第二天一早的股市顯的風平浪靜,愛德華看著開始回升的硅類期貨有些惱火,不過一向自負專業的他並不為此後悔。
「瓊,鑽石價格跌了嗎?」愛德華打電話問道。
「沒有,有所回升。」
放下電話,愛德華有些舉棋不定,鑽石早晚會掉下神壇,可時間的把握很重要,人們對金剛石的需求是不間斷的,究竟什麼時候大量拋出的鑽石會超過需求才是他考慮的,當然,三個月內鑽石都會保持在一個水平上不再變化,現在還能再放一放。
千里外的吳雲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究竟鑽石的總量應該有多大才能保證工業化利用鑽石的同時盡量不影響金融,如何分配配額更是費心思的事情。是用「德比爾斯125」的方式確定下游大分配商,還是直接分配鑽石給終端使用廠商,吳雲久久定不下來。
這兩種方式都有其優點,德比爾斯的經驗是大分配商更容易控制,而且渠道花費最少,而直接分配雖然表面上集權,可實際上卻會因為精力不濟而放鬆控制,不過吳雲並不確定他們的經驗就是正確的,好在還有時間,羅蘭會負責這方面的事情。
與穆罕默德的聯繫讓吳雲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這個阿拉伯小伙子是個很風趣的傢伙,在吳雲看來,這些站在陰暗中交易的黑市商人反而很坦蕩,當然這也是吳雲沒有接觸到其深層次的貿易。
「你現在有多少下線?」說到正事,吳雲張口就問出了穆罕默德難以回答的問題。
幕後老闆是不能得罪的,在黑市上混跡多年的穆罕默德對此知之甚祥,吳雲的名氣漸漲,穆罕默德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可他也越來越難離開吳雲。作為其生意中最重要的幾部分——機械設備,技術圖紙,鑽石珠寶都需要吳雲提供,一旦失去了這些,穆罕默德也就失去了在市場上的立足之本,所以他只能不情不願的說道:「有七個了。」
吳雲根本沒有注意這些,他只是隨口問了一聲,聽到穆罕默德的回到接著說道:「這兩天你和我走一趟吧,我給你看些東西,這裡的生意先交給別人做吧。」
穆罕默德有些不理解的應「是」,這幾天他銷售黃金正爽,老闆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如此大批的黃金,每天過手的黃金單數的他手軟,這東西在市場上可是硬通貨,如果不是老闆嚴令不許截留,他一定給自己留下一批,不過他多少還是藏了些,這些黃橙橙的金屬有時能起大作用,在鑽石無法保證價值的情況下,國際金價是一天一變。
很不情願的將手上的活計交給了手下,穆罕默德悶悶不樂的呆在家中,一個大商人的地位取決於他手上的客戶和儲藏,為了不讓手下將自己超過,他一直親自負責與客戶的交往,這次將黃金交到下線手上,他心中是非常不滿,可是黃金都是吳雲的,他怎麼也不敢說個「不」字,亞克多孔武有力的形象給了他極深的印象,從吳雲身邊的蓋伊身上,他看到了更強的勢力,極北逐漸的控制著全球礦石貿易,而吳雲顯然尚不滿足。
「你真的準備帶穆罕默德去外星?」羅蘭問剛從巴基斯坦回來的吳雲道。
點燃一根雪茄,吳雲瞇著眼睛說道:「這些不能都由我們來負責,你知道為什麼中餐這麼好吃,連鎖店卻沒有麥當勞的百分之一多呢?」
「因為中餐製作不容易吧。」
「因為中國餐館的老闆只有五個信任的經理,所以全球的華餐廳雖然比麥當勞多幾倍,可是麥當勞屬於一家,而中國餐廳卻很難超過五家連鎖店,這固然有其他的原因,但從內心深處的不信任遠超制度的影響。」
羅蘭點頭道:「所以你想讓穆罕默德成為一間分店經理?」
「是的,我們不需要擔心他的背叛,那不傷筋骨,但好處卻要多上好多。」
帶著這種想法,吳雲帶著安蓬和兩位長老再去見穆罕默德,在他無限豪華的地中海別墅裡,吳雲看到了美女懷中的穆罕默德,不需要說什麼,安蓬一把就拉起了穆罕默德,然後用手指將他的手槍捏成廢鐵,於是穆罕默德知道吳雲來了。
被高過兩米的安蓬提在手中的穆罕默德像鴿子一般柔弱,他蹬著兩條腿叫道:「老闆,讓你的大象把我放下來。」
吳雲示意安蓬可以了,穆罕默德也被丟在了地上,他搓著屁股說道:「為什麼每次您的保鏢都要捏斷我的槍呢?那可是特製的呢。」
「以後你會有更好的,至於說捏斷它是因為那是你身上最堅硬的東西,所以安蓬就捏它了。」吳雲笑著說道。
「好吧,好吧。」他叫著說道:「其實我還有更堅硬的東西,堅硬如鋼,不過這只猩猩就不能理解了。」
安蓬當然聽不懂他的話,他甚至不能流利的使用漢語,不過安蓬知道穆罕默德沒有好話,所以他將穆罕默德踢到了水池中,作為對他橫眉豎眼的回報。
錯不提防的穆罕默德怎麼也躲不開安蓬的腳,在水池裡灌了口水,穆罕默德開始了本國的國罵,對阿拉伯語不甚精通的吳雲自然是聽不動,安蓬更是摸不著頭腦,他也不想和這個弱小的動物吵架,乾脆兩腿一盤,飛上了天空。
穆罕默德又灌了幾口水,他連忙游出水池,否則張大的嘴巴會淹死他,出來後,他結結巴巴的用英語問道:「它是誰?」
「安蓬,我的保鏢。」吳雲也想不到安蓬會這樣飛上去,只能照實回答。
「保鏢,會飛的保鏢?」穆罕默德自語著,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是真實的世界,轉身三百六十度,他確信周圍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對上安蓬冰冷的目光,穆罕默德哆嗦了起來。
「你像要感冒的樣子。」吳雲看著他說道:「在地中海的別墅裡感冒了,你的身體也太糟糕了點,要加強鍛煉了。」
穆罕默德默然的點頭,他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這個小老闆,卻不知道他生活在一個自己完全不同的世界裡,他想起吳雲要給自己看的新東西說道:「我們現在就走嗎?」
「當然了。」吳雲撇了一眼藏在房後的美女們說道:「你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嘛。」
穆罕默德嘿嘿的不出聲,蓋伊在一邊問道:「要不要我消除了他們的記憶?」
「沒必要,只是一個可以浮空的人而已,讓他們多知道點沒壞處。走吧」吳雲無所謂的先走了出去,穆罕默德也悄悄的鬆了口氣,他剛才還擔心吳雲滅口,那時毀滅證據就麻煩多了。
房後的樹林裡停放著一輛陸新,漂亮的曲線好像波浪一樣起伏不定,它可以有限度的在太空飛行,考慮到方便因素,吳雲決定用這部飛行器帶穆罕默德上天。
「你的身體怎麼樣?」吳雲坐在前排問道。
「您放心吧,非常好。」穆罕默德吹噓道。
「那我就真的放心了。」吳雲轉身將速度調高,最近他接受了幾位長老的訓練,雖然成績在他們看來不值一提,不過當吳雲可以完成一個後空翻的時候,那鍾興奮溢於言表,當時就想飛到摩納哥和他們的國腳來場友誼賽,如今他已經可以承受普通的高速了。
陸新的防護能力還不錯,不過這是說正常飛行狀態,因而兩位長老和幾名普通浩克族人飛在飛船外面護航,穆罕默德在飛船啟動後就陷入了昏迷,高速運動帶來的加速度很難完全削減,7個G已經達到了戰鬥機的標準,這種狀態持續到陸新飛出大氣層。
吳雲帶來的巡查部隊設在附近的幾個星球,進入節點飛行的陸新很快飛出了太陽系,不過也達到了它的極限,蓋伊操作著它緩緩的停靠在一個空間站上。
這裡就是地球到洛星高速航道的起點,是一個三級空間站,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已經成為了南來北往的客商落腳的首選之地,又有軍隊保護,又有娛樂設施,運氣好時還能買些走私品回家,轉手就是十倍的利潤,怎能不受諸人青睞,只是這樣一來,形態各異的人群就嚇住了穆罕默德。
嘔吐在持續,吳雲則看著他直樂,終於找到個比自己還要驏弱的人,吳雲也惡趣味的嘲笑著他,不等穆罕默德的痛苦結束,他又看到了一雙大腳,好像鞋店的廣告一般巨大無比,這還只是一個固山族人,比起其他的少數民族算是比較符合地球人的審美觀念,除了那個同樣巨大的鼻環。
雙手卡著喉嚨,穆罕默德咳咳的說不出話來,經過易容的浩克族人只是身材高大,但去了那些東西,安蓬的形象就比較古怪,雖然還是五官懼全,可是鼻子已經退化的幾乎消失,只餘兩個看不到孔洞的肉球,眼睛則出奇的大,好像漫畫中的女主角,佔據了半邊臉的位置,一張不合情理組合的臉就呈現在了穆罕默德的眼前,而吳雲卻沒什麼反映。
看多了宇宙中的人種,如今的吳雲根本不注意他們臉部的區別,有更多的特徵可以讓你理解,例如浩克族的翅膀,那些身體部件與間族相同的種族已經算是容易普通,很多特別的種族連吳雲也沒有見過幾次呢。
安蓬逐漸展開的翅膀引起了空間站內休息的人群注意,除了天訊,這些小商人很難見到浩克族人,看到大家有圍觀的傾向,吳雲連忙拖著幾人進入了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