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趙巖壓著聲音叫了起來,趙巖聽到的這個聲音就是出自李婭芯。
「巖弟弟,以前說好叫我婭芯姐的,現在一定是有了劉茹嫣那個騷女人,連稱呼都變了!」
聽著李婭芯爹聲說話,趙巖直感到渾身冒冷汗,看著雪梅和另外一個人道:「婭芯姐,我見到有別人在這裡,所以謹慎一些,還有婭芯姐你的易容術真好,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是嗎?小王爺,其實我也只是戴了一張人皮面具而已!」
「婭芯姐,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趙巖不想這樣和她糾纏,還是直接切入正題。
李婭芯走到了牆邊,一轉旁邊的燭台,牆邊的櫃子移動了起來,而櫃子後面露出了一個房間。
李婭芯笑了笑道:「這是順圓樓特意隔出來的一個房間!」
趙巖跟著李婭芯走了進去,然後櫃子又移回了原位。「原來這順圓樓是婭芯姐在背後,怪不得可以在幽京城裡獨樹一幟。」
「巖弟弟,你是不是笑話姐姐,在這裡開妓院,不過也沒有辦法,如果想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這種地方是相當不錯的。」
「婭芯姐,現在沒有別人了,你可以說找我的目的了!」
李婭芯卻笑著道:「巖弟弟,你急什麼,人家帶著人皮面具怪難受的,先拿下來再和你說話!」說完她朝著臉上摸去,小心翼翼的把一張人皮面具撕了下來,妥善的收好。
趙巖看著李婭芯,除去人皮面具的她再次展現出那不似人間所有的美貌,此時臉上沒有施上任何脂粉,反而襯托出她的清秀。
李婭芯見到趙巖在看著自己笑吟吟道:「巖弟弟,你一路上一直和劉茹嫣在一起,你說那個女人和姐姐相比那個漂亮?」
趙巖沒有想到她還是說道這些上來了,想不答恐怕她不會就這麼罷休,歎了口氣道:「婭芯姐,你勝在除了美貌外還有一股高貴的氣質,而她則讓人感到有一種幽怨的憐惜。」
「你是說我們不分高下了?」
趙巖想了想如果真的要比較起來的確就是這樣,於是點了點頭。
「哼,沒有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居然和那個女人一樣,不過算了,看你說得不像是假的,而且沒有把我比下去我就饒了你!」
趙巖見她沒有生氣倒是感到有些意外,剛才的那番話說完後已經準備聆聽她的埋怨了。不過這時又聽到李婭芯似乎出自真心的話語:「巖弟弟,其實你這次不應該來這裡,你不在榮國盡量爭取一些勢力將來和信王打,勝算會小很多的。」
趙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道:「婭芯姐,如果這樣下去,將來我和信王的拼爭才更加極烈,而康國則能更輕易的吞併榮國,為什麼婭芯姐會提醒我呢?」
「我……」李婭芯想回答,但是話到了嘴邊不知怎麼說出口,回想自從自己從壽州回京後,總是覺得有種失落的感覺,聽到趙巖要出使康國心裡又是驚喜又是彷徨,而得知他和劉茹嫣糾纏在一起後心裡更不是滋味,似乎有種酸溜溜的感覺,她一開始總以為因為趙巖是她一顆很重要的棋子,但是當現在要面對趙巖的問題時發現一切都變了,一股恐懼的心裡出現了,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比自己還要小的男人?
「婭芯姐,你怎麼不說話了?」趙巖問道。
李婭芯似乎有些心虛的笑了笑道:「巖弟弟,人家差點就被你騙了,心裡的計劃怎麼能夠隨表告訴你呢,嘻嘻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是嗎?還有什麼事嗎,婭芯姐你不會就只是來提醒我一下吧。」
李婭芯撅著嘴道:「臭小子,你倒是像姐姐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猜得到,其實一來姐姐的確是想見見你,二來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在幽京一切都要小心,福王派了無影殺手來殺你。」
剛剛齊風飄提到無影殺手,現在李婭芯又說道他,看來這個消息不會有假,而李婭芯似乎很擔心的告訴自己,說明她也知道無影殺手的厲害。
見到趙巖在沉思,李婭芯說道:「巖弟弟,你不要以為你武藝高強就不怕,這個無影殺手非常厲害,如果說當年的刺血能刺殺天下所有的人,那麼這個無影殺手一樣可以做到,而且能不留一點蹤影。」
「我知道,謝謝婭芯姐提醒了!」趙巖特意對著李婭芯作揖。
李婭芯捂著嘴笑了笑道:「好了,姐姐就陪你到這裡了,有什麼事你讓李大帶話,他就是外面的那個男人,也帶著人皮面具,你要找他就道順圓樓來告訴雪梅一聲就可以了。」說完之後李婭芯又小心翼翼的戴上了人皮面具。
開動機關,櫃子又移動了,李婭芯走了出去。
李婭芯看著雪梅,又看著身後的趙巖笑了笑道:「巖弟弟,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吧,你可以答應雪梅的,至於你們做什麼就不是姐姐能管的了。」
趙巖本來想這麼走了,但是李婭芯這麼一說又有些不好意思,看著雪梅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於是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了人自然能做到,更何況對著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那就便宜你了!」李婭芯笑了笑走了出去,而李大也立刻跟了出去。
兩人走出了順圓樓,李大心情似乎不錯,上前道:「主人最近心情似乎不錯!」
李婭芯停下了腳步道:「李大你真的覺得我最近開朗了很多嗎?」
李大點了點頭道:「主人,您最近讓小的感到有些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是嗎?李大,我讓你去做件事?」
「主人儘管吩咐!」
「殺了趙巖,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不想見到他活著回到榮國!」
「什麼,主人你要殺他?」李大驚訝的問道。
李婭芯冷眼看著李大道:「李大難道你不聽我的命令,我要你殺了他,不要多問,給我去做!」
李大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遵命!」
趙巖在雪梅的房間繼續對著這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只是李婭芯走後兩人突然失去了話題,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不免有些尷尬,雪梅也不想這樣站起身來,從一旁拿了一張琴過來道:「小王爺,如果你不嫌棄雪梅技藝拙劣,就讓雪梅唱一曲如何?」
「雪梅姑娘你的聲音這麼好聽,唱起來一定更為動人,我哪會嫌棄呢?求之不得!」
雪梅微微頷首,纖纖玉指輕輕撥弄琴弦隨之發出美妙的音樂,不久雪梅紅唇張動開始唱了起來:「順圓樓、胭脂淚,曉在紅塵獨埋醉……」
趙巖不懂音律,但是聽著從雪梅嘴裡唱出的這個曲子,竟然有種映入其中的感覺,這首曲子唱的是這順圓樓中的青樓女子的一生,聽著好像能看到這個女子一般,等雪梅唱罷之後還不能立刻清醒過來。
「小王爺,雪梅讓你見笑了!」
「不,雪梅姑娘你這首曲子唱得真好,我不懂音律,但也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呵呵!真的?」雪梅笑著問道。
趙巖點了點頭道:「當然,這曲子是雪梅姑娘你作的嗎?」
「雪梅才疏學淺哪會作這樣的曲子,是我們順圓樓的一位齊公子做的!」
趙巖此刻明白她指的一定是齊風飄,以前沒有聽到齊風飄會作曲,開來還是自己小看諸葛無涯的弟子了。
「小王爺如果覺得好聽,雪梅可以再唱一首!」
「好啊,不過雪梅姑娘,剛才的那首似乎太背上了,能唱首好的嗎?」
雪梅面露難色道:「這,我試試吧!」
「怎麼了,難道雪梅姑娘有難處?」
雪梅點了點頭道:「小王爺,曲子是由內而發,才能帶人身臨其境,如果反其道而行,就會缺乏神韻。」
「難道雪梅姑娘現在很不快樂?」趙巖一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傻,哪有女孩子身在妓院之內還感到快樂的。
雪梅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雪梅姑娘應該是受到娘娘的安排才到這裡來的吧,有娘娘的保護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對啊!」
雪梅隨意的波動著琴弦道:「小王爺,皇后娘娘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大小姐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做什麼,就好像今天,如果小王爺要對奴家做什麼,奴家也只能認了,不過小王爺卻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反而讓人有些失落了。」
「雪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巖奇怪的問道。
「小王爺,我留在這順圓樓之內,早晚有一天娘娘會應為某種關係把我給其他男人,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我自己選一個喜歡的人,至少不會感到噁心!」
趙巖臉色微變,看著雪梅重新鎮定道:「雪梅姑娘你喜歡我嗎?」
雪梅搖了搖頭道:「奴家和小王爺第一次見,就算有好感也談不上喜歡,不過小王爺你英俊瀟灑,氣度不凡,而且為人光明磊落,是女子相處時間久了自然會有感情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也就是現在並不喜歡我,何必要把自己給人家呢?或許以後還有專機也不一定。」
趙巖的話說出以後本來緩和了的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
「雪梅姑娘你似乎對皇后娘娘很熟悉?」為了打破尷尬,趙巖轉了話題。
雪梅把琴放回了原處道:「我自由無父無母,七歲那年狠心的舅舅把我賣到了李府做丫鬟,九歲開始就服侍小姐!」
「小姐?就是皇后?」趙巖問道。
雪梅點了點頭道:「不錯,從那時起一直道十五歲,都跟在小姐的身邊,那時的小姐真的很好,我自己也覺得雖然身世可憐,從小沒有父母,可是上天還是憐憫我,給了一個就像姐姐一樣的人給我,但是自從小姐入宮後一切都變了,我也知道小姐在深宮之中要好好的活著一定會變的。」
趙巖發現,雪梅的內心遠遠比她的外表要脆弱的多,柔聲道:「其實你可以求娘娘的,或許她會念在你們多年的情分上放了你。」
雪梅搖了搖頭道:「雪梅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兒家,失去了娘娘的庇佑,下場會更可憐的。」
趙巖看著楚楚可憐的雪梅,心裡產生了想幫她的念頭,但是想到自己和李婭芯的關係,還有各種複雜的因素還是歎了口氣。
雪梅突然下了一聲道:「小王爺不比放在心上,雪梅也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其實這兩年雪梅也存了一下財物,等過些時候找個機會和小姐說,那時就可以脫離這個紅塵之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自己慢慢的生活。」
趙巖牽強的笑了笑道:「雪梅姑娘時間也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這裡是你的房間,我剛才見到暗閣之中也有床鋪,我就在那裡休息吧!」
雪梅沒有意見點了點頭,打開了機關讓趙巖走了進去。
進了密室,趙巖往床上一躺,可就是睡不著,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場合下自己怎麼可能還睡的著呢,索性起身打坐,修煉了三個時辰的內功天也已經濛濛亮了。
趙巖打開機關走出了密室,但是卻見到一幅誘人的場面,雪梅此刻也正好起身換衣服,而且此刻身上僅僅穿著一個肚兜,雪白的肌膚都裸露在了外面,而趙巖發現雖然雪梅的容貌比起李婭芯稍有不及,但是肌膚晶瑩剔透,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此時他無暇欣賞立刻轉過了身子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雪梅姑娘你……」
「咚咚!」趙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又聽到外面敲門聲,趙巖無奈閉上眼睛示意雪梅快些把衣服穿上。
等的雪梅穿上了衣衫後,趙巖才有些尷尬的去開門,但是卻發現站在門外的居然是齊風飄,他笑吟吟的對著趙巖道:「我是來見雪梅姑娘的,送上她要的新曲子!」
「齊公子,你先放在桌子上吧!」雪梅紅著臉道。
齊風飄點了點頭走了進來把曲譜放到了桌上,但是在看了一眼雪梅後眼神一絲異樣的色彩一閃而過,然後對著趙巖道:「這位是榮國的小王爺吧,小人沒有想到雪梅姑娘竟然會留人住宿,冒犯了!」
「沒什麼!」
齊風飄沒有在說什麼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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