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什麼條件你說吧!」趙巖很爽快的說道。
孫棉堅定的說道:「只要元帥保證奪下均州之後,不動均州百姓分毫,我均州軍自然幫元帥你拿下均州。」
「哈哈……」趙巖大笑了起來說道:「我大軍至此從未想過破城之後會對百姓如何,百姓是大榮的百姓,我自然會加以保護。」
「既然如此,孫棉和均州軍將士定將全力相助元帥!」孫棉拜倒了下來,接著又說道:「元帥,小人還有一個請求希望元帥可以成全!」
「哦!你有什麼要求?」趙巖問道。
「小人希望元帥絕對不能放過蔡武這人!」
「嗯,孫校尉和蔡武有仇?」趙巖好奇的問道。
孫棉憤恨道:「元帥,我孫棉能活到現在,曾兩次被潘將軍所救,但是不久前潘將軍竟然被蔡武這個小人軍棍打死,此仇不報,我孫棉此生都對不起潘將軍,所以希望元帥成全!」說道這裡孫棉跪在趙巖跟前磕了個頭。
「孫校尉快起來!」趙巖扶起了孫棉,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的說道:「蔡武的人頭,我會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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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州城內,蔡文、蔡武兩人一邊飲酒,一邊想著接下去的出路,如今糧草已經不了幾天,再守下去等於是在等死,派出去求援的探子也都沒有好消息帶回來,只有襄陽府那邊,希望自己可以突圍出去,與襄陽守軍會合,那時就有足夠的力量阻止趙巖等人的突進了。
一杯酒下肚,蔡武悶聲道:「大哥,如今糧草最多還能堅持十日,困守下去不是辦法,不如就按照襄陽府洪大人的意思,突圍出去吧。」
蔡文苦道:「洪鵬雲這隻老狐狸狡猾的很,他眼看我們在均州不下去了,所以要和我逃到他那裡,可是他卻不派一兵一足來支援我們,顯然是想讓我們和趙巖火並一場,然後等著在襄陽府收拾趙巖。」
「大哥,照你這麼說,我們不應該往襄陽府去。」蔡武說道。
蔡文搖了搖頭道:「二弟,我們不往襄陽府,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西面是信王的地盤,南面是信王的南路軍,北面又是康境,唯一能走的就只有襄陽府了,洪鵬雲就是看準我們無路可走才這樣的。」
「大哥,但是我們就甘心讓姓洪的坐收漁翁之利?」蔡武很不甘心的問道。
蔡文緩緩說道:「我們當然不會這樣,洪鵬雲雖然老謀深算,但是我也不會讓他太得意的,襄陽府還是要去的,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和趙巖的大軍硬拚。」
蔡武猶豫了一下問道:「不拼我們如何從均州衝出去?」
蔡文冷哼了一聲道:「我指的是我們的兩萬親兵絕對不能和趙巖硬拚,突圍的時候,正面交鋒就交給均州的本地軍好了,到時候讓他們佯裝從東門突圍,我們則從南門繞過他們去襄陽府。」
「大哥說得不錯,我們保存自己的實力,到時候就算到了襄陽府,洪老頭也不敢小視我們!」洪鵬雲在蔡武的口中從洪大人變成姓洪的,現在變成了洪老頭。
在王放的府裡,此刻安遠將軍王放已經被他手下綁了起來,樊剛正站在了他的跟前,王放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望著此時凶神惡煞的樊剛心虛的問道:「樊將軍,你這是幹什麼?」
樊剛一把揪住王放道:「王將軍,你身為我們均州軍的統帥,懦弱無能,現在趙元帥的大軍把均州圍了起來,眼前就要破城了,我只不過為了均州百姓著想,希望他們可以平安度過這場戰爭。」
「樊將軍,難道你想謀反?」
「謀反,我謀反誰,蔡家兄弟,還是安王?」樊剛冷冷的問道。
王放看著樊剛的樣子心裡嚇了一跳,立刻閉上了嘴。
樊剛把王放一把推倒在地上狠狠的說道:「王放,你聽清楚,我樊剛雖然是一個粗人,但是十六歲從軍,到現在也近二十年了,這二十年大榮的風雲變幻我都看在眼裡,二十年前太子趙旬年輕,英勇,被譽為大榮百年來最有可能一統東洲大地的一代聖君,可惜他英年早逝,而當今皇上日漸昏庸,其他王子又懦弱無能,就算偶爾有兩個有才能的也為了帝位互相殘殺,二十年前大榮國力還在康國之上,但是十年前已經差不了多少了,去年康榮大戰更是容國的恥辱,這點點滴滴我們這些做士兵的都最有體會,現在放眼大榮天下只有信王殿下才有能力使得大榮國振興。」
王放聽著樊剛大不敬的話,但是此刻卻嚇得不敢出聲,只是趴在地上渾身哆嗦。
樊剛看著王放,這個自己的頂頭上司居然如此懦弱,心裡越來越感到窩囊,自己竟然在一個懦夫手下出力這麼多年:「你們兩個看著他!」鄙視了王放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走出王放的府邸,天空中漸漸的飄起了雪花,這是均州今年的第一場雪,見到孫棉早在外面等著了,上前問道:「形勢怎麼樣?」
孫棉笑著說道:「樊將軍,趙元帥派來的四位將軍已經分別前往蔡家兄弟那裡和前往西門,其他將軍也都已經準備好了,西門現在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只要一開趙元帥的大軍就能衝進來,現在隨時都可以動手。」
樊剛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你吩咐下去,讓各位將軍動手,我去一趟西門。」
樊剛帶著幾個自己的弟兄到了西門,此刻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均州軍,自己一到,不少將領就過來問候,大家都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是一種興奮。
「這位就是樊將軍?」此刻他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而緊接著走過來了兩個人。
「兩位是趙元帥派來的?」樊剛問道。
「在下巖七,這是我弟弟巖八!」巖七笑著答道。
樊剛打量著兩個人,兩人雖然長相很平常,似乎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但是凌厲的眼神卻告訴他,眼前站著的兩個人,絕對不是普通角色,立刻抱拳道:「興會。」
巖七和巖八也跟著抱拳道:「樊將軍不必這樣,以後我們都是元帥手下的人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不知道樊將軍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都好了,隨時可以動手。」
巖七和巖八也跟著抱拳道:「樊將軍不必這樣,以後我們都是元帥手下的人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不知道樊將軍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都好了,隨時可以動手。」
巖七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開城門吧。」接著從懷裡拿出了一支響箭朝著天上射了出去。
響箭在夜空閃爍,而樊剛一聲令下,均州城西門大開,彭信義這次暫時取代巖二作為先鋒,率著一萬精兵衝進了西門。
「外面怎麼亂哄哄的?」還在飲酒的蔡武聽到外面的響聲嚷嚷了起來。
「不會是均州軍和我們的人鬧了起來吧,二弟,你前幾天處理潘勝的事弄得很不好。」蔡文責怪道。
蔡武卻不以為然道:「大哥,我哪裡知道那個姓潘的這麼不經打,看他挺挨得住的。」
就在蔡武還在為自己辯解的時候,突然一個親信從門口闖了見來大叫道:「兩位大人不好了。」
「什麼事,你慌什麼?」蔡武對著他吼道。
那個親信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大人,均州軍……均州軍造反了。」
「什麼!」還在喝酒的蔡文一聽,手中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
「你說清楚一點!」而此刻慌張的不是別人,而是蔡武自己了。
那個親信喘了幾口氣道:「兩位大人,樊剛他私通趙巖的人,打開了城門,趙巖的大軍已經殺進來了。」
「啪!」蔡文一拍桌子道:「立刻調集我們的人馬,從東門殺出去。」
那個親信搖了搖頭道:「大人恐怕也不行了,樊剛的均州軍突然偷襲了我們的軍營,現在我們兩萬人馬大部分已經被控制住了。」
「大哥,我們怎麼辦?」蔡武這個時候已經六神無主了。
蔡文瞪著他吼道:「你給我鎮定一點,現在我們身邊還有守衛東門的一千人馬可以調動,立刻跟我殺出去,我們從南門走。」
蔡文取下自己的佩劍,然後走出了屋子,外面現在已經亂糟糟的,不少人都在東奔西走,蔡文大喊了一聲道:「來人,給我把知州衙門的人都集合起來。」
他剛喊完,蔡武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道:「大哥,你看那邊。」
蔡文朝著自己弟弟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隊人馬舉著火把已經朝這邊過來了,咬著牙憤恨道:「我們快去牽馬,動作快一點,先出了知州衙門再說。」
蔡武也知道只有這麼辦了,兩人也顧不得吩咐別人,自己跑到馬房把自己的馬牽了出來,蔡武率先一躍上了馬,但是很快就從馬上摔了下來,而馬也好像有氣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蔡文立刻看了看自己的馬,再看了看其它的馬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叫道:「這些馬都給餵了巴豆,跑不動了。」
蔡武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到了,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而此刻天上飄起的雪花越來越大,這場雪似乎預示著一個時代的風雲變幻。
蔡文看了眼此刻自己的弟弟,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們還有腳,你怕什麼,只要能逃出去,叔父一定會幫我們報仇的。」
巖二和譚鋒兩人率領著孫棉調動給自己的均州軍把知州衙門給圍了起來,衙門的大門雖然關著,但是裡面亂哄哄的,巖二揮了揮手,讓手下兵將撞開了大門,接著和譚鋒兩人一起衝了進去同時大吼道:「見到蔡家兄弟我們要抓活的。」
知州衙門火光四濺,從自己衝進衙門到佔領整個衙門不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但是很遺憾的是沒有發現蔡家兩兄弟的身影。
「巖二,看來姓蔡的兩人都跑了!」譚鋒有些失望的說道。
巖二見到馬房裡的馬思索了一下道:「譚兄,你問問衙門裡被抓到的人,順便帶人四處搜索一下,我到附近看看有什麼線索。」
譚鋒點了點頭便去審問俘虜,巖二從馬房慢慢的走到了蔡文的屋子裡,只見屋子裡放著吃了一半的酒菜,盔甲都掛在屋子裡沒有動,只是床上有兩套衣服,巖二走到床邊摸了摸衣服,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此刻一陣寒風吹進了屋子裡,巖二來到了被風吹開的窗口,見到窗口外面有一顆大樹,從這顆大樹上,以蔡家兄弟的功夫,應該直接可以跳到外面,他沒有再猶豫,立刻也躍到了樹上,然後到了衙門外。
「大哥,我們怎麼往西門走?」兩個人在雪地裡走著,蔡武看著自己大哥帶的方向不禁叫了起來。
蔡文又瞪了他一眼道:「二弟,你給我鎮定一點,東門雖然還有我們的人,但是誰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攻下來了,我們換了普通士兵的衣服,現在西門雖然被佔了,反而我們容易混出城,只要出了城,就我們兩個人,一切都好辦了。」
兩人又走了幾步,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人擋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們沒有去管他想從他身邊繞過去,但是就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人說道:「兩位蔡大人,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蔡文、蔡武兩個人都站定了,心臟急跳的問道:「你是誰?」
「我叫巖二,兩位大人應該聽說了吧!」巖二冷笑著看著他們,凌厲的目光讓他們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原來是先鋒大將,呀!」蔡文說著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劍,但是絲毫沒有鬥志的他,劍在他手裡對於巖二來說就像小孩子手裡的玩具一樣,一招「風起雲湧」蔡文手中的劍被打飛了出去,同時挑斷了他的手經。
「你怎麼知道我們往這裡跑?」捂著自己的手臂,蔡文低落的問道。
巖二冷笑一聲道:「你們雖然換了衣服,但是卻沒有換鞋,均州城哪裡有穿著官靴到處走的小兵,雪地裡都是你們官靴的足跡,而且小兵怎麼會用這麼名貴的寶劍呢!」說完巖二忘了一眼夜空中飄下的大雪,大雪已經把均州鋪上了一層銀色,而在這銀色的世界裡,有的只有一點點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