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離開了信王別府,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坐著馬車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校場上沒有什麼人,但是一走進大廳裡,發現所有的人都在,而且欣夢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
趙巖看到這樣的情景就知道,一定是為了飄淚的事情,不過還是走到欣夢的身邊問道:「欣夢,你怎麼了?」
欣夢抬起頭來,微微有些怒道:「巖大哥,那個西胡郡主的確很漂亮,怪不得你一晚上都不捨得回來了。」
他們幾個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再留下來,一齊離開了,韓勝輝走出去之前還特意湊到趙巖的身邊小聲說道:「公子,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其實師妹也知道公子並非池中之物,將來多少會有其他女子,但是公子根本就沒有知會師妹一聲就帶了一個小妾回來,師妹真的很傷心,師妹還年輕,公子就多安慰一下她吧1
趙巖知道這件事錯的的確是自己,默默的點了點頭,等他們都離開後到了欣夢身邊摟著欣夢柔聲說道:「對不起欣夢,其實我也不想的,是信王他硬逼我收下了飄淚1
欣夢推開了趙巖道:「男人說話都總會有他的理由,難道你就不能推辭,分明是見到那個胡女漂亮根本就捨不得。」
自從欣夢對自己表白後,趙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對著自己發火,那裡還有平時千依百順的樣子,看來女人吃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的,不過飄淚的確是個可憐的女子,不知道來了之後有沒有受到欺負,不知不覺的就開口問道:「欣夢你不會對她怎麼樣了吧?」
趙巖這一問欣夢心裡更加惱火了:「哦!你回來就這麼關心她,一點都沒有管我的感受,她是郡主,我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我能把她怎麼樣,你這麼喜歡她,以後和她在一起好了,不要再管我了1
趙巖搖了搖頭,他真想不明白為什麼平時這麼賢惠的欣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索性朝裡屋走去。
「你去哪裡?」欣夢叫道。
趙巖故意不理她繼續往裡走,欣夢立刻跑過來一把抓住了趙巖問道:「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趙巖聳了聳肩膀說道:「是你叫我去找她的啊,而且還叫我不要再管你了。」
「你,我恨死你了1欣夢聽到這樣的回答,淚水一下子嘩啦啦的湧了出來。
趙巖還是心疼她,順勢把她摟在了懷裡,這次欣夢沒有再推開他,趙巖輕輕的吻了欣夢的臉頰,幫她擦去淚水後道:「欣夢,不要發脾氣了,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我沒有對不起你,雖然信王把飄淚送給了我,而且她的確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但是我心裡始終只有你,飄淚她現在還是處子之身。」
「真的1聽到這些話,欣夢突然就止住了淚水。
趙巖心中苦笑道:「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可以幫飄淚驗身埃」
欣夢俏臉一紅道:「這種事人家怎麼做的出來,而且人家也不會,不懂。」
看到欣夢心情迅雷不及掩耳的變化,趙巖也感到有些好笑,不過自己欲擒故縱的計策實現了,也不計較這些道:「傻丫頭,以後不許這樣了,雖然我們還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實,只是欠缺一個形式而已,往後對待我這個相公可不許百般猜忌。」
欣夢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又撅起了小嘴問道:「巖大哥,我相信你,但是剛才送胡女來的那個侍從卻對巖二的手下說什麼昨天晚上你顯示了你男人的本色,讓胡女叫聲傳遍了整個王府。」欣夢說道最後因為羞澀,幾乎聽不見。
趙巖聽到這樣的話感到有些氣竭,這侍從吹牛的本事也太離譜了,居然這都能吹出來,有機會要問問自己那個剛認的父王,到底是這個是什麼人。回頭對欣夢道:「你就相信一個侍從吹牛,也不相信我?」
欣夢低著頭小聲道:「欣夢當然相信巖大哥了1
「其實飄淚她雖然表面上有著郡主的身份,但實際上卻是個非常苦命的女子,我把她帶回來,其實也是不想讓她再受苦。」趙巖大致的把飄淚的身世告訴了欣夢。
欣夢聽了以後感歎道:「原來胡女的身世這麼可憐1
「所以以後你對她好一點,就把她當作一個姐妹吧。」趙巖正色的說道。
「嗯1欣夢點了點頭,隨即又露出一絲笑容道:「巖大哥,你昨天和這樣一個絕色女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都能忍住,真是讓人佩服。」
趙巖想起昨天飄淚的樣子,的確誘人,如果不是心中一直想著欣夢說不定就把持不住了,現在欣夢就在自己的懷裡,昨天強壓下去的慾火又開始燃燒了,笑著說道:「是啊,昨天我可是忍的很辛苦1接著抱起了欣夢走進了裡屋。
與欣夢一番雲雨之後,趙巖覺得自己如今變得越來越離不開女人了,換作以前的自己,大白天絕對不會與欣夢做這些,而且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欣夢的臉上吻了一下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後走了出去,讓人把巖二他們都叫來。
不一會兒在大廳裡,作為趙巖身邊的幾個中心人物都到了,趙巖把自己早上和信王發生的是都說了出來,然後看看大家有什麼反映。
巖二和巖八是巖氏八兄弟裡腦子最靈活的,眾人思考了很久巖八先說道:「公子,我認為這件事公子做的對。」
「說說你的看法呢?」趙巖問道。
「有兩點,首先就公子爭霸天下就需要一個身份,公子本來就是趙旬之子,這個身份非常的適合,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使得公子的身份被埋沒了,而且一時之間無法公開,而信王此刻讓你假裝自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第二呢?」趙巖接著問道。
巖八繼續說道:「第二就是勢力,公子現在勢單力薄,如果以公子現在的能力別說爭霸天下,就算只想稱雄一方也及其困難,公子之所以投靠信王,其目的不也就是想最大限度的從信王手下得到一些自己的力量嗎?現在認信王為乾兒子以後,已然成為了信王的心腹,所以從他手下滲透勢力將容易很多。」
聽了巖八的話,趙巖不住的點頭,他的想法和自己當初接受信王的提議時所思考自己的一樣。
「公子,不過我想還有一些地方是需要注意的,也是這件事不利的地方,就是公子萬一獲得了王子的身份,那麼公子就會變成眾矢之的,到時候不管是這些文武將官還是殺手刺客,都會對打公子的注意。」巖二擔心道。
「二哥,你這就過慮了1巖七站了起來說道:「公子本身武藝高強,加上我們巖氏本來就是刺魂的第一流的殺手,由我們這些人保護公子會有什麼危險。」
「巖七,這你就錯了,公子在與我們一起的時候的確不會有危險,但是萬一落單,雖然公子本領高強,可是天下之大還有很多奇人異士,而且殺手刺客還不是最可怕的,那些滿肚子陰謀詭計的王侯將相才是最可怕的。」譚鋒老辣的指出道。
趙巖也同意道:「不錯,譚兄弟說得對,對付殺手刺客我們並不畏懼,但是那些老狐狸卻不是好對付的,現在我們只是在信王手下的西北路已經遇到了周金耘和蔣定良這樣的傢伙,他們都是武將出生,比起那些文官已經算是容易對付的了,以後身份證實之後,才更加麻煩。」
「公子,勝輝有一個想法,以後既然事情有了很大的變化,我想是不是讓人入蜀一趟,請二師兄來,有他出謀劃策,想必事情容易解決的多。」
趙巖想了想說道:「好,就讓人去蜀中把雲海請來,沒有他在身邊,的確還有些不習慣。」
三日之後,京師聖旨降臨興元府,信王特意讓興元府大小官員一起接旨。
前來頒旨的是一個穿六品服侍的太監,在人都聚集以後他打開聖旨大聲朗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趙旬,已故多年,未冊封太子,今安王趙日,聰慧能幹,日理萬基,身懷雄才大略,曾救大榮於水火之中,即日起冊封趙日為大榮太子;信王趙昱速回京師參見太子,不得……。」
「哈哈……」聖旨讀到這裡,信王突然大笑了起來,直接打斷了太監繼續讀下去。
「信王殿下,你笑什麼?」太監心慌的問道。
趙昱直接站了起來,當著興元府百官走到太監的身邊,一把搶過了聖旨道:「冊封安王為太子,誰冊封?」
「當然是當今皇上1太監強作精神的答道。
「哼1信王一把撕裂了聖旨丟在了地上。
「信王你膽敢損壞聖旨,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要抄斬的1太監叫道。
信王上前一把揪住了太監把他丟在了地上道:「如今父皇被趙日這逆子軟禁,逼他冊封自己為太子,難道要我等尊崇嗎?」
「你胡說,太子哪裡做過這等事?」太監強作鎮定的叫道,心裡卻已經怕的要命。
「太子,他也配叫做太子,在趙昱心裡大榮太子只出現過一個,那就是我王兄趙旬,趙日這逆賊二十年前害死太子,如今更是挾持皇上,密謀篡位,我豈能認這樣的賊子為太子。」
「太子何時謀害過太子1太監此刻有些無語倫次了,連續說了兩個太子,當然前面一個指的是趙日,後面一個指的是趙旬。
「沒有!那為何我父王會突然暴毖,為何我母親為了躲避趙日的追殺離開南京城1趙巖在合適的時機站了起來,走到太監跟前怒目相對。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放肆?」
「哈哈……」信王大笑了幾聲道:「王兒,你告訴大家你的真正身份。」
趙巖目光掃過文武百官後道:「當年安王害死我父王,無奈在諸葛無涯的庇護下,懷有父王骨肉的太子妃逃到了康國,我就是大榮太子趙旬的遺腹子——趙巖1
趙巖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從來沒有人想到太子還有後,也沒有人想到太子之後居然公然指證現在的趙日就是害死當初身為太子的趙旬的主謀。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信王對著太監問道。
太監此刻早就嚇得臉色蒼白,不過依然用她顫抖的聲音說道:「這事豈能隨便聽信一個人的胡言亂語,這個人出來說自己是太子之後,豈不是天下能有許多太子後人。」
信王拿出了一塊金牌,金牌上刻著一個昱字,接著對趙巖道:「王兒把王兄留下來的金牌給大家看看。」
趙巖隨即拿出了金牌,這金牌和信王的一模一樣,只是上面刻的是一個旬字。
信王接著說道:「王兒手中的金牌大家應該都知道,當初父皇給我們每個王子降生後都賜了一塊金牌,而這塊就是太子的,太子被害後,太子妃帶著這塊金牌一起離開,之後生下小王子,於是把金牌給了他,而且如果見過太子的人應該有影響,王兒的樣子和王兄簡直一模一樣。」
「不錯,當成我見到小王爺的時候,他的長相已經讓我想起了太子殿下,誰知他真的是太子之後,感謝上蒼給殿下留下火種1唐文亮看準時機站了出來。
接著又有幾個官員出來作證,一時間趙巖的小王子身份好像已經被證實了一般。
信王走到趙巖的身邊對著百官道:「我身為王叔,自然明白王兒失去父親之痛,所以已經收王兒為兒子,如果各位還不相信王兒就是王兄之子,本王還有一個證據就是當年的太子妃,不過現在太子妃身在異地無法作證,但是只要他日請太子妃出來,一切就都明瞭了。」
現在的太監已經沒有話說了,看著信王和趙巖的勢頭,心裡後悔剛才為什麼要頂撞信王,萬一他發狠殺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此刻信王走到了他的跟前道:「你回去告訴趙日那逆賊,天理自在人心,雖然他挾持父皇庸兵自重,但是早晚會有人收拾他的,給我滾1
聽到信王放自己走,太監哪裡再敢猶豫,好在自己平時膽子還算不小,此刻還能邁動步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引來信王親信的一片嘲笑,而趙巖此刻心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剛才信王說知道自己母親在什麼地方,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