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杯咖啡喝了良久,卻只不過喝下去幾口,只是蘇嫣然已經心情好了很多,「我發現逸飛,你還是你,不管什麼時候,無論如何,找你來聊天無疑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林逸飛笑道:「是不是因為我知道,只需要聽就可以?」
蘇嫣然想了半晌才說道:「多半是這樣,你是個很好的聽眾,就像真正欣賞音樂一樣,不需要成天拿個螢光棒在台下呼來喝去的,還是一個小時前,我接到一個電話,說很欣賞我創作的那首金戈鐵馬,其實,這首曲是我從夢中姨娘那裡學來,姨娘說過『木蘭橫戈好女子,老矣不復志千里』當時又做這首金戈鐵馬,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但願相將過淮水,後來雖然流傳不廣,還是有些人知道,只不過當今早已失傳,那人希望我能夠灌制唱片,不過被我回絕。」
「為什麼?」林逸飛心中一動。
「鼓琴只為知音賞,世上子期有幾人,」蘇嫣然輕聲道:「我不希望我的曲子多有名,我只希望有幾人能夠欣賞知道其中的含意就可以,其中當然包括蕭大俠。」
「還有顏飛花?」林逸飛眉頭一挑,「你當然也認識她?不然當初見到她的時候,也不會那麼錯愕。」
蘇嫣然點頭道:「看來你早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也都了然心中,只不過別人不說。你也從來不提及,就和當初的蕭大俠一樣,謀而後動,一擊得手。顏烈雖然也是智謀甚高。也是義軍地領袖,唐府無疑是很多人的眼中釘,那幫東瀛鼠輩唯恐華夏不亂,這才興風作浪,尤其以伊賀流最為猖獗,當年我年紀幼小,還不知道這多,只不過當初春遊回歸唐府的途中,卻被他們劫持,顏烈和顏飛花適時出現。顏烈送我回來,顏飛花卻是抵擋伊賀流。現在想想,多半他們早已算計好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
林逸飛心中卻想。有些事情是算度陰謀,有些卻是實屬巧合。當初顏烈救人多半是看到你是唐府地人,為了接近居士臨時改變的主意,不然顏飛花當年也不會和伊賀流死戰,進而埋下不解的仇恨,她如今還要去找伊賀流的麻煩,顯然當年那場打鬥激起了她無邊地怒火,只不過要不是自己身在暗處,也不會知道顏飛花的真正武功出處,進而懷疑顏烈的身份,只不過一切都是顏飛花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
「從她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認識我的,不然聽我彈奏那曲金戈鐵馬的時候,也不會反應那麼強烈,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寂一人,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還有同伴,既然是這樣,我想到你有蕭別離的記憶也就不足為奇,只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和她好像都是繼承以前的面容,只有你,好像長的完全不同?「蘇嫣然問出一直困惑她地問題。
林逸飛實在覺得解釋不明白,再說也沒有必要讓她明白,只能搖頭道:」這點我也想不明白,不過你說錯了一點,顏飛花不應該是我的故人,她難道有痛恨我地理由?琬兒當時也很痛恨我,不過現在看來,好像無論是以前的琬兒,還是現在的蘇嫣然,見到我都能和我安心地坐下來聊聊天地。」
「我不同,因為我已經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雖然不能讓宛兒接受,卻並沒有錯,更何況你為了當年的事情,已經付出太多,」蘇嫣然低聲道:「如果現在琬兒還恨你的話,豈不是太不知是非好歹,但是顏飛花不同,顏烈是她的大哥,你殺了她大哥,難免她的感覺更強烈一些,所以逸飛,我覺得你最好還要小心這個人。」
「我會留意,」林逸飛點點頭,「多謝你的提醒。」
「其實我這實在是多慮,」蘇嫣然輕笑道:「蕭大俠無疑是很可怕的對手,既然如此,我想林逸飛也不會差到哪裡,既然那這樣,小心的應該是顏飛花才對!」
林逸飛笑笑,「對了,嫣然,剛才你說到有人找你灌制唱片,顯然是極為欣賞你的那首金戈鐵馬,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蘇嫣然說出了埋在心中十幾年的夢境,無疑心情舒暢了很多,表情看起來不再憂鬱,很是生動,「小女子可知道,蕭大俠向來都是先禮後兵的,他和你講道理你若是不聽,下回恐怕就是一把大劍劈過來的。」
少女『咯咯』笑了起來,顯然覺得自己說的幽默,引得幾對情侶注目過來,指指點點。
「事情是這樣的,」林逸飛倒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開了家製藥廠……」
二人低聲細語,維持著正常的距離,林逸飛時不進的比劃兩下,蘇嫣然時不時的笑兩聲,連連點頭,遠遠一看,倒是頗像是熱戀中情人。
「這算什麼?」熟霞不滿說道,她旁邊還站著一聲不語的百里冰,以及滿臉錯愕的小麗。
三人難得晚上都沒有事情,約定出來走走,百里冰本來並沒有留意咖啡館的動靜,不過熟霞的一雙眼睛實在比老鷹還要犀利,她也不是房間尋找林逸飛,而是在看看的,自己的男朋友會不會在這裡和別的女人幽會!
可是她不經意看到林逸飛和蘇嫣然,而且第一時間通知了百里冰!
「嘖嘖,」熟霞滿臉的不屑,「冰兒,你看看,他們很會選位置。靠近那個大柱子,還是遠離窗外,如果不是我們這個角度,路過的很難看到。」
「這能說明什麼?」小麗解釋道:「那裡有位置。有位置就要有人坐,他們坐在那裡也是很正常,郭霞你不要想歪了。」
「我想歪了,你不也是這麼想?」郭霞反問道:「冰兒說什麼。說自己最近很忙,天天去父親那裡學習管理辦廠的經驗,說林逸飛也很忙,忙的要準備比賽,做宣傳,他這宣傳做的好呀,你看他比比劃劃的,和對面那個說地多來勁,莫非他是想著向對面那俠弱不禁風,堪比黃花的女士推銷一下他的什麼壯骨酒?」
「那是蘇嫣然。我們都認識的,」百里冰終於說道:「他們碰到一起。也不足為奇。」
「碰到一起不足為奇,不過要熟悉到一起到心意咖啡館喝咖啡地地步,恐怕就不是巧遇那麼簡單了吧?」郭霞已經是先入為主。「先前是一個風雪君,這下沒有了風雪君。又來了個蘇嫣然,冰兒,不是我說你,男人呀,有錢不變壞的,我郭霞活了二十年,真的從來沒有見到。」
小麗本來想問問,你爸有沒有錢,變沒有變壞,為了眾人的友誼,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一提到風雪君,百里冰反倒笑了起來,「走,郭霞,小麗,我們也去裡面喝咖啡,我請客。」
「你去?」郭霞和小麗異口同聲的問道,一臉的難以置信,郭霞卻有點後悔起來,自己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若是百里冰真的像潑婦罵街一樣衝進去,和林逸飛大吵大叫的,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小麗瞪了郭霞一眼,「就你多事,其實冰兒,這種事情不適合在公開場合撕開臉皮,我建議你私下問一問。」
「還問什麼,」百里冰伸手拉二人的手掌,「我相信逸飛,我也希望我地朋友能夠瞭解他。」
她的手勁不小,竟然把二人都拖動了幾步,二人心中更是慌亂,都是以為這回百里冰可是動了真怒,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地力氣,只有百里冰還是茫然不覺,她生活中除了學習企業管理,立志要把林逸飛不能做的一切做地利利索索,不讓他費心,其餘地時間就是練武,她也沒有打氣動功什麼的,林逸飛只是教了她點呼吸地法門,讓她注意一下,她一段時間照做下來,竟然覺得很精神,思路都清晰了很多,而且以前的一些感冒作風什麼的,竟然全然不能入侵。
三人進了咖啡館,服務生倒是一愣,一男一女的進來他見過,兩個男的,兩個女的進來他也是心照不宣,這下竟然進來了三個美女,十指相扣的,那是自從他到這裡工作,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
「三位?」服務員說出這句覺得有些彆扭。
「找人。」百里冰終於鬆開了手,伸手一指林逸飛的方向,「就是他們!」
服務生明白過來,這三位不是喝咖啡,而是喝醋來了,「我帶你們過去。」
「不用,我們自己過去。」百里冰盈盈一笑,服務生目瞪口呆,愣在那裡,等到幾人擦肩而過,這才醒過神來,不由搖頭不已,男人呀,什麼是男人,這麼個漂亮的女朋友,如果是自己,還不是天天的守著,生怕被別人多看一眼,偏偏那小子還要勾三搭四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勾搭的那個女的也是實在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