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在校園 第一卷 第五節 我是誰?
    「逸飛,你可不要嚇唬媽了。」看到床上兒子古怪的眼神,竟然想要掙扎的樣子,中年婦女焦急的問道:「你能看清楚我的手嗎?」不停的伸手在兒子的眼前晃動,目光中充滿了焦慮。

    望了半晌眼前中年婦女的舉動,蕭別離終於說道:「能,不過我……我不是什麼逸飛。」只是聲音有些低沉,竟然有種磁性!

    中年男人臉上本來洋溢著笑容,突然有些不安了起來,推了一下王醫生,王醫生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輕聲道:「你才清醒過來,不宜太過操勞,我看看你的傷勢……」一邊說,一邊俯下身來,掏出了聽診器就想要查看一下年輕人的心跳。

    「你們不用演戲了,我傷的雖重,可是還死不了。」他雖然提不起真氣,可是已經察覺到體內的傷勢,再重的傷勢自己也能自醫,要這些人假惺惺的作什麼!

    蕭別離心中一動,這難道是完顏烈玩的什麼把戲,「既然落在了你們的手上,要殺要剮的悉聽尊便,完顏烈呢,讓他出來見我。」

    緊緊的盯著王醫生手中的聽診器,蕭別離眼中有些奇怪,這是什麼兵刃,造型怎麼如此的奇特,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見過,軟軟的管子,前段竟然是個亮晶晶的圓形的金屬模樣的東西,只是他渾身無力,知道掙扎於事無補,索性看看他到底要怎麼折磨自己了。

    「什麼?什麼完顏烈?」王醫生疑惑的站了起來,回頭望向中年婦女和中年男子道:「你們有什麼親人叫作完顏烈的嗎?」

    眼前的中年婦女惘然的搖搖頭,中年男人臉上的不安之意更濃,只是看著王醫生俯下身去,忍住了要說的話,王醫生聽了半晌,又翻了翻床上年輕人的眼皮,臉上有了些奇怪,更多的卻是笑容,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過了身來道:「恭喜林先生,何女士,你們的兒子已經好了很多,應該是渡過了危險期,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話當然是秦醫生告訴他的,只要林逸飛能醒過來,當然就算是度過危險期了,也就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

    蕭別離卻是一怔,環視了一下四周,觸目都是白色,眼中的驚奇更濃,突然喝道:「魔刀完顏烈,虧得你是金國的國師,做事怎麼這般畏手畏腳的,豈不讓天下人恥笑,蕭別離既然落在你手,就算死了都認為不冤,沒有想到大錯特錯了。」

    這下不但那個中年的男人,就是那個中年婦女都是感覺到有些不對,王醫生霍然轉身,伸手向床上那個年輕人的額頭探去,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病變引發了高燒,如今已經燒的胡說八道了。

    蕭別離冷冷笑道:「醫者四道,望聞問切,你手上無力,出手不穩,手法更是醫者的入門功夫都是算不上,裝個郎中也是這般差勁,我實在想不明白完顏烈為什麼找你出來演戲1

    王醫生臉上有些尷尬,他是個西醫,主刀動個小手術,切個闌尾,割個盲腸什麼的還是在行的,不過還是遠遠不如秦安理醫生了,對於什麼望聞問切的中醫之術更是沒有什麼涉獵。

    這個年輕人說的倒也不錯,不過不錯是不錯,卻也太不明白人情世故,也太不給這個主治醫師面子了,只是尷尬中卻有了一絲羞怒,暗想我就算不會中醫又能怎樣,躺在床上的還是你,治病的還是我了。

    這也不能怪王醫生對中醫方面不甚瞭解,事實也是的確如此,如今都是市場經濟,西醫遠遠比中醫要吃香了很多,你沒有看到學中醫的寥寥無幾,更是有人叫囂著要取消這門在他們眼中看來不算科學的的醫學種類,卻不知道他自己的老祖宗世世代代都是靠著中醫才能存活到了今天。

    中醫博大精深,有用之處在清朝表現的最為明顯,要知道在清代的時候,整個清朝,大約二百五六十年的光景,兩年一次瘟疫。但是中國這個國度還保持了世界人口最多,世界GDP清朝在前期的時候也是最強,並非中國人繁殖能力特強,而是中醫在抑制瘟疫的橫行上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要知道當時歐洲瘟疫橫行,無法可治,歐洲黑死病發作的時候,整個歐洲更是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當時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薄伽丘的著名小說集《十日談》就是描寫了這種慘狀。

    《十日談》的引言裡就談到了佛羅倫薩嚴重的疫情。他描寫了病人怎樣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冷冷清清在自己的家中嚥氣,直到死者的屍體發出了腐爛的臭味,鄰居們才知道隔壁發生的事情。旅行者們見到的是荒蕪的田園無人耕耘,洞開的酒窖無人問津,無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閒逛,當地的居民卻無影無蹤。

    瘟疫更是橫行到亞洲,只是好似沒有光顧到中國樣子,這裡中醫對於瘟疫的抑制就起了極大的作用。

    只是中國自清朝後動亂連連,中醫之術流傳下來不到百分之一,更是遠遠不如西醫吃香,如今是一切向錢看,沒有錢的買賣很少有人做了,既然這樣,市場所趨,學中醫的越來越少,像王醫生這樣的主刀醫生也就知道古老醫術中望聞問切的四個字了,其餘的一概不知,來看病的也是如此,重西醫不重中醫,覺得吃那些花花草草的遠遠不如開刀來的過癮,當然花費更是過癮了。

    動了刀下來,命保不保得住不得而知,但是荷包裡面不掃蕩一空已經是幸事了。

    「孩子,你到底怎麼了,可別嚇唬媽了。」何秀蘭眼淚幾乎都急了出來,伸手去摸蕭別離的額頭,出奇的是蕭別離並沒有出聲,只是注視著眼前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

    從他的角度來看,此人平民百姓,不懂武功。

    不但這個女人不懂武功,滿屋子的人都是腳步虛浮,也沒有一個會武的,心中疑雲更盛,卻見何秀蘭伸手又試試自己的額頭,對著王醫生道:「王醫生,我兒子好像沒有發燒呀。」

    王醫生有些尷尬,心道這個年頭變了,好像患者都比醫生知道的多的多了,就是眼前的這個林女士都操刀做起了護士了責任,正想要挽回點面子,突然看到床上的年輕人目光中露出了駭然之色,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後!

    心中有些打突,幾乎以後有鬼站在自己的身後,慌忙扭頭望去,除了一面一人高的鏡子掛在牆上,什麼也沒有,那這個年輕人怎麼看的如此入神,而且眼神那麼的怪異?

    突然一股寒意衝上了脊樑,聽說大難不死之人都能見到一些奇異的景象,比如白光,鬼魂什麼的,難道這個年輕人也看到了什麼靈異的事情?

    驀然間聽到床上的年輕人一聲大喝,「你們把我怎麼了?」

    對面的是什麼?銅鏡?不是,銅鏡怎麼照的人纖毛畢現,聽說只有海外波斯才有一種如此奇異的鏡子,自己平日看到自己的身影都是通過銅鏡什麼的,這東西如此稀少,怎麼這裡隨隨便便的就掛了一塊?

    但是讓蕭別離吃驚的不是鏡子的珍貴,而是鏡子裡面的倒影,雖然知道自己傷的不輕,雖然鏡子裡面床上的那個年輕人包的和粽子一樣,可是蕭別離一眼就認出,那不是自己!

    那如果不是自己,為什麼照出的別人都是一分不差,唯獨照出的自己已經改變了樣子,如果照出來的真是自己,自己就絕對不是蕭別離!

    自己不是蕭別離,自己是誰?

    「我是誰?!完顏烈,滾出來1眾人都是心頭狂跳,王醫生愣了片刻的功夫,突然扭頭叫道:「護士,準備鎮靜劑1

    何秀蘭和林平都是愣在哪裡,回不過神來,蕭別離冷聲狂笑道:「好你個完顏烈,你就算把我變成了厲鬼,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只是心中一陣惘然,更多的疑惑,如今完顏烈已經勝券在握,那他為什麼還不現身?

    突然發現一個女人快步的走在自己的身邊,手中持著一個奇異的物體,竟是通明的晶石一般,裡面還流動著液體,蕭別離一驚,冷聲喝道:「你要作甚?」

    女護士一愣,不知道他說什麼,王醫生卻已經在身後說道:護士再不遲疑,一針紮了下去,蕭別離只覺得手臂微微刺痛了一下,轉瞬的功夫一股困意湧了上來,心中不由大駭,毒針?可是不但身軀不是自己的,自己辛苦煉就的九別十八離功法也是不見了蹤影,既然如此,自己拿什麼抵抗毒針中毒液的入侵?

    耳邊卻聽到那個中年婦女焦急的說道:「平,逸飛這是怎麼了,這可怎麼辦呀。」

    意識漸漸變的模糊,逸飛?我是逸飛?那蕭別離又是哪個?

    床上年輕人的目光漸漸變得茫然渙散,頭也緩緩的垂了下來,終於無力的一歪,只是最後的一眼卻是落在了床頭的一個日曆上面,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四日,壬午馬年!

    公元二零零二年?這是什麼年?我是誰?心底一聲大喝,但是嘴唇都已無力張開,如同蚊子般的呻吟了一聲,年輕人再次的陷入了無邊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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