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卡的信息傳遞,大量的湧進李斌的精神之中。李斌快速的分析歸納著:
一,神是由神格構成的。
二,神沒有神格就要就要泯滅。
三,神的神格存在,神就不會滅亡。
四,神格是由七大父神體內的同類信念和意志,高度集中而成的。屬於不可理解的非物質存在。
五,神格需要信徒的信念作為補充和強化。
六,沒有信徒的信念補充,神格就會逐漸消弱,直至消失。
七,神格可以感召具有同類想法的生靈成為信徒,保障自身的不滅。
八,神分兩種:信念神和憑依神。
九,信念神又分為覺醒神和未覺醒神……
眾多的信息,被李斌歸納了之後,讓李斌覺得:神這種存在,關鍵的地方,就是神格。只要消滅了神格,神也就完了。可問題是神格有點類似小黑的本源生命烙印。近乎於不滅的存在。是一種非常麻煩的東西。
只是,即使是這樣,神的存在體系,李斌還是無法完全推論出來。
畢竟這個戰神瑪爾卡,也只是屬於一個覺醒失敗的神,有很多東西,他也不是特別清楚。甚至,七大父神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個瑪爾卡也搞不清楚。只知道所有的神,都誕生在七神的體內,所有的神都會把信仰之力中雜念吸收,用以強化神格,而信仰之力中,最精純的本源信念之力,卻都會經過他們這些神提純之後,輸送給七神。
這讓李斌也不得不認同瑪爾卡的觀點,神真的很可憐。
那些未覺醒的神,就不用細說了。整個神都混混沌沌的,沒有自我的主張不說,還要按著信徒的意願行事。根本就是一個可憐的傀儡。而那些已經覺醒的神,也好不到哪去。與那些未覺醒得一樣,所有的神,都不過就是七大父神提純信仰之力的媒介罷了。
李斌對於自己的這個推論,很是驚心。可卻也沒法否認這個可能。不過,神可憐不可憐。暫時還用不到他李斌來操心。他李斌也沒這個資格。李斌此時最關心的,卻是這個瑪爾卡若是能延續存在下去,能給他李斌帶來什麼樣的好處,畢竟這個瑪爾克也算是覺醒了,有了自我的神念,怎麼得,也得比八葉守護神之流的要強多了。若是能跟瑪爾卡定下永久的同盟,最少,他李斌在人界,也算是有一個唬人的靠山了。
李斌很是認真的問道:「是不是。只要我現在信仰你,你就不會泯滅了?」
「是的。只要有一個信徒,我就不用泯滅。」瑪爾卡很期盼的回答著。
「如果我信奉你,並幫你找到足夠的信徒,你多長時間能恢復你的神格和神力?」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這主要要看信徒匯聚的信仰之力有多少了。信仰之理越多,越純粹,我凝聚神格和恢復神力的時間就越短,要是幸運的話,也許只需要一兩百年,我差不多就能恢復了。」
李斌這個洩氣啊。一兩百年,黃花菜都涼了。不過,李斌一想也是,以神這種幾千年都是短短一瞬的存在,一兩百年,真的是太短了。而且,就算現在用不上,以後建立家族,也是需要一個神明罩著的啊。
故此,李斌還是傳遞思維道:「如果你能在我,以及我的家族信奉你之後,你永久性的做我家族的守護神,世世代代的守護我的家族,我可以做你的神使,信奉你。」
「沒問題!我以我的神念存在為誓言。只要我存在,就永遠守護你和你的家族。」瑪爾卡很是痛快的就反饋了回來。
李斌很是高興,有些打趣地問道:「瑪爾卡,你很痛快啊。是怕我不答應麼?」
「這倒不是。其是,我們神漫長的生命,總是要找點事情做得,要不然,漫長的生命沒有事幹,那就更可悲了。而守護某個事物,或守護某個規則,這就是我們神通常事業。就連七大父神,不也是守護著七神大陸麼。守護你的家族,其實跟守護那些沒有什麼不同。」瑪爾卡此時也比較輕鬆了。
李斌忍不住笑了,敢情自己還給他找了一個生存意義,這倒是兩方便了。
此時,李斌談好了條件,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承諾道:「好了。咱們今後就這麼定了。從此,我就是你的神使了。對了,這神使是不是還需要一些什麼儀式或誓言?」
「不。用不著什麼儀式了。那些儀式都是他們信徒自己搞得,跟我沒關係。只要你的信念和我保持一致。我能降臨到你身上,你就是我的神使。當然了,原先,我都會找一個信念跟我最契合的信徒降臨。讓他成為我的神使,可現在,就你一個人,那就沒有拿多了規矩了。你只要信奉我,我就讓你成為我的神使。」
「好。從現在起,我就信奉你。」李斌很誠懇地應道。瑪爾卡也很高興。
可是,過了一會兒,瑪爾卡卻很不高興的質問李斌道:「你怎麼還不信奉我?」
「我信奉了啊。我不是說了我從此信奉你麼。我絕對說話算話。」李斌很肯定地反饋道。
「你肯定你信奉我了?我怎麼感覺不到你的信奉之力?」瑪爾卡懷疑的問道。雖然意識交流,不可能出現謊言而不被對方察覺。可是,瑪爾卡到現在也沒感覺到信仰之力,那也是真的。
此時,李斌這才發現,雖然自己認同了信仰瑪爾卡,就能為後代家族謀取一個保護。可是,自己本身,似乎還真的不知道信奉這個瑪爾卡什麼?
李斌比較尷尬的回道:「信仰之力,都是什麼啊。是不斷的念誦你的名字麼?」
瑪爾卡如果不是精神體,肯定要被李斌氣暈。瑪爾卡神念激烈波動:「不要開玩笑!光念我的名字有什麼用?你首先要相信,只有不斷地殺戮,不斷的勝利,才能建立強權的世界,才能帶來一個穩定的社會。而殺戮和戰爭之神,就是我瑪爾卡。只要信奉我,你就可以戰無不勝,然後,……」
突然間,瑪爾卡的神念中斷了,李斌感覺到了一股悲傷。李斌連忙安慰道:「瑪爾卡,不要這樣麼。我現在就相信你是戰爭的勝利之神,還不行麼?」
「不!這跟你沒關係。是我的原因。殺戮和戰爭,使我原來神格的信念。可是我的神念覺醒,卻對此產生了懷疑。所以,我的神格崩潰了,我連自己都不相信,連自己是為什麼存在的都不肯定,我又怎麼可能會有信徒?又怎麼可能會接受到信仰之力。原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存在。我還是就這樣泯滅算了。」瑪爾卡的精神波動,傳來了無盡的悲哀。
瑪爾卡似乎有些要自暴自棄。可李斌卻不想讓這麼一個都到手了神,就這麼再跑了。李斌急忙安慰道:「瑪爾卡,不要灰心。你都覺醒了,自然能認清自己的存在意義了,你不是都答應做我家族的守護神了。這不就是你存在的意義麼。」
「不!不一樣的。守護你的家族,可以是我今後漫長生命中的一件事。可以讓我不至於無所事事。但是!這跟我覺醒過來的神念,是不同的。那縷神念才是我重新凝聚神格的根本。而我只是對我原來的神格懷疑和不認同。卻沒有重新找到真正的戰爭意義。我這縷依托戰爭而存在的神念,就不會真正的凝聚出一個新的神格,同樣也不會感覺到任何信徒的信念。」瑪爾卡很是無助。
「那麼,你覺得是獲得更多的財富,是戰爭的意義所在怎麼樣?」李斌胡亂給瑪爾卡出注意到。
「不行的。為了金錢而發動戰爭,還不如我原來的教義呢。這是沒用的。」瑪爾卡很沮喪。
李斌也比較頭疼。畢竟神格這東西,李斌以前也沒接觸過,連是圓是方都不知道,所知道的,不過都是瑪爾卡說的罷了。現在,連瑪爾卡都搞不懂了,李斌又能怎麼辦?
不過,李斌堅信,事出必有因。既然瑪爾卡是因為覺醒,才對原先的神格不認同的,那麼,令瑪爾卡覺醒的契機,肯定是如今問題的關鍵所在。
李斌再次問道:「瑪爾卡,你還記得你是在什麼情況下,為什麼覺醒的麼?」
「我記得。這是我覺醒的根本,我是不可能忘記的。七百年前,我還是一個未覺醒的神,在我的教徒召喚下,降臨這個世界,對一個不肯屈服的村莊屠戮。可是,在我取得了絕對的勝利之後,我卻在無意中,看到一個我的教徒在用刀殺害一個小孩時,一個母親,奮不顧身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一刀。那個女人,她的實力,明明不及我的信徒很多。我的信徒,足可以把那個女人,連同她要保護的小孩,一起砍斷。可是,我信徒的那一刀,卻硬生生地被夾在了那個女人的身體中。最終沒有傷害到那個女人要保護的小孩。而那個女人,臨死前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恨意,只是望著那個孩子,希望他能得到安全。正是這一幕,極大地震撼了我,令我覺醒了,同時也令我對原先的神格教義產生了懷疑,最終導致我的神格崩潰了。」
瑪爾卡的信息,令李斌有了一些想法,李斌整理了一下思路,跟瑪爾卡商量道:「瑪爾卡,你現在這種狀態,應該是對你原先的作為不認可,可你本身有沒有新的信念產生,所以你才不能感覺到其他的相同信念,更不能聚集相同的信念,重新獲得神格。是不是這樣?」
瑪爾卡思考了一下,表示了認可。
李斌再次引導道:「如果只是這樣,你只要重新明白了符合你覺醒的戰神意義,你是不是就可以解決如今的狀態?」
瑪爾卡再次的思考了一下,又表示了認可。
李斌從懷中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佛像,給瑪爾卡看道:「瑪爾卡,你看,這個神像,其實就是我老家的一種神明。他就具備兩種姿態。一種慈悲無比。胸懷普渡眾生的偉大情懷。可另一種,就威嚴,兇猛無比,堅決毀滅一切邪惡。而他的威嚴、兇猛和毀滅,其實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愛。他愛美好的一切,為了保護這些美好的,他就要毀滅那些危及到美好的存在。所以,戰爭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保護他所要保護的。」
李斌很巧妙的繞過了戰爭發起者的其它原因。而直接給瑪爾卡下了一個與他覺醒狀態類似的戰爭定義。
為了保護而戰!為了美好而戰!瑪爾卡的精神波動越來越強。瑪爾卡終於找到了一個新的戰爭定義。不過,瑪爾卡依然還沒有感覺到新的信仰之力。很簡單,連李斌自己都不信,瑪爾卡怎麼可能從李斌身上感覺到信仰之力?
不過,對此,李斌也是早有盤算的。只要瑪爾卡能有了新的信念,李斌就有信心,哄騙幾個相信這一信念的信徒給瑪爾卡,他李斌信不信,並不重。
故此,在瑪爾卡再次提出疑問的時候,李斌跟瑪爾卡保障道:「放心,放心,信徒會有的。過些日子,我找人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再把你的教義交給幾個人,讓他們日夜的念誦,直到他們徹底相信,絕對會給你帶來信仰之力的。」
瑪爾卡對此卻不怎麼樂觀,而且,這個荒蕪的地方,它已經帶了七百多年了。也不想再呆了。故此,瑪爾卡當即跟李斌要求道:「這裡是我原來的神殿。我現在新生了,也用不著在這裡了。不如我跟你一起走吧。」
「你能離開這裡?」李斌很是奇怪。
「不。我現在的神念雖然明確了,可是我的神格還沒有徹底形成。我不可能離開這個神像殘留的能量存在。不過,你手中的那個神像,卻有著很充足的能量存在。我完全可以把神念,轉移到他上面去。而且,備不住,我的神念還可以用那個神像裡的能量,直接形成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