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位者鄙 第六卷 第十回 可憐的神
    荒蕪的土地上,李斌沒有目標的飛行著。無奈的辨別這地形,地貌。

    為什麼?很簡單,李斌迷路了。

    雖然李斌不是路癡,可是,李斌在恢復了一下狀況,准備回轉中華村的時候。卻無奈的發現,領主級以上的戰斗,那就是毀滅性的戰斗。而一個神的自爆,毀滅的更是徹底。四周全是一模一樣的焦土。簡直比一個荒涼的沙漠,更沒有地形特征。

    而且,李斌在跟拉蒙戰斗的時候,也打得過於激烈,李斌也記不清中華村的具體方向了。李斌只能根據聖明之星的方位,大致估摸了一個方向,一頭飛了過去。

    然後,很不幸,一直到李斌飛出拉蒙自爆所形成的那片焦土。能看到一些倒塌的森林了。可是,李斌依然還是認不出這裡是哪裡,更不知道這裡距離自己的中華村還有多遠。

    現在,李斌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差之毫厘,失之千裡了。幾百裡外的幾度偏差,那可就是幾十裡地啊。

    李斌飛出了拉蒙自爆所造成的毀滅地之後,就不敢再亂飛,這要是飛過了頭,在來回亂找,那就更麻煩了。李斌可不想圍著這個星球飛起來沒完。

    李斌沿著毀滅的邊緣地帶,慢慢的飛行著,試圖找出一些自己認識的地貌。好重新返回自己的家園。

    突然間,四處亂看的李斌,猛地在一片倒塌的森林中,看到一個房屋的蹤影。

    李斌大喜:有房子就有人,只要有人住,問一下道,總比自己瞎找強多了。

    李斌連忙飛行了過去。可是,到了近前。李斌卻有些失望了,那個房子,分明就是一個倒塌的廢墟。已經長滿了荒草和樹木,這要不是拉蒙自爆的余波,剛好把這個廢墟外圍的樹木和雜草銷毀了,估計,就是飛行在上面,也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被迷途所困的李斌,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繼續飛了過去。期待著裡面能剛好碰到一個路人。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這個荒涼的廢墟,根本沒有任何的人類蹤影。

    急於回家的李斌,並沒有探索廢墟的心情。可是,就在李斌轉身要走時,廢墟的牌匾,卻引起了李斌的注意。

    戰神殿!

    李斌的心當時就是一動:神不是不死的麼。怎麼這個戰神殿如此的荒蕪?

    雖然李斌利用智謀,逼得八葉守護神拉蒙自爆了。驗證了神不是不可戰勝的,以及神不是無所不知的。可是,李斌卻也同時驗證了,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存在。而且,因為這個八葉守護神的隨意出現,並絲毫的不守規矩。李斌也已經不能再相信所謂的‘神不干涉人類戰斗’的這一教條了。

    尤其是,八葉守護神,光是聽名子,就不像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神,充其量就是八個村子的守護神罷了。可是,這個戰神,那可是任何神靈體系當中,都了不得的大神啊。

    這些,構成了巨大的吸引力,吸引著李斌進去看一看,看看這個戰神殿,到底是有一個什麼樣的戰神。

    李斌小心的走進了戰神殿。巨大殘缺的石柱和石牆,揭示著過去這裡是如何的豪華。同樣,也顯趁著如今是多麼的荒涼。而神殿的正中,一個手持利刃的人形威猛神像,空寂的矗立在那裡,灰塵,荒草,長滿了周圍。

    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李斌的直覺,卻覺得這裡似乎有著什麼。李斌毫不猶豫地張開了自己的領域。

    瞬時間,李斌就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精神體,寄居在那個神像之上。

    李斌當時一驚:難道這個神像還有神明的分身,或神念存在?

    可隨後,李斌又是一喜。李斌現在最缺少的,就是眾多的神明後盾。這要是能和戰神搭上關系,那豈不是美妙無比。

    平時不燒香,急時抱佛腳。那不是李斌的個性。

    李斌當即就按著小黑教的方法,把自己的精神能纏繞過去,恭敬的問道:“請問閣下是這個神殿的主人麼?”

    “你能感應到我?”那個精神體激動的反問道。李斌甚至可以清楚感應到他精神能的激烈波動。

    “是的。我能感應到你。”李斌安撫了那個精神體一下,隨後再次問到:“請問閣下是這個神殿的主人麼?”

    “是的。我是。我就是這個神殿的主人。我就是伊斯提尼亞戰神瑪爾卡。信奉我吧。做我的神使。我可以讓你戰無不勝。”精神體激動地傳遞著信息。

    雖然與戰神拉關系,乃是李斌主動搭茬的初衷。可是,這個自稱的伊斯提尼亞戰神瑪爾卡,也太主動,太熱情了。這卻不能不叫李斌感到遲疑。尤其是,精神之間的交流,是沒有謊言可存在。李斌可以感覺到瑪爾卡希望他成為神使的迫切和渴望,但同時,李斌也能感覺到瑪爾卡的許諾,卻有些不禁實在。

    李斌直接問到:“閣下就是戰神瑪爾卡?不是分身,或是神念?”

    瑪爾卡此時也察覺到了,意識之間的交流,要想騙人,似乎有點高難度。有些感歎地傳遞思維道:“對,我就是戰神瑪爾卡,不是分身,也不是神念。對不起,我的許諾有些過分了。我現在是一個快要泯滅的神,我不能做到讓你戰無不勝。你可以走了,讓我繼續等待泯滅的到來吧。”

    然而,瑪爾卡的這股意識,更讓李斌大喜。泯滅?快要泯滅的神。這就是說神也是會滅亡的。那個八葉守護神撒謊了。

    李斌連忙確認道:“泯滅?是死亡麼?神不是不死的麼?難道您不是神,或者是您在和我開玩笑?”

    “神不會死亡?你聽誰說的?我都快泯滅了,哪還有心情和你開玩笑?”

    “我聽八葉守護神拉蒙說的。是他親口跟我說的。”

    “拉蒙?哈哈,那個小家伙連覺醒都沒有。知道個什麼啊。不過,從某些方面來說,它的說法,也有在一定的道理。神確實是不死的。即使被徹底消滅,也不會死亡,只會沉睡一段時間。只是我太倒霉了。我竟然要泯滅了。我好可憐。我竟然連一個神使都沒有,連一個信徒都沒有,竟然要泯滅了,我實在是太可憐了。”

    精神體是沒有眼淚的。可是,精神能的連接,卻讓李斌能感覺到他的悲傷。

    但是!現在不是可憐他的時候,神如何會泯滅的信息,對李斌來說太重要了。

    李斌連忙問到:“偉大的戰神閣下,請您不要這麼說。我現在還是一個無信仰者。如果,您能告述我,您為什麼將要泯滅,以及為什麼想讓我擔當您的神使,也許我會答應作為您的神使。”

    不得不說李斌經常與小黑進行意識交流,這意識交流的技巧,確實掌握了不少。就像這種模稜兩可,卻又代表著自己真實想法的意識傳遞,那給與對方的意識思維,就是真誠。

    瑪爾卡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轉機,而且,瑪爾卡也感覺到了李斌意識的真誠。當即就興奮得傳遞到:“好!好!只要你信奉我,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可隨後,瑪爾卡,卻又突然間停頓下來,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從那說起。

    直到有了一會兒,瑪爾卡才重新悲傷的傳遞道:“咳!真不到該怎麼跟你解釋,也許我說完,你會從此看不起神,但是!我現在也想明白了,我這種存在,泯滅就泯滅吧。其實,我們神,真的是非常可憐的一種存在。所有的神,其實都是一群寄生蟲,寄生在七大父神體內的寄生蟲。”

    李斌有些不太明白,可也沒有打攪瑪爾卡的敘述。

    瑪爾卡繼續傳遞到:“只有七大父神,才是真正的神。而我們其余的神,不過是人們在信奉七大父神,或是其他一些早已產生的神時,信仰不夠專注而產生的私心雜念,游蕩在七大父神的體內,並由同類的雜念,越聚越多,進而凝結成神格而形成的。”

    李斌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不了,打斷瑪爾卡的敘述,問道:“神都是這麼形成的麼?七神大陸上,不是有很多人類,在達到大領主級別以上,經過了西瓦降臨日的考驗,不也是都被引領成神了?”

    “那些由人轉化的神,不過都是些憑依神明。他們都比較幸運,都可以直接以覺醒的狀態成神。不過,他們依然屬於寄生在七大父神的體內。而且,他們在成神之後,也依然要靠信仰之力維持自己的神格不潰散。同樣也需要信徒。”

    “什麼是憑依神明,什麼是覺醒?信仰之力又是什麼?”李斌再次提出疑問。

    瑪爾卡倒是好脾氣,長時間的孤寂,讓瑪爾卡並沒有在意李斌打斷,而是很實在的回答道:“神分為信念神和憑依神。靠游蕩在七大父神體內的雜念,聚集成的神格,而成的神的。都屬於信念神。而依靠信念神給與的一絲神念,從而利用自己精神能和意志,形成自己神格的神,就叫做憑依神。這種神,從他們接受信念神的一絲神念之時,雖然還有著自主性,以及自身的記憶,可卻也從此就從屬於給與他神念的信仰神了。那一絲神念,就是他們構成自身神格的基礎核心。”

    “而覺醒,則只針對信念神。信念神的神格誕生,屬於信仰中雜念的高度匯聚。當神格產生了,信念神也就產生了。就像我和你知道得那個拉蒙一樣。但是!信念神的誕生之初,是沒有自身意識的。只會本能的順著構成神格的雜念來源,感召信徒。從此,這些屬於七大父神,或是其他神明的雜念,也就成了新的信念神的信仰之力。而新的信念神,並受那些信徒信念的影響,做出符合信徒信念的行為。就像我覺醒以前,不斷地帶領信徒,戰斗!戰斗!再戰斗一樣。不過,隨著信念神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直到某一個契機之下,產生了真正的自我,從此可以擺脫信徒的意念影響,並能反過來影響信徒。這個信念神,就算是真正的覺醒了。”

    “但是!這其中又有一個關鍵。信念神的神格,都是由信徒的信念所構成,當信念神覺醒的自我神念,和這個神格的信念向匹配,那麼他新覺醒的自我神念,就能徹底的融合和統治這個神格,變成一個真正的神。而萬一不幸,這個信念神,新形成的自我神念,和原有了神格信念不相匹配,他的自我神念,就會使原有的神格崩潰。所有的信徒也就再也感應不到他了。而沒有信徒的自我神念,沒有肉體,沒有信徒,是不能長久存在,當原先自我神念誕生出來的那些能量耗盡。他也就徹底死了。就像是我。”

    “雖然,那些崩潰的信念,很快會再次重新匯聚成新的神格,並同樣誕生出,一名新的信念神。一切也全都再次得重新開始。新的神使也會杯重新感召。可是,那卻再也不是原先的信念神了。他的再一次覺醒,也會完全不同。這相對於已經覺醒的自我神念而言,那就是絕對的泯滅。”

    “而這種泯滅,相對於信徒,也是一樣的。在神格崩潰的一瞬間,凡是與神格有感應的信徒或神使,都能感應到神格的崩潰。這不同於神的神體被消滅。神的神體被消滅,只會失去巨大能量,只要沉睡一段時間,自然就可以積聚出來,可是神格崩潰,那就是徹底的消逝了。這就是神的泯滅。”

    “而除了這種泯滅之外,無論是覺醒神,還是未覺醒神。也不論是信念神,還是憑依神。只要他們還有一個信徒存在,他們就不滅的。神格,屬於非物質的存在,具有不可毀滅性。除非所有的信徒都死光了,而且,再也沒有新的信徒了。那才有可能毀滅一個神。可是神名的存在,都會引起人們的想象,有思想,就有信念,有信念,神就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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