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位者鄙 第五卷 第十六回 心中無愧
    貝利亞大拍賣場。巨岩公國赫赫有名的大拍賣場。大陸第三大商會——彼得拉商會開辦的半官方拍賣場。除了每月一次的大型拍賣會之外,每日所拍賣的小宗物品,那也是品種繁多。

    就連貝利亞大拍賣場所在威爾明格,也因為往來的商人聚集,成為了巨岩公國國度之外的第二大繁榮都市。

    不過,這對於李斌來說,貝利亞大拍賣場,只是順道,只是不用前往巨岩公國的國都,少惹麻煩的一個不錯選擇。

    此時的李斌,那叫心情舒暢,美麗而能幹的尼娜,終於到手了。而且,一展雄風。李斌終於從童身變成了男人。

    別說,男女之間的那一層隔閡去掉之後,尼娜對李斌的態度更是不一樣。更多了一番柔情和依戀。而李斌也覺得尼娜更貼心,更美麗了。

    只是,創業期間,該做的工作,依然得做。貝利亞大拍賣場,依然得來。只是心情舒暢,悠閒得許多。

    不過,李斌的這份悠閒,到了貝利亞大拍賣場之後。也就沒有了。

    人多,噪雜。這就是李斌的第一印象。擁擠的人群,就像一個巨大的農貿市場。讓李斌很有點晚市高峰期去市場買菜的感覺。

    而面對這種雜亂,一直以來都很懂行的尼娜,似乎也缺少了一些實踐經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李斌看得心中暗笑。不過,李斌對此也是很理解的。畢竟像尼娜這種皇家女僕學院出來的高才生,就算是博學,她們也還是屬於指揮策劃者的身份居多,這種具體到最低級的買賣工作,也肯定時有專人來為尼娜等人才服務。尼娜有些失措,也是很正常的。若是尼娜真的什麼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那皇家女僕學院那簡直比聖人的培養基地都厲害了。

    李斌衝著蒙多一擺手,吩咐道:「蒙多,叫個嚮導來。」

    「是!大人。」蒙多高興得領命去了。蒙多自從跟在李斌身邊。出任務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以至於這麼一個微小的任務,都讓蒙多興高采烈的去了。

    不多時,蒙多就帶著一個體型矮小,長相有些精明幹練的傢伙回來了。向李斌稟報:「大人,這個人叫威金。是這個貝利亞大拍賣場的一個買辦。」

    「不!大人,我是貝利亞大拍賣場最好的買辦。」那個威金在一旁補充道。

    李斌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說道:「你是不是最好的買辦,與我並無關係。我只看你能不能幫我以一個公道的價格買下我需要的貨物。」

    「大人放心。沒人比我威金更熟悉這個貝利亞大拍賣場的價格了。我保證您能以最低的價格,買到您所需要的。不過,我的佣金可不便宜。您委託我買得東西,總物價在一千個普爾之下的。無論是十個普爾,還是一個普爾,我的委託金額都是一個普爾。而且要先付。最後,總物價在一千個普爾之上的,每多一千普爾的交易額,我都要多加一個普爾的提成。這一點,您能辦到麼?」威金一點也不怯場的說道。

    千分之一的提成?有意思。看來這個買辦,就是一個掮客啊。

    李斌隨手掏了一個普爾扔了過去,輕鬆得說道:「很好。這是一個普爾,你先拿去。事後的,一塊算。」

    威金利落的接住李斌拋來的普爾,恭敬的一彎腰說道:「如您所願。大人。」

    在威金的帶領下,李斌等人很是輕易的就來到倭族買賣市場。這裡的人就更多,也更加雜亂。一個個幾十平米的木質展台,不斷地有倭族五六個的被集體拉上來販賣,展台下,無數的商人,苛刻的挑選評價著。

    別說,倭族的雄性,長得大多都像一個矮小的猴子。可倭族的雌性,卻大多都進化的跟人族差不多了。有些甚至長的還很不錯。一個個光溜溜的,很是養眼。很是印證了生物的進化,總是雌性最先完善。

    不過,李斌卻對這種熱鬧卻無規則的氣氛有些不解。奇怪的問道:「威金,這貝利亞大拍賣場,不是一個很有盛名的大拍賣場麼,怎麼這麼亂?」

    「大人,今天不是每月一次的大拍賣日,真正的有錢人和大買主,是不會來的。而且,這裡是倭族拍賣區啊。有身份的人,更是不會親自來這裡挑選倭族的。即使他們有需要,也只是會派一些隨從,買辦,來此買賣。這些在台底下喊價的,不過都是一些大人物手下的下人罷了。您能指望他們有多高的素質?」威金很是不屑的說道。

    尼娜頓時有些自責了,對這李斌說道:「老闆,對不起。您不應該來這裡的。」

    李斌連忙哄道:「尼娜,有什麼不該來的。看看熱鬧多好。難道我來這裡,就有人敢小瞧我麼?」

    而蒙多則怒斥威金說道:「放肆!我家大人,那可是連六大公國國主見到都要禮迎的大人物。難道你敢譏諷我家大人不成!」

    「不敢!不敢!請大人恕罪。我只是說那些人罷了。您例外,您例外。」威金尷尬的道歉著。

    雖然威金也覺得自己有些說錯話。可是,威金仍然不認像李斌這種親自來買賣倭族的大人,能高大到哪去。只是,生意人,是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讓顧客不滿的。尤其是,李斌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很普通的一個人,看起來連點貴族的氣質都沒有,可是,李斌的侍女尼娜,卻讓威金不敢小瞧。

    威金在拍賣場混了這麼多年,雖然沒有機會接觸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可是,大人物的女眷,也遠遠的看過不少,還真沒有一個有尼娜這種氣質的。威金甚至都願意相信尼娜是一個被壞蛋綁架的大貴族小姐。

    小小的插曲,很快過去。威金很快把李斌三人引領到一個拍賣台的附近,讓李斌等人先等一下,爾後對著裡面一個面向凶狠的光頭壯漢高聲喊道:「光頭佬,快點過來,威金大爺關照你來了。快點過來。」

    李斌聽得一愣:就這語氣?買東西還是挑釁?

    然而,出乎李斌意料之外的是,那個面相極端凶狠的光頭大漢,對於威金的呼喝。竟然一點脾氣都沒有。只是隨口罵道:「威金!你小子這回要是還騙我說有大生意。你絕對死定了!」隨即就撥開人群的走了過來。

    「光頭佬。真的是大生意。這回,這位大人,準備一次買一千個倭族。你這展台,一天才賣幾個啊。要不是咱倆關係好。我隨便一喊。這些展台,那個不上趕著給我威金大爺送貨。」威金很是親熱地一把摟住那個大漢嬉笑著說道。

    「一千個倭族就算多了?真沒見識!綠葉公國的那些大農場,哪個不用上幾萬個倭族。」那個光頭大漢很是看不起的拍打著威金說道:「不過。好賴也不算是小生意了。比這些個幾十,一百的買,強多了。也夠得上我五天的業績了。說吧,你小子準備什麼價買。事先說好了,我這裡的倭族,都是上等貨,一個雄性,可以拍賣到八個拉奧,一個雌性,甚至可以拍賣到十三個拉奧。你要是劃價太狠了。你就找別人去吧。我是不會賣的。」

    光頭大漢,只是和威金說著,一點也沒注意威金身後的李斌等人,這讓尼娜有些失落。李斌卻聽得很上癮。這跟他以前去農貿市場買菜劃價的氣氛太像了。李斌甚至都有些親自上前砍價的衝動。

    「喂!光頭佬。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你這台上賣的都是好貨色。自然有人抬價買。可是大宗交易,那可是一鍋端的。你能保證那些倭族,個個都像你台上那麼好?而且,倭族雌性,除了長得好,能做寵物的之外,就是極能生養的,也不過才和倭族雄性一個價格。其他的,都是不到倭族雄性一半的價格,難道你還想蒙我威金大爺不成?」

    「嘿嘿。威金。這個拍賣場,誰能蒙你啊。我只不過是提醒你小子不要把價給我訂的太狠。不賺錢,我是不賣的。」

    「一口價。雄性五個拉奧。雌性四個拉奧。老弱病殘,以及你的那些極品,一律不要。可是,所有的倭族,我都要親自過目,都要壯壯的。」

    「好。就這麼說定了。」光頭大漢倒是一個痛快的人,也不廢話的就答應了。

    這時,威金才把那個光頭大漢領到李斌跟前說道:「大人,他就是這裡販賣倭族最便宜的商家了。一個倭族雄性,五個拉奧,雌性四個拉奧。您覺得怎麼樣?」

    李斌看了一眼尼娜。尼娜也覺得這個價格很便宜。微微的點了一頭。李斌笑道:「好。就這麼定了。一千個雄性倭族,四百個雌性倭族。人選,就由你挑。」

    「如您所願。大人。」威金微微點了一下頭。這趟生意,不過才六千六百拉奧的小買賣。算不得什麼。

    不過,生意就是生意。威金還是本著盡善盡美服務的說道:「大人。那些倭族挑出來後,您派什麼人拿什麼信物來交接?或是您另加費用,由我找人給您送到什麼地方?」

    李斌一愣:李斌這才想起,一千四百的倭族,花費的雖然不多,可是變成活物,那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不可能像普爾一般的裝進箱子裡。得需要人來管理。可是,李斌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啊。

    李斌索性問道:「你找給我護送,需要什麼價格?」

    威金這個來點興趣了。這些倭族都是各大農場收來的新生奴。便宜的很,還不到三頭貉羊的價格。根本賺不了幾個佣金。可是,找護衛,雜七雜八的收益算下來,那可就賺得多了。

    不過,威金還是保持一個買辦的本分,為李斌考慮的說道:「大人,如果是把這些倭族只在本城內運送。我甚至可以說服賣主給你送過來,不需要額外的費用。不過,如果出了本城,那就需要按天數,以及所需要護衛的級別來定價了。三級以上的遊蕩者,一天只需要一個拉奧的薪餉。而四級的,一天就需要兩個拉奧了。我最高可以為您找到八級的護衛。可那就需要一天十個拉奧的開銷了。而您買的這些倭族,最少也需要五十個遊蕩者來護送。而且,這些護衛的沿路吃喝,住宿,也需要您來支付開銷。這可就是一筆的不小的開銷了。我建議您,如果您真的沒帶護衛來,而且也需要長途護送。您最好直接在這裡再買一些契約奴。這會給您省下一大筆的開銷。」

    契約奴。七神大陸奴隸的一種。受契約之力約束的奴隸。自由度很高,只要完成契約上的期限或內容,就會自動恢復成自由民。只是,一般契約奴都是都是掠奪者強行搶來,威逼成的奴隸。用以販賣,期限幾乎都是終身制的。就像帝國元老院送給李斌的那些侍女一樣。都是很慘的。不過,比倭族的地位,卻又是好了許多。

    對於這種建議,李斌倒是從善如流。雖然契約奴的買賣對象,已經不是倭族,而是同等的人類了。一個生長在二十一世紀的正常人士,應該會有一定的牴觸心理的。可是,突破了心靈羈絆的李斌,卻早已看得明白。

    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說是什麼文明社會了,可是,那也不過把奴隸的實質,隱藏在各式各樣面具下,利用奸巧的律師及看起來合法的煙幕,將其掩蓋。只要透過這層煙幕,就會看到,全球各地在合法的煙幕下,那是一道道鎖鏈綁成一串串的人群。單方面的霸王契約!房奴!車奴!合同奴!新時代的新生奴,早已經不知不覺地無處不在了。甚至還茫然不知。比這些最少知道自己奴隸身份的人,還要可悲。

    故此,李斌對於買賣奴隸心中一點也不愧疚。只要心中無愧。就當是簽下幾個終身合同制的僱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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