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找出合適的門派不難,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如何保證他們的安全?小舞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憑你一己之力,要想改變現狀不大可能。除非你挑選最強的家族,不然的話,你選中的家族可能成為犧牲品。那些幕後有玄門撐腰的門派,他們也要出來鬧事的。」瀾姐優雅的為胖子添滿茶水。
所處的角度不同,考慮的問題也不同,對瀾姐來說,分辨出誰和玄門有染不難,難的是如何應付阻力,那些有玄門在幕後撐腰的家族,她一個都惹不起。
「這麼說瀾姐有辦法咯?分辨出哪些家族乾淨就行,其餘的事情讓我來處理。」聽出弦外之音的胖子兩眼放光。
「你來處理?」瀾姐一雙美目上下審視胖子。
王浩意識到話說得太滿,連忙掩飾道:「這次行動是玄門的共議,我就是個跑腿的,為了撇清嫌疑,那幫傢伙躲還來不及呢,誰敢站出來說話,大勢所趨,要是有人敢螳臂當車,沒什麼好說的,找石雀來處理就行了。」
原本胖子是要謙虛一回,表達方式也非常含蓄,話傳到瀾姐母女耳中,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即便王浩的話有三分水分,至少還有七分是真。也許,他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向石雀匯報一聲,便能讓一個家族消失,因為這是玄門的共議。
家族,在玄門眼中就是如此不值一提,什麼實力,什麼地位。統統都是假的。就拿這次的行動來說,玄門選擇要培植的目標,完全不考慮誰強,誰弱。不考慮家族自身地格局。他們只在乎誰的身家清白,說穿了,就是挑選誰更加聽話。
家族不過時人家手裡的玩物,要誰興便興,叫誰亡便亡。如此一來,所有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想起拓跋家族所做地努力,只能叫人發笑。
這些話瀾姐不能說出來,但是她十分清楚,現在的胖子不同往日和她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在那個世界裡,一個家族的存與亡,興與衰無足輕重。
不過。她們仍然低估了胖子,像對付刺頭這類小事,胖子什麼時候給人跑過腿,要是不貪圖好處,中了石雀的圈套。請他他還不來呢。
雖然玄門向來看不起家族,但是每逢玄門有重大喜慶,比如說掌教的壽誕。或者是有弟子修煉到元嬰期,抑或是收徒,家族都是千方百計的打聽,然後送上一份厚禮,其實就是想藉機拉拉關係,另外也可以露露臉,因為家族沒有固定的聚會。
正常來說,家族不去一流門派自討沒趣,他們選擇的都是三流門派。經常這麼幹的家族,基本上能夠確定,他們和玄門沒有瓜葛,要知道,亂拋媚眼地奴才,主子是不喜歡的。
當然,這僅僅是篩選的第一步,過關地人進入下一步甄選,瀾姐辦事絕對讓人放心,小舞的表現同樣令人吃驚,她居然將以往家族給玄門送禮的明細都記錄下來,不僅僅是拓跋家族的,還有別的家族,凡是她參加過地,都沒有遺漏。
「我的女兒還不俗吧?」瀾姐不失時機的推銷。
「好像沒用到正地方。」王浩輕描淡寫地帶過,仔細觀察名單,上面的名字讓他失望,好多都沒有聽說過,都是些小魚小蝦,雖然挑選的原則不注重實力,但是太弱的家族,無疑會加重培植的難度,另外也缺少油水。
偷聽的星語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師傅的點評還真是一針見血阿,修真家族就是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相比之下,玄門要乾淨的多了。
瀾姐也不爭辯,女人絕非漂亮的花瓶,她地優秀,遲早能被胖子察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說什麼都是多餘。
利用排除的方法,很快甄選出十來個家族,一方面,胖子對這些家族不滿意,另一方面,
胖子不願意暴露身份,貿然找上門不合適,考慮再三,還是耐心的等待下次聚會。屆時,瀾姐將幫助他混入家族,等待的過程並不枯燥。
第二天,四人便啟程前往麗江。
古城,仿古的建築,青石路面,潺潺流水清澈見底。水下,一群群小魚歡快的游著。岸邊,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民族的女孩,正在賣力的向遊人兜售小魚,據說,只要買上一袋小魚,然後將魚放到水渠裡,就能美夢成真。
誰知道她會不會在遊人走後,悄悄將魚撈起來呢?經過觀察,胖子粗略的估算了一番,假如以這個頻率放生,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這水渠裡就魚滿為患了。
做為世界文化遺產,飽受荼毒以後,能保存到現今的風光實屬不易。聰明人都知道,要想保護好一個地方的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別讓人知道那個地方,即使在默默無聞的地方,一旦申請世界文化遺產成功,馬上就能客似雲來,能保護好環境就怪了。
「你就少損兩句啦,人家也要討生活的,如今的世道,有這樣的環境很難得了。」瀾姐因為採辦藥材,經常來麗江逗留,這些年目睹麗江的變化,焉有不明白的道理,古城早就被大火毀去,現在的古城是重建的,原來的住戶也遷走了許多,外地人接手以後,建起大大小小的旅館,整個古城,有七成以上是販賣旅遊工藝品的,剩下的三成是酒吧和餐館,如今的麗江,商業氛圍實在太濃了,所有人都在想盡辦法賺錢,即便環境可以重建,古樸的民風再也感受不到。
星語看了看滿街的後腦勺,實在不敢苟同阿,爭辯道:「草廬就比這裡強上百倍,千倍。師傅。你說是不是?」
「沒錯阿,不過再過段時間就很難說了。」草廬位於龍門山脈中間,還是處靈脈,環境當然好。不但山水從來沒有受過污染,因為人跡罕至,至今還時常有野獸出沒,甚至還有可能找到異獸,而麗江,每天接送的遊客沒有一萬都有八千,想到動物,到餐館去碰運去吧。不過,自從那些狼崽子上山以後,草廬也不復從前了。經常能在山野裡見到酒攤子,塑料袋什麼的。
「哦,死胖子在龍門山建起靈脈地事。我倒是聽人說過,不過,草廬真像你說的那麼美嗎?」
「切,何止是一條靈脈,龍門山原本就潛了一條龍。只要現有的靈氣激活它,草廬就會變成一條龍脈,不相信你可以到草廬看看。」龍脈和靈脈有天壤之別。拓跋家的祖上僥倖找到一處,費盡心思地掩藏,並且受益無窮,可是胖子卻憑自己的能力築起靈脈,這比他們強的太多了。星語原本是要炫耀一番,給瀾姐點顏色瞧瞧,卻不想中了人家的計。
「那就多謝你的邀請了,有道是恭敬不如從命,等這次的事一了。我一定和小舞拜訪草廬。」瀾姐向胖子調皮的一笑,好像在說,讓你的徒弟生氣了,別介意哈,這些年為家族操勞,什麼風浪,什麼人物沒有見過,星語要和他爭風吃醋,實在太嫩了些。
瀾姐也是出於無奈,誰叫她生個笨女兒,心裡明明喜歡死胖子,把身子都給了人家,偏偏就不知道爭,不知道搶,她這個當媽的不出頭,女兒能讓星語活活吃掉。
王浩夾在中間哭笑不得:「瀾姐,你和小孩子也鬧得起來?」
瀾姐一笑帶過,投其所好道:「我有嗎?咯咯……我可沒和她鬧呀,星語是拓跋家的恩人,於情於理,我都該好好報答他。對了,聽說你有一手辨識寶貝地絕活,曾經在青城後山找到了風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常來說,在玄門的眼皮底下是決計找不到異獸地,何況還有從一干高手的面前瞞天過海,
那可是胖子的得意之作,當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死胖子,你還真是慧眼識寶啊,你和小舞也是在那時相遇的,對不對?」瀾姐敲了敲胖子地腦袋。
「那倒不是,我是在會場時看見她的,當時她和拓跋野在一起,對了,他們送給素城掌教的禮物是一枚塵劫丹,很轟動地說。」王浩說到一半突然樂了,那個時候他確實被小舞迷住了,而且還將人家兄妹當成了情侶,儘管兩人最終分手,回憶卻是甜美地。
「是啊,塵劫丹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班門弄斧,讓你這個大行家見笑了。」瀾姐故意板起裝作不悅,但是神情依舊動人。
「誰說的,李廬又不是火屬性的,也沒有被人指點過,能煉出塵劫丹就相當了得了,我估計你們砸了不少的材料吧?」王浩本來是想轉移話題,可是說來說去,還是像挖苦人家,最後索性尷尬的一笑,什麼都不說了。
瀾姐深有感觸地點點頭。「拓跋世家經過不斷的積累,確實擁有了不少財富,加上本身有藥材的生意,所以還能勉強承受的起。不過,要是繼續摸索下去,破產是遲早地事。治家和做人一樣,要量力而為,其實,當初家族對是否嘗試煉丹,是有過激烈爭議的。」
即便不是嘗試,每次煉丹都能成功,倘若煉出的丹不用來交換材料,全部都給弟子用,拓跋家也要面對破產的窘境,哪怕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他們燒的。煉丹師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還是要受窮的。
「死胖子,別光吹牛,有沒有興致在給我們表演一次?」瀾姐指著一個販賣古董的商舖問道,其實那就是工藝品,糊弄遊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