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舞料不到胖子會開這種玩笑,又羞又氣,要知道,再過去沒有人和她開這種玩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會和她開玩笑。
不過她擁有良好的素養,也不和王浩計較,別過頭望向海面。
這讓胖子頓時感覺無趣,小舞固然非常美麗,可惜的是太嚴謹了,基本上不用指望她能和自己嬉鬧,她需要的是一份真摯的愛,一份默默的付出,一份灼燒內心的感動,就像在南極冰原時那樣,哪怕就這麼靜靜坐著,也比作些無聊的遊戲強。
王浩將話梅悄悄塞進她的手心,隨後也是沉默不語,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她,時間彷彿凝固了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海面上泛起波光粼粼,猶如無數的星辰點點,一輪明月悄悄掛上天際。高原的天空非常的近,月亮,星星都比別處大了幾分,而且格外的明亮,彷彿伸手就可以觸摸的到。
拓跋舞自小勤於修煉,哪有時間留戀美景?一時間看的入神,片刻後才醒悟過來,提醒胖子快看。轉過頭才發現王浩根本無意欣賞美景,只是癡迷的望住自己,面頰不由一紅。
王浩乘勢將她攬入懷中,然後才抬頭仰望天空明月。「洱海的月亮再美,也比不過我的小舞,上次你讓彩雲失色,這次又叫月亮黯淡無光,最美的始終是你。」
這一次胖子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將佳人擁在懷裡,絕不動手動腳,即便是身體的接觸,淡淡的體溫,輕柔的髮香,也足以讓胖子癡迷不醒。
這種溫柔和意境恰恰是拓跋舞最喜歡的,所以心甘情願的讓她抱住,體味著前所未有的舒適和安逸。小舟突然劇烈的搖晃。差一點就被顛覆。她雖然是沉浸在胖子地甜言蜜語裡,警惕心卻絲毫也沒有減弱,這陣搖晃絕不是風浪所致,而是人為,普通人不可能出現在此刻地洱海,對方一定是修真者而且境界不俗。
皎潔的月光將六個相貌猥瑣的傢伙映照的分外醜陋。「嘎嘎,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甜言蜜語,可惜師父有命,只好對不住你們了。」聽他們的聲音哪有什麼不情願。反倒是樂在其中,更受不了的是他的目光,賊溜溜的在拓跋舞身上打轉,齷齪的眼神無論盯在何處,也叫人噁心。那分明就是一種褻瀆,難道是遇到了劫色地?
說起來也是胖子的心裡作用。對方即使垂涎拓跋舞美色,那也是臨時起意,如何不是師父派遣他們前來,他們還不至於色膽包天。他們原本是三流世家的弟子。
拓跋世家在年前崛起,到如今儼然成了玄門新貴,這匹黑馬也實在是太黑了,難免引起其他修真家族的嫉妒,於是他們千方百計的打探,最終,獲知拓跋家佔據了一條龍脈。於是便生起了齷齪之心,聯合了幾家地實力準備強奪。
好事被人打擾,王浩不由怒火中燒,從甲板上站了起來,冷笑道:「他媽的!哪裡都能遇到臭蟲呵!」
對方御劍而來,至少有練神期地修為,而且以六敵二,自然是有恃無恐。中間的一個傢伙叫囂道:「死胖子,你上次給我們的是什麼丹?,吳老三吞了就不省人事,到現在還沒有醒轉過來,我們要對付的是拓跋家,這裡地事情與你無關,假如你肯交出解藥,我做主放你條生路。」
王浩苦苦思索,這才想起來是崑崙山上的倒霉傢伙之一,奇怪的問道:「怎麼你還沒有死嗎?」
「哼,你以為我會笨到為一顆不知道是什麼藥丸拚個你死我活?」對方惱羞成怒了,事實的確像王浩預料的那樣,三人為了回夢丹翻臉,此人先和吳老六聯手,掛掉實力最強的同伴,然後此人自知無力和吳老六拼搶,這才甘願相讓,於是三人中最弱小地他,反倒成為唯一的倖存者。
「哪有什麼解藥,再睡個幾十年就該投胎了,要解藥有什麼用?」王浩嘿嘿壞笑。
「和這個小子囉唆什麼,趕緊動手!」這六個人顯然並非一個家族,心中存有芥蒂也是難免。
拓跋舞突然擋在胖子前面。低語道:「他們要對付的是拓跋世家,這不關你的事,讓我對付他們。」換做是在別處,拓跋舞連放手一搏的機會都沒有,是此刻置身洱海,四周全部都是海水,而她又是純水的屬性,在這種環境裡,她的能力能夠發揮到淋漓盡致,即使面對六名修真者,也有逃命的機會,她是要暫時拖延世間,讓胖子先行脫身,御劍的話,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搬來救兵。
逃走?開什麼玩笑。將妖嬈絕世的拓跋舞留給他們,那不等於是將羊羔扔進了狼群,胖子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肩膀,商量道:「那個,你最好習慣讓男人站在前面。」
即便要上演英雄救美,也該拿出點英雄氣概來,哪裡有用胖子那種語氣的,對方立即發出一陣爆笑。「小妞是想自己拖住我們兄弟,好讓你逃出去搬救兵,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有夠笨的。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我們兩家的師父聯手出去,此刻正在圍攻你們拓跋世家,你們就是趕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你們找死!」聽說家中有難,拓跋舞頓時亂了陣腳,無形有飛劍脫體而出,猶如一汪通透的秋水,離的老遠也能感受到陣陣寒意。
眼見她一副要拚命的架勢,王浩鬱悶的提醒道:「慌什麼,別說你們兩家的師父聯手,即使是十家的師父聯手,也動不了拓跋家分毫。陳玄能讓他們得逞嗎?」
細想想,陳玄此刻正在世家做客,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的,有他出手確實沒什麼可擔心,還是考慮自己兩人如何脫身的好,即便佔盡地利,卻是以一敵六,勝算並不大。
拓跋舞俏立在小舟的欄杆上,宛如仙子。玉手翻動。若冰飛劍疾速沒入水中,片刻間,海水如同沸騰了一般,無數條水柱探出水面,聲勢驚人的捲向天際,然後又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猶如龍捲風包裹的瓢潑大雨,視線突然間變的極低。
還未等六名猥瑣男醒悟過來,拓跋舞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任誰都知道。她並沒有臨陣逃脫,此刻就隱藏在紛紛灑灑的水滴裡,玉龍般地水柱裡,尋找機會作出致命地一擊。這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了,胖子只要不停的帶他們兜圈。就能為拓跋舞製造偷襲的機會,而無需和他們硬扛。而且這麼做也充分尊重了胖子。讓他擋在了前面。
六個傢伙頃刻間陷入被動,不由氣極敗壞,氣勢洶洶的叫囂道:「先抓住那個胖子,我就不相信她不出來。到時候,哼!」
「別張口閉口胖子的,第二次見面而已,小爺和你不是很熟!」這句胖子只有親密的人才能叫,而且僅限於女子。
玄冰劍在水中凝結更加容易,也更加詭異,剎那間就殺到對手的面前。附體。穿透,一氣呵成,對方的身體在極寒下凍結,像玻璃一樣地脆,再遭遇冰劍衝擊,頃刻間破裂成無數的碎片。
猶如巨槌擊碎玻璃般容易,連絲毫的阻力也感受不到,對方如同鏡子中的影像,頃刻支離破碎,落入翻湧有洱海,半點水花也不曾激起。
一擊得手,王浩沒有得意和囂張,反而是呆住了,應該是說被自己地力量震驚,一直以來他都是挑戰強於自己的對手,剛出道就和火修老怪物動手,崑崙盛會上和玉虛子單挑,後來又招惹上了問劍那個老怪物,要獲勝是沒有可能地,輸的不算太難看罷了,要不是在血族身上找回來點自信,此刻早就找個地方閉關修煉了。
如今輕鬆掛掉一個練神期的高手,能不叫他吃驚嗎?說起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修真到了後期,相差一個境界就有天壤之別,十個心動期高手,也未必能打贏元嬰期地高手。王浩本來就比此人勝出一籌,加上對方輕敵,倘若不被秒殺,那才當真是沒有天理了。
「靠,這小子是氣動期的高手,大家小心!」還是上次的者,此時氣急敗壞的叫嚷著。對方行動前只是認定了拓跋舞有練神期的修為,卻未曾將胖子列入計劃之內,即便是後來認出了胖子,也是將他當作膽小怕事的菜鳥。誰能料到菜鳥如今升級為黑馬,儼然成了最棘手的人物。仗著人多,他們壯著膽子留下來,一擁而上。五柄飛劍並駕齊驅,掠過水面帶起五條聲勢驚人地浪尾。
傻子才和他們硬結,王浩飄身而退,那副身軀看似臃腫笨拙,一旦站在了飛劍,可是比燕子還要輕盈,靈巧,速度和陳玄相比也相差無幾,豈是三流家族的弟子能夠追上,瞧瞧他們用的劣質飛劍,也能知道那種想法有多可笑。
同理,拓跋舞也追不上全力跑路的王浩,這該死的胖子平時看起來懶洋洋,慢吞吞的,打起架來不是一般的靈活。她哪裡知道,胖子這還沒有盡全力呢,如今就是帶著敵人兜圈,給她製造機會。
「太慢了!就這速度吃屎都趕不上熱的,還想追上我,小爺倒著飛都比你們快的多,你們就配跟在小爺後面吃屁。」王浩當真玩起了倒飛,倒飛和正飛速度都一樣,平常人只是不熟悉罷了,所以才飛得慢些,胖子是故意氣氣他們。
不僅倒飛,王浩還玩起了花樣,翻滾,橫飛,洱海的水域寬廣,水面上沒有阻礙,的確是表演的最佳場所。
對方的幾人禁不住他的挑釁,果然惱羞成怒,忘記了和胖子差了個境界,暴躁之下立即奮起真追,實力不同,使用的飛劍也不相同,五人的陣形頃刻瓦解,王浩哈哈大笑,玄冰劍再次出手,首當其衝的兩人當場喪命。以一敵多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邊跑邊打,讓追擊的人拉開了距離,就可以各個擊破,所以高手以寡敵從並不希奇,但是像陳玄那種以一當千的玩法,就只能用變態來形容了。
鐃是每個人都擁有練神期修為,眼看著同伴的身體,應該說是屍體,支離破碎的落入洱海,仍然讓他們心驚膽寒,六人中掛掉了三人,實力也減弱了一半,他們現在沒有能力狙殺胖子。
假如胖子是一路閉關修煉,從未和人動過手的菜鳥,即使擁有心動期的修為,也沒有什麼可怕。可是看看胖子的手段,一邊倒著御劍,一邊談笑風生,說明就是個老油條了,繼續纏鬥肯定討不到好處。三人心照不宣的突然剎車,眼下還是保命重要。
上次的幸運兒這次依然幸運,不過臉上卻寫滿了沮喪和驚慌,他知道拼下去沒有好果子吃,但是卻不肯先提出來收手,雖然大家都有保命的想法,先說出來的人就是違抗師命。拓跋世家的小姐可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當初他還爭奪這份美差呢,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他這是爭著來送死呵。
第二次死裡逃生的他比別人更珍惜生命,違抗師命頂多被逐出師門,像他這種人對師門原本就沒有多少忠誠度,如今天了練神期,再也無法從師門得到好處,不如找個地方專心的修煉,進入了元嬰期就是爺,何必留在這裡等死?
再說現在還有三人,大家都渴望保命,只要一起編好謊話,數不定就能矇混過關,打定主意後他決定當一回出頭鳥,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話就看見一條水柱洞穿了同伴的胸口,鮮血濺了他滿頭滿臉,有些甚至流到嘴裡,溫溫的,還帶著些許的鹹腥。
鮮血同時也染紅了水柱,那根本就不是水柱,而是飛劍若冰。趁著他們停頓的片刻,拓跋舞終於追趕上來,對付圖謀家族的敗類,她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