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醫仙就是勸你拜我為師的女人,我說出她身份不是為了自抬身價,而是要告訴你事實,你欠她一份恩情。無論如何,假如不是她竭力舉薦,我也許不會收你為徒的,你的天賦確實不俗,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為什麼要找個冤家做徒弟?無論如何,你現在是我的徒弟,該教的我都會教你,該教訓你的時候,我也不會留情面。至於你要怎麼想,那是你的事,要說的只有這麼多。」
星語想不到胖子如此神通廣大,即是陳玄的兄弟,而且和小醫仙相識。而且,小醫仙既然竭力推薦胖子,說明胖子必然有過人之處,想東想西差點錯過良機,要不是小醫仙居中調節,只怕現在已經後悔莫及了。如今想想還有些後怕,的確該好好謝謝小醫仙,還有陳玄。
星語和蘇老頭是不同的,蘇老頭沒有獨特能力,完全是由胖子一手包辦。而星語卻是極品的屬性,還有天賦,調教應該以引導為主,就像當初師父調教胖子一樣。
「火由心生,如果你能夠凝神一處,就能控制本源之火了,當然,這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意志的修煉需要恆心,只有持之以恆才能夠做到。我現在傳授給你一套口訣,你仔細記好,要記在心裡,別把它寫在紙上或者別的什麼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胖子開始傳授口訣。
星語點了點頭。「明白。就是不支不傳六耳,我有過目不記的能力。過耳同樣也能不忘。」
「別賣弄你的小聰明,貴在實踐,等你能操控本源之火,再來和我吹噓也不遲。」王浩惡狠狠的警告她。須知謙虛是中國人的優良傳統,儘管胖子也不懂得謙虛,但是他不能容忍徒弟比自己還狂。
「是這樣做的嗎?」星語謙虛的抬起小手。羊脂美玉般的白晰柔潤,讓人看了不禁眼花。手心托住一團跳動的火焰,不如混沌之火的黑色拉風,卻是帶著一絲妖艷和神秘,這就是神秘的玄陰之火,連胖子也禁不住產生好奇。
「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過。」胖子鬱悶,天賦好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胖子當初駕御混沌之火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他還能記得師父詫異和讚許的表情呢,如今和星語比較起來彷彿是不值一提。幸虧胖子玩的是混沌之火,本質上凌駕於一切火焰之上。要不然哪還有臉教徒弟啊,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然後我該怎麼做?」星語充滿好奇和興奮。早就忘記了和胖子的仇。
「是啊,接下來該怎麼做?不如你來教我好了。」胖子灌了兩口酒出去數星星了。
這倒不是胖子嫉妒星語的天賦,通常來說,修煉者燃起本源之火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不斷嘗試,早就熟練了對火的控制,因為對火的控制就是意志的控制,星語第一次嘗試就燃起本源之火,那就只有顛倒過來。現在開始學制控制,控制的最高境界就是隨心所欲,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不需要別人來指點,所以胖子出去數星星,天亮才醉醺醺回到房間。
星語已經能夠熟練地操控玄陰之火。火的規模也比起初強大了不少,應該是到了能用的地步了。見她還算勤奮,王浩有些得意,作為師父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只有混沌之火才能包容萬物,才能玩出冰焰的花樣來,星語使的是玄陰之火,所以只能夠修煉純火,上等的火屬性晶石是最佳的選擇,火炎晶不止是上等而已,而是火屬性晶石中的極品,優秀指數無可替代。
因此,胖子也算對得起徒弟了,說話的聲音自己能大一些。
「晶石是最單純的能量了,所以是用來築基的首選。築基雖然神秘,目的無非是煉製一個容器,吸收靈氣,將轉化來的真元儲存起來。習慣上將這個容器稱為丹,每次境界突破丹就會升化,改變形態。存放丹的地方稱為丹田,有三個選擇,眉心,心口,臍下,分別被稱為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要選擇什麼地方隨你喜歡。不過我建議你選擇下丹田,作為基礎放在下面比上面好,而中丹田我們還另有用處。」為了讓她理解丹田的確切位置,王浩指著她的小腹,但是距離掌握地非常好,沒有碰到。
「你現在用玄陰之火融化火炎晶,注意過程要慢。本源之火是無從修煉的,玄陰之火永遠是玄陰之火,無論如何修煉也無從改變,不過隨著你修為的增長,它會逐漸變得強大起來。火由心生,它就是你心口的位置。」王浩再次用手指向她的胸口,兩樣是沒有碰到。
停頓了片刻,王浩又老氣橫秋的說道:「不是什麼人懂得口訣都能點燃火焰的,必須是純火的屬性,而且只有少數幾種本源火焰能做到,玄陰之火是本源屬性的頂級火焰之一,擁有這樣的火焰是你的福氣,遇到我同樣是你的福氣,知道嗎?」
教徒弟都不忘幫自己吹噓一番,看在他悉心教授的份上,星語才強壓住挖苦的衝動,詢問道:「那麼一共有多少種火焰呢?師父?」
「稱得上優秀的有七種,其餘的不提也罷。」王浩將七種火焰的名字和優劣一一羅列出來,並且強調了玄陰之火的好處和珍貴,結束時例行公事的警告她不能驕傲。
「你的本源是什麼火焰?」出於條件反射,星語多嘴詢問了一句,實際上她才懶得知道。自覺不妥,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師父。
王浩擺弄著春輝戒指冷笑道:「這個問題當初我也問過我的師父。」然後陡然間提高聲調。問道:「你知道我被罰得有多慘嗎?我當時才不過十歲而已!」
分明就是要藉機發飆,星語淡淡地說道:「當我沒有問過。師父!」
王浩剛發作到一半就被憋回去,心情極度不爽。「不必在每句話後面都加個師父,你覺得委屈,我聽著也累。」
星語第一次駕御玄陰之火,饒是她天賦過人,手法卻不夠老道,而且玄陰之火也不夠強大。也怪王浩操之過急。不等她有個熟悉和適應的過程,就急於為她築基,哪有一次點燃玄陰之火,就能融化晶石築基的?要知道以外丹的法門築基,不同於內丹的循序漸進,是個慢慢積累的過程。外丹講求的是一氣呵成,開弓沒有回頭箭。
不過胖子也很緊張始終陪在星語的旁邊,眨眼間就是三天過去。三天來,星語不眠不休的御火。手法不斷趨於成熟,玄陰之火由起初的鴿卵大小逐漸強大,變成一團旺盛的火焰。
可是她畢竟還沒有築基,三天的不眠不休,幾乎達到人體的極限了,何況御火本來就消耗精神,此刻稍稍鬆懈便會睡過去,王浩哪裡敢掉以輕心。
「辟啪。」
火焰中突然傳出清脆的裂響,聽來簡直比天籟還要美妙。王浩連忙湊過去察看,火炎晶的表面果然出現細小的裂縫隨著火苗的侵蝕逐漸蔓延擴散。換成是胖子自己動手,片刻的功夫就能融掉晶石,不過如今是星語築基,饒是他心急火燎卻幫不上忙。
足足等待了一天的時間。晶石才分裂成無數的碎片,徹底消失在玄陰之火的跳動中,奇怪的是,玄陰之火似乎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淡淡的嬌艷和神秘,平靜的讓胖子有些受不了,看看混沌之火和冰焰差別有多大,為什麼玄陰之火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星語狀況已經來不及讓他研究,觀察火炎晶完全轉化成能量狀態,立即催促她將煉成的丹移入體內。
星語心領神會,依胖子的指點將丹放入丹田,入體的剎那灼熱燒遍全身,疲倦和困乏瞬間消退了不少,但是卻隱隱感覺到燃燒的痛苦,築基過程要完成對身體改造任何人也不能例外。
天賦聰慧的她沒讓胖子浪費多少口舌,就掌握了內視的方法。自行檢查了一遍丹的狀態,發現和掌心的玄陰之火幾乎一模一樣,同樣是嬌艷,神秘,就是這團火默默地在身體裡藏了二十年,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仔細詢問了一番,王浩確定那是完美的丹,完全挑不出瑕疵。從戒指裡掏出一塊碧玉給她,交代道:「這塊古語上記載了一套修煉法門,你既然這麼聰明以後自學就好了。」
「古玉。」星語有些懷疑,無論怎麼看這塊玉都有些眼熟。
王浩不耐煩的一揮大手。「你不是過目不忘的嗎?不用想了,那塊玉是在青城山買的,路邊貨,不過刻上修煉法門,現在也是件寶貝了。」說完教她利用識神閱讀古玉裡面的內容。
「還有,這顆歸元丹能夠輔助修煉,你先留著。」
又是自學,又是贈丹,傻子也能猜到他準備離去,才幫徒弟完成築基就要走,胖子可能是修真界最不稱職的師父了,可是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他自己的修煉都是瞎打誤撞,哪有本事指點星語的修煉?有時間不如多找兩件寶貝,就能讓徒弟受益無窮了,這才是煉丹師的修煉方式。
說到寶貝,李蘆兩天前傳來了消息,龍門山脈的原始森林燃起了大火,那個地方常年陰雨連綿,想生火烤東西都特別費勁,要燃燒起大火談何容易?李蘆據此作出判斷,多半是有火系的異獸作怪。王浩基本同意他的觀點,對付異獸指望不上李蘆,訪問演出得還要親自跑上一趟。
「瞪著我幹什麼?我知道你看我非常不爽,以後你仍然留在星月宗裡,就當是做客好了,這樣我能省點心。」走到門口突然轉回頭,慎重提醒道:「記住你的身份是客人,千萬別找麻煩,闖禍了不要通知我,通知我也沒用,小事我懶得管,大事我搞不定,切記!」
不等星語說話,胖子已然喚出裂天之痕。「代我向兩位老道姑辭行,就說胖子感激她們的招待,我去也!」
不知不覺,胖子也養成了灑脫的習氣,師父的離別方式,和陳玄的粗線條,都有相同的理由,他們都是灑脫的人,喜歡縱意人生,不喜歡被束縛。這個世界最束縛的人就是俗禮和人情,王浩和他們一樣,所以才不辭而別,相信道姑也不會介意的。
前面的幾句交代還像模像樣,不過御劍的姿勢就誇張了點,分明就是在玩滑板,哪有一點高手風範。
「咦!你師父走了?」小道姑晚上本來不沒睡覺,在房間裡打坐引氣,聽見聲音出來察看,發現星語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裡。
星語點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差勁哦,居然扔下徒弟不管,也不和我打個招呼,以前真是看錯他了。」小道姑想當然的為她不平。
「沒關係,我一個人也能修煉。他留下了修煉法門。」星語收回了目光,胖子早就消失了。
「話不能這麼說,修煉的初期非常危險,尤其是築基的過程更難,沒有師父的指點很難完成,再說了隨便扔下修煉法門就走,這個師父當的也太便宜了。」
星語突然覺得胖子沒那麼壞,兩人以前矛盾重重,他還肯收自己做徒弟,光是這份氣量就不是常人能夠辦到。就像胖子說的那樣,自己的天賦再好又如何?他沒必要找冤家當徒弟。何況胖子信守承諾,該教的確實都教了,留下還有什麼意義?
胖子畢竟是她的師父,她不喜歡讓別人來詆毀,所以阻止了小道姑的好意。「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已經完成築基了,依照古玉上的法門修煉,空虛我自己就能夠做到。」
「什麼?你才這麼短的時間就完成了築基?從拜師到現在也不過才三天而已,我好像沒有記錯,是不是?」小道姑一副要崩潰的樣子,貌似她築基足足用了兩年。
「這有什麼奇怪嗎?」星語對她的大驚小怪不以為然。
「難道這還不夠誇張?你刷新了修真界的記錄,我的天啊!你如何做到的?」小道姑一驚一乍的,終於將師父引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