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出門的感覺還真不錯,才出來一天,就找了個奴隸,真是爽啊,早知道我早就出來了。」宇文芍葯自言自語地說。
「俺抗議,俺強烈抗議,你可以叫俺大牛,也可以叫俺大笨牛,但絕對不可以叫俺奴隸!」
「什麼?你居然不聽話,你的耳朵不要了?」
嗖地一聲,鐵大牛那可憐的耳朵又落在了宇文芍葯的手裡。
「就算不要耳朵,俺也不允許你稱呼俺奴隸,快道歉,否則我們兩個一拍兩散!」鐵大牛語氣堅決如鐵。
「我就不信!」宇文芍葯死死地揪起鐵大牛,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鐵大牛並沒有發聲求饒,儘管他的面孔漲得通紅。也許,有的原則是不能違背的,有的底線是不能觸及的。任何人,哪怕是一個傻子,他都有他值得拚命守護的東西!
宇文芍葯見鐵大牛儘管疼得青筋爆起,仍然不吭一聲,不知道怎麼,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得不對。只見她突然鬆開了手,低低對鐵大牛說:「對不起,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叫你奴隸了。你能原諒我嗎?要知道,我是第一次出遠門,我希望我的身邊有一個堅強的依靠。」
好溫柔的聲音啊。這才是我追求的淑女啊。鐵大牛頓時沉浸滿腦子的幻想中。
「喂,喂,大笨牛,我說的話你聽到嗎?」聲音又立即從喃喃的和風變成了暴烈的龍捲風。
為什麼你的溫柔不能久一點呢?鐵大牛恨不得這一刻拉長為一萬年。
「知道了,俺早就原諒你了。」
宇文芍葯長吁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鐵大牛說原諒她,她就覺得自己格外輕鬆。難道自己會喜歡上他?不可能!宇文芍葯連忙搖了搖頭,自己喜歡的可是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名門之後,怎麼會是他那樣一個蠢牛型的人物呢?宇文芍葯呀宇文芍葯,你真是想男人想瘋了!
…….
和宇文芍葯走了一段時間後,鐵大牛經常看見她救助那些窮苦人家,尤其是那些孤寡老人,她幾乎是傾力幫助。看來這小妮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啊,鐵大牛感慨道。
這天,他們來到了楓林鎮,這是最靠近極北的一個鎮子了。走過這個鎮子,大牛他們就正式踏進了極圈之內了,也許方圓幾千里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宇文大小姐,不如俺們就在這裡打尖吧,順便補充俺們的食物,畢竟這已經是靠近極北的最後一個鎮子了,以後我們就沒有補給的機會了。」
「好吧,我也累了,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吧。」宇文芍葯揉了揉她的小腿,但覺得酸痛無比。她實在沒想到,這位大笨牛的修為居然那麼高,一路上不但要抵擋寒罡,還要攜帶自己飛行,而且飛了那麼遠那麼久居然看不出半點疲態,真是個怪物,看來他的前世一定是一條壯實的牛!
鎮子裡黑燈瞎火的,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彷彿是一個死域。嗚嗚的寒風挾捲著雪花刮了過來,吹得那些木門咯吱咯吱的響。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宇文芍葯高聲喊道,可喊到第三聲時,聲音不由自主地降了下來。
砰——,一聲巨響突然響起。
「媽呀!」宇文芍葯一下跳到鐵大牛的身上,雙手死死地摟住了大牛的腰,腦袋更是拚命地往鐵大牛懷裡鑽。
呵呵,我還以為這小妮子你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這麼膽小。鐵大牛有點幸災樂禍。
不過他還是安慰地說:「別怕,別怕,那只是一根木頭倒在地上。」
「可,可這鎮子裡太邪門了,我,我們還是連夜離開吧。」宇文芍葯的聲音微微地顫動,看來她是害怕到了極點了。
「俺們都是修真界的人,還怕什麼?走吧,這鎮子裡是住著許多人,可能為了節約燃油,所以沒有點燈。」
即使如此,宇文芍葯還是緊緊挨著鐵大牛,亦步亦趨地跟著走。
鐵大牛來到鎮子裡唯一的客棧門口,砰砰地擂門,大聲喊道:「掌櫃的,快開門,有人住店!」
「小三子,小三子,快起來,你聽,有人叫門。」掌櫃的對他身邊的一位店小二說道。
「哪裡有啊,這樣大的暴風雪,連雪熊都不願意出來,哪裡會有什麼人在這樣的天氣裡趕路的,可能是風打門吧。」
「死賴鬼,快給我起來,有客人來了。」掌櫃的猛地捉住那個店小二的耳朵,用力提起。
「哎喲!鬆手啊,鬆手啊,我馬上就去!」小二一骨碌從炕邊爬了起來,穿上棉衣戴了雪帽去開門。
「操!哪個急死鬼趕著去投胎,這麼晚了還趕路,害得我沒覺睡。呸,這個周拔皮也真夠摳的,一個月才發我十個布索幣,卻把我當牛馬使喚。我呸!」那個叫小三子的店小二罵罵咧咧地去開門了。
見半天沒反應,心急的鐵大牛又擂門了,「掌櫃的,快開門,有人住店!」
「來啦,來啦,急什麼急?」小三子嘟囔著嚷道,連忙拔起插銷,開了門。
呼——,一股寒風迎面刮來,小三子頓時打了個寒噤。
「兩間上房,然後準備三罈好酒,並準備一桌好菜,剩下的是你的小費。」鐵大牛邊說邊把二十個銀光幣塞進那個店小二的懷裡,然後猛地關上門。
小三子頓時楞住了,如此闊綽的客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會是假錢吧?小三子掂了掂,然後用牙齒咬了咬。沒錯,是真的。
「兩位請,兩位請這邊走!」小三子態度立馬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彎,樂顛屁顛地領著鐵大牛他們朝上房走去。
「兩位請稍等,菜馬上就來!」說完小三子一陣風似地跑開了。
「哇!發了,發了,這次的小費起碼可以賺三個銀光幣,抵得上自己干三年了。他奶奶的,沒想到竟然也發了筆小財。嗯,一定要好好伺候,說不定他們還會給我賞錢哦!」小三子越想越開心,連口水都流出來了兀自不覺。
極地的天放亮得很遲,等太陽升上天際時,已經是中午了。
鐵大牛起床後,發現鎮子裡鬧哄哄的,那個店小二和掌櫃也在哀聲歎氣的。
「又死了一個人,這已經是第十三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位路人小聲地問那位店小二。
「我?」小三子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才把嘴湊到那個人的耳邊,低低地說:「我聽說是鬧鬼,而且鬼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鷹愁澗。」
「真的嗎?」那位路人悚然一驚,「那怎麼不請道士做場法事超度啊?」
「我們這裡哪裡來的法師?法師都在中原,誰願意來這等苦寒之地受苦啊。」小三子愁眉苦臉地說,「老兄,認命吧。」
「唉——」那位路人歎氣道。
聽到這裡,宇文芍葯的眼中異彩漣漣。「大笨牛,不如我們去鷹愁澗把那鬼怪給滅了,你看怎麼樣?」
「怎麼?你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你不是要去極圈找千葉九藏血蓮嗎?」
「血蓮是要找的,但為民除害也是我們修道之人應盡的義務,你說是不是啊?」
「呀!宇文大小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高尚了?」
「我本來就很偉大高尚,只是你以前沒有發覺罷了。」
「若是真的偉大高尚,為什麼老是欺負我?」鐵大牛咕噥道。
「你說什麼?」宇文芍葯杏眼圓睜、柳眉倒豎。
「沒,沒什麼。」鐵大牛急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就這麼定了,吃完飯後我們立即動身。」宇文芍葯重重地一拍鐵大牛的肩膀。嗚——,鐵大牛的嘴巴都疼歪了。
「喂,大笨牛,你問的路對不對啊,不是說離楓林鎮才一個時辰嗎?為什麼我們走了三個時辰了,還不見那個鷹愁澗的影子。」
啊?鐵大牛連忙擦了擦腦門的冷汗,「快,就快到了。」
「真是一條大笨牛,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跟著你算我倒霉。」
什麼和什麼啊,到底是誰倒霉。哼!一路行來,就沒見你掏過一分錢,所有的飯菜和住宿費,都是俺一個人包銷。你若真有本事,為什麼不自己去問路,現在反而來責怪俺,真是豈有此理!當然,這樣的嘀咕鐵大牛只能放在心裡,可不敢說出來,若真的讓那個小妮子知道了,只怕兩隻耳朵都要被她給擰了下來。
「看,前面就是鷹愁澗了。」鐵大牛如發現新大陸般大聲叫嚷起來,萬能的神,關鍵時候你還是沒有拋棄你的子民。
「哪裡啊?哪裡啊?」宇文芍葯張目一望,但見蒼茫一片,天地間到處都是厚厚的雪氣,根本沒見到什麼鷹愁澗。
「死大笨牛,居然敢騙我!」宇文芍葯頓時處於暴走狀態。
「就,就在前面五里處!」鐵大牛結結巴巴地回答。
「真的嗎?你怎麼能看那麼遠?」宇文芍葯半信半疑地問,「好,姑且相信你,若再走五里沒有見到鷹愁澗,我要你好看!」
「哇!真的到了鷹愁澗了。」宇文芍葯興奮地喊道,但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那裂縫不知道有多深,幽幽地直垂地底,漫漫的霧氣不停地在那裂縫上空翻騰,把整個裂縫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底。
「你就在這裡站著,俺先下去,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裡隱藏的不是一個普通的鬼怪。」鐵大牛嚴肅地說。
「不,我一定要下去!」
「聽話,俺的預感一向是很靈的,那怪物我都沒把握對付,你下去的話會讓我分心,只會成為我的負擔。」這次鐵大牛並沒有聽宇文芍葯的話,而是拚命地阻止她下谷。
「不,我從來沒有拋下同伴的習慣,不管下面是什麼,我一定要下去!」宇文芍葯倔強地說。
「好,不過你要答應俺,沒有俺的允許,你絕對不能出手,明白嗎?」
「知道啦,你還真是個男人婆,做事婆婆媽媽的,比我娘還囉嗦。」
鐵大牛騰雲而起,緩緩飛向那個巨大的裂縫,相對來說,宇文芍葯就遜色多了。但見她駕著風,搖搖晃晃地跟在鐵大牛的後面。
「呵呵,連雲都駕不了,居然敢一個人來極北,你的膽子還真大。」鐵大牛笑著說。
「不要你管!能駕雲有什麼了不起的,修真界能駕雲的人多得是,有什麼可神氣的。」
「把手伸過來!」鐵大牛微笑著說。
「幹什麼?」宇文芍葯警覺地轉動著眼睛,這裡荒郊野嶺的,而自己的實力又遠遠不如他,若他有什麼不良的意圖,那就壞了。
「平時膽子那麼大,怎麼突然膽子這麼少了。放心,你不是俺喜歡的類型,凶巴巴,誰娶了你準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你的耳朵不想要了?」話音剛落,宇文芍葯的手如靈蛇一般捉住了鐵大牛的耳朵,真是百發百中。
「哎喲哎喲,別胡鬧,快,快放手!這裡可是鷹愁澗,可千萬別開玩笑。」鐵大牛如殺豬般大嚷大叫。
「這次就放過你,記住,你可不允許欺負我哦!」
欺負你?你不欺負俺俺就高呼阿彌陀佛了。
越往下飛,壓力越大,那層層的雪氣也越來越冰冷。但宇文芍葯在鐵大牛真元的保護下,因此並不覺得吃力。可鐵大牛就不一樣了,這寒罡與雪氣是如此的多,他一下子要保護自己和宇文芍葯,剛開始還不覺得,時間一久,他就感到有點吃不消了。
原來人力也是有窮盡的,鐵大牛這才明白他師傅的話。
當他們兩人快接近最底層時,發現那裡居然有一個淡藍色的結界。結界流轉不定,渾然天成,並不似人工構造的。
「看呵,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竟然能夠自動結出如此巧妙的結界,委實令人歎服。」宇文芍葯感慨道。
撲哧一聲,兩人如冰如水中,一切非常自然。
「好奇怪的結界,穿過它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宇文芍葯很奇怪,興奮地用手撫摩那結界。
嗖——,一點淡藍的流光進入了宇文芍葯的體內。
「你幹什麼?」鐵大牛急聲問道,「沒事吧?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沒事,看你緊張成那樣。」宇文芍葯撲哧一聲。如百花盛開,媸嫣畢露。
「這裡有很多我們未知的東西,沒事的話盡量不要招惹。」
「知道了,膽小的大笨牛!」
咚——,兩人終於安全地到達了地底。好奇怪的世界啊,眼光觸及之處滿是一片清脆悅眼的綠色,空蕩蕩的巨大崖壁或罅隙裡,有山嶽大的火球在猛烈燃燒。正是這些巨大的火球擔當了太陽的功能,給這地底世界提供無邊的熱能。
洶湧澎湃的河流毫無阻礙地在地底穿行,給生物的生長提供必需的水分。
遠處,除了那些有火球的地方,到處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巨大的空間中,有許多鐵大牛和宇文芍葯他們從沒見過的鳥兒在飛翔。植物的生長很有規律,它們一律生長在那些有河流且離火球並不是太遠的地方。
這是一片巨大的空間,似乎沒有任何人在這裡居住。各種各樣的動物安詳地嬉戲著、繁衍著,沒有任何外力來破壞它們的生活。
「好美麗的世界啊,好奇異的地方。」
「多寬廣的土地,以後有機會的話,俺一定要在這裡隱居!」
「走吧,更大的危機還在前面等著俺們呢。」鐵大牛捅了捅宇文芍葯,硬是把她從巨大的震撼中喚醒過來。
「討厭啦,我正高興的時候就被你打斷了,你真正是一條不解風情的大笨牛!」
鐵大牛不顧宇文芍葯的抱怨,拉著她的手一起快速地往前飛。
咦?鐵大牛發出一聲驚呼,他居然看到前面也有一個人在騰雲而行,那頎長的身材,那飛舞的飄帶,還有那背上的寶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那不是琴猴子嗎?他怎麼會來這裡?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好像是一派掌門,調教那些小猴子們都來不及,哪有時間來極北?鐵大牛嘀咕開了。
「怎麼了?」宇文芍葯問道。
「沒什麼,前面有一個人在飛行,很像俺的一個朋友,但俺不敢確定。」
當鐵大牛發現琴詩書的同時,琴詩書也發現了鐵大牛他們。
「呀?沒想到除了我還有別人來到了這鷹愁澗。」琴詩書嘀咕道,看那個粗壯的人的模樣,似乎是大笨牛,不過大笨牛好像對這風花雪月之事乃是一竅不通,他身邊怎麼會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看兩人的模樣,似乎非常親密啊。
也許是自己看錯了,那個人並不是大笨牛。琴詩書不得不往其他的方面想。
越來越近了。終於,琴詩書可以肯定那人的確是鐵大牛。
「喂,大笨牛,你不在紫金山修煉來這裡幹什麼?」琴詩書猛然掉轉雲頭,朝鐵大牛飛去。
嗚——,豆大的汗珠立刻自鐵大牛的腦門上冒了出來。這個死琴猴子,虧他還自詡自己聰明絕頂,難道就看不出這形勢的微妙嗎?大窘之下的鐵大牛連忙向琴詩書猛使眼色。
琴詩書看到了鐵大牛的眼色,卻故意裝不明白,並促狹地問道:「大笨牛,你怎麼了?難道你的眼睛受傷了,為什麼老是眨個不停?」
靠!沒義氣的傢伙,真是比豬還蠢,連這樣的暗示都看不出來,交上你這樣的損友,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鐵大牛心中恨得直咬牙,面對宇文芍葯置疑的目光,鐵大牛不得不訕訕地說:「突然有一隻蟲子飛到我眼睛裡了…….」
「是——嗎?」琴詩書拖著長長的強調說,「這位是?」
「哎呀,你還真的叫大笨牛啊!」宇文芍葯聲調猛地拔高了九個分貝,格格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笑聲未停,宇文芍葯又接著說:「我叫宇文芍葯,是大笨牛的——」說到這裡,宇文芍葯停頓了一小會,又接著道:「同伴!」
琴詩書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鐵大牛,直瞧得鐵大牛的一張牛臉漲得通紅。
「琴猴子,你看什麼看?沒見過俺嗎?」鐵大牛惱羞成怒。
琴猴子?宇文芍葯的櫻桃小嘴張得大大的,正準備發笑時,她猛然看到琴詩書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而本來俊朗的臉瞬間變得青灰色。要知道,琴詩書向來好面子,最忌諱別人掃他面子,尤其在女人面前,更是萬萬不可!
「琴猴子,你來這裡幹什麼?」可能是鐵大牛腦筋太大條了,又或是他想報復琴詩書剛才的事,對於琴詩書的憤怒,他恍如未見,左一個琴猴子,右一句琴猴子,直把琴詩書氣得鼻腔冒煙、屁眼冒火,兩隻眼睛如鬥雞一般死死地盯住鐵大牛。
「他媽的大笨牛,你再敢叫我琴猴子,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如果是平時,琴詩書說這句話,也許鐵大牛就偃旗息鼓了。但今天不一樣,鐵大牛身邊站著一個宇文芍葯,因此,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鐵大牛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誰怕誰啊?」
「你——」琴詩書二話不說,猛地衝了上來,鐵大牛渾然不懼,連忙迎了上去。
「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俺打死你,俺打死你!」兩人滾在一起,從空中扭打到地上,又從地上扭打到空中。
啊?宇文芍葯的嘴巴半天合不攏,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朋友,見面的方式也實在是太特別了,兩個人也未免太熱情了。
砰砰砰——,無數的聲音響成一片,琴詩書與鐵大牛兩人個個鼻青臉腫,看來似乎是不分勝負。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宇文芍葯大聲喊道。
啊?兩人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位美麗的女子。
「呵呵——」
「哈哈——」
兩人訕訕地鬆了手,有點尷尬,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大笨牛,沒想到你的修為竟然一點也沒擱下。」
「琴猴子,你當了掌門了,修為還是呱呱叫!」
兩人突然又惺惺相惜起來。
「來,琴猴子,這是俺結識的同伴——宇文芍葯;宇文大小姐,這是俺的好友——琴詩書。」
「琴猴子?」宇文芍葯吃吃地笑了,「你可一點也不像猴子啊。」
「呼——」琴詩書的鼻子直冒粗氣,臉騰地紅了一大片,若不是看到宇文芍葯是鐵大牛的朋友,若不是宇文芍葯是個女的,只怕他當場就發作了。
鐵大牛一見宇文芍葯這樣說話,心中不竟著急萬分:糟糕,大大地糟糕,這位宇文芍葯說話還真是不知輕重。
「哼!」琴詩書重重地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宇文姑娘,你不在南海紫晶宮待著,偷偷跑來這裡,不怕你爹宇文無傷氣壞了身子。你爹爹一大把年紀了,若氣出了什麼病來,於你們紫晶宮發展只怕是大為不利啊。」
呼——,宇文芍葯如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猛地跳了起來,「瘦猴子,死猴子,竟然敢咒罵我爹,你,你…….」
鐵大牛連忙拉住宇文芍葯,尷尬地對琴詩書說:「琴猴子,她就是這個脾氣,你就多擔待點。」
另一邊又輕輕對宇文芍葯說:「琴猴子心胸狹小,睚眥必報,沒事不要去惹他!」
見鐵大牛發話了,琴詩書也沒有說什麼,輕輕地把話題一轉:「大笨牛,你怎麼來極北了?」
「俺?俺是下山歷練的,隨便看看,並沒有什麼目的性。」鐵大牛抓了抓腦袋回答道。
「琴猴子,你不是當掌門嗎,怎麼會有空來這裡?」
「我?我是去極北採摘千葉九藏血蓮的,聽說這裡有妖物出現,順便來看看,畢竟行俠仗義乃是我們修真之人的本色。」
琴猴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崇高了?鐵大牛的一雙牛眼鼓得大大的,而宇文芍葯一聽說琴詩書要去找千葉九藏血蓮,連忙豎著耳朵諦聽,並拉了拉鐵大牛的衣襟。
「那正好,俺也需要千葉九藏血蓮煉丹,不如俺和你一起去吧。」為了宇文芍葯,鐵大牛不得不撒生平的第一個謊。
宇文芍葯驚異看了鐵大牛一眼,似乎十分感動。
「也好,千葉九藏血蓮的守護獸很難對付,有了你,我的把握就更大了。」
「對了,琴猴子,你比俺先進來,你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我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看來這只妖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村民們不是說是鬧鬼嗎?鬼有什麼可怕的,膽小鬼!」宇文芍葯似乎忘記了剛才琴詩書要發火的事了,說起話來仍然是那麼的嗆人。
鐵大牛苦笑了一聲,雙手一攤,示意他沒有辦法。
琴詩書不悅地瞪了宇文芍葯一眼,「哼!村民無知,他們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呢?」
「…….」宇文芍葯氣鼓鼓地翹著嘴巴,只是兩隻手死死地揪住鐵大牛的胳膊。
鐵大牛疼得牙都掉了,卻又不得不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是難為他了。
嘩啦,三人眼前的空間突然猛烈地翻騰起來,無邊的雪氣紛紛朝某個焦點奔去,滔滔蕩蕩,氣勢如長河奔瀉千里,沛不可擋!
「注意,那怪物要出來了。」琴詩書如臨大敵,鐺地一聲反抽出他負在背上的玄天劍,神情貫注地注視著那雪氣凝結的空間。
「待會兒別逞強,躲在俺後面就行了。」鐵大牛也抽出掛在腰際的霸王戟,輕輕地對宇文芍葯說。
文芍葯輕輕地應了聲,實在讓鐵大牛懷疑她話裡的誠意。
嗚——,一股冰寒邪惡的氣息自那雪氣凝結的中心汩汩冒了出來。那氣息是如此的邪惡濃厚,饒是以琴詩書和鐵大牛的身手都不禁氣血翻騰,更不用說修為非常低的宇文芍葯了。
「冷,好冷啊。」宇文芍葯冷得牙直打冷戰。
「告訴你不要下來,你不要聽。唉——」鐵大牛憐惜地說,並把一顆青色的珠子塞在宇文芍葯手裡,「拿住它,你就沒事了。」
「嘿嘿,你居然把曳光青靈珠塞給她,你還真大方啊。」琴詩書哂笑道。
隆隆——,巨大的聲響如千萬戰鼓同時擂起,黑色的閃電在白色的雪氣裡縱橫閃爍,空間的翻騰更加劇烈了。
砰——,一顆青油油的蛇頭猛地自那翻騰的空間裡伸了出來。好大的蛇頭啊,粗若水缸,笆斗大的鱗甲放射幽幽的磷光,三道青紅相間的奇特紋繪在蛇頭的中間紋成一個巨大的王字,更可怕的是那眼睛,血紅紅的一片,如兩團火焰在燃燒。
那大蛇見了三人,非常歡喜,碩大的蛇頭猛地一搖,咯吱咯吱的聲音響了起來,空間晃動得更加厲害了。
隆隆——,伴隨著巨大的聲響,那大蛇的身子一節一節地自那雪氣的中心鑽了出來。
轟隆——,更大的聲響發出來了,那大蛇終於把它的整個身子從那奇特的空間裡伸了出來。嘩啦——,漫天的雪氣紛紛湧進了那條大蛇的嘴裡。
好大的蛇啊!宇文芍葯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女孩子本來就怕蛇,雖然宇文芍葯性情若男孩,但在這一點上並沒有例外。突然見到如此巨大的蛇,宇文芍葯嚇得幾乎癱軟在地上了。
但見此蛇長約二十丈,通體青油油的,從頭至尾,共有七七四十九個紅色的環節,每一對紅色的環上,都長有一對白色的人手。那人手若摸三尺長,嫩比嬰孩。
「人手?」看到那四十九對手,琴詩書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陡地變了,「原,原來這妖物是七傷界的蛇妖啊!」
七傷界的蛇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修真界,琴詩書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了,幸虧現在他的修為大成,而且又有鐵大牛在一旁助陣,估計憑我們兩個人應該能搞定這條蛇妖。若能奪得這蛇妖的真元珠,那就真的發了!琴詩書已經從最初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又撥開了自己的小九九。
「蛇妖怕什麼!」鐵大牛一聽說七傷界的蛇妖而不是妖王,一顆心頓時安定下來。他修為暴增,老想找個機會試試手,現在有這現成的蛇妖,實在是千載難逢!
「琴猴子,你看著她,我俺上去試試手!」
「你,你小心哦。」宇文芍葯的聲音小得像螞蟻。
「沒問題,你儘管去吧。」有鐵大牛打頭陣,琴詩書是打屁眼裡樂意。
「喈喈——,兩個無知的小輩,竟然沒把我龜元大人放在眼裡,我要你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那個蛇妖見兩人輕視它,它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要知道,它雖不是妖王,可修為卻比妖王還厲害,若不是穿越空間沸流時受了重傷,而且到現在傷勢未癒,單憑那兩個小輩,給它塞牙縫還不夠呢!
「呔——,受死吧,妖物!」鐵大牛發聲一大喊,高舉霸王戟猛地劈下,「霸王戟法第三式——開天劈地!」
嘩啦,霸王戟彷彿太陽一般放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好比固體化的火焰,一層一層地噴湧而出,如金色的波浪,又似洶湧的海潮,浩蕩不可擋地奔向那只巨大的蛇妖。
那蛇妖本來半瞇著的眼睛猛然睜開了,「原來是上古神器霸王戟,難怪你這麼有恃無恐。喈喈——,你的修為還差了點,不然還真是不好對付。」蛇妖懶洋洋地說,整個身子動也動。
眼見霸王戟就要擊上那個面門了,它依然是一動不動。鐵大牛大喜,猛地催加真元。嘩啦——,金色的元氣如火苗一般猛地暴漲三丈,騰騰的烈焰把空氣都烤得迷濛起來。
呼——,一枚青紅相間的氣罩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在鐵大牛面前,正面撼上了那霸王戟。隆隆——,火花四射,巨大聲音如天雷怒吼,碰撞產生的藍色閃電如蜘蛛一般向四處蜿蜒。
波——,那枚青紅相間的氣罩硬是被鐵大牛的霸王戟給捅破了,燦爛元氣突然找到了傾瀉口,洶湧著衝向蛇妖。
光芒一閃,又是一枚青紅的相間的罩子橫亙在鐵大牛與蛇妖之間。隆隆隆——,霸王戟硬是連破九層氣罩,終於在第十層時,鐵大牛的真元已經是強弩之末,竟然被那氣罩給彈了回來。
「啊——」宇文芍葯發出一聲尖叫,心疼地看著鐵大牛。
「大笨牛,沒事吧?」琴詩書關切地問。
「呼——」鐵大牛喘了一口大氣,臉色青紅變換,如走馬燈轉個不停,好一會兒,才恢復原狀。
「俺沒事。」鐵大牛翁聲翁氣地回答。
「吁——」宇文芍葯鬆了一口氣。
「嘎嘎——,笨小子,修為不錯啊,基礎很扎實的嘛,居然能連破我九重氣罩,了不起啊,了不起啊。」那蛇妖的聲音如難聽的鴨子般呱呱響起。
「再來!」鐵大牛又操起霸王戟衝了上去。
「主人,憑你現在的修為,若沒有曳光青靈戰甲,你是打不過那只蛇妖的。」霸王戟的聲音突然在鐵大牛的腦海中響起。
「打不過也要打!」
「莽夫之勇!」說完這句話霸王戟再也沒有出聲了。
「霸王戟法第四式——霸海名揚!」鐵大牛大吼一聲,更強大的氣機自鐵大牛的身上產生了,氣機與霸王戟發生了良性共振。呼呼——,一圈洶湧澎湃的金光流溢出來,轉而化成一個巨大的金環,一下子把那條蛇妖箍了個正著。
「哼!」蛇妖終於動怒了,它沒想到自己大意之下居然著了道了,真是不可饒恕!
「冰魄千里!」蛇妖輕輕地一張嘴,一股白色的冰線自它的嘴裡
射了出來。冰線穿破空氣,沿線十丈範圍內的空氣立即「裂裂」
作響,竟是空中的水氣受冰寒玄氣所化芒光急冷所凍,在空中凝成冰
珠,紛紛墜落地面。
滋滋——,那金環竟然承受不住那漫天的雪氣,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撐住它似的。金環不斷地膨脹。
由於金環與鐵大牛的心意是相通的,這一膨脹,鐵大牛立即感到一股龐大如山嶽的沛然力量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衝了過來。
咯吱咯吱——,一時不提防的鐵大牛當場就被那龐大的力量壓得腰都彎了,而霸王戟更是被壓搾得暗淡無光。
「啊——」宇文芍葯的心猛地揪了起來,緊張地望著鐵大牛,心中不停地替他祈禱。也許她自己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關心鐵大牛起來,不管她承認不承認,鐵大牛的的確確走進了她的世界。
琴詩書一點也不擔心,似笑非笑地看著鐵大牛和蛇妖的爭鬥。他知道鐵大牛非常壯實,或許打鬥經驗不足,但若論真元,絕對是個超變態的傢伙,他根本不必要為他擔心。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個適當的機會偷襲蛇妖!
「嗨——」鐵大牛吐氣開聲,真元從百脈中滾滾而來,如海潮滔滔不絕,前赴後繼地衝向蛇妖。
嗚——,霸王戟猛然閃亮起來,巨大燦爛的光芒再一次自霸王戟身上湧了出來,咯吱咯吱——,那膨脹的金環立即停止了膨脹,並開始內縮。
對蛇妖來說,它發出的龐大元氣突然似遇到了高山,竟然紛紛被阻擋回來。
「咦?」蛇妖大吃一驚,它沒想到這個看不起眼的人類居然有如此雄厚凝練的真元,那真元是如此的龐大,竟然能和它的元氣隱隱抗衡。
蛇妖再也保持不住以前的鎮定從容了,但見它那的第一對手突然抬了起來,結了個七傷印。
「橫空絕世,七傷拘魂,破!」一連串的咒語自蛇妖的口中吟唱而出。
砰——,鐵大牛的胸口突然莫名其妙地受了重重一擊。這一擊如此龐大,比山嶽深洋還沉重,差點把鐵大牛的內臟都震破了。
「撲哧——」漫天的血霧自鐵大牛的口中噴了出來,淒厲絕美,看起來實在是太悲壯了。
「不——」宇文芍葯發出一聲尖叫,頓時整個人如一陣風般衝了過去。
「回來,不要過去!」琴詩書大聲喊道,他沒想到鐵大牛這麼快就敗了,我應該早就出手,我應該早就提醒他,告訴他七傷界的法術很古怪的,這都是我的錯啊!琴詩書自責不已。
呼——,蛇妖一尾巴掃了過來。砰——,巨大的聲音如山嶽倒塌,那粗如水桶的尾巴狠狠地擊中了宇文芍葯。
「撲哧——」漫天的血液如噴泉般自宇文芍葯的嘴裡噴了出來,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如一顆隕落的隕石般自空中掉了下去。若不是鐵大牛塞給他的曳光青翎戰甲給她抵擋了一下,只怕她現在早已是一具死屍了。
「不——」鐵大牛發出獅子般的怒吼,兩行血淚自他的眼角里無聲息地流了下來。
唰——,他突然橫掠到宇文芍葯的身邊,一把接住了她的身體。
「宇文大小姐,宇文大小姐——」
「……」
鐵大牛輕輕地拭去宇文芍葯櫻唇邊的血跡,然後又輕輕地把她托放在地上,並咬破手指,抹一滴血滲在曳光青翎珠上。
「死亡守護!」鐵大牛輕輕地說,一點精光自曳光青翎珠上蓬地湧了出來,幻成一個巨大的青色罩子,籠罩住宇文芍葯。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鐵大牛那溫柔的動作,琴詩書心中感到淒苦無比,向來嘴舌靈活的他竟不知道怎樣開口安慰鐵大牛了。
「宇文大小姐,你看好了,看俺是怎樣為你報仇的!」鐵大牛如憤怒的獅子般站立起來,洶湧的氣勢如咆哮的海洋般瘋長。氣勢越來越盛,以鐵大牛為中心,轉眼之間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琴猴子,這是俺與蛇妖的爭鬥,你不要插手!」鐵大牛冷冷地說。
「可,可是……」琴詩書結結巴巴地說。
「沒什麼可是的!」鐵大牛猛地一揮手,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來到了蛇妖面前。
這還是以前的大笨牛嗎?琴詩書歎了口氣,他終於成長了!
怎麼?怎麼回事?蛇妖龜元終於慌張起來,本來鐵大牛的實力是遠遠不如他的,怎麼他的實力一下子提升了九倍?蛇妖實在想不通,隨著鐵大牛氣勢的膨脹,它的元氣的運轉居然大受影響,有的地方竟然出現了凝滯,真的是無法想像。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宇文芍葯被蛇妖擊成重傷時,鐵大牛的心如裂開了一般難受,憤怒的氣息如火焰一樣直衝他的頂門的百匯穴。以前他發怒時出現的感覺又出現了,當那洶湧的怒氣一沖進他的經脈,他本來疲憊的身子立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本來已經是乾涸的真元如泉水般噴湧不挺,浩蕩的威壓如實質般向四周外放。
「你,死——」鐵大牛的聲音冷冰冰的,如九幽冰淵吹出來的寒罡,人聽之如披冰雪。
「想殺我,真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蛇妖才笑了兩句,就笑不出聲來了。因此此時鐵大牛已經掄起霸王戟虛空劈下。
蓬——,燦爛的金光無窮無盡地湧了出來,如海潮一般漫無邊際。霎時間,整個空間全部被金色的波浪給包圍住了。
「啊?」琴詩書的嘴巴張成了巨大的「O」字,半天合不攏,放眼看去,天地之間全是一片輝煌而燦爛的金色,漫漫不絕,無始無終,橫無際涯。…….
大笨牛的修為什麼時候這麼高了?琴詩書實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憑鐵大牛那榆木疙瘩腦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快的進步?
隆隆——,巨大的聲響漫成一片,金色的閃電與藍色的火雲幻滅了又產生,產生了又幻滅。終於,天地間所有的聲響都消失了,鐵大牛昂首挺胸,臨空而立,神情一派冷峻。而那蛇妖,渾身傷痕纍纍,有的地方是漆黑一片,有的地方連鱗甲都沒有,血淋淋的,露出了慘白的肌肉;腹下的四十九對手,頂多剩下一半,再加上它身上還不停地冒著的慘淡青煙,更突出蛇妖的淒慘。
「不可能,不可能!」蛇妖死都不肯相信它居然打不過一個人類,我?堂堂的七傷界龜元大人,怎麼可能被區區人類擊敗?
鐵大牛見蛇妖仍然沒有死,二話不說,掄起霸王戟橫掃而去。轟隆——,無邊的金色波浪湧了出來,瞬間又淹沒了蛇妖。
「還打?他難道不需要回氣嗎?要知道元氣再怎麼強大深厚,也是有個極限的,也是需要回氣時間的呀!」蛇妖慌張極了,也許他真的有可能死在這裡。死?多麼遙遠的一個字眼,即使在面對七傷界界主時,他龜元都沒有想到這個字眼,但現在,現在就不同了。早知道是這個下場,我就不強渡時間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