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劍狂等抬目遠望,但見一道紅色的火焰飛翔於天際,時快時慢,飄零而落的火花,如焰火一樣點亮了夜空。
「你們知道那是什麼嗎?」我為劍狂回問左右,眾人皆搖頭。只有那個秋風的傳令官接口而答道:「那是天焰蝴蝶,秋風便在那蝴蝶之上!也多虧了它,我們才堅持到現在!」
「天焰蝴蝶?」我為劍狂一愣,仔細望去,果然發現那火焰的飛翔軌跡似有蝴蝶翩翩之感,且似乎有一個人影佇於那火焰之上。
「他怎會有這種東西?」根據我為劍狂的判斷,這天焰蝴蝶的級數至少要在九級以上,修煉一隻九級的寵,要付出多少金錢自不必說,單是損耗自身的修為,就足夠讓一個人心痛到死了。
「靠近一些,我要看個清楚!」我為劍狂下令道。剎時船借風力,疾疾而向秋風之地而行。
天焰蝴蝶上的人,當真是秋風無錯,蝴蝶焰舞,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火海,配合上秋風高超的刀法掌法,果是近者皆死。
「你何時才能真的找回自己,不再沉淪?」
「你說你忘記了過去,但是你的心中卻依然保留著恨,愛與恨都要付出感情,你恨,就代表你依然無法釋懷。」
「我,小白,清劍你的好兄弟都在等你回來,等那個真的秋風回來……」
摯友的話此時一遍又一遍的在秋風的耳邊迴響。
「我……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我為什麼會這樣……」過往的一切,如同快放的電影一般的閃過秋風的腦袋。迷惘的秋風,卻絲毫不迷惘的刀法,殺得周圍的人,無人再敢近一步。烈焰飛騰,周圍早已是一片火海。
就在此時,在火光之中。只見一道黑影疾閃而過,瞬息間已經到了秋風的身邊,凌空三劍連環,竟逼的秋風險些從天焰蝴蝶之上跌落,秋風當下也是大駭,定睛時,才發覺攻過來的正是枯草。
「再來一次麼?」秋風問的莫名,枯草卻也不答,秋風將天焰蝴蝶收起,一個珠簾倒捲輕輕的飄落於水面的一塊船板之上。在枯草這樣地高手面前,這種東西絲毫用處都沒。反而是自身的拖累。
已經靠地很近的我為劍狂見到此景,不由得得意一笑:「終於忍耐不住了麼?」
「首領,你看!」我為劍狂身邊的寒山一笑顏色早已大變,指向秋風的對面,我為劍狂看過去時,也是吃驚非小。原來秋風對面的枯草並沒有落於船上,也沒有象秋風一樣落在漂浮在水面的殘骸之上,而是漂浮於空中,只是不知為何不過他的身影看上去十分的模糊。
「已經修煉到這種境界了麼?」我為劍狂咬牙恨道,他已猜出這是什麼緣故,之所以枯草可以漂浮,是因為枯草在不停的使用的橫空挪移,非常短距離的橫空挪移,所以才會讓人覺得他的身影有些模糊,而不是出現幻影。
枯草與秋風再無廢話。刀劍相向,轉瞬,十招已過。
「嗯……好奇怪……」在我為劍狂身邊的煙茫茫忽然自語而道。
「什麼奇怪的?」我為劍狂卻是饒有興致看著秋風與枯草這昔日的兄弟自相殘殺。
「我與枯草交過手,他的劍法似乎不如當日了,這不太正常……」煙茫茫口中這樣說。心中卻還在暗暗而道:「何止不如當日,差地太多了,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之上的。」煙茫茫還清楚的記得當日在納蘭海邊,枯草以凌厲的劍法和暗器將他羞辱的事,除去受辱之外,枯草劍法無與倫比地劍術和內力的強大的壓迫感。才是讓他真的難忘的。為了面子。話語中只是輕描淡寫,以一個准刺客的鼻子來說。他聞到了一些不對地氣息。
一旁地我為劍狂卻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如我瞭解他,枯草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有太多的牽絆,可知霸者忌私情,這種性格注定了他非是我之敵手!傳令兩翼,加速進攻合圍,不可跑了一個三聖門人!」
我為劍狂的鋒芒正盛,三聖門人難擋其鋒,節節潰敗,未出半刻,包圍圈已經土崩瓦解,枯草無奈,也不得不撤退。
「追擊!」我為劍狂看到枯草逃掉,心中有種莫名的快感。很快,亂武之人已經衝到了岸上,腳踏實地後,亂武的優勢更大,三聖更是連續的敗退,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雖然亂武已經逐漸逼近三聖門的總壇,卻被熟悉地形的三聖門人以及機關暗器埋伏消滅了三成以上的兵力,且這裡是三聖門的主場,優勢自不用說。
漸漸的,三聖門總壇大殿掛的***都已隱約可見了。
「這一天,我已經期待了太久太久,來吧……」我為劍狂躊躇滿志,一心要與枯草一決。
就在亂武之人離三聖門總壇已在咫尺之時,只見漫空亂箭如飛蝗,逼迫亂武之人刀劍撥打飛箭,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四面八方皆有火光,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到此為止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為劍狂的耳畔。
我為劍狂冷笑,朗聲而道:「還要垂死掙扎一下麼?月夜?」
「這是我正想說的!」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現在劍狂的面前,一襲白衣,輕靈紙扇,正是微微笑的月夜,一如既然的鎮靜。
「你有這種實力麼?」我為劍狂話說完,指尖輕彈,一枚銀針已然射出,但見月夜扇子一擋,罄的一聲,將銀針擋下,微微笑道:「何必這麼著急?」
「你和你的部下已經被我第二次包圍,想衝出去,恐怕很難呢!」月夜的微笑依然,這些天來。他可一直沒有閒著,在西山島上,布下了重重的機關,只待我為劍狂等人入甕,之前的湖面埋伏是第一波的攻擊,而這是第二波,當然這還並非是全部。我為劍狂及其部下已經被斬成了數十段,整個西山島,無處不戰,喊殺之聲震撼天地。火光照亮了黑夜。
「廢話真多!」我為劍狂怒而再發銀針,卻見一支長戟飛出。電光火石中,銀針已經被震飛。長戟在空中迴旋一周,一人騰空將戟接住,出現之人,除追風逐雲子書雲外還會有誰?
「火氣這麼大,真該把你的腦袋浸在太湖幾個鐘頭。」子書雲以戟指點我為劍狂。傲然而道。他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又是一道煙塵,人未到,刀先到,入土三寸,虛晃的人影隨後立於刀上。
「可惡,又比我快一步,搶盡本大爺風頭!」正是戾刀妒浮生,他抬頭看了看我為劍狂,轉頭對子書雲道:「看他的衰樣子。我想我一個人就足夠對付他了,人多打人少,會低了本大爺的名頭!」
子書雲笑道:「今天是生死場,不是決鬥場,不用講道義。再者對方比咱們的人可要多,話說,你做事什麼時候開始規矩起來了?」
「殺!」我為劍狂聽到二人如此小看他,不由的大怒,立即下了格殺令,附近他的屬下約有近百人。直殺向二人。二人各自揮舞武器還擊,但是終究好漢難敵人多。漸漸勢微之時,兩道刀氣縱橫而出,揮壑千里。
「大哥!」子書雲和妒浮生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道,但是二人卻是叫的不同之人,來地二人正是醉酒刀狂邊風和西域狂獅成王敗寇。他們的後面還有沙影殘風沙疾地跟隨。三人的加入,已使戰場變的膠著起來,而我為劍狂與月夜皆未出手。
「一群不知死活的休鬼!」我為劍狂見又有援軍到來,怒火更盛,再觀月夜,依然微笑地看著他。
「哼,月夜,你從頭到尾,也只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我為劍狂手指月夜怒喝道。卻見月夜輕輕地歎了口氣,手指慢慢將折扇合攏。
「月夜不好與人爭鬥,但卻從不怯戰,既然劍狂兄有意挑戰,月某豈有膽怯之理。」說著拔出腰間軟劍,太極劍式隨之而出,太極劍者,粘、纏、震、隨、連、縱六字要決,月夜獨只用纏字之決,不求勝利,只求拖延,因月夜並不知我為劍狂深淺,以他自己的衡量,自己絕非修煉了葵花下的劍狂的敵手,故不勝不敗便已是最好結果。我為劍狂雖然修煉了葵花下冊,但是他還未全部的融會貫通,想一時便殺敗不求勝的月夜,卻也是很難。
儘管西山島已經殺的天昏地暗,而太湖邊卻依然靜悄悄的,一輛馬車停在湖邊,這是我為劍狂屬下司徒一方所專用。
「如何?疼痛可輕了些了?」司徒一方對馬車內的人道。車內人正是受傷的影鴉,此時她已經接受過了司徒一方的治療,傷勢有所緩解,正在馬車裡休息。
「多謝司徒先生……」影鴉還是非常有禮貌地坐了起來道謝。看著遠方喧囂的戰場,影鴉卻是愁眉不展。
「你……」影鴉有所遲疑,但是還是問司徒一方道:「司徒先生覺得首領是個什麼樣的人?」
「首領?」司徒一方一愣,但是立即小心答道:「首領是蓋世的英雄,誰不知首領的威名。」
「唉!」影鴉輕歎一聲,她自然知道司徒一方是在敷衍她,她清楚,在別人眼裡,他是我為劍狂眼前紅人,自然不會把實話告訴她便是了。
「為何打了這麼久,還沒有攻下?」影鴉跳下馬車,慢步走近湖邊,擔心十分。
「影鴉姑娘,你傷還未好,且這九陰白骨爪威力陰寒,你不可再染風寒……」
「你說什麼?」影鴉聞言竟是大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