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芸兒,悟性可要比枯草昔日學兩儀七十七式劍法時高的多,而且她本來先天悟性就很高,故她練起來比枯草快的多,也容易的多。
枯草看芸兒舞動兩儀七十七劍,猛然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忽然間方才醒悟師傅有提過兩儀七十七劍需要內功先天無上心決的,才能發揮其真正的威力,而先天無上心決是崑崙不傳之秘,即便枯草想教也教不了,因為這是崑崙入室弟子才有資格學的內功。
「看來這武功對她只是花架子了。」枯草心中一歎,知道這劍法雖然就算沒先天無上心決的,也不是很弱,只是相比芸兒其他的功夫的話,實在是雞肋了。
「我練的怎麼樣?」芸兒停止舞劍,走到枯草面前問道。
「還不錯哦。」枯草讚道。
「你又來了!」芸兒眉頭一皺,嗔怪道。
「怎麼了?」枯草抬頭微笑道。
芸兒用手輕輕佻動自己遮目的髮絲,秋水如波,注視著枯草良久後,悵然而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為何這些天時常會精神恍惚。」
「沒有,你多心了。」枯草歎了口氣道。
芸兒將頭轉向它處,背對枯草:「我就知道你瞞著我,厚人薄己,這世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英雄,總有你無法承擔之重,不要總把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好不好。」
良久,枯草芸兒無言。
冷風陣陣,烏雲滾滾,滴答滴答的雨點從天而降。
「回去吧!下雨了。」枯草走到芸兒身邊。
「好吧。」芸兒其實心中又何嘗不清楚清楚,假如枯草真的拋棄所有的責任,那便不再是她愛的那個枯草。
雨,已是越來越大。枯草送芸兒回到她的臨時住所後,再回到自己地小屋時,外面已是豪雨如注。枯草住的木屋,在三聖門總壇建築群的外面的竹林裡,當初小白想安排枯草住在三聖門長老居住的廂房時,被枯草婉言拒絕了。這個木屋還是枯草自己親手蓋的。枯草回到木物時,腳還沒穩,門派卻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吧,子書?」枯草僅憑門外敲門人的呼吸便可判斷出來者是誰。
「我只代人傳個話,就不進去了。」
「哦……」枯草還是打開了木門。想讓子書雲進來。
子書雲並沒有進屋:「月夜找你有事商量。」
「現在?」
「嗯,刻不容緩。」
「也好。我正好也有事情找他商議。」枯草在門後拿出一把傘,信步和子書雲走出木屋。
「枯草……」子書雲忽然叫出枯草,枯草回頭看了看沒有動的子書雲,道:「有什麼話要說麼?」
子書雲慢聲道:「我感覺計劃是不是太簡單了些,畢竟連我都可以看穿的謀略,我想劍狂手下人也不少,也並非個個都是有勇無謀之輩,難道……」
枯草聞言微微一笑:「你不瞭解劍狂這個人,相信我,他一定會來地,而且,我們的計劃也絕不是一般人想像地那麼簡單。」
「真的?」子書雲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枯草又是一笑:「和我一起去,你就知道我不是騙你了。」
太湖的雨,下了整整半天,終於停了,雨停之時。也是枯草踏上回途的時候,他與月夜已經制定了一整套的作戰計劃,布好香餌只待鰲魚。枯草踏著石子小路,回轉木屋,一邊走一邊想著計劃還有沒有什麼漏掉或是不足的地方。
「終於想出來了麼?」枯草忽然停住了腳步。他的話音剛落。身後輕飄飄的落下一人,飄逸而絕塵。
「青衫依舊,故人無恙?」
「原來你早知道我來了。」來者開口,正是一襲青衫的癡仇一生。
枯草輕輕的轉過頭,二人已相隔一丈:「芸兒剛到,你便來了。只是為何不肯現身一見呢?」
「不方便。不喜歡,不想。」癡仇說完這些後。忽然看向枯草道:「這些天怎麼樣,圓謊的滋味如何?又想到什麼方法騙那個小丫頭了?」
枯草苦笑:「還是老樣子。」微微一歎,問:「最近還好麼?武功可有進展?」
「你估計呢?」癡仇的微笑,依然帶有一種獨有傲氣。
「我猜可能很強了!」枯草的話並非恭維,芸兒的內功在江湖中也算是很高的了,但是以她地內功,依然無法感知到癡仇的存在,於此,便可見癡仇的實力了。
「對了,有一樣東西還你。」枯草說著從自己的背後將那把萬仞含光劍抽了出來,遞於癡仇。
「這?」看到這把劍,癡仇竟愣了一下。
「我在不敗神話的寶庫中發現地,帶回來,正好還給你。」
「你這算不算是羞辱我呢?」癡仇的語氣很怪,並不像他自己的,枯草清楚她在模仿誰,微微笑了笑,道:「這劍本來就是你的不是麼?」
癡仇正色而道:「江湖爭鋒,強生弱死,誰拿到就是誰的,這把劍早已不屬於我了。」
「固執!」枯草歎道。
癡仇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這些,說說我該做什麼吧,我可是來賺錢的。」
「賺錢?」枯草一愣,不曉得癡仇為什麼會這樣說。
癡仇冷冷一笑:「都說邪月貪財,其實我比他更貪,想必你也從芸兒那裡聽說過了,我瘋狂地做任務,但是我並不是你想地那樣,你太自做多情了,我只是想賺更多錢。我才是真的守財奴。」
「癡仇……」枯草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感覺很難過。
癡仇繼續說道:「而且這此我並不是自己來,你我朋友一場,可以給你個八折,不過我的屬下可是一毛錢都不能少。」
「屬下?」枯草卻是一驚。最近的癡仇,他真的不是很瞭解。
癡仇看了看枯草後,略帶酸味地說道:「對哦,忘了你是大人物,怎麼會聽過我們鴻鵠荒裔這種小幫派。」
「鴻鵠荒裔……」枯草一驚,鴻鵠荒裔他還是聽說過地,他沒和鴻鵠荒裔的人打過交道,但知道它也是南海一帶的一個大幫派,光佔據的島嶼就有近百,也算是雄霸一方了。人數上也並不比三聖門少。枯草抬頭問道:「你又何時加入鴻鵠荒裔的?」
癡仇徉怒:「小瞧人!鴻鵠荒裔是我一手創辦,你說我又是何時加入的呢?」
「果然!」枯草早就想過象癡仇這般驕傲的人。怎會主動屈服於人,只是不太敢相信癡仇會有自己的幫派罷了。
癡仇又道:「價錢也好商量,每個人一千兩好了,事情突然,沒辦法召集全部的人,我就帶了四千人。四百萬吧,黃金哦!」
「哇,你搶劫啊,這麼黑!」枯草故做驚訝道。
「很公道的價格了。」癡仇算著:「我們可是帶著兩百火弩戰船來地,不是普通的樓船可以比擬地,而且我們幫派的人又都是海戰好手,更不要說這小小的湖了,加上船又不算你錢,怎麼不值?」
「當然值!給雙倍都值!」枯草心理清楚的很,眼前看似惟利是圖的癡仇是裝的。四百萬兩估計只是損耗地費用而已,做為一方的領導者,給下屬一個交代也是應該的。雖說對付我為劍狂的計劃已經設計完成,但是多一份助力,便是多一份的保險。
「你的人現在在哪裡?」枯草又問道。
「現在……」癡仇似在計算著什麼。過了會兒後:「船不是人,不可能直接走驛站,要從南海經漫長海路,過長江才能到太湖,如果不遇見他的風浪的話,估計下午就能到長江口了吧。」
「哦……還不晚。」枯草長長出了一口氣。「八百萬兩明天我會轉給你錢莊的帳上。」
癡仇怒道:「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三聖門地錢!三聖門佔了絕壁的大便宜。又挖了不敗神話的肉,這點錢算什麼?」
「嗯……那要找小白商議一下。」
「商議什麼?騙別人就不要騙我了。」癡仇看了看枯草。道:「小白幫主,我見識過了,根本就是傀儡,不要說八百萬兩,你就是告訴她你要用八千萬兩,我估計她也會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給你用,你是不在乎錢,她則是根本就是對錢沒概念的主兒。三聖門根本就是你說了算,否則我直接找她說不就好了?」
「喂,太刻薄了吧!」枯草微笑著:「對了,鴻鵠荒裔的人來中原,不會只是幫我這麼簡單吧?」
「沒錯,除了幫你外……」癡仇來回走了幾步,道:「中原紛亂,自我為劍狂起,又添兵員,南海那邊地生意也幾乎都是我們的人在做,基本穩定沒什麼波瀾了,幫中的許多人都空閒了下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帶他們到中原來打幾躺秋風,趁火打劫,能刮則刮,能佔則占。何樂不為?」
枯草道:「你不怕便宜佔不到,反成了炮灰麼?」
癡呆冷笑:「太虛中能在水上和我們一較高下的還沒有多少,我們只在水上打,腳不沾寸土,又能奈我何?」
「嗯……」枯草笑了笑,道:「我可能會成為你的幫派的長期客戶哦。」
「歡迎……」癡仇露出少有地淡淡微笑,可忽然間又晴轉多云:「你該早些回去了,我想芸兒已經在四處找你了。」
「劍你真地不要?」枯草再送含光寶劍到癡仇面前。
「言出不悔,你不欠我什麼!」癡仇搖頭。「我會再來!」只留這麼一句話,癡仇便翩然而去,使的哪門輕功,枯草竟然沒見過。
「也罷!」枯草將劍收起,心中已有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