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神話 情殤 第二百零六章 承諾
    秋風像他的名字一樣,淒涼的走了,枯草對秋風真的是無可奈何了,假若剛才的那個人是清劍的話,恐怕枯草早就拳頭招呼過去了。這或許就是秋風和清劍的不同之處。

    「你們兩個都好清閒,遭綁架的遭綁架,雲遊的自去雲遊!只有我……哎!」枯草長歎了口氣。

    「怎麼了,為什麼垂頭喪氣的!」芸兒的聲音,情緒波動的枯草竟然連她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都不知道。

    「秋風呢?」

    「走了!」枯草煩悶,忽然間又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氣的我連他打刀霸江湖用的什麼武功都忘記問了!」

    「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芸兒將手中的水袋遞給枯草。

    「什麼?」枯草接過水袋狂喝了幾口,他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人為什麼情緒不好的時候愛喝酒,或許就是一種自虐心理。

    「我打水的時候,在天山的山路旁發現了一個馬車,不過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你的那輛,所以希望你能去確認一下!」

    「在哪裡?現在就去!」枯草將水袋還給芸兒,揀起地上的面具,迫不及待的準備出發了。

    「對你那麼重要嗎?」芸兒輕聲嘀咕著,但是還是引領著枯草去尋自己看見的那個馬車。

    「你看那裡!」芸兒用手一指,只見一輛馬車橫於山路上,因為只要翻過一座山就可以找到了,所以二人根本沒費多大力就到了芸兒看到馬車的那個地方。枯草縱躍數次後跳到馬車旁,因為他並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他的馬車。不過枯草卻是十萬分的希望這便是自己的那輛馬車。

    「枯草兄,又見面了!」這一句話,讓剛靠近馬車的枯草頓時一驚,這個聲音無比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只見從馬車後面慢悠悠的走出一個白衣人來,手中搖扇,正是月夜。

    「你?」看到他枯草有一點驚訝。

    「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吧,我現在正確的位置應該在地府對嗎?」

    枯草無言,他身邊的芸兒卻還認得月夜,知道他是不敗神話的左護法,心道對方並非善類,故欲向前一戰。卻被枯草一手攔住。枯草淡淡一笑對月夜道:「現在二對一,如果說打的話,你恐怕連我們中的一人都難以敵過,我想以你的智慧,是不會做這種不智的事情,究竟有什麼事,直接說了吧!」

    「將這馬車和馬車裡的人一起物歸原主。」月夜一笑。

    「人?」芸兒敏感的神經一跳,看了看月夜,有話想問,但是還是忍住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狂沙坪一定是姑娘所為了?」月夜目視芸兒。

    而後輕歎一聲道:「計策雖完美,不過忒過狠毒,炸藥已經可取許多人性命,又夾雜這許多毒煙,饒是叫人無可倖免,無處可遁。古人尚知網開一面,事情若做的太絕,終易傷己。」

    聽他說的話,芸兒竟也有些後悔,雖然枯草吩咐她是不要留任何的縫隙,但是假如當初就留一個逃生之路的話,恐怕也不至於臨陣慌亂了。但是芸兒卻不願意在嘴上輸給別人,強辯道:「我們不是一樣逃出來了,怎麼說無可倖免?」

    月夜聽到芸兒的話後,搖了搖頭笑道:「假若不是我拆掉了北面炸藥的引線,恐怕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你……」芸兒心中此時方曉的不是她沒有算對時間,而是北面的炸藥根本就沒有響。

    枯草插話道:「這麼說我們的命是月夜兄所救的了,枯草不喜歡欠人情,每一筆帳都算的清楚,否則拔劍的手恐怕都會顫抖吧!只不知道月夜兄救了我們,還跑這許多的路將馬車還我,恐怕不會一無所求吧?」

    月夜扇子一收,以目視枯草道:「當然,如果真的無所求,我大可以扔下不管,至於我的要求麼。很簡單,我只希望你不要嫉恨不敗神話,雖然過去有許多對不住的地方,但是那是因為你的惡名我才做出的決定,現在知道真正的崑崙狼與傳說中的那個還是有些區別的。」

    「你認為這可能嗎?」枯草冷笑。

    月夜無奈一笑:「雙姝與你的仇恨,我是無力幫忙的,我想大名鼎鼎的崑崙狼不會和兩個不懂事的小丫頭計較,況且她們和你的交手一直落下風不是嗎?」

    看枯草並不說話,月夜繼續說道:「過去的事情的確是我之過,但是你要知道……」月夜目光轉向他處:「出現秋風這種事情並非是我所願。我也無法制止。」

    「枯草可以原諒不敗神話,不過,原諒的是你月夜掌權的不敗神話,過去的事情盡可一筆勾銷,可現在的不敗神話並非是你掌權,就算我現在不站出來與他們為敵,恐怕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如你所說,我不將雙姝的確不放在心上,我想她們恐怕早已經把我列為首要除去的對象了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現在我大可以既往不咎他們以前的過錯,但如果以後他們還糾纏我不放,那今日之諾也自然不復存在。至於秋風……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心對不敗神話進行報復,假如他有朝一日對我開口的話,即便不敗神話的人已經不再找我麻煩,我想難免你我也還會刀兵相見。」枯草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很清楚,聽他說完這話,月夜一拱手,道:「多謝了!」

    「你就這般相信我嗎?」

    月夜招牌式的微笑:「我說過了,崑崙狼和傳聞中的是有點差異的,對待不同的人,我亦有著不同的準則。」

    「後會有期!」月夜拱手告辭。

    「等等!」枯草叫住了要離去的月夜。

    「怎麼?」月夜停住腳步略帶疑惑的轉過頭。

    枯草上前一步,道:「今天沒想到會說這麼多的話,索性一起說了,我有幾句話囑咐你。」

    「請講,月夜當洗耳恭聽!」

    「神話已經不是你能左右的了,應早定脫身之計。」在枯草身邊的芸兒十分不解枯草為何會說這樣的話,或者說要管這樣的閒事。

    「雖然月夜不曾想忠誠於誰,但是神話卻畢竟有我大把的心血,怎麼可能叫我如此輕易便放棄?況且,現在誰人不知我是神話的人,天下雖大,我卻已經無處所奔。但是我還是要多謝枯草兄的提醒!」月夜的話說完,人也飄然而去。

    「沒見過如此愚忠的人!」芸兒側目對枯草道。

    「愚忠,他可不是!」枯草微微笑道。

    「你怎麼知道?」

    「假如他真的愚忠,為什麼咱們逃出來的方向為什麼是北而不是南?」

    「這樣……那為什麼他還來說叫你不要針對不敗神話的話?」芸兒不解的追問道。

    「或許是他心還有不甘吧,對神話還心存的最後一絲絲的希望,失敗是誰都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對了,他說這馬車裡還有一個人,我倒要看看是誰!」芸兒還沒等枯草反應,說話間,已經跳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向裡面看去,只見馬車裡面有一女子,斜斜的依靠在車尾的一角,看樣子已經昏厥了,多半是被人點穴所至。這個女子正是七絕之首的琴絕-婕紓。看到婕紓,芸兒頓時愣住了。

    「她是誰?」芸兒回過頭問枯草道。她的目光盯著枯草的眼睛,判斷著枯草會不會說謊。想起之前枯草對馬車丟失的惋惜,還有找到馬車的喜悅,以及答應月夜那些條件。芸兒難免有些醋意。

    「琴絕婕紓,你沒聽過嗎?」枯草很平靜的說道,他倒沒發現芸兒的變化。

    芸兒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她只看到是個女的,卻沒有注意叫什麼,立即回頭撅起小嘴道:「我聽說過她,可她怎麼會和你在一起。這就是你的任務嗎?」

    「說笑,怎麼可能?」枯草現在知道芸兒的心思了,搖了搖頭後,將自己與七絕之約和芸兒大致說了。

    「你綁架她只是為了見三聖門的門主?」芸兒聽完以後的第一問。

    枯草無奈一笑:「當然,否則還會有什麼?怎麼,你也知道他們的存在嗎?」

    芸兒輕聲道:「我也只是聽過而已,卻沒有見識過,傳聞三聖門只是個新興的門派,收納了不少的高手,比較多的說法是他們背地裡是受絕壁操控的,否則在如此混亂的江湖中,如何又能不選擇陣營還能站的住腳。」

    「絕壁!」枯草想起了那個無語問蒼天,叛離了狼心而獨立的無語問蒼天。「如果真的是他,為什麼要以三聖為名呢?難道只是一個巧合嗎?」枯草一時很難想通這其中的原委。

    「你在做什麼?」枯草忽然發現身邊的芸兒的動作很是奇怪,似乎在臉上胡亂擦著什麼。

    「沒什麼……」芸兒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枯草忍不住笑了笑。只見芸兒的臉上似是和泥了一般,髒兮兮的。雖然笑的不明顯,但是還是被芸兒看到了。

    「你笑什麼?」芸兒奇道,她還沒意識到。

    「這裡水比較少,可不是洗臉的地方!」枯草拿出自己的水袋遞給芸兒,芸兒轉過身去,十分迅速的洗了一把臉,長舒了口氣後,轉過身來,傲然問枯草道:「你覺得我和她比如何?」

    「誰?」

    「當然是婕紓了。」

    「這有什麼好比的呢嗎?」枯草不是秋風,其性剛而不彎,尤不擅此道。最不懂得如何哄人,也可謂是其人生一大敗筆。但也許就是因為性格的不同,所以才造就了每個人不同的命運。

    「好了,不要鬧了。我還要去一次狂沙坪。」

    「你就比比看麼!」芸兒嗔道。

    枯草一笑,道:「好吧,那我就比比看好了,論武的,她與你不是一個級別的,你比他強,論文的,你不如她,而若論容貌,貌似差不太多,她有仙子的趨向,你有魔女的氣質。半近八兩吧,若論與我的交情的話,這個好像不用比吧?」

    「那憑什麼她是仙子而我是魔女?」芸兒不滿的問道。

    「傻瓜,你見過仙子會和魔鬼成對的嗎?」枯草說完後哈哈大笑數聲。而芸兒也懂了枯草話的含義,心中歡躍非常,但是卻不願意表露出來,又問道:「你剛才說你還要去一次狂沙坪?」

    「是啊,與人有約,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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