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處的境地,福爾貝克命令第九集團軍開始挖戰壕軍的進攻。德軍沒有挖掘工具,士兵們只好到附近的村莊裡去搜羅鐵,而部隊也沒有經過陣地戰的訓練,開始時只是挖淺坑,以提供暫時的掩蔽。但不久,壕溝就挖到兩米多深,還開始對壕溝進行了偽裝和連通。
經過兩天不眠不休的的瘋狂建設,第九集團軍的陣地變成了一塊條佈滿戰壕、隧道、掩蔽所和鐵絲網的堅固防禦線。至此,塹壕戰拉開了序幕。與戰前的塹壕相比,這些塹壕被更寬更深,防禦體系強大無比。
配備了大量的機關鎗之後,整個拉法儼然成為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而這座堡壘的制高點就是371高地,它位於拉法的西北部,俯視著巴黎全城。
法軍目前的戰略部署,攻佔拉法是整個軍事行動的重中之重。法國認為,只要拉法還在德國人手中,法軍就不能展開任何行動,因此,必須將它奪下。
在經過一個短暫的調整後,法軍加速向拉法逼近。為了盡快攻克拉法,法軍統帥部特地調兵遣將,成立了第三軍,由加利埃尼擔綱主攻拉法。這個軍由第二十一、第十七兩個師和3炮兵團組成,配備有攻城用的重炮。
於是萬法軍開始了對拉法的圍攻,包括182門大100以及372挺機槍,完成了對拉法的包圍。
為了改變拉法德軍地處境。德軍以大部分的兵力支援拉法。然而,德軍在與負責阻擊德援軍地法軍交戰中進展不利。雖然牽制了正面的法軍,但是無法突破,這使得拉法德軍陷於更加孤立的境地之中。
很快的,德軍就喪失了全部外圍防禦陣地。當時守軍的力量是人員4人、火炮11門和1262挺機槍。福爾貝克的對策是死守拉法,等待援軍前來解圍。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消滅法國地有生力量
在拉法城下,瘋狂的兩軍都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打敗對手。法軍將拉法的得失視為整場戰爭成敗的關鍵,而固守城池的德軍則身處背水一戰的境地,因此,他們在這裡的爭奪從一開始就非常激烈。
德軍雖然屢屢敗北,且戰且退,但是,他們憑借堅固工事所進行的頑強抵抗給進攻的法軍造成慘重傷亡。在拉法外圍爭奪戰中,法軍耗費了一天,才以死傷17400人地代價達到了這一目的。
當這個傷亡數據送達法軍大本營時。法軍將領們大吃一驚,以為前線報告有誤,可能是因筆誤而多加了一個零。從表面看,在拉法城下。法德兩軍的實力相差無幾,各有所長,雙方的官兵也都是以兇猛與頑強而聞名,但是。兩軍地作戰則截然相反。
法軍是主動進攻的一方,加利埃尼是法軍的著名常勝戰將,身經百戰,一向以拚殺兇猛而著稱,在當時也算得上是聲名赫赫,而德軍執行的則是防禦,而且人數佔據絕對地劣勢。福爾貝克在當時默默無聞,雖然成功抵近了巴黎,但還是被人看成幸運,而不是認為是其實力的表現,所以就連德軍總參謀部都認為福爾貝克挺不過一周,為此主張激戰法軍。
而法軍則旨在趁熱打鐵,一舉奪取拉法。於是,加利埃尼指揮第三軍向拉法發起了總攻。在總攻前,法軍要求德國守軍投降,自然遭到福爾貝克的拒絕。然後,法軍向371高地的進攻拉開了拉法攻堅戰的序幕。
面對一輪緊接著一輪法軍敢死隊的進攻,德軍憑借修築的防禦工事,寸步不讓,居高臨下,頑強抵抗,致使法軍攻勢留下地僅是傷亡,而沒有進展。
德軍的工事異常堅固,法軍的炮彈僅傷及表面,而無法將它摧毀。而合理的戰壕群體結構則使德軍的火力,特別是機槍的火力得以構成一片密集的火力網,法軍難以逾越這道鋼鐵彈幕。
為了減少傷亡,法軍旋即改為夜間進攻,但仍收效甚微,傷亡數繼續直線上升,加利埃尼的兩個師傷亡慘重,不得不將一些志願軍填充進來。戰鬥的慘烈絲毫沒有動搖加利埃尼的鬥志。
他聲稱:被包圍的德軍死一個少一個,而法軍要補充多少都可以。事實也就如此,進攻了三天之後,法軍傷亡三萬多人,可是補充進來的士兵有六萬多,在自己的家門口打仗,法國人確實是越打越多。
激戰到第三天晚上,已經殺紅了眼的加利埃尼決定孤注一擲,趁夜色發動大規模強攻,並動用了他所標榜的「肉彈」戰術,從正面攻擊,於是,最激烈的進攻開始了。
一位生還的德軍士兵在法記中描述了當時的情景:「一個由活人構成的山崩向我們滾滾而來,從谷地和溝壑中都有法國人衝出來。步槍和機槍紛紛發射,彈幕封鎖了一切,使法國兵睜不開眼。他們前進,撲倒,跳起來又向前奔,然後再倒下去。」德軍戰壕工事前鋪滿了倒臥在地的受傷和陣亡的法軍官兵,在槍炮聲和爆炸聲中,夾雜著淒慘的傷員哀號。而法軍的進攻浪潮依然洶湧澎湃。法軍的後繼部隊踏著同伴的軀體衝鋒陷陣。激戰持續到第二天深夜,法軍傷亡枕籍,但僅佔領了前沿陣地上部分戰壕,371高地依然在德軍手中。
在這近一周的進攻中,法軍傷亡數達到8多人,約占總兵力的12而德軍的傷亡也達1
+1高地前,堆滿了法軍的屍體和瀕地影響到法軍的士氣。
這樣地局面迫使加利埃尼不得不放棄對371高地地強攻,轉而改為加強對拉法地其他防禦地段的進攻。等待出現突破後再作攻擊。
法軍強攻被挫敗。令德軍士氣一振。德軍參謀部地如意算盤是利用拉法的有利地勢和堅固工事。一方面牽制諸如法軍第三軍這類的敵軍,以加大德軍對其他戰場上法軍的優勢。另一方面固守待援,在不斷消耗法軍的同時,造成一戰而定法國地局面。
而在強攻失敗後,法軍大本營的作戰意圖愈加明確:必須盡快佔領拉法。因為只要勝利地結束在拉法戰鬥,第三軍才能從拉法解脫出來。進而同其他法軍匯合,在巴黎同德國主力展開決戰。
如果上述作戰意圖落空,後果無非是這樣的:一、第三軍繼續在拉法城下進行消耗。嚴重地減員將使它在德軍面前捉襟見肘;二、如果不能徹底消滅拉法德軍,法國就不可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等到德軍緩過來,法國已經取得的戰果勢必因此而喪失殆盡。
很快,法軍第三軍開始了第二次強攻,強攻的主要目標仍是地。為了這次強攻,法軍事先在拉法外圍構建了新的炮兵陣地。裝備了一批13英吋大口徑攻城炮。與第一次強攻是以步兵的潮水般衝鋒開始不同,在第二次強攻中,法軍注重了炮戰。
而德軍則處於不利地局面,他們沒有任何大口徑火炮。於是很快就收到了法國炮兵的壓制。傷亡也開始直線上升。
在371高地前沿,法軍在炮火的掩護下,採用開鑿地道的辦法來接近德軍陣地。然後實行爆破。這些地道地最近處只距德軍陣地不到米。但德軍對此早有察覺,他們或開炮或拋擲炸藥包以阻攔法軍。同時也效仿法軍,同樣用開鑿地道地辦法來接近法軍陣地,破壞法軍的工事。
激戰多法,雙方僵持在371高地前沿陣地。法軍使用了所有的辦法。但德軍仍牢牢掌握著371高地。位參戰者事後寫道:「這不是人與人之問地鬥爭。而是人與鋼鐵、燃燒著的石油、炸藥和屍臭地鬥爭。」
法軍兩度強攻的失利,在法國國內引起強烈反響。軍界對近8官兵的陣亡極其不滿,他們將這歸咎於加利埃尼的無能。不少人要求將他撤換。加利埃尼地住宅也不時遭到襲擊,玻璃窗和屋頂上地瓦片時常被石塊砸碎。他還收到大約有無數2400多封質問他居心何在的信件,要他辭職或自殺。
然而,對於法國來說更為嚴峻的是,到了現在。德軍對法軍的壓力開始變得越來越大。法國前線總司令頻頻向法軍大本營告急:如果在半個月內拉法戰況仍無明顯變化,法軍將無法抵擋德軍的進攻,在某些地方,軍事力量的對比已經降到了1:2。他還以個人名義致信加利埃尼,要求他盡快攻克拉法,扭轉對法軍愈加不利的形勢。
此時此刻,為了奪取拉法,法國孤注一擲了。5法軍發動了第三次強攻,主攻目標仍是371高地,充當先鋒地是敢死隊。在敢死隊出征前,加利埃尼親自為他們送行,鼓勵他們為國捐軀。敢死隊趁著夜色,以密集的隊形,秘密接近德軍陣地,企圖出奇制勝地突破德軍前沿陣地。
然而,德軍早已發現了法軍的動向。在敢死隊接近前沿時,德軍突然打開探照燈,以凶狠的火力迎擊敵人。敢死隊雖然個個英勇,但已無法再向前推進,接二連三地被打倒。加利埃尼又連續組織了幾次進攻,但都被打退。
371高地上築有無數戰壕,堡壘四周佈滿帶有利刺的鐵絲網。該高地與附近山丘的空隙中也精心築有幾道工事。371高地附近的山丘上也築有堅固的堡壘群和防禦法軍進攻的塹壕線。德軍憑藉著有利的地形和牢固的工事打退了法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有效地阻擊了法軍的推進。
當晚,法軍集中全部力量進攻371高地。當時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漫山遍野的法國兵向山頂撲去,一輪緊接一輪,沒有間隙,雙方都已分不清衝擊波的批次。山坡上,儘是倒在大炮、機槍、步槍和手榴彈地火力下地法國兵。數以萬計。而更多地人則踏著屍體和傷兵不停歇地衝鋒。到處都是血肉橫飛,伏屍纍纍。
加利埃尼命令炮兵連續不斷地炮擊德軍工事。甚至不惜傷及正在接近敵人工事的法國兵。:「自從法軍攻擊卡倫布要塞之後,還可能不曾再看見過這樣多地死屍,堆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問之內。法國人的死屍十分難看,因為他們的皮膚變成了黃色,顯出一種極不自然的樣子。沒有一具死屍是完整地。在炮彈彈片和破碎槍刀的堆積中,到處夾著零碎的肢體和骷髏。」
經過5地殊死血戰,法軍的一個連終於登上了371高地的德軍陣地。這時。他們發現,在戰壕裡,德國人已經死傷殆盡。接著,法軍在371高地上的其他德軍工事裡,與反撲過來德軍士兵展開了白刃戰,人們用刺刀、槍托、石頭。甚至是牙齒和雙手進行撕打。
直到第二天凌晨5左右,法軍才佔領了371高地。中,又有
已經消耗殆盡。已然無法抵擋住法國人的進攻,只一道防線,兩萬多殘兵敗將龜縮在最後一道防線,等待即將來到的厄運。
在佔領371高地後。法軍掌握了拉法戰場上地主動權。從371高地上,法軍以重炮轟擊德軍陣地。接著,法軍步步為營,先是攻克了一系列德軍外圍工事,然後佔領了越來越多的德軍陣地。福爾貝克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天就是最後一夜了。嚴峻的局勢讓福爾貝克動了殺心。
在20世紀地戰爭中,有別於一般的常規武器,化學武器:高科技發展而愈加可怕的特殊利劍,令人望而生畏,甚至是聞風喪膽。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化學武器僅是出現在戰爭預言和科幻文章之中,但是,大戰使它終於從潘多拉盒子裡面跑了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地禍害人類。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交戰各方都在想方設法以最兇猛的行動和最可怕地武器,在最短的時間裡克敵制勝。於是,在大規模的軍事攻勢一輪緊接一輪的同時,旨在提高武器殺傷力的科學研究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尤其是陷於東西兩線作戰的德國更是在急不可待地研製新式武器。
科學技術的雙刃劍屬性在德國柏林大學教授弗-哈柏身上體現地可謂是淋漓盡致。他本是一位從事人工合成研究的專家,在化學平衡與氣體反應的研究上頗有造詣與成就,他的研究工作對化肥生產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然而,1899年1月,正是這位猶太書生向德國軍方提出了一項使用毒氣來殺傷敵人的建議,具體內容就是向敵陣地施放含毒的氣雲團。德國軍方迅速作出積極反應,馬上就成立了一個專門研製氣的研究所,由哈柏領銜負責。
對於哈柏來說,現在的這種研究真是太簡單了,因此,毒氣的研製工作很快就進入試驗階段。他們首先選用羊群作為試驗對象,德國皇帝威廉二世親臨試驗現場。宣佈試驗開始後,一門75毫米口徑野戰炮和一門巨大的海軍炮幾乎同時向1.聲是沉悶的,這兩枚裝有灌滿氣的炮彈落在羊群附近,炮彈爆炸後,有一股略呈綠黃色的雲狀煙霧徐徐升騰而起,沿著地面移動,順著風勢緩緩向羊群飄去,進而將羊群覆蓋。等到煙霧散開後,人們看到所有的羊都死了。
緊接著,也就在1月,這種炮彈被運往東線。福爾貝克對這種彈藥特別喜歡,所以要了一千枚,沒想到最後浸染要用了,與法國人相比,德國人一向實幹的多。
入夜之後,德軍特種化學分隊利用夜間著手安放毒氣罐,比重高於空氣3的20噸氣先被分裝在1000個鋼罐中,再被分成150組,分散安置在正面戰線上。瀰漫的毒氣煙霧開始四散。
一片大約有一人多高的淡綠泛黃的煙雲從德軍塹壕裡飄溢出來,徐徐向法國陣地飄蕩而去。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在這片煙霧飄到陣地上後,法軍開始感受到難以忍受的窒息,眼睛、鼻子和喉嚨好像被酸性物質燒灼似的燙痛。於是,人們拚命地喊叫著,痛苦地呻吟著,不一會兒紛紛倒下。
一位目擊者回憶當時的情景:「當第一陣濃霧籠罩整個地面,人們悶得喘不過氣,拚命掙扎時,最初的感覺是吃驚,隨之便是恐懼,最後軍隊中一片慌亂。還能行動的人拔腿逃跑,試圖跑在徑直向他們追來的氣前面,但多數人是徒勞的。」第一批遭遇氣襲擊的是法軍非洲部隊,這些來自塞內加爾的下級軍官和士兵中的倖存者驚恐後撤。
後一戰線的法國軍隊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家聽不懂這些非洲人在說什麼,不過,從他們邊咳嗽邊指著喉部的情況看,很顯然,他們如果不是中毒,就是被嚇破了膽」。還不明真相的法國白人指揮官以「格殺勿論」的口氣命令他們返回陣地,但被黑人官兵打死。
在這天晚上,大約有315000受到氣的傷害,其中有25000死亡。一位法國軍官在法記中記述了所見所聞:「可怕的是中毒的人會慢慢地受盡折磨而死。我看到數百名軍人被擺放在教堂的院子裡,為的是讓他們盡可能多地呼吸新鮮空氣,使受到毒害的肺部慢慢得到緩解。
這是最可怕的情景,醫生們都無能為力。」法最先意識到德國人使用了一種新武器。毒氣所產生的這般作用是德國所沒有料到的。當毒氣散盡後,法國陣地上留下了一個寬10公里、縱深7公里的無人防守地帶,而德軍僅派出了一支為數不多的部隊試探著進入此地,然而,這批德軍被一支戰鬥力並不強的法國軍隊輕而易舉地阻擊住了。
在隨後法軍的反攻中,面戴防毒面具的德軍以壓倒優勢的機槍火力讓進攻的法軍在付出巨大代價後退回到自己的塹壕裡。當看到法軍一排又一排地在自己編製的火力網中倒下時,德軍機槍手都感到震驚。
很快的,德軍參謀部就得知了這一消息,為福爾貝克的壯舉傾倒,不過他們還不知道,法軍的報復馬上就會到來,而且強度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