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閒來無事,又適逢重陽,就偷空去了一趟丹東。江城丹東氣候宜人,環境幽雅,風光旖麗;鴨綠江碧波蕩漾,江上不時傳來女子輕脆的歌聲;正值重陽,滿街都遍佈菊花,將偌大一個江城點綴成一個黃金般的城市。趙剛心裡癢癢的,懷裡揣著幾千兩銀票,兩眼放光左顧右盼。他人長得高大,面上斜插了一支紅色的茱萸,配上一身黑色長衣,更襯的英俊不凡。街上的女子多有含笑傳情的,趙剛見了心中大樂,臉上還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目不斜視的走在大街上。
沒想到了中午時分,天上就布上了一層薄薄的雲,又過了一刻,雲層竟然越來越厚,眼見得就要下一場鵝毛大雪來。趙剛肚子已經唱起了空城計,不敢沿街獵艷。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酒樓,上寫「太白樓」,急步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不禁讓人眼前一亮。面臨鴨綠江,背依翠屏山,四周松柏擁蔟,好一座金壁輝煌,宏偉壯麗的「太白樓」。
遠遠看去太白樓就比周圍的建築物高出一截,等進了酒樓內,趙剛才發覺,此樓一共分為三層,一層為廳,二層為樓,三層為閣。前後分兩院,前為酒樓,後為住宿之所。主樓底層為青石壘砌,二、三層系木質結構,飛簷鑲以金色剪邊,歇山屋面鋪設黃色琉璃瓦,簡瓦滴水飾物有鰲魚走獸,造型古補典雅,挺拔壯觀,給人以肅穆莊重之感。門兩側蹲一對石獅,雕刻精細,形態活潑。進門兩壁迴廊嵌有李白生平碑刻。三樓簷下高懸「太白樓」匾額,字體遒勁有力,當為名家手筆,趙剛卻不懂字體,只能看出署名裡面的一個『張』字,後面的字無論如何是辨認不來的。
趙剛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一樓已經客滿,小二將他領到二樓一個空位邊上。趙剛見三樓閣間空空的,就問道:「小二哥,第三層可有空位?」
此話一出,一樓二樓正在吃飯的人都靜了下來,趙剛大吃一驚,不知為何。
那小二回話了:「這位大爺,真對不住,第三層您不能進去。」
趙剛奇怪道:「這話我可不愛聽,你是不是瞧大爺沒有銀子?」
說完話,趙剛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拍在桌之上。
小二隊趙剛行了一個禮,說了太白樓的故事。
等到小二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趙剛才知道太白樓的規矩。原來一樓二樓只要有錢就可以上,但是三樓就不同了,只有每年重陽前後三天才開,不過要上樓需要先回答摟主人三個問題,如果回答上了不但可以上樓,更有大禮相贈。小二講道『大禮』的時候,表情怪異,趙剛卻沒有注意,後來明白的時候只能苦笑小二的狡猾。
開始,眾人都躍躍試試,但是屢試屢仆,幾年間竟無人通過,也就慢慢的死了心。今天看到一個外鄉人,一幅武夫打扮竟然想上三樓喝酒,都不禁搖頭。
趙剛知道事情原委,本來考試毫無興趣,但是看見眾人神色鄙夷,心裡頓生傲氣。大聲對小二說:「那考題在何處?快些拿來,莫耽擱大爺喝酒!」
小二聞言去拿考題,周圍眾人大都認為趙剛一定過不了,有些無聊的已經開了盤子,十賠一賭趙剛過不了第一關。趙剛見了更是氣憤,拿了一千兩放在桌子上,大聲說:
「各位,趙某一千兩放在這裡,如果過不了三關就算我輸,那位英雄與我對賭。」
這下,酒樓上所有的酒客都拿了銀子,堆放在桌子的另外一邊,不一會就堆了幾千兩銀子。
這一會工夫,小二已經拿了一張紙過來,趙剛接過來看,是一道題目:「物不知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此物幾何?」
這道題卻難不倒趙剛,在趙剛來看這不過是個三元一次方程組而已,默用心算已經算出數字來,在上面寫了二十三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
眾人見他字丑,有些人就笑出了聲音,也有些人以為他是胡亂寫的,就等著看他的熱鬧。
那小二去了之後不久,帶著一個管事模樣的走到趙剛身邊,管事的手裡拿了一個卷軸,遞給趙剛,恭聲說道:「公子,既然你破解了第一道道題,這點東西就作為綵頭就送給公子,請公子笑納。」
聽了管事的言語,眾人一驚,方才知道竟然過了一關。這真是出人意料,有幾個好事的騰了座椅出來,請趙剛入座,同時拿了畫卷一展。
畫卷不過兩米多,不一會就展開了。趙剛不懂畫,但是畫中竟然有一股傲氣,一股殺氣,激得趙剛心中按奈不住。
旁邊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一個旁觀的中年書生高聲念道: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生後名,可憐白髮生。」
「這是岳王點兵圖呀。」一時間,酒樓內亂成一團,眾人紛紛擠了過來,都想看一眼傳說中的名畫。
趙剛急得手忙腳亂,生怕這些人將畫弄壞。還好都是讀書之人,雖然擁擠卻沒有毛手毛腳之輩,見過了畫也就散了。
這時眾人都想看看這個外鄉客能不能答對第二道題。
第二道題字數不多,『當前國家最重要之事為何事?』
趙剛一笑,不過是小兒水準的題罷了,揮手寫了工業二字,字還是很醜,但眾人已然不敢小瞧。
過不多時,那管事的轉了回來,輕聲對趙剛說:「這位公子,對不住,這次沒答對。不過鄙東家說了,你見識不凡,如果能答對第三題,也可上樓一敘」
趙剛心裡不服,對管事的拱了拱手:「請問第二題的答案是什麼,如能見告,晚輩感激不盡。」
管事的將第三題的背面翻了過來。趙剛一看正是第二題的答案:「教育為一國之本。」
趙剛無語,心中的不平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仰之情。為了更快見到這位賢哲,趙剛急忙看起第三題來。
與前兩題相同,第三題不過寥寥幾字「借景詠懷」
趙剛犯了難,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詩詞並非所長。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詩詞能跟周圍的景物搭上邊的。
趙剛急得直搓手,一旁的管事看了,悄無聲息的拿了一個手爐過來:「大爺,這天下著雪呢,可有點涼,您用了這個暖手,暖完了人就精神了,看這天氣就多一番風光不是。」
趙剛聽了管事說的話,就覺得著話裡有話,多半是在指點自己。但是趙剛底子太薄,眼睛亂轉就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管事的見趙剛的樣子,知道趙剛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又說了一句:
「有時候,下雪也是一種景觀……。」
管事的這句話一下子啟動了趙剛的靈感,趙剛興奮的站了起來,拿起毛筆,狂寫了起來,頃刻間一揮而就。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江城內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那管事的略微點頭,倉促之間,能對仗如此實在不容易,看意境也還可以,但有乾隆皇帝的對聯
「堯舜生,湯武淨,五霸七雄丑末耳,伊尹太公,便算一隻耍手,其餘拜將封候,不過搖棋吶喊稱奴婢;
「四書曰,五經引,諸子百家雜說也,杜甫李白,會唱幾句亂談,此外咬文嚼字,大都沿街乞討鬧蓮花。」
在前,估計已經把意境寫滿了,後人很難超過。接下來看
「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管事的搖搖頭,本來說先抑後揚,但是這幾句寫得太平了,後面要揚起來,何等困難,這詞多半是虎頭蛇尾了。看趙剛又寫了幾句,就隨便看了幾眼。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旁邊的管事看到第三句已經呆住了,等看完了之後竟然無語,這詞當真是傳世佳作,不但意境上超越前人,而且與景色極為相配。只是此詞隱約中竟然有問鼎之意,卻不可為其他人所觀。
周圍早已是滿座皆驚。有些人已經拿起紙筆,將這千古佳句抄了起來,管事的急忙將只收了起來,匆忙送到三樓。
過不片刻,管事面臉喜色,走到二樓寬敞處。大聲說道:「諸位,今天鄙陋之所喜迎貴客,這位客人…。
說到這裡,管事的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客人姓名,急忙低聲問道:「這位客官貴姓?」
趙剛也低聲回答了,那管事的吃了一驚,問道:「您的姓名怎麼與前幾天大破悍匪杜立山的那位英雄一樣。」
趙剛一擺手:「老哥,不敢瞞你,正是鄙人。不過剿匪之功,並非區區在下一人之功,沒有眾位兄弟奮勇殺敵,光憑我一人之力是打不贏土匪的。鄙人身份還請老哥保密。」
那管事的更加敬重,說了幾句之後將趙剛帶到三樓,留下一片羨慕的目光。
管事的將趙剛帶到一間最大的房間前,人就退了出去。趙剛猶豫片刻輕輕的敲了敲了門。
過了好半響,一個年輕的女子將門打開。女子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用一雙大眼睛瞄了趙剛一眼,臉上紅霞突現。伸出手向窗口處一指,人就悄悄地退了出去。一個黑瘦的中年人站在窗前,憑欄遠眺。趙剛有些失望,本來他以為那個清秀的女子就是樓主,已經動了人才兩得的心思,沒想到樓主竟然是一個中年老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一轉身,赫然便是剛才那個管事的。趙剛心念一轉,已然明白,不由抱怨道:「這位老兄高姓大名,為何打扮成管事的來騙我!」
那中年人一笑,拱手道:
「敝人張謇,適才見趙將軍才思敏捷,所以動了好奇之心,還請將軍莫怪。敝人備了一些酒菜,將軍如不嫌棄,便與本人對飲幾杯如何?」
趙剛是知道張謇的,沒想到在丹東竟然碰到了這個晚清有名的大才子,欣喜異常,急忙說道:
「原來是張老師在此,學生趙剛有禮了。」說完就要行拜師之禮。
張謇笑著捋了捋鬍須:「趙將軍,這如何當得起…。」一邊說一邊扶起趙剛,只是動作遲緩,顯然張謇也十分欣賞趙剛,有意將其收入門下。
趙剛見了,馬上抓住機會,將拜師禮行全了。張謇笑呵呵的將趙剛扶了起來,說道:
「徒兒不必多禮,為師已經擺下酒席,權當為你接風。」
說完拉了張剛進了對江的一個大廳,此處風景又十分不同,隔窗遠眺,但見江水如練,白帆點點。讓人心曠神怡,恍若登臨仙境。
大廳當中,擺了一張八仙桌,各色菜餚已經慢慢的擺了一桌。見張謇來了,馬上開席。兩人見識不凡,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談得十分投機。
不知不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張謇問了一句:
「賢侄現在家住何方?高堂可好?現在有無妻室?」
趙剛心裡一跳,好傢伙,來摸底了。還好他就已經編了一套家世,想了一想回答張謇:
「學生是直隸人,光緒八年父母得了瘟疫,雙雙過世。我以乞討為生,後來投靠葉志超提督,家中一貧如洗,還未曾娶妻。」
張謇聽了心中高興,對趙剛道:
「既然如此,我想替你說一門親事,你看可好?」
趙剛急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向張謇行了一禮:
「學生全聽老師吩咐。」
張謇見趙剛恭敬,心中不免得意,對站在一旁的丫環說:
「快叫顰兒過來。」
不一會,環珮聲響,一個女子快步走了進來。趙剛只看到一個側面,依稀便是剛才那個開門的女子。趙剛想到這個美女以後會成為自己的老婆,不禁眼熱心跳。
那女子走到張謇面前,低聲說道:
「老爺,大小姐說了,要先跟姑爺說幾句話。」
張謇聽了臉色陰沉起來:
「父母之命,容不得她不聽,今天太過倉促。明日是黃道吉日,你二人就拜天地。」
趙剛看情況蹊蹺,剛想說話,卻被張謇止住了話頭:
「賢婿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有主張。」
兩人接下來又聊了一會治國之道,漸有分歧,趙剛認為工業應該先重後輕,而張謇卻認為要先輕後重。兩人爭論的面紅耳赤,都不能說服對方,最後張謇說道:
趙剛說道:「泰山大人,不如以三年為期,我們各自辦一些工業。三年之後看看最後誰的工業興旺,以此來定輸贏,這樣好不好。」
張謇被趙剛一激,當即答應下來,渾然不知中了趙剛的激將法。
兩人一直談到金烏墜地時分,趙剛還興致勃勃地想談下去,張謇卻怕誤了明天的喜事。不由分說,將趙剛送到了一間客房裡面。
趙剛卻實在睡不著覺,腦海裡一會是張謇睿智的面孔,一會是那個女子美麗的面容。年輕人的心充滿了喜悅,一直到了二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趙剛才醒過來。張謇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趙剛像一個木偶般拜完天地進洞房。
人生自古以來有四大幸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但作為第一大幸事:洞房花燭夜永遠是人們的首選。
趙剛也曾經憧憬過自己的洞房花燭夜,『一個身材惹火的女子,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用清脆的的聲音叫道…。』
但是當趙剛自己親生經歷時,才發現作為一個新郎官,需要經過多麼艱辛的歷程,才能到達幸福的彼岸。
雖然酒量好,但是在幾十人的勸酒下,趙剛還是喝醉了,被人半扶著送進了新房。
努力掙開雙眼,看了一下周圍,四週一片模糊。有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將趙剛摟在懷中,將一碗醒酒湯灌了下去。趙剛喝了之後,清醒了很多,後腦處傳來的一片溫潤感覺,讓人銷魂。趙剛緊緊地握住了面前的玉手,柔聲說道:「好妹妹,多謝。」手指順勢輕撓了女子的掌心一下。
那手的主人有些生氣卻不敢發作,滿面紅霞,努力地將手掙脫了趙剛的「魔掌」輕聲說道:「姑爺,莫讓小姐久等。」
趙剛順著女子的目光看去,一個全身大紅的新娘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床邊上,頭上蓋了一個紅蓋頭,雖然衣服寬大,但是依稀還能看見山巒起伏,裡面的美景自然更勝一籌。趙剛熱血上湧,酒壯色膽,一步驟上去揭開了小姐的蓋頭。
一張雕像般的臉,像是盛開的牡丹。吹彈得破的皮膚,晶瑩透徹的眼睛,細膩的肌膚…。這美麗大氣的女子,趙剛在清朝沒有見過。其實在他原來的時空裡面,他也沒見過。趙剛失神片刻,才回過味來,呆呆的問道:
「韻蘭。」泰山大人早上親口告訴趙剛自己女兒的閨名以及生辰八字,趙剛因為剛才認錯了人,所以先確認一下。
音微不可聞。
趙剛大樂,又問道:
「韻蘭,這位是….」
韻蘭抬頭對那女子說:
「伴梅,過來見過相公。」
那女子走了過來,對趙剛行了禮,看樣子竟是要伴小姐共入洞房。
趙剛忍住性子,與韻蘭一同喝了合歡酒。已經是躍躍欲試,藉著酒勁去脫二女的衣服。二女見趙剛英俊不凡見識出眾,早已芳心暗許,半推半就間羅裳半解,粉腿酥胸盡現。二女大羞,雙手抱肩倦在床上角落處,卻抵不住趙剛火熱的大手的侵襲…….(以下省略一千字)。
面對嬌妻美妾,趙剛將…….(以下省略一萬字)
熟睡一夜,等醒來時天已大亮。側身看時,一左一右兩個女人都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眼神似笑非笑似羞非羞,玉體橫陳數不盡的旖旎風光。好個趙剛……(以下省略10萬字),兩女方才起來,忙忙的伏侍趙剛著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