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第十卷 第十九章 血腥壓迫
    在北極魔洲中部,有一片由枯木逢春神術催發的新生草原,各種不知名的野草生長的極為茂盛,在掠過的徐徐微風中輕搖曼舞,二千多名魔心修佛者盤膝端坐在草叢裡,以低沉的聲音吟唱著佛經,來壓制內心裡無時不刻都在高漲的魔性,特別是進入北極魔洲之後,被數萬名紫眸獸甲,強悍凶殘的修魔者團團圍住,他們心底潛藏的魔性即刻開始瘋狂的騷動,在修佛多年養成的習慣驅使下,也在四周聚集起來的龐大壓力下,他們只能念誦著能清心靜念,滅欲寡情的經文來竭力保持金剛護法的威儀,金身羅漢的榮尊。

    數萬魔界悍將在四周望著這群修為比他們高出數倍不止的前輩同族,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卻是不屑,藐視,強者為尊在這裡已經不適用了,他們哪裡像是魔人,哪裡有這副模樣的魔人,黑夜魔帝陛下雖然是仙人出身,也不是太古魔人,可卻能獲得太古魔人極高的認同,而這些傢伙,連內心的慾望都不敢釋放出來,嘿,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嗡嗡嗡!」一陣氣流劇烈震顫發出的嗡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一千艘體型巨大的星豚梭呈圓形陣列,在半空中緩緩駛來,森冷而又密集的炮口已經對準了草原中心,若要真的來一次齊發,大半個魔洲就會在瞬間汽化。

    這些金剛、羅漢可以不在意連魔劫都沒有度過的五萬魔人,卻絕對不敢輕視星豚梭,他們曾親眼見到一座島嶼在一柱白光中化為烏有,知道那些黑沉幽深的炮口裡蘊涵著毀滅的力量。見到千艘星豚梭從四周緩緩逼近,一些人也不禁慌亂起來,特別是那些一直對魔界忠心耿耿的羅漢,四大魔君把他們引到草原後就消失無蹤,現在又重重圍困,這些舉動在他們看來,活生生就是屠殺的前奏。

    星豚艦隊陡然停了下來,一艘通體天藍,閃爍著紫金流光的超大型星豚梭『黑天二號』脫眾而出,駛至魔心修佛者的頭頂前方,彷若重錘的艦首上部站立著三個人,同樣是容貌俊美、黑袍裹身,也同樣是修為高深難測,雙目暗閃神光,卻一個異常冷酷,一個無情無念,一個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俯視著在草叢裡正自忐忑不安的金剛、羅漢。

    「他們居然在念佛經。」楊夜無比惋惜地說道:「一群可憐的傢伙,一群失去自我存在意義的魔人,誒,回到魔界所轄的區域,已經被佛界拋棄,居然還念誦著狗屁不通的經文,也許他們連自己念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殺了!」水墨沉在一旁忽然說道:「這些人都被佛界施過皈依咒,已經失去了成為太古魔人的資格,他們永遠不會對佛界中人出手,也不會反抗,哪怕對方是一個小小沙彌,也能拿刀輕易的割破他們的喉嚨,摘下他們的首級。」

    「殺?」楊夜搖搖頭說道:「他們精神上雖然有些問題,可修為的確不錯,最起碼那八百金剛護法較之尋常大羅金仙要強上幾分,怎麼說也是一股不容小視的戰力,殺了多可惜啊!」

    「沒什麼值得可惜的,若想要讓他們真心歸附聖魔大人,除非將他們全部煉成魔俑。」

    「魔俑?」楊夜不屑地說道:「那些沒腦子,笨得要死,只能成為炮灰的魔俑,我要那些廢物有何用。更何況煉製魔俑先要活捉他們,再散其魂魄,接著又重煉魔靈,還要培養、啟智、鍛造魔身,費如此大的心力培養出一群弱智殺手,我還不如多煉製幾艘星豚梭。」楊夜鄙視完水墨沉,轉身對黑天說道:「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成為魔界的忠誠衛士?」

    黑天早已設計出改造方案,接到楊夜的指令立馬答道:「有辦法,但效率太低,不建議使用。」

    「效率怎麼個低法?」楊夜有了興趣追問到。

    「需要浪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改變他們的觀念,衡量得失,建議驅逐出境。」

    黑天這是按照系統條例上對於敵方遣返人員的處理辦法而得出的結論,這也主要是因為這群人修煉的是佛法佛念,對魔界的洗魂換魄法術幾乎處於免疫狀態,只能循序漸進的進行思想教育

    「既然你們的辦法都不行,嘿嘿,那就按我的辦法來試一試了。」楊夜在黑天面前佔了上風,心裡得意非凡,黑天畢竟不是人類,對如何控制人心是一竅不通。而這些傢伙修為深厚,正好用來給星豚梭輸送法力,至於皈依咒解不解無所謂,反正他們是呆在星豚梭內,青龍白虎全由黑天掌控,對手是誰跟他們沒有任何的直接關係。

    星豚梭在激戰時的法力補給是始終困饒著楊夜的一個難題,青龍白虎的威力大,消耗也是極大,而太古魔界的高手實在有限,就算一艘星豚梭裡塞滿低階修魔者也不如一名金身羅漢。現在這一千艘星豚梭裡輸送法力的皆是魔意堂門人,勉強能夠維持戰時的運轉,若是將這二千多人收服,再調配一下,完全可以再煉製一千艘,組成一支為數二千,並且可以全力運轉的星豚艦隊。

    想到這,在楊夜眼裡,下面草地上的金剛羅漢們全部變成人型強力充能器,這豈能輕易毀掉,死一個都等若少一艘星豚梭啊!

    三人在旗艦上密談了半天,下面的金剛、羅漢就在濃重的殺意和讓人窒息的龐大壓力下支撐了半天,他們沒有首領,控制他們的是佛界中人根本沒有來,他們也不敢主動出擊,就算逃回佛界也會被押送回來。他們只能等待著命運的裁決,也許死在族人的手中才是真正解脫的唯一方法。

    此時的彌光羅漢已將頭深深的埋在草堆裡,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楊夜,更沒想到,現在的楊夜擁有自己永遠無法匹敵的力量,眼見破卷魔尊再也沒有露面,彌光已經絕望,心裡的恐懼與外在的壓力讓他幾乎無法再承受下去,忍不住微微抬首望向懸浮在半空的巨型法寶,卻正巧與楊夜的目光撞在一處。

    「他他他看到我了。」彌光自從被仙界遣返回佛界後,內心裡無時不刻在痛恨著楊夜,可真正見到仇人,見到遙不可及的差距,積累許久的恨意在瞬間全部轉化為恐懼,此刻與楊夜對視,見到楊夜眼神裡流露出來的詫異,接著又轉化為『驚喜』,彌光的身體頓時被一種本能佔據,一種求生的本能,「逃!」成為彌光腦海裡唯一的念頭,也是最後的念頭。

    一位羅漢突然騰身而起,以近乎看不見身影的速度衝向毫無陣法防禦的天空。

    「轟轟轟!」黑天啟動一艘星豚梭上的一座青龍滅日輪,一股激噴而出的光幕狠狠的掃過天際,彌光雖然竭盡全力施展身法,也無法擺脫黑天精準無比的神念控制,密集的,蘊涵著混沌元力的滅日光束扼殺了一切妄想逃生的可能,也給了草地上金剛、羅漢們一個極其強力的震懾。

    「哎呀!」楊夜無比惋惜,他根本沒有想殺彌光,沒想到彌光會如此衝動,而黑天早已得到指令,擅自逃離者殺無赦,楊夜想救也來不及,「誒,算他倒霉,也算我倒霉,少了一艘星豚梭不過,彌光這一死,倒也讓我故意施加的外部壓力愈加沉重,愈加血腥,刺激,現在該是挑起他們魔性的時候了。」

    楊夜一揮手,在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一隊魔人紛紛解下腰間的皮囊,隨後扔到金剛羅漢們盤坐的草地旁。

    「歡迎諸位回歸魔界!」楊夜笑容滿面飛身上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下方:「我乃是太古魔界黑夜魔帝,想必諸位早有耳聞,而大家離家多年,一定很久沒有品嚐過家鄉的血酒,今日正好以血酒為諸位接風,自認是魔人的請拾起皮囊,一飲而盡。」說完,楊夜不再言語,靜看諸人的反應,只見羅漢隊伍裡一陣騷動,二百多位羅漢起身奔出,拾取皮囊依言暢飲起來。

    楊夜知道他們是破卷所說的內應,趁勢大吼了一聲:「好!這才是我們太古魔界的魔人,雖然修煉佛法卻沒有失去魔心。」說著,楊夜環顧四周,衝著五萬魔眾喝道:「你們說,他們是不是我們中的一員!」

    魔帝的面子誰敢不給,五萬魔眾齊聲吶喊狂叫,一時間魔焰沖天,魔念盡皆釋放出來,完全籠罩了這一片草地,讓金剛羅漢們散發的佛光黯淡無比,搖搖欲滅。

    楊夜很滿意屬下們的表現,抬手示意眾魔歇聲,接著用充滿著壓迫和霸道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坐著的金剛羅漢們:「你們呢?你們難道認為自己不是魔人嗎?」

    沒有人敢說話,那些金剛護法和羅漢在致命的壓力和龐大的魔念籠罩下,幾乎都要崩潰,卻又只能勉力支撐著,他們早已忘記了血酒的味道,也忘記了自身是魔人,他們只知道用佛念死命地壓制著內心裡正瘋狂咆哮著的魔性。

    「哼!賜酒!」楊夜再次揮手,又是三千個皮囊飛出,這次卻是飛到草地上空,隨後猛然爆裂,漫天的血酒猶如鮮紅的血液噴灑下來,而血酒本就是以太古異獸的血液所釀,裡面充滿了野性,狂暴,血腥的氣息,一股股血酒灑落在金剛、羅漢們的身上和草地上,四週一片赤紅。

    「嗷嗷嗷!」一些定力稍差的羅漢再也壓抑不住,在身軀驟然湧出股股黑煙之後,仰天瘋狂嘶吼起來,其等雙目先是赤紅若血,接著漸漸收斂轉為紫眸,心裡深埋已久的魔性徹底的釋放出來,佛光瞬間消泯,每一位入魔羅漢的頭頂上都激射出一股沖天的魔念,與五萬魔眾盡情釋放出的魔氣交織在一起,讓這一片天空都為之昏暗,蒙上一層無法驅散的黑芒。

    一袋袋血酒被不斷拋出,崩裂後化為赤紅的雨水傾盆而下,濃重刺鼻的異獸血腥味道與讓人亢奮的濃烈酒香混雜在一起,刺激著在場的所有魔人,讓他們瘋狂嘶吼起來,內心裡原始的慾望與血性被催發到頂點,那些恢復魔性的羅漢也融入到這種狂亂的氛圍中,這一刻,他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魔人的血脈在被激發後,即刻釋放出古怪的黑色魔力,將入魔羅漢體內的佛力漸漸轉化成為一種蘊涵著佛、魔雙重特性的奇特法力。

    相對金剛護法而言,金身羅漢的佛法修為弱上許多,楊夜故意施加的壓力和致命的威脅不斷衝擊著他們的意志,接著二百多名羅漢率先痛飲血酒動搖了他們的心志,再加上異獸血酒的麻醉和催眠,魔人血脈的甦醒,頓時粉碎了佛界施加在他們精神上的無形鎖鏈,體會到從未曾有過的舒暢與痛快。這種變化也在漸漸傳播蔓延,盤坐的羅漢一個個站起身來,仰天狂呼,撕裂佛衣,讓如血漿般的血酒雨水灌入肺腑,洗刷近乎赤裸的身軀。

    這好似一場盛大的入魔儀式,待最後一名羅漢投入亂舞群魔中時,氣氛近乎升至頂點,五萬魔眾親眼見到魔帝大人僅僅憑著血酒就讓一千多名羅漢恢復魔性,都覺得不可思議,自然將其歸結於神秘力量所至,對楊夜也愈加崇拜,現在唯一的缺憾,就是那八百多名金剛護法依然盤膝端坐在積滿血酒的草地上,一圈朦朦金光護體,屹然不動。

    「金剛護法戰將!佛界以特殊功法培養出來的嗜血佛,他們根本不會在意血酒的刺激。」水墨沉來到楊夜身旁說道:「我在魔神陛下統御的時代,就曾與金剛護法交過手,他們雖然修煉的是佛功,卻連虛假的慈悲面孔也沒有,並且對佛無比虔誠,想收服他們絕對不可能。」

    「哦!」楊夜嘿嘿笑道:「你既然認為沒有可能,不如你我打賭如何?」

    「」在水墨沉看來,這些冥頑不靈無比固執的金剛護法是無法收服的,他本是好心提醒楊夜,以免浪費時間心力,可見到楊夜信心滿懷的模樣,並且還要打賭,頓時就想應承下來,可轉念一想,楊夜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難道他真有辦法?水墨沉不禁猶豫起來,閉口不答。

    「哈哈!」楊夜笑嘻嘻地道:「你何必心虛,我只不過是唬你罷了,其實,我也沒多大把握收服他們,誒誒!你居然放過了一次取回那個什麼什麼像的絕好機會,實在是讓人感到惋惜啊!」

    「你」水墨沉氣急,又怕中了楊夜的詭計,惟有忍氣吞聲,繼續一言不發。

    楊夜卻沒有放過他,以戲謔的語氣說道:「沒想到水護神使竟然如此膽小怕事,而我這人最喜歡給別人機會,現在再問你一次,若我無法收服這些金剛護法就將那『東西』還你,若我成功降伏金剛護法,你就必須絕對服從我的命令,首席護神使大人,敢不敢賭一次?」

    這個賭約對水墨沉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損失,他現在本就被楊夜呼來喚去,輸了根本沒多大變化,贏了反而能擺脫楊夜的控制。

    「好,一言為定!」水墨沉斬釘截鐵地說到。

    楊夜呵呵一笑,很滿意水墨沉的答覆。這個賭約對楊夜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東西送回去還可以再拿,更何況,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誰也沒明說,自然也等於沒說而賭贏之後的好處,卻與水墨沉想的完全不同,絕對服從楊夜的命令。就是說無論多麼離譜的命令水墨沉都必須心甘情願,勿容置疑的服從

    水墨沉其實屬於比較另類的魔人,對信譽與忠誠是極為看重的,不僅修為絕頂信守承諾,人也不算太笨,並且從未曾說過一句謊言,實乃楊夜心目中的最佳管家,(黑天除外)而他惟一欠缺的就是對楊夜的忠誠,所以,楊夜決定,一定要竭盡全力將水墨沉徹底收服,畢竟這種人,在現在已經成為瀕危物種。

    「大家請安靜!」

    楊夜的聲音壓倒眾魔的呼喝聲在天空迴盪,五萬魔眾首先沉靜下來,而魔人羅漢們雖然依言止聲,卻仍在劇烈的喘息著,粗重的呼吸聲彷若成為背景樂聲,讓楊夜的聲音愈加懾人心弦,充滿著一種讓人沉迷的奇異磁性。

    「你們信佛嗎?」楊夜飄然飛落,離八百餘名金剛護法近在咫尺。

    「信!」不知是誰以佛力吞吐出這個字來,佛音特有的,蠱惑人性的顫音讓這個字在上空迴盪良久,金剛護法們好似精神一振,佛光大盛。

    「那佛又是什麼?」楊夜脫掉黑袍,直視面前眾人,雙目中忽然迸射出金色佛光,無念心經全力運轉,類似於佛念的心經念力融入佛光之中,籠罩了整個草地,血酒的腥氣被壓制得再無一絲一毫散發出來,一時間,入魔儀式彷若轉變為一場佛教法會,念力激盪出的顫顫弦音好似梵音佛頌,讓所有魔眾目瞪口呆,也讓金剛護法們驚訝異常。

    他們抬起頭來望向楊夜,只見一位身著純白長衫的修者懸飛於前,其劍眉星目,容貌端正,身軀正遍灑寸寸金毫,顯得莊嚴寶相、慈眉善目。

    他們再凝神觀看,這位太古魔界黑夜魔帝的眉心處正有一柱金光閃耀,好似天眼卻又佛光普照,正是修佛至大乘者才擁有的第三神目(無念心珠)。

    「天啊!他到底是何人?」楊夜氣質的驟然轉變讓金剛護法們無所適從,也難以置信。

    「佛又是什麼?」楊夜帶著淡然笑意極為耐心的再問了一遍,卻依然沒人回答,金剛護法們還沒有從震驚與無比困惑中解脫出來。於是,楊夜替他們回答。

    「我,就是佛!」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金剛護法們紛紛怒叱到,因為楊夜的變化,楊夜自封為佛,都是違背了佛界的常理,違背了金剛護法們視為至理的佛義。一個剛才還是滿臉邪氣,肆意妄為的魔帝怎麼可能轉眼間變成『佛』!這一切都是幻象,一定是魔帝施展了極為高深的法術。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楊夜微笑著說完這句話,身下頓時騰起裊裊雲煙,雲散處一座千葉千寶蓮台幻變而出,楊夜隨即盤坐於蓮實之上,雙目低垂,浩瀚純淨的佛力從蓮台上噴湧而出,捲起千彩霞雲,覆蓋草地上空,這個變化讓圍觀的魔眾從目瞪口呆狀態突變成瞠目結舌,呆若木雞,而金剛護法們本來清澈的眼神也變得狂亂起來。

    刺激性的場面還沒有結束。

    一道金光忽然從楊夜頭頂遁出,迎風隨即漲大,眩目至極的金色光芒彷若爆裂一般往四周迅猛擴散,直至漲大百倍,形成一圈巨大的金色光團,隨後在一聲驟響的佛唱聲中,光團變幻,一具身高百丈,千手金身的巨型黃金佛像橫立當空,千手搖動,千刃嘯鳴,威勢無窮,佛光無盡。

    「我,就是佛!」黃金佛像的雙唇微微扇動,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爾等修行的是佛法,遵行的是佛義,竟然敢懷疑佛,難怪會被放逐,難怪會被拋棄,咄!難怪會無處可去,無處可容。」

    黑白忽然顛倒,魔帝忽然成佛,金剛護法們再也無法盤膝端坐,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狂亂,或匍匐在地全心膜拜,或癡癡呆呆神智混亂,或狀若瘋魔棄盔撕甲,諸子百態,難以盡述。

    楊夜知道終於破除了他們內心的防線,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顛覆,顛覆存在於他們心中的至理,徹底褻瀆他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佛。

    「我來告訴你們,什麼才是佛。」巨型的黃金佛像顧盼生威,黃金鑄就的雙目掃過下方如螻蟻般的金剛護法,吸引了他們的視線,隨後一字一句的震聲喝道:「其實,佛只是一種力量!」

    「爾等身為魔人卻能修煉佛法,這是為何?哼!佛法只不過是一種修煉的法門而已!而佛力佛念只是一種力量,那些高高在上、假慈悲、假仁義的佛,他娘地全是一群變態,(請注意,這是奇幻世界並非現實)而佛義就是他們拿來控制人心的東西,你們這群笨蛋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那些變態就會整日將佛義掛在嘴邊,可現在呢?他們卻將你們給轟了出來,給無情的拋棄了,難道這些所謂的佛,這些垃圾敗類,還值得你們信奉嗎?」

    一具佛光普照,威儀四方的千手巨佛在半空滿口髒話的謾罵「佛」,這種場面,如此場景,就算是寂若聖佛親臨,只怕也會被氣得走火入魔。而金剛護法們的佛心也在這一刻異常乾脆的破碎掉,從此成為一群失去信仰的人,一群失去精神寄托的殺人機器。因為,他們受佛界的毒害太深,雖然信仰破滅,卻始終無法正視自己身為魔人的事實。

    這時,黃金巨佛在非常恰當的時候說道:「你們既然是修佛的魔人,就信奉我吧,成為我魔佛一族的忠實信徒,並讓魔佛一族在魔界的土壤上壯大,我才是你們真正應該歸附的強者。而我與黑夜魔帝本是一體,一佛一魔成就的魔佛一族,這才是你們真正的歸宿。」

    水墨沉輸了,輸的心服口服,不僅八百金剛護法將楊夜視若神明,連那些羅漢也盡皆跪服於楊夜腳下,水墨沉現在只能哀歎,今生今世只能在楊夜的淫威之下苟且偷生,永世無出頭之日了。

    隨後,黑天聖魔大人也出面為『魔佛教』正名,並且給予『千手佛』及其門下金剛羅漢在太古魔界傳播佛法的權利,而佛界在控制太古魔界時費心費力的宣揚佛法佛理,等若是給魔佛教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而魔神教門人與修魔者的區別,僅僅是一個修佛,一個修魔。

    佛界惡意驅逐了魔心修佛者,以為甩掉了包袱,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次的舉動,卻促成了另一支佛教的誕生,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會為此感到無比悔恨,而造成這種結果的楊夜,卻僅僅是為了收服一個管家而已。

    哦!當然也是為了成就另一支能全力運轉的星豚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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