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第十卷 第十八章 大禮伺候
    四極盟的行事作風與四海盟的低調截然相反,在成立之初就以原妙通遊仙為骨幹,以威逼利誘的手段霸佔了整個北海大大小小上千座島嶼,四洲仙門正值動亂之秋,無力阻止四極盟的強勢擴張,再加上四極盟的成立有效地『牽制』了北極魔洲,四洲仙門也就放任不管,勉強算是默許了遊仙勢力的存在。

    在仙界無依無靠,倍受冷落的遊仙,除了修煉之外,最想擁有的就是地位、尊嚴,想進四海盟是非常的難,而想進四極盟卻又是非常的簡單,只要飛到北海,有熟人確認是遊仙身份,登名入冊,就算是入盟了,須要仙石煉材就去靈鶴島找波波上人,北海上千座島嶼隨意居住,如此豐厚的待遇不僅吸引許多弱勢的遊仙小集團,也讓一些修為高深,野心極大的外海遊仙甘願捨棄基業,呼朋喚友來投,這也使得盟內派別林立,時有紛爭,一些勢力大的派別隱隱有反客為主的跡象,甚至開始相互勾聯,妄圖謀取盟主之位。

    逆天及十五魔在個人修為上還算是鎮得住場面,卻並不擅長勾心鬥角,光庭老祖等人雖名聲不錯,在修為上卻差強人意,而在楊夜手下,最適合應對這種局面的非蒼雲子莫屬。

    楊夜讓陰險毒辣的蒼雲整治四極盟,就是要讓他施展最擅長的陰謀詭計、挑撥離間各派別,以此轉移視線,促使盟內的眾多小派別火並或融合,死人不要緊,反正不是自己人,這就好像驅使幾隻大魚去吃一群小魚,待剩下幾個大派別後,相互制衡也有利於控制,到時候楊夜會以太極真人的身份出現,用超強的武力懾服幾位派別頭領,再誘之以利,就可以將四極盟牢牢的控制在楊夜手中。

    這種整治四極盟的方式非常暴力,也非常有效,楊夜可沒有耐心一個個去交心,一個個去規勸,順則生,逆者亡,在非常時期就應該用非常手段。

    蒼雲來到靈鶴島,本還擔心會被逆天纏著試練木性神術,誰知逆天早得到楊夜密授,這一次並沒有為難他,反而異常熱情地設宴接風洗塵,席間溫言相對,讓蒼雲恍惚有隔世之感,知道這一定是楊夜的安排,不禁愈加賣力地投入到,蒼雲本身也是最為熱愛的教唆收買及栽贓陷害的偉大事業中。

    知人善用,這是身為上位者最應該掌握的一門學問。上位者如果忙碌不堪,分身乏術,其下屬若不是庸才,就是上位者不知用人之道。楊夜現在就很悠閒,因為,將四極盟交給蒼雲整治,將北極魔洲交給黑天建設,坐看仙界四洲風雲變幻,更有美女在側嬉鬧拌嘴,其樂之融融難以盡述,而惟一讓楊夜有些許不爽的,就是那隔海相望的禁地圈裡,佛界中人,始終沒人前來拜見,楊夜甚至派出五百艘星豚梭在禁地圈內海裡晃悠了三日,摧毀了七八座礁石島,也沒見佛界中人的身影。

    「這些修佛的傢伙真是好涵養。」

    楊夜雖然想知道佛界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卻肯定不會親自去禁地圈。佛界出財力楊夜組建了四極盟,卻並未正式與魔界達成聯盟協議,兩家的關係很微妙,楊夜當然不會自降身份去禁地圈,甚至連身在靈鶴島的波度菩薩都沒有傳召,在楊夜看來,佛界佔了大便宜,自己沒跟他們算帳已經是夠仁義了,愛來不來。

    其實,佛界老早就想派人前來拜見並獻上謝禮,可是,卻沒人願意來。

    倒不是所有的佛界中人不肯來,那些以戰力強悍著稱的金剛護法戰將,就很想見一見楊夜,可他們在佛界的地位只是比羅漢強上一點,根本沒資格參與,而真正能代表佛界出使的位佛與菩薩們,卻是對楊夜及聖魔大人的所做所為知之甚深,這一次楊夜從靈鶴島失蹤數月,剛一出現就把四帝三君神尊及十大鬥神將給誆到冰海惡鬥,這也使得楊夜的惡名升至顛峰。而在禁地圈的位佛及菩薩們,皆是位高權重,下屬眾多,豈會擱下臉面給大魔頭送禮,相互推搪多日,事情最終推給了波度菩薩。

    一道佛諭將波度菩薩從靈鶴島召回佛界,由聖佛面授機宜,接著再前往禁地圈,與金剛首領定好步驟,波度菩薩被折騰了一大轉,這才起身前往北極魔洲。

    此時的北極魔洲已經被黑天建設成遍地青山,碧水縈縈,處處可見似錦繁花,茂盛林木,直接從魔界挪移來的花園別墅點綴在湖畔、林邊、山腳,哪裡像群魔盤踞的大陸,反而更像一處休閒勝地。

    此刻的波度菩薩正跟隨著一位魔人前往楊夜閒居的別墅,這一路上波度仔細探察四周,遠觀近看,居然沒有發現一處禁制,一座陣法,加上進入魔洲時,也沒有發現布設了大型防禦陣法的痕跡,整個北極魔洲好似不設防一樣,如此說來,只要會隱身,就能在魔洲隨意穿行。

    「楊夜這是在幹什麼?難道就不怕有人潛入嗎?」

    一路疑惑不解的波度菩薩終於見到了楊夜,二人相互熟識,倒也沒什麼約束,打了個招呼之後,緊接著就進入了正題。

    其實按波度的性情,肯定是會先講上一通蘊涵著佛理,充滿著智慧,處處透著禪機的廢話,可惜,楊夜深知這一點,沒有給波度發揮專長的機會,一聲「你來了!」說完,接著就是:「想幹什麼就直接說,別跟我廢話。」

    波度菩薩的面容依舊慈祥敦厚,他這一次沒有偽裝成波波上人,光光的腦袋上散發著金芒與佛衣佛光交相輝映。先合十施禮,再口念佛號,波度依然磨蹭了片刻,才正色說道:「楊施主,波度此次前來,乃是受聖佛所托。如今仙魔通道已開,仙界對魔界的封印已解,聖佛特意遣派波度,來向黑天聖魔陛下表示恭賀,菩薩我,也要恭喜」

    「說重點!」楊夜粗暴地打斷了波度菩薩的賀詞,「波波呀波波,別再饒彎子了,到底想要做什麼,爽快點說出來,大家都輕鬆許多。」

    「這個」波度對直接了當的說話方式很不適應,沒有前奏後面該怎麼說,他還要費些心思,整理下思路,這才說道:「我是來送禮的,禮物就是八百九十六名金剛護法戰將和一千三百五十四名金身羅漢。」

    他這次的確很直接,楊夜卻沒有聽懂:「什麼?送金剛、送羅漢?」

    「沒錯!」波度菩薩對楊夜很是忌憚,瞬間變得言簡意賅。

    佛界要討好自己那是一定的,這從很多方面都可以察覺的到,佛界的目的不僅僅是扶植魔界來聯手對抗仙界,估計還惦記著自己身上的六界封神圖,可送來一堆金剛和羅漢難道是擔心仙魔通道失守?還是想趁機多查探些魔界的內情?

    楊夜知道,在佛界羅漢的實力參差不齊,修成金身即可晉陞羅漢位,而就算是最厲害的金身羅漢也不過是與天仙相當。可金剛護法戰將乃是佛界專門培養的護佛鬥士,比尋常菩薩都要厲害幾分,聖佛一下子送來八百多名職業打手,到底是何用意?

    「職業打手!」楊夜心生一念,終於明白送『人』的緣故了。

    瞇縫著眼望向波度,楊夜嘿嘿怪笑道:「波度,我來問你,那些金剛,那些羅漢,是不是苦瓜臉在太古魔界招納的太古魔人?」

    「正是。」波度應聲後,忍不住暗歎:「這你都能猜出來,真不虧為與佛有緣啊!」他知道楊夜最煩的就是這句與佛有緣,所以沒敢說出口。

    「哈,聖佛這次想的真是周到,不錯,不錯,很有誠意,非常有誠意啊!」楊夜大為讚歎,滿臉喜色,肚子裡卻大罵不止。

    八百多名金剛,一千多名羅漢,雖說皆是魔人出身,也許本心依然向著太古魔界,可卻並非楊夜的屬下,並且,這些人身受四大魔君精心栽培,這次回返魔人陣營,反而會給楊夜添亂。估計聖佛早就察覺到這些金剛,羅漢有異心,乾脆大方一點全部遣返,明著這禮物確實是華麗無比,強勁豐厚,實則是將一個大包袱,或者說是將佛界內部的隱患徹底地甩給了楊夜。

    這些人修煉佛功,卻又是魔心,一會是佛一會是魔,從彌光羅漢在西藍峪的表現就可以看出,這是一群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是佛界妄圖改造魔人而產生的失敗品,難怪會如此大方這叫楊夜如何能不罵。

    楊夜罵歸罵,但並不在乎,這些人雖然有些毛病,卻並非無可救藥,有黑天在此,大不了再改造一次,實在不行,乾脆人道毀滅,或者找個由頭派他們去仙界四洲,扔包袱誰不會啊。

    「禮物呢?哦人呢?」楊夜皺眉問到。

    「為避免引起誤會,他們留在了禁地圈,等待施主傳召。」

    夜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心有不甘,也是故意,說道:「聖佛的誠意我楊夜是領教了,不過,好像少了點吧?你們這次搶佔禁地圈,可是佔了我楊夜的大便宜,我魔軍百萬,你送二千多人來,嘖嘖,誠意雖有,厚度不夠啊!」

    波度好似知道楊夜會這麼說,聞言不慌不忙地答道:「聖佛豈會薄待施主,臨行前,聖佛曾委託我轉告施主一句話。」

    「傳話?什麼話?」

    「聖佛曰,九轉童身事出有因,百年輪迴並非無解!」

    楊夜的雙目驟然間迸射出懾人的寒光,直刺在波度菩薩身上,激盪起一圈圈,淡淡的金光往四周蕩去。一直慈眉善目,臉帶寬和微笑的波度菩薩不禁身軀微顫,穩住身形後笑容反而愈加熱情,隱約有種諂笑的味道。

    聖佛的話對於楊夜來說,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以佛界之主寂若聖佛的身份和地位,若沒有把握,豈會說出『百年輪迴並非無解』的話來。楊夜曾遍查小仙女的三魂七魄、識海、體竅,並未發現異常,焚天、雙修、五行神錄乃是修仙道與修魔道的至高典籍,卻對九轉童身和百年轉世隻字未提,楊夜也曾讓逆天暗地裡詢問一些年長遊仙,並無所獲,眾皆言聞所未聞。

    這件事一直讓楊夜為難,今日陡然間聽波度菩薩轉述的聖佛言語,不禁疑惑叢生,狠狠地瞅了波度一眼,這才說道:「聖佛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楊夜不太明白。」

    波度微微一愣,詫異地說道:「施主不是委託逆天真人詢問此事嗎?菩薩我當時不知何意,回佛界後就轉稟吾主聖佛,想替施主分憂。」說到這,波度面露崇敬神色,抬首仰望,以舒緩且蘊涵著佛音韻律節奏的聲音,恭聲說道:「若論輪迴轉世之學,當世惟吾主為尊,可謂舉世無雙,無人能及,聖佛曰事出有因,必定知九轉童身因果由來,聖佛曰並非無解,那必定能解。吾主的佛法修為震古鑠今,深不可測,已至佛力無邊,登峰造極境界,且能預知禍福,通曉古」

    「夠了,夠了!」楊夜『彬彬有禮』地打斷了波度菩薩正在誦唱的聖佛頌歌,強行插話說道:「我知道了,你也別說了,聖佛不是人,三界人都知道,你也沒必要沒完沒了的反覆強調,我聽著嫉妒啊!」說完,楊夜擺出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樣長噓短歎起來。

    而波度菩薩,已經徹底無言以對,話雖然聽著彆扭,卻也忍不住開始思量起,聖佛到底是不是人的問題。

    其實,此時楊夜正在仔細分析著聖佛此言的用意。

    逆天這個沒心計的大嘴巴,居然隨便洩露機密,幸好逆天並不知道是小仙女,玉清仙帝更加不會宣揚,聖佛並不知詳情。「好險,好險!聖佛若要是知道小仙女就是九轉童女,只怕會借此要挾利誘換取封神圖。現在送來二句偈語,卻沒有送來解法,顯然是想試探我的反應,再通過我的關注程度來給『解法』定價。」

    相通此理,楊夜哈哈一笑道:「我不過是偶拾一本秘錄,其中一句提到九轉童身,這才讓逆天四處問問,沒想到無所不能的聖佛,會對我這個小人物如此關注,楊夜深感榮幸啊。」

    波度聞言陪笑,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異色。

    「聖佛就說了這二句話嗎?」楊夜輕描淡寫的問到,得到波度肯定的回答之後,臉色一變,頗為不悅地說道:「聖佛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嗎,也罷!我也深知法不入二人耳的道理,那本秘錄不過是本修仙雜記,不懂也無所謂,只是聖佛如此作為,確實讓人嘿嘿,嘿嘿,不說也罷!」

    楊夜的怪笑聲,讓波度菩薩心驚肉跳,連忙說道:「楊施主誤會了,聖佛曾為波度解惑,並無隱瞞之意,聖佛曰:身具九轉童身者乃是身受上古天咒,這才每百年殞命轉世。」

    總算又套出二句話來,楊夜一面揣摩著上古天咒的意思,一面對停下話來的波度說道:「然後呢?」

    「然後?吾主聖佛只說了這些,並沒有然後。」波度不解的問道:「楊施主不是想知道九轉童身的含義嗎?菩薩我已經說了呀!」

    「」楊夜啞然,的確是沒理由在追問了,聖佛也不會將謎底告之波度。「那上古天咒又是什麼來頭?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個據我所知,上古天咒在三界還不存在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其具體由來,菩薩並不知曉。」

    「哦!」楊夜明白了,明白只有去佛界找到寂若聖佛,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十年!小仙女還有十年的性命。楊夜知道,如果想要解除存在於小仙女身上的『上古天咒』,就必須要去見寂若聖佛,雖然這樣一來,等若是被聖佛給算計了,也別無他法。楊夜覺得自己必須要去,非去不可,如果聖佛要求拿封神圖來換,楊夜也會答應。畢竟小仙女的性命是最重要的,楊夜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小仙女死去,看著天若在人間界沉淪,也不能容忍,她失去這一世的記憶。

    寂若聖佛此次準備的二份禮品,沒有一件是誠心誠意的,不僅如此,還都包含著或多或少的別樣味道,為了這二份禮品,寂若聖佛肯定是費了不少心思。不過,對楊夜及小仙女而言,畢竟是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略微思量了一下,楊夜決定暫時瞞著天若。而這段時日較為空閒,正好前往佛界觀光遊覽,於是,楊夜在與波度閒聊一陣之後,忽然說道:「波度菩薩,你說聖佛送來賀禮,魔界是不是也應該回禮才符合禮節呢?」

    波度菩薩大吃一驚,這話可不像是從楊夜嘴裡說出來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楊夜在耍手段,肯定又是一個陷阱加圈套。「這個這個如果楊施主覺得有必要的話,菩薩並無異議。其實回不回禮並不重要,黑夜魔帝陛下有這份心意已經足矣。」

    「這怎麼行,一定要回禮的。」楊夜決然地說道:「並且為了表現出足夠的誠意,這一次,就由我親自出馬,給寂若聖佛送上一份厚禮,恩恩,他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波度菩薩聞言,頓時目瞪口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哪裡知道聖佛與楊夜通過他,在無形中已經較量了一次,因為底牌在寂若聖佛手中,才促使楊夜決定前往佛界。等波度確信楊夜不是在胡言亂語,這才恍過神來,又憂又喜。

    按楊夜的意思,自然是立馬動身,駕著御光直搗聖佛,禮物楊夜都已經想好了,也是兩件,一是精煉麻將一副,本就是饋贈佳品,更何況是以心煉法煉製的極品麻將。而另一件禮品異常珍貴,乃是一套修神法門,就是楊夜在海底深殿裡獲取的『雙修神錄』,佛界裡和尚尼姑不少,正好配對雙修,雖然修煉起來進展慢了些,畢竟會讓人性趣大增啊。

    楊夜心急火燎要去佛界,卻被波度極力勸阻,太古魔界的黑夜魔帝要前往佛界拜會寂若聖佛,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波度要先回去稟報,取得通行佛諭,再通知路上的關口,佛界還須派遣儀仗隊伍前往仙佛通道處迎接魔帝,而金剛、羅漢也要先行交付給楊夜才行,可謂是雜務繁多,俱要打點周全。

    楊夜知道波度所言乃是實情,也不為難他,二人約定五日後起程,波度臨走前才想起一事被疏忽了,連忙詢問楊夜,會攜帶多少名屬下前往佛界回禮,楊夜聞言哈哈大笑,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晃動了一下。

    「哦,只帶一個人。」波度多少也放下一些心事,畢竟人越少越好接待,可有件事情他沒有想明白,按習慣,一個人應該是伸出一根食指才對,為什麼楊夜的習慣會與眾不同,伸出來的是中指呢?(凸)

    一日後,一千多名魔心羅漢,八百多名身著黃金盔甲的金剛護法緩緩的飛入北極魔洲所控制的海域。而楊夜派來迎接他們的,正是四大魔君。

    以破卷為首的四大魔君在修煉神錄後,就身兼護神使一職,等若被架空,所有的權限都被聖魔大人收回。破卷對此並無異議,也沒有牢騷,他對聖魔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鑒,可南北東三大魔君對此多少有些不滿,這次得知消息,前來迎接,心裡也活泛起來,總感覺這次是改變自身命運的一次契機。

    可惜,可惜他們太小瞧了佛界的手段,當八百多金剛護法率先來到四大魔君面前的時候,其等容貌雖然依舊,卻根本不記得四大魔君,而隨後的一千多名羅漢,倒還算是正常,依稀記得四大魔君是送他們去佛界的人。

    記得並不代表認同四大魔君是他們的首領,在公式化的相互寒暄之後,四大魔君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金剛羅漢們對他們懷有敵意,也可以說,是對整個魔界都懷有很深的敵意。

    這種敵意由來已久,南北東三大魔君似乎忘記了一點,在當時,是他們強令屬下修佛,是他們為了逢迎佛界,換取玉石煉材出賣了這些魔人,讓他們成為一群在佛界飽受歧視的瘋子,現在又是因為太古魔界強盛起來,他們被佛界遺棄,成為一群游離於佛與魔之間,並且在兩方都無法得到認同的異類。

    這裡面也有例外,二千多名魔心修佛者當中,有接近二百名羅漢還『記得』破卷魔尊,因為他們都是破卷魔尊精心挑選,並且在他們自願的情況下,才傳授佛法並前往佛界臥底,他們也曾經利用羅漢的身份,暗地裡在下界建立魔宗,而在落復大陸被蓮碧老祖生擒的彌光羅漢,也正在隊列之中,以較為熱切的目光期盼著回歸,期望著能見到黑天聖魔大人還有黑夜魔帝大人。

    他渾然不知,如今在魔界一手遮天的黑夜魔帝就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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