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也把長風子嚇了一跳,如果長風子以為楊夜還在下界修煉,自然不會想到是他,而這次長風子來紫蓋山,就是為了尋找楊夜,心裡也一直惦記著,雖然這聲音故做低沉,聽上去卻覺得有幾分相似,畢竟在風冉道府朝夕相對六十載,楊夜的形容外貌極為熟悉。
只聞聲未見人,就見話音剛落,山谷四方懸飛的仙人在一聲吶喊後,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來,將山谷團團圍住,手裡早已備好的佈陣仙符,齊齊打入下方山體之中,近三千枚仙符齊發甚是壯觀,如同下了一場無比絢麗的光雨,而仙符觸及地面後即刻化為一股清煙,裊裊飛散,組成一圈飄渺雲霧,讓山谷好似與世隔絕了一般,隨即,環抱山谷的群山好似被明光點亮,無數道隱約可見的光華在地面或地底急速流動,頃刻間就已竄至山谷深處,將這方圓數里的地界完全禁制。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靜秋心裡充滿了疑問,大羅天混元封神仙陣她知道,這是三大仙宮和四大帝宮才能布設的大威力仙陣,專為大戰而設,布下之後,在陣法所籠罩的範圍內,施陣者法力增倍,而被困者不僅寸步難行,各種遁術御法瞬移都無法施展,想逃已不可能,惟有死戰,難道是被韓芝告發了,這些人是帝宮仙人?可是,這些仙人皆著純白仙袍、天蠶羽巾,與帝宮仙人的紫袍金冠截然不同靜秋這一猶豫,連最後逃回洞天的機會也喪失了,在三千多新妙通仙人齊施仙力催動下,假大羅天混元仙陣終於合攏,靜秋等人已成甕中之鱉。
「殺?!?!」
七仙相互間交換了一下眼色,是到了剷除天煉上仙的時候了。
這長風子雖然是一品金仙的品階,卻是天煉仙君越級提升的結果,他不過飛昇了幾十年,又因心意門在其手裡衰敗,一上界就被前任心意門主責罰,著實過了幾十年苦日子,修為毫無長進,幸好楊夜爭氣,將心意門光大的無以倫比,天煉仙君問起,御下眾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位落魄小仙是楊夜的師傅。
品階可以用火箭般的速度竄升,修為卻沒法跟上品階的步伐,若不是天煉仙君有重任托付,施展大神通將其提升至天仙境界,長風子到現在只怕還是最為低階的靈仙。可就算是天仙修為,在七仙看來,也是微不足道的,只是離得較遠,又在妙通仙人的護持之下,若一擊不中,打草驚蛇,而天煉仙宮的法寶又妙絕天下,神鬼難測,若是被其施展法寶將消息傳遞出去,可就大大不妙了。特別是這大羅天混元贗品仙陣,不僅威力不如真品,還有諸多破綻,七仙甚是擔心,雖在妙通眾仙環視之下,卻也緊盯著長風子,一舉一動都不曾放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一個頗為尖銳的聲音響起,靜秋掌教越想越生疑,運轉仙力沖天喝道:「爾等非帝宮刑天仙人,有何權利拿我,現在竟然敢禁錮御賜仙門所在的地界,這乃大逆之罪,難道不怕帝宮降下天刑嗎?」
「罪仙靜秋,為篡奪其師姐韓芝仙子掌教之位,不遵師尊妙通聖姑之遺命,私自聯合外門逼韓芝掌教退位,其罪之重,眾皆難容。」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天頂傳下來,所說的內容卻又是如此沉重,聽上去很是怪異。可妙通仙人聽聞,皆驚駭異常,靜秋親信黨羽知事情敗露,雖不知來者何人,可敵勢浩大,想到後果,俱心驚膽寒。而不知內情的仙人都驚疑不定,半信半疑,忍不住拿眼去看靜秋掌教。
「小妖女,你莫要信口雌黃。」靜秋見門下隱隱有些騷動,聞聲知是韓若回轉,即刻反駁道:「你等竊取御賜仙牌,杜撰罪名,強加於人,定是為了謀取我紫蓋山洞天福地,我靜秋身為妙通門掌教,將攜門下眾仙誓死與爾等周旋!」這番話,靜秋說得大義凜然,堅定異常,盡顯一派宗主風範,多少穩定了一下軍心,可是對方有三千多仙人,還有大陣相助,這的確是要誓『死』周旋才是的。
就聽那悅耳若黃鶯脆鳴的女聲又從天頂叮咚彈落:「韓芝掌教不忍同門受罰,獨自遊歷四海,在北海辟府授法,傳妙通門正宗道統,所以,我們才是正宗的妙通仙人,今日來此,就是為清理門戶而來。」說著,一道金光劃出一道弧線從天際落下,懸停於空,現出一枚金光燦燦的仙牌,顫動之際搖搖漲大,「仙帝御賜」四字如懸斗大小,遍撒金毫,燦爛耀眼。
「哼!你說仙牌乃是我們竊取,那御賜仙牌的施用之法訣你可知曉,難道這也能竊取嗎?」小仙女天若得意揚揚地現身而出,卻是在御賜仙牌的上方,手捏訣印,小嘴微微翕動,就見御賜仙牌金光大作,旋即在其正面蓬蓬射出一道朦朦朧朧的紫色光芒,似霧非霧,似雲非雲,漸漸現出一位素妝女仙,容貌淡雅脫俗,神態無慾無為,手持玉柄雪絲拂塵,雖是幻像,卻盡顯道妙通靈法相。
妙通眾仙都認得,這位正是仙門祖師妙通聖姑,而御賜仙牌內都留有祖師影像,惟掌教才能施展帝宮獨傳的秘法讓祖師影像顯現。若御賜仙牌是靜秋之物,必定會得授秘法,故此,小仙女收束法訣,斂了聖姑影像,笑嘻嘻地說道:「罪仙靜秋,你若能開啟仙牌,我們自縛自去帝宮領罪,可是」小仙女把俏臉一板,叱聲說道:「你若無法開啟御賜仙牌,就自行兵解以釋欺師滅祖、篡位叛門之罪吧。」
「」靜秋最擔心的事終於出現,若對方只有寥寥數人,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可現在對方先引出妙通眾仙,接著以勢大欺主之強勢逼自己開啟御賜仙牌這秘法師尊只授予韓芝一人,靜秋哪裡能夠施展,心內驚慌無措,惟有抓住旁邊的救命稻草長風子,哀聲傳音道:「上仙救我啊!師尊轉世匆忙,並未傳授秘法,現在這群仙人定是想謀取妙通基業,靜秋求上仙施展神通,求天煉仙宮為我作主啊!」
長風子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埋頭扮不存在,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過是天仙修為,無意中趟進這灘渾水,就已後悔不迭,見那被圍困的七仙老是不懷好意的偷窺自己,長風子心裡不禁大叫不妙,現在的形勢一清二楚,自己若是行差踏錯只怕屍骨難存啊。
「楊夜,楊夜,你到底躲在何處,靜秋求為師救她,誒,為師還要求你來救我啊!」不過,楊夜沒出現,長風子也不會束手待斃,偷偷窺探了一下七仙的反應,長風子小心翼翼地對靜秋傳音說道:「咳!靜秋掌教無須擔心,我乃天煉仙宮掌刑上仙,自然應當為你作主,本仙現在就上去與那小妖女交涉,不過,本仙世俗纏身致使修為低微,還望靜秋掌教能指派高手為本仙護法。」
靜秋大喜,長風子是她唯一的機會,忙不迭的答應,讓四位師妹左右前後護持上仙,長風子更是全力戒備,自己煉製的一百零八件法寶和仙君賜下的二件極品法寶皆蓄勢待發,五人一同緩緩往上飛昇,直奔小仙女天若而去。
「不好,那禿瓢要跑了,大哥,怎麼還不下命令動手啊!」曾昆毛躁地叫到。
「好一個奸猾的掌刑金仙。」天狐頗為惱火地沖曾昆說道:「你沒看到他四周有人護持嗎?那四個婆娘雖然不是你我的對手,卻也不是好對付的。」接著天狐皺著眉說道:「奇怪了,他為什麼會提防咱們幾個?老三,你是不是老盯著他看?」
曾昆有些心虛,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沒有,我就看了二眼。」
天狐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每次都是老三壞事,七仙本就身陷重圍,偷襲倒也不難,現在衝上去,上有四女攔阻,下有千餘妙通仙人,若是糾纏起來,楊夜等人也救之不及,七仙折損了誰也不是好事,還是等大事已定,再做計較吧。天狐想到這,繼續施展神力,加固著防禦,誰叫咱們幾個被小仙女抓來當誘餌呢,本來還指望小仙女身上的一件極品防禦法寶護身,誰知小仙女甩手就跑沒影了,既然沒辦法襲殺上仙,還是先顧好自己再說吧。
不說七仙的心理變化,單說長風子。
五人飛身來到小仙女不遠處停下,長風子暗地裡鬆了口氣,離那心懷叵測的七仙越遠就越安全,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表露身份,人多嘴雜,就算這些人的首領有心滅口,總不能連自己人也殺了滅口吧!想到這,長風子也有些許沾沾自喜,隨即掏出天煉仙宮的掌刑令牌,運足全身仙力,竭力揚聲說道:「我乃天煉仙宮掌刑一品金仙長風子!」
長風子話音剛落,就見環繞山谷四周的三千多仙人一陣騷動,顯然都知道天煉仙宮掌刑金仙意味著什麼,長風子對這種效果比較滿意,努力裝出一副得道真仙的模樣,對天若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韓若仙友,咱們談談?」
楊夜也曾經想過在仙界有可能遇到師傅,卻萬萬沒料到,自己和天若率領著屬下仙人剛來到山谷,就見到懸浮在靜秋掌教旁邊的那人,擁有和長風子師傅一樣的禿頂長鬚,一樣的相貌,凝神細看,連神情也一般無二,再看仔細一點靠!確認無誤,竟然真的是師傅。
等楊夜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戴上『幻神月』
楊夜本就準備戴上面目掩人耳目,現在是在幕後操縱,自然要神神秘秘的才是,忽然見到師傅後,楊夜有種莫名其妙地心虛感覺,也許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吧,本能的就將幻神月給戴在臉上。
「哥哥的面具真帥啊!」
小仙女天若一見到幻神月就眼冒異彩,盯著楊夜的臉目不轉睛。銀白色面具將楊夜的臉部輪廓清晰的勾勒出來,堅挺的鼻樑,寬寬而又圓潤的額頭,眉峰突起,眼眶微陷,整個面具流轉著一層清亮純淨的銀月光,雙眸處金睛瞳珠勾魂攝魄,撩人心弦,楊夜還未施展面具上的九轉青光幻神陣,小仙女天若就已看得魂不守舍,忘乎所以。
「喂!該辦事了。」楊夜用手在天若眼皮底下晃了晃,隨後變幻聲音說了一遍開場白,接下來就由小仙女出場,楊夜則隱跡一旁開始整理混亂不堪的思路。
師傅是天煉仙宮的掌刑上仙
那天煉仙宮就應該是我的仙界師門
天啊,沒想到自己在仙界還有一個如此強勢的師門。
混蛋師傅!飛昇前也不說一聲!實在是太突然了。
「這件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要瞞著遊仙,別給人當成仙門探子,若是暴露,四海老七,妙通掌教都當不成了,費勁心機搞來的基業也煙消雲散。」
師傅是靜秋的相好?師娘?我要殺師娘?亂了,亂了。
不過,看上去並不像雙修仙侶的模樣,貌合神離?同床異夢?還是方外之交,萍水相逢?無論是什麼關係楊夜都覺得很是為難,最好根本沒關係胡亂猜測不是辦法,現在卻又是騎虎難下,惟有暗地裡與師傅相見,問清原由再做打算。而二人相隔太遠,傳音波動甚大,形跡明顯,楊夜只能耐心的等待時機來臨。
沒多久,小仙女天若就把靜秋逼到絕處,楊夜就見師傅前呼後擁攜四美緩緩飛昇,顯然是來談判,不知為何,師傅臉上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讓楊夜很是好奇,師傅在如此局勢下到底會如何應對呢?
「韓若仙友,咱們談談?」長風子和顏悅色地說到,並且示意四女退至身後,仙衣飄飄飛至天若近前。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罪仙靜秋不去開啟御賜仙牌,顯然是心虛了,這已經可以證明她篡奪了掌教之位,如此作為,按門規或按天律皆是無赦之罪,我們身為韓芝掌教嫡傳仙人,自當清理門戶,以正門風才是。」小仙女每一句都蘊涵著仙力,聲聲遠揚,語氣更是堅定,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上仙雖是天煉仙宮的掌刑金仙,卻也沒資格過問妙通仙門內務,待我懲治了元兇,自會去帝宮備案,上仙應暫且迴避才是,此事不敢勞煩上仙動問。」
小仙女這一段話,不僅直接將靜秋定罪,還讓長風子著實碰了一鼻子灰,現在好似想談也談不起來。
若是碰壁的是別人,楊夜定會擊掌叫好,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仙女,句句扣死靜秋的罪行,可惜碰壁的是自己的師傅,楊夜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就見長風子頗為大度地笑了笑,轉身面向山谷內,環視四周,一時間,掌刑一品金仙的氣度威儀倒也顯露了幾分,「韓若仙友的話雖然在理,不過,卻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長風子的話也是以仙力發出,震得山谷嗡嗡作響。而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他身上,畢竟天煉掌刑金仙的身份不容忽視。
「我長風子雖然只是天煉仙宮的掌刑金仙,按天律的確不應該參與此事,可是!」長風子這二個字說的極重,並且停頓了一下,「可是,來為韓芝仙子報仇的諸位仙友,何嘗是按天律在辦事呢?」
楊夜心一沉,暗叫不好,師傅若是竭力維護靜秋,卻又該如何是好?
「既然大家都是按照慣例來行事,天煉仙宮的尊嚴又豈容輕慢,我長風子雖境界低微,有關仙宮尊嚴的事體卻也不敢懈怠,此地既然屬玉清洲,紛爭無論大小,天煉仙宮之人若是遇到,豈能視若無睹。」
山谷裡,靜秋聞言大喜過望,上仙已表明態度要插手此事,雖獨自一人,其背後卻有權勢滔天的天煉仙宮,在眾目睽睽之下,任誰也不敢輕視。
這就是『勢』的運用,小仙女依仗的是三千多仙人的『勢』,而長風子卻是將天煉仙宮無形的『勢』運用到極處,以區區天仙修為,一人數言威懾群仙,連小仙女也好似沉悶下來,急得楊夜直跳腳,「師傅啊,師傅,您不會是存心要拆我的台吧?也罷,師傅若要維護靜秋,今日今日就算白來了!」楊夜雖然弒仙戮神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遇到師傅長風子,情願甘拜下風。
長風子彷若意猶未盡,頗有些亢奮地繼續說道:「妙通仙門掌教之爭,現在由我來主持公道,想必諸位並無異議吧?」說完,長風子等待了片刻,見無人答話,滿意地點點頭,接著指著懸定於空的御賜仙牌說道:「靜秋掌教在位多年,我亦有所耳聞,剛才靜秋掌教請我主持公道時曾言,仙牌失竊已久,聖姑轉世匆忙未授仙牌秘法,不知韓若仙友可有話說?」
小仙女正一肚子氣,聞言沒好氣地說道:「她胡說八道!」
長風子問道:「靜秋掌教之言,何處胡說了?」
小仙女此時已無半點興致,小姐脾氣發作,氣呼呼地說道:「她就是胡說八道。」
眾人雖離得較遠,可都是仙人,這些話皆入耳中,靜秋聞言暗鬆一口氣,僅憑胡說八道豈能讓人信服,此劫過後,定當重謝上仙,當然也要聯合其他仙門,將這些膽大妄為的遊仙全部剷除才是。
此時,楊夜本該傳音指點天若應對,可惜楊夜不想與師傅作對,已經放手不管,其他遊仙也沒資格插話,這可急煞了被困的七仙,忽見長風子哈哈一陣長笑,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接著揚聲說道:「韓若仙友之言,並未點明謬處,這如何能讓人信服啊!既然如此,就讓我以掌刑金仙的身份來做個決斷吧!」
眾仙聞言,皆全神貫注,山谷上下一片沉寂
長風子威風凜凜的環顧四周,沉聲說道:「以本仙看來靜秋掌教之言,的確是胡說八道!」
眾仙聞言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料到,長風子會口風一轉,直言靜秋胡說,山谷裡的妙通眾仙更是沸騰起來,靜秋黨羽自然是驚慌失措,而不知內情的妙通仙人對靜秋等人已暗自戒備,看去的眼神再無絲毫敬重神色。
靜秋早已呆若木雞,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腦海裡一片空白,而楊夜在驚訝之後,回想起師傅的連番作為,忍不住暗自讚歎:「師傅果然就是師傅,先樹立自己的權威,再一言將靜秋直接定罪,根本讓人無從反駁,真是殺人於無形,幾句話就將整個妙通門搞定可是,師傅為什麼會幫明顯是遊仙假扮的妙通仙人呢?」
小仙女把楊夜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老頭,你為什麼要幫我們說話?」
長風子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幫任何人說話,本仙是在主持公道,妙通聖姑是何等境界,豈會忘記傳授仙牌秘法,而御賜仙牌乃帝宮托天煉仙宮特製,無秘法誰也無法啟動其內的聖姑法相,誰真,誰偽,一目瞭然,本仙身為天煉仙宮掌刑一品金仙,自當秉公決斷,豈能容私心作祟。」
「真的嗎?你真是這麼想的嗎?」小仙女睜大雙眼看著長風子,好似剛剛見到他,小仙女不信,楊夜更不會信
長風子不以為意,挺直身軀,禿頂上光芒明亮,轉向山谷,揚聲說道:「本仙決斷已下,按慣例應由你等自行解決,可是,本仙還想多嘴幾句,罪在一人爾,余等皆無辜,罪仙靜秋同黨若能撥亂反正,戴罪立功,奉持御賜仙牌者為掌教,其罪可免,既往不咎。」
長風子話音剛落,護持他的四位仙子就好似四道急速颶風般飛落山谷,妙通仙人陣中,也一陣大亂,三千多遊仙還未動手,妙通仙人已生內訌,只見山谷雲霧上方,道道光華流溢,熠熠寶光閃耀,陣陣轟鳴震耳,聲聲嬌叱交疊,靜秋及其死黨與戴罪立功者戰在一處,而七仙則從鬥場中慢慢悠悠地飛上天空,天狐隔著老遠就沖長風子伸出大拇指,「厲害!在下天狐聖王,本是來此助拳,有幸得見上仙風采,實在佩服,交個朋友如何?」
長風子笑臉相迎,不計較身份滿口答應,心裡卻在暗歎,「我如果不這樣做,你們定會想方設法害我,就算靜秋掌教無罪,形勢也會逼死人,她既然必死,我何必為她說話,是是非非終歸是成王敗寇,我雖然有落井下石的嫌疑,也算是被迫無奈,身不由已啊!」
長風子正與天狐等人寒暄之際,就見小仙女和一銀面人來到近前,隨即就聽到一絲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師傅,我是楊夜。」
長風子一愣神,就見銀面人稽手施禮,依然是那個聲音,揚聲說道:「在下韓太極,見過天煉仙宮掌刑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