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第九卷 第十三章 敲詐勒索
    來人鶴髮童顏,睿智儒雅,身著金光純色仙袍,頭戴星冠,腳下生雲,手裡還裝模做樣的杵著一根龍頭枴杖,看去一副得道真仙的模樣,聽到楊夜言語並未直接回話,單手施禮道:「太極賢弟有禮,十年未見,賢弟的修為越發精進了。」

    楊夜聞言格格地笑了起來,上前握住新任老六的手腕,「想不到幾年未見,你功力全復,與你相比,我之進展慢若龜行,來,咱們找一處僻靜所在,好生地敘敘舊。」說著,就拉著老六往裡飛去,先將北海眾仙為其引介一番,接著將成泰和亂心打發走,楊夜和新任老六來到盟部,進入滿佈禁制的議事廳,楊夜這才放開手,沖老六嘿嘿冷笑。

    「好你個波度菩薩,竟敢冒充仙人來仙界,你何時回的佛界,為何把我的菩提樹也給帶走了,這些也就算了,我的事情,你到底說出去多少?今日若不從實招來,休想走出這個大門。」

    「太極賢弟,我現在是波波老祖。」波度菩薩心平氣和地說道:「菩薩二字可不要再提。而太極賢弟的往事我知之甚少,主上親自過問,我豈敢隱瞞。」

    楊夜冷哼道:「如此說來,他們是什麼都知道了!」

    波波苦笑道:「太極賢弟,我們其實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屁話!心意門的事你應該比較瞭解,而那個苦瓜菩薩沒事就跑到太古魔界問東問西,現在我來到仙界,入了四海盟,卻又是你們佛界扶持的,至於妙通門的事,想必亂心菩薩已將消息傳回了佛界,你居然說什麼都不知道?」

    波波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緩緩說道:「太極賢弟心裡應該清楚才是,除了我所知道的以外,其他的事情皆是賢弟故意透露給佛界得知,你放苦諦菩薩回返佛界,主上就已知賢弟心意,本想請賢弟去佛界,卻始終聯繫不上,賢弟的戰甲法寶,就是黑天聖魔吧,他次次以賢弟失蹤為借口拒絕了佛使,甚至連我也被拒之門外,待再次得知賢弟消息,才知你已來到仙界,亂心菩薩修煉了無念心經,你二人一見面就互有感應,若賢弟不想讓佛界得到消息,這亂心菩薩豈能活到今日。」

    楊夜聞言笑了起來,「波波功力復原後,與前果然不同,話裡暗藏鋒芒,條理清晰,我無話可說啊,你這次專程前來與我見面,所謂何事?」

    波度菩薩面露微笑,淡然說道:「自然是為神尊轉世而來,賢弟為何會突然受無生劫的緣故。」

    看來佛界對神尊轉世一事始終念念不忘,既然如此,當然要討點好處大佔便宜才是,楊夜一擺手,說道:「先不說這個,我還有帳要與你算呢,你騙我修煉無念心經到底有何意圖?」

    波度再次苦笑,「苦諦菩薩不是將波度的用心原原本本的告之賢弟了嗎?」

    「如此說來,你已承認自己用心險惡,故意隱瞞功法效用,並惡意誆騙救命恩人這是事實咯!你的這些行為致使我受到極大的傷害,所以,必須要先接受我的懲罰才行。」

    波度訝然,雖然自己因誤認楊夜為神尊轉世才會藉故傳授心經,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神尊另有其人,楊夜平白無故的修習到佛界至密心法,這好處絕對多多,怎麼到了楊夜嘴裡,卻扭曲變形成惡意傷害了呢?「這個不知賢弟要如何懲罰呢?」波度菩薩依然是好脾氣,逆來順受地說到。

    「棄佛修道,拜入妙通門,與亂心上人一起成為護門仙老。」楊夜滿臉陰笑地說到。來了就要出力,把佛界綁在自己的戰車上,是楊夜早就定好的方略,若是妙通門的事情敗露,就將髒水全都潑在佛界頭上,引發仙佛二界的正面衝突,自己不僅沒有損失,還能坑仙佛二界一把,何樂而不為呢。

    波度菩薩來仙界見楊夜,本就抱著與虎謀皮的決心,棄佛入道又何妨,只要佛心佛念堅凝,佛道皆是修行外像而已,故此,波度菩薩很快就答應下來。接著卻聽楊夜繼續說道:「既然波波已是妙通仙老,多少也要幫仙門解決點實際困難啊!在靈鶴島,我已著人招納有心入妙通的遊仙,可是」楊夜說到這,重重的歎息一聲,「誒!你也知道,我在下界門人弟子眾多,張口仙石,閉口煉材,這開銷實在太大,其等修為尚淺,我還勉強能夠應付,而這些新入門的仙人,僅憑一枚仙牌豈能讓他們歸心,其等又是仙人神通,消耗起仙石煉材來如鯨飲水,我這個小池塘如何應付的來,現在,我只希望波波仙老能施展大神通,解我之窘迫啊!」

    楊夜剛到四海盟時,不僅察覺到亂心上人乃佛界之人,更清楚,以四海盟這些遊仙的財力,根本無法養活近五千遊仙和數萬仙民,若沒有佛界在暗中扶持,四海四界早就分崩離析,沒有仙石煉材供給,誰願意整日呆在海底修煉,沒財力就沒實力,更不會有勢力,既然佛界自動送上門來,楊夜豈會浪費自傢俬產,自然要大敲特敲竹竿。

    波度菩薩聽完楊夜的這番話,第一個念頭就是「敲詐!」,沉思片刻之後,波度的結論依然是「敲詐!」。

    「賢弟啊!這落復大陸被心意門一統的消息早已傳到佛界,大陸所產仙石煉材定是落入心意門手中,賢弟就算養數千仙人也足足有餘,何來窘迫一說呢?」

    楊夜微微一愣,臉帶訝異神情,反問道:「誰說只有幾千仙人?這麼點人我楊夜豈會開口求人,嘿嘿,你既然已入妙通門,我不妨將實話告訴你,這四海遊仙號稱十萬,想入仙門者過半,按我的設想,妙通門在半年後,就會成為仙界除四大帝宮之外的第一仙門。」

    波度菩薩再堅實平和的心境也被楊夜的話給震得佛心蕩漾,十萬過半最少也有五萬仙人,連實力最為強勁的天星仙宮也只有三萬多位仙人而已,波度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在與虎謀皮,這純粹是羊入虎口啊!「這個賢弟的氣魄的確非同凡響,可是此事難度太大,仙門豈能容妙通門如此擴張。」

    「這你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早有定計,你只需要說幫與不幫。」楊夜板起臉來,一副最後通牒的模樣。波度知道這位說翻臉就會翻臉,比翻書還快,想到神尊轉世,又想到佛祖的囑咐,波度一橫心,點頭說道:「妙通掌教為光大妙通門所需,我身為妙通仙老自當會按照實際需要而竭力滿足的。」

    波度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我只管妙通門,你招多少遊仙我就出多大的財力,你若真能招納五萬仙人,佛界自當扶持,若你沒這個本事,想空手套白狼,這也是不可能的。不過,波度的回答已經讓楊夜非常滿意,有人出錢出力讓自己發展勢力,這種感覺實在美妙,特別是仙人們根本不會容忍佛界之人為尊,這妙通門始終還是由自己掌控啊!

    此時,遠在玉清洲的妙通門和身在萬象界裡的正牌掌教並不知道,已經有人將妙通門的長遠發展,非常細緻周到的規劃成型,不用多久,妙通門就會大放異彩,威震四洲

    談話還在繼續,心情大好的楊夜總算將神尊轉世的經過告之了波度,並特別指出太合的野心,杜撰了一些對佛界不利的言語,謊稱乃是太合肺腑之言,好讓佛界更加賣力一些,說到秦意陽,楊夜也沒有隱瞞,將其因修煉無念心經神智尚存的事情和盤托出,也借此徵詢下波度的意見。

    波度得知此事,亦喜亦憂,秦意陽魂魄尚在,這楊夜的利用價值大增,花費多大財力去扶持也是物有所值,與此同時,波度聯想到前段時日得到的消息,卻也在為秦意陽擔心,據仙宮內應回報,神尊突然秘密閉關,恐怕就是為了徹底消除秦意陽而為。不過,這個消息波度並沒有告訴楊夜,一切只有待神尊出關後才會見分曉,現在告之楊夜,按其性情,只會平白生出些變故來。

    故此,波度只說了些無妨無礙的話,以寬楊夜之心,更說這無念心經乃是由神界傳下來的密法,絕對可保秦意陽安然無恙。二人接著又閒聊了一陣,波度見氣氛已漸融洽,與楊夜的關係好似又回到在落復時的相互信任,於是,趁著間隙說道:「想我在萬年前仙佛大戰時,早早的就與安期生同困仙劍,許多變化都不曾知曉,這次回返佛界後,才知有千餘位羅漢被困六界封神圖內,至今未見,這個封神圖,好似在賢弟的手裡吧?」

    楊夜聞言,禁不住怪笑連連,指著波度笑罵道:「和尚越來越不老實了,這種事情你居然拖到現在才說,還遮遮掩掩,含糊其詞,你直接求我放羅漢出圖不就得了。」

    波度大驚:「你能開啟封神圖?」

    楊夜也是大驚失色,「話可別亂說,圖是在我這裡,可開啟之法我並不知曉,你若想救羅漢,還是去落復真界將蓮碧老祖給擄來,看他會不會施用法訣。」

    波度頗為失望的搖頭歎道:「此圖的施用法訣惟有太合神尊知曉,抓蓮碧何用。」接著又問道:「不知賢弟能否割愛,將此圖暫借於我,也好參悟開啟法門?」

    「這可不行,你也知我已將此圖心神祭煉,雖一直無多大用處,但心神法寶豈能置於他人之手。」楊夜斷然回絕,心裡卻在暗自琢磨:「封神六界除真界外,並無絲毫靈氣可供修煉,這群羅漢等於被封印萬年,本事能有多大長進,不死已經不錯了。不過,佛界為何如此在意呢?」

    凡、仙、魔、冥、真,封神五界楊夜都查探過,並無真人,惟獨封神佛界未去。楊夜被波度勾動了心思,決定找個機會,一探封神佛界,卻會一會那些倒霉了萬年的羅漢。

    海九在極地欺負了數百隻異獸後,又回到故鄉墨海暢遊了一番,吃了數噸墨海深處特有的無骨魚,那個暢快和舒爽簡直是難以言表,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海九飛離墨海,來到半空中開啟了越界門戶,唸唸不捨的鑽了進去。

    這一次越界甚是古怪,竟然來到一間陳設奢華,裝飾華麗的房間,四周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法寶,琳琅滿目,熠熠生輝,各色寶光夾雜在一起,其璀璨程度讓海九的神龍眼都為之眩目。本來按海九的習性一定會盡吞法寶煉製一個特大號的超級混沌金磚,可惜,這間看似藏寶室的房間裡有人,並且還是個女人。

    海九在萬象界裡整日被主母寵愛的小紅糾纏,不是討要自己的口水,就是想吸點神龍血,若不是看在主母的面子上,海九早就一金磚拍死她了。剛才一出門戶,就看到一位雌性人類正非常驚異的看著自己,可轉眼間,這眼神就變得與小紅一模一樣,雖然一個是龍一個是人,可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東西是一般無二的。

    海九與楊夜在一塊還能壓抑住野性,此刻哪還忍耐的住,主人說了,越界的時候最好別讓人看見,既然現在敗露,自然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於是,一張口,隨龍軀大小而變化的混沌金磚化為尺許寬的金光就朝那個女人頭頂砸去。

    誰知,這個雌性人類反應奇快,抬手就是一道匹練般的紅光與金磚撞在一處,海九眼尖,一看卻是件梳子模樣的法寶,其威力竟然絲毫不弱於混沌金磚,一聲轟隆巨響後,狂暴的氣勁從撞擊處往外迸射,轟擊至牆面卻又被防禦陣法反彈回來,在不大的房間裡反覆激盪,海九身強力壯,任憑流光溢勁及身,與黑色龍鱗摩擦生電,撞擊生光,而雌性人類卻好似虛影般,無論多大的爆裂流光也只是透身而過。

    第二次法寶對轟之後,海九已感覺到不妙,因為,從屋外已傳來陣陣犀利破空之身,而門外也是驚呼聲不斷,雖然暫時沒人進來,可海九也知道再糾纏下去就會有很大的麻煩,特別是對面的雌性人類竟然從髮髻上解下一根黃色的頭繩,精明的海九忽然有大禍臨頭的感覺,轉身就往尚未完全閉合的門戶裡鑽。

    海九的確見機快,女子剛解下頭繩,海九隻剩下點尾巴在外面,金磚也射入門戶不見。當然,回到太古的海九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越過門戶追殺自己,龍尾出盡,即刻唸咒,門戶轉眼就已收縮成尺許方圓的圓洞,眼看就要合攏,可就在此時,圓洞處白光一閃,驟然幻現出一面銅鏡,剛好把門戶卡住,銅鏡的環行邊框上雕龍琢鳳,赫然是一面手持的梳妝鏡,其在略微停頓了一下後,竟然又漸漸漲大起來,轉瞬間已變成一人大小,隨即,那位雌性人類披頭散髮,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挽著頭繩,穿鏡而出。

    海九自覺無比聰慧的龍腦已經有些暈忽忽,來人居然可以強行撐大越界門戶,這等神通聞所未聞,卻見那人眼珠一轉,看了一下四周,回首卻將銅鏡收取,待門戶消失後,這才轉過身來,收鏡入懷,拿著梳子梳理如黑瀑布般順滑的垂腰長髮,隨後順入耳後以黃色頭繩扎縛,同時露出白生生的牙齒,笑著說道:「小龍小龍,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又是什麼龍?咦!你頭上有印記,你家主人是誰啊?」說到著,又皺眉看了看四周:「這裡的氣味真難聞,這海也實在太難看,不如你帶我去別處玩,好嗎?」

    本是全神戒備的海九,此刻才用心打量起女子來。以人類的標準來說,這女子身材有些小巧,素雅白紗剪裁成合體的拖地長裙,輕盈飄逸隨海風來回搖曳,配上齊腰長髮,眩人眼目的凝脂赤足,整個看去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容貌精緻秀美,紅唇皓齒,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卻閃動著狡黠的光芒,與楊夜竟有幾分神似,最初見到海九時的貪婪目光已經消失,讓海九敵意大減,更忌憚她層出不窮的厲害法寶,海九也就變成人身,嗡聲說道:「這是我出生的地方,味道好的很,不許說不好看。」

    女子見海九變人,頗為驚訝,速度快極無影地圍著海九轉了幾圈,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又站在海九面前,臉上神色更是驚異,睜大雙眼問道:「龍仙?龍神?修神的龍,你叫什麼?你主人是誰?」

    海九心裡有些發寒,剛才女子展現出來的速度絕對能與黑天媲美,更是一眼看出自己的底細,她到底是什麼人呀

    此時的楊夜已經一分為二,本體和波波、亂心往來於北海界與靈鶴島之間,而分身卻手持封神圖進入萬象,以界力設置封閉空間,開啟封神圖進入封神六界。本體只是在與入門的遊仙見面,敲詐波波,分發仙石煉材收買人心,不時回北海界處理下盟內事務,並無可說之處,單說分身,進入封神圖後,先至凡界,召喚極瑤、堂曜,卻見二鬼的幻影身軀已有金光隱現,其等本就是強大無比的魂魄,修煉無念心經進展神速,這才不過數日,就有這般成效,楊夜見之也頗為心喜。

    詢問了一番二鬼的修煉進展之後,楊夜攜之一起穿越界障來到封神佛界,卻驚訝異常的發現,這虛擬佛界的天地之間,存在著微弱元氣,在楊夜的感應中,這股元氣在被紫府神胎自動吸納後越來越稀薄,而天地卻沒有散發靈氣來彌補,這讓楊夜預感到那一千羅漢凶多吉少。

    神念伸展,通過圖內界力將整個封神佛界盡收眼底,楊夜發現前方十萬餘裡的天空是元氣最為濃厚的地方,於是偕同二鬼,念力催動,直接瞬移至那片虛空。入目是拔地而起的廟宇群,高聳的白色宮牆外是翠綠的草地,並栽滿菩提樹,遍撒金芒。而在龐大的廟宇群落裡,七寶光芒耀目,黃金鋪地,白玉為牆,彩幡滿佈,傳出陣陣梵音,瀰散著讓人夢遊神離的熏香。

    封神仙界有仙人,這裡是不是會有佛?楊夜掃視層層殿閣,所見的皆是幻影僧人,體內無一絲本命精元,就算能施展形似的佛法神通也皆是虛象,楊夜不願意與這些幻影糾纏,心念一動,將整個廟宇群裡的和尚全部禁錮,接著仔細搜索元氣來源,卻見一座氣勢宏偉的大殿之內有一千多位盤膝閉目,全身赤裸的光頭,而這座大殿內的元氣最為濃郁。

    「居然全部掛了。」楊夜嘿嘿說道:「原來這元氣就是這些羅漢散功後佛力瀰散所化,難怪如此稀薄。」說完,與二鬼一起閃身來到大殿,見這些圓寂的羅漢一個個莊嚴寶像,氣度不凡,雖身死卻保持著萬年前的模樣,身軀表面仍流轉著淡淡的金光,可以想像當年是何等的威風,現在卻只剩下千堆皮囊。

    二鬼本性見不得肉身,一切皆幻影倒也安分,現在見到真實肉身,還是修佛死敵,頓時按耐不住,見楊夜並無束令,即刻化為一黑一白兩道寒光,破開金光,轉眼間就將千餘具屍身鑽了個遍,可惜一絲羅漢魂魄都未吸到,白白忙乎一場。而這些被佛念護持的肉身在被二鬼肆虐後轟然坍塌,皆化齏粉,塵堆裡舍利、佛心、法寶、一個也無,哪怕是仙石被吸納後殘留的廢石也沒見到一枚,難道這些羅漢都是光著身子進來的?

    楊夜覺得事情有些詭異,佛衣袈裟待佛力耗盡後,經年腐蝕化為灰燼不足為奇,可這些不是尋常僧人,乃是天界羅漢,同地圓寂本就古怪,其等所攜帶的寶物都上何處去了?難道還有未死之人?想到這,楊夜神念如疾疾奔雷般迅猛擴張,以大殿為中心,轉瞬千里,搜索起封神佛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朵浮雲。

    佛界雖大,楊夜借封神圖之力,倒也並不費神,這一通搜尋,果然發現一處異常,此地正處一座聖潔雪山的峰頂,若是拿肉眼看去並無異常,可在楊夜的神念感應下卻隱隱呈現空間扭曲的跡象,這不可能是通往外界的門戶,也不會是前往其實五界的通道,唯一的解釋,就是楊夜遇見彌光時所見到的孤獨園。

    「真是奇怪?」

    楊夜攜二鬼來到雪山山頂,忍不住自言自語說道:「既然能開闢孤獨園,那些羅漢為什麼會死,以羅漢之能靜息屏氣混上數萬年都不會氣絕,除非他們自己想死」

    極瑤和堂曜完全無法幫上忙,惟有貼在一起默默等待。

    楊夜不想個明白是不會去動孤獨園,看似望著二鬼卻是陷入沉思:「切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我陷身毫無元氣的空間,根本沒有脫困的希望,我會找尋出界的辦法,實力不濟又無法修煉就自行參悟新法門,而脫困、出界、甚至控制封神六界需要無比強大的神念,沒有元氣也只能修煉神念,這些羅漢只有勤修佛念,他們修行的難道就是無念心經!

    楊夜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乖乖,這無念心經也太厲害了,消融雜念,萬念歸一,我還在拿二鬼做試驗,這一千多位羅漢竟然捨棄肉身合千念為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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