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第九卷 第七章 重重背叛
    楊夜攜二女回到大殿,進入女宮逛了一圈,一無所獲的出來後,又等了一日,才見陽門開啟,六仙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這一趟白白的耗費了心力不說,連一件神器的影子都未見到,六仙在心底早把神殿主人罵得體無完膚。楊夜見狀,笑著將發現陰陽門戶的事情告訴了六仙,並明言發現了神錄,而最後拿出來的卻是五行篇。

    六仙大喜,對楊夜的大公無私讚不絕口,雖然在陰陽太極神殿發現五行單篇修神法門頗有些奇怪,可是,有總比沒有強,六仙也不客氣,各自將修神法門印入識海,原物還是由楊夜保管,眾人總算達到了目的,這關係也更為親密,為表謝意,紛紛拿出法寶、自己參悟的秘術法門,還有些稀罕物事贈予二女。

    女宮六仙無法進入,更兼楊夜解說,也都明白了神殿主人的用心,眾人只到太極陰陽門戶內轉了一圈,再無任何發現,於是準備打道回府,可一出大殿就發現光壁外已被冰封,六仙驚異非常,還是楊夜解釋說,乃御下小黑龍所為,等待無聊之時,讓其以擅長的冰凍之術,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這片深海給完全凍住,也省得再被怪魚糾纏。六仙對楊夜的奇思妙想驚歎不已,隨即在楊夜的帶領下,穿越冰層,來到先前進來時的洞口,接著還是由天狐帶路,一路無驚無險,直至淺海。

    來到淺海,再無大魚威脅,李永老祖好似格外喜悅,對眾人歎道:「泡在水裡真不自在,我輩仙人還是在天上來的逍遙啊!」說著,催動御光,飛離了隊伍,逕直飛出海面,眾人見其如此急切,大異平常,都笑其過於猴急,正準備隨之飛出海面之時,忽覺眼前無數道光華閃動,透過海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光虹從天而降,從八面破入海中。

    「不好!快下潛!」天狐忽然停住身形,運足仙力呼喝,接著,一個轉身就往海底遁去。其餘四仙神色凝重,也不遲疑,各施其法,往下急沉。楊夜和二女落在最後,在其神念感應下,仙陣已成,這海底只怕並無出路,估計隨之而來的會是一場大戰,於是傳音二女,送入萬象暫避,接著取出幻神月戴在臉上,異常低調的跟著五仙。

    此時,插入海中的光虹已消散無光,可誰都能感應到,這一片海域在短短的數息之後,就已滿佈禁制,以眾人所在的位置為中心,方圓數十里的海域好似與世隔絕,忽然呈現出無風無浪,靜若止水般的沉寂。天狐等人剛下沉不久,就遇到一股絕強的阻力,海底一片光華暗閃,此起彼伏,一眼望不到邊,週身的護體仙光與仙陣禁制激烈碰撞,越往下沉,不僅爆裂漸密,更覺四面有無數道犀利暗勁襲來,天狐長歎一聲,招呼眾人又回到淺海。

    「該死的李永,竟然出賣我們!」無腸無比憤慨的罵道:「這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是仙門的探子。」天狐臉色冷峻,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常樂真人卻臉帶疑惑的說道:「就算他是仙門的探子又如何,誰尋到神錄就歸誰所有,他們憑什麼用仙陣將咱們封住。」

    無腸聽到此話頓時嚷嚷起來,連說要去找施陣的仙人評理去。天狐哼哼冷笑道:「他們早知我們要去神殿,卻在此地等候,並耗費仙力布設大羅天混元仙陣,擺明是要置我等於死地,你去找他們評理,與送死無異。」定星真人略帶驚慌地說道:「李永不是有一份神錄嗎?他們也算是得到了,應該不會與我們為難吧?」

    天狐看了一眼楊夜,忽然笑道:「定星,你想的太天真,若是仙門與遊仙同時得到同樣的修神法門,他們豈會放過我們,定會全力剷除,哪怕我們逃脫,也會慌稱我等偷取了他們的法門,以天律重罪之名通緝。更何況,李永乃仙門探子,豈會盡信太極老弟的話,想必要擒人搜身查個明白才會甘心。」

    楊夜皺了皺眉頭,問道:「天狐老哥,這上面是何處的仙門?」

    天狐搖搖頭:「李永交遊甚廣,四海四洲皆有相識,無法推斷。」

    北海漁翁突然咧嘴而笑,手伸處掌中變出一艘精緻小巧的木船來,接著古銅色臉龐上煞氣陡現,冷然說道:「叛友者死!」

    天狐微微色變,隨即咬牙說道:「大家先別動手,去海面,看看是何方仙門再說。」說完,招呼眾人分開水路,破浪而出,各御法寶護身,抬眼四望,就見天空中金光耀眼,甲冑森森,數百名身著金盔金甲,手持法寶的仙人列成圈陣,正好將六人圍在當中。李永已不知藏身何處,未見其蹤跡,而另有六位仙人正懸停在眾人頭頂,其腦後一圈透亮金環時隱時現。

    「斗仙!」天狐狠聲說道:「竟然是惟有仙帝才能調動的斗仙,難道又是那九重老兒與我為難。」楊夜聞言,忍不住瞇縫著眼仔細打量起斗仙來,看了一陣,略覺有些詫異,再看身旁的幾位,常樂一臉木然雙唇微動全身光華疾轉,無腸怒氣衝天,身後隱現八臂寶光閃耀,而北海漁翁卻埋首擺弄著手中的木船,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惟有定星真人雖臉色如常,稀疏的短鬚卻在微微顫動,顯出心底的慌亂。

    忽然,頭頂上方一聲炸雷般的巨響,隨即,一個威嚴森然的聲音說道:「吾等奉帝君諭令,捉拿天狐叛逆及其黨羽,天狐,你可知罪?」

    天狐一聲怪笑,不答反問道:「你們是哪一洲的斗仙?」

    那聲音煞氣更盛:「天狐,你是認罪伏法,還是準備負隅頑抗。」

    天狐依然不答反問:「既然你們來了六位斗仙,看來是準備親自動手擒人,不知對付我天狐聖王的是哪一位斗仙啊,請出來讓狐狸我瞧瞧。」

    「就是我!」

    這一聲如神雷霹靂,震得萬頃海面波濤陡起,一位斗仙脫眾而出,手指天狐冷聲喝道:「天狐逆賊,屢犯天律,罪不容恕,當誅!」說完,五指平舉轉動半圈,隨即掌中一點精光驟漲,現出一柄斧刃近乎半圓的金光巨斧,作勢就要劈下。「來的好,狐狸我今天就要試試斗仙的手段。」說著,天狐騰身而起飛離海面,揮手間即刻射出五道烏光,帶著破空的厲嘯往那位斗仙疾刺。

    這位斗仙早有準備,捏訣指點,巨斧橫劈,彷若實質的金粉狀光華將五道烏光絞得粉碎,可天狐本就是試探,雙臂一振,背後猛地迸射出數百道烏黑光線,轉折之後筆直的往巨斧刺去,飛至中途,卻又如蠶絲般扭動彎曲,破開巨斧光焰將其纏住,而斗仙陣陣冷笑,施訣御使巨斧急旋,揮灑出層層金粉光華,與斷卻不絕的烏黑絲線斗在一處。

    既然已經動手,其餘斗仙也不遲疑,各自祭出法寶,一時間,天空為之一亮,還未轟擊,先期釋放出來的龐大氣勁已猛然壓下,四周數百名金甲仙人更是齊聲叱喝,如萬雷齊鳴,其聲可震得人魂魄離體,五臟俱裂。

    楊夜正準備動手試試斗仙的斤兩,卻見旁邊的定星真人猛地竄了出去,手持一枚仙牌,急聲喊道:「我乃是太一洲始豐山福地尹仙尊御下仙人,可不是天狐的同黨,莫要動手,讓我過去。」

    北海漁翁疾抬首,雙眼如電,揮手發出一根若有若無的極細絲線,悄無聲息的往定星背後刺去,其速之快,轉瞬即至。而定星彷若無覺,猶自疾飛,眼見絲線就要刺入,忽然一道霹靂仙光轟至,將絲線震成寸寸精芒,散落一空。

    「該死!」北海漁翁恨恨地說到,並且眼露殺機環顧左右,無腸被這眼神一刺激,頓時爆怒道:「老子可不是仙門探子,今日反正是一死,與他們拼了!」說完,週身一陣密集的爆鳴,衣衫盡裂,背後生出八臂,各持法寶,全身一層朦朧青光護體,胸前後背各凸現出一面烙印著符錄的硬殼,臉露猙獰,叫囂著往斗仙處殺去。

    北海漁翁又看向常樂,常樂明白他心底的懷疑,苦笑一聲道:「真是人心難測,六兄弟裡竟然有二位是仙門探子,不過,此時禍到臨頭,保命要緊,也怪不得定星。」說著,正要御使法寶去與斗仙拚命,卻見北海漁翁忽然低頭將掌中的木船扔入海中,隨即就見此船好似見水就長般,轉瞬間竟然張大了數百倍,三人通通被甲板托住,隨船張大而升高。

    北海漁翁上前一把拉住楊夜手腕,就要往船艙裡走,可一拽之下,卻根本無法撼動,北海漁翁回首滿臉焦急,對楊夜說道:「快走。」

    楊夜嘻嘻一笑,也沒看正在鬥法的天狐、無腸,閃身先自進入船艙,北海漁翁連忙跟進,而常樂真人看了看天空,也只是猶豫了半息,在船艙木門關閉之前,急匆匆的奔了進來。

    北海漁翁也沒理他,悶頭施展一道靈訣,印入艙內的一幅壁掛。

    於是,這條看上去脆弱無比的木船,在數百金甲仙人布設的大羅天混元仙陣內閃徹出重重虛影,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幕雖然發生的突然,但四位無所事事的斗仙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出手阻止,可仙陣並未發動,四位斗仙面面相覷,皆是眼睜睜的看著木船變化,虛影呈現。這件看似木船的法寶也的確厲害,無視大羅旋海的磁力漩渦,混元仙陣的結界屏障,揚帆之際就整船瞬移消失無蹤。

    此時,仙陣內的氣氛頓時變的怪異起來,天狐聖王和那位斗仙忽然罷鬥,李永老祖也冒了出來,三人面色古怪的湊到一處,望著空無一物的海面,李永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兩個竟然就這樣跑了,我們這番佈置豈不是白廢了。」

    那位斗仙不屑地說道:「這二人不顧正在爭鬥的兄弟,獨自逃生,我們四海盟也不要這等沒品性的東西。」

    「他們雖然來歷古怪,查不出根底,可絕對不會是仙門探子,也應該不會臨陣脫逃,我看事情另有蹊蹺。」李永老祖皺著眉頭說道:「是不是你們打得太假了,被北海漁翁給察覺了?」

    那位斗仙憤憤說道:「二哥,你這話可不地道,下次還是你來扮斗仙好了,你不知道,大哥可是沒留手,再遲片刻,我的辟屆斧可就要報廢了。」

    一直沉思的天狐忽然一擺手,說道:「都不必說了,反正有老五跟著,遲早會傳信回來。」說著,天狐哈哈大笑起來:「這次也算是滿載而歸,不僅揪出了一個仙門探子,無腸兄弟也通過了考驗,嘿嘿,居然還打開了神殿得到了神錄。」

    那位『斗仙』聞言大驚,隨即大喜過望:「大哥,果真得到神錄?」

    「我什麼時候騙過自家兄弟,只是這修神法門頗有些古怪,竟然是分錄五篇,金木水火土各錄一冊,到底能不能修煉,還需回去研究一下。」天狐心底還有疑慮沒有明說,這太極真人全身上下都透著古怪,那二女看似漫無心機,卻也不露破綻,這神錄純粹是來歷不明,貿然修煉絕非明智之舉。

    那位『斗仙』可不知其中關節,聞言極為興奮,嘿嘿笑著卻沖老祖喝道:「二哥,你出來時居然瞞著不說,害我現在才知道,你果然不地道啊!」李永老祖白眼一翻:「老三,看你現在的德行,早說與你知,這戲你還演得下去嗎?」

    老三也知說的是實情,想到修神的妙處,自顧自傻笑起來,天狐卻閒不下來,先要費一番唇舌勸解無腸入盟,更要處決掉身為妖仙居然甘作仙門暗探的定星。而四周的金甲仙人紛紛脫了甲冑,嬉笑著圍了過來,斗仙頭頂的光環也已消失,這群人竟然全是遊仙所扮。

    說到這,就要先說說四海盟。在仙界,遊仙無門無派在四海遊蕩,按海域和島嶼所在的位置,漸漸形成了十數個同盟,當然,沒有仙帝的諭令,他們是無法正式成立仙門收納仙人的,故此,這些聯盟只是以有實無名,較為鬆散的形式聚合在一起,並無多大實力。而這裡面,隱藏最深,實力也是最為強勁的就是四海盟,盟內仙人以兄弟相稱,若是有人想引友入盟,需要入盟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功接受考驗,才會實情相告,誠邀相請。如此雖發展較慢,但盟內的仙人皆忠心不二,四洲各派仙門至今不知有四海盟的存在。其盟主就是天狐聖王,而這無法開啟的海底神殿就是考驗之一,加上其他各種手段,引出的仙門暗探不在少數,可這一次,雖然意外開啟神殿得到神錄,收無腸殺定星,卻有二人從天羅地網裡自行逃逸,這讓天狐聖王哭笑不得,左思右想,不覺得太極和北海漁翁是臨危棄友之人,難道真是被二人看出了破綻?若是如此,那老五常樂豈不是自投羅網

    木船在離大羅旋海極遠的一處海面上幻現而出,旋即乘風破浪,在無人御使的情況下在海面上疾駛,其速之快與御光無異。船艙內,楊夜正饒有興致的端詳著艙板,看完一塊又一塊,見北海漁翁正滿臉戒備神色的瞪著常樂,楊夜惟有自言自語讚道:「嘖嘖,這木頭真是平生罕見啊。」

    他一說話,也打破了船艙內的沉悶局面,常樂晃過神來,哀聲歎道:「糟糕,天狐老哥和無腸還在仙陣之內,我們竟然棄他們而不顧,這可如何是好。」說著,抬首對北海漁翁叫道:「你有此法寶,為何不叫天狐和無腸一起,如此作為,豈不是陷我於不義。」

    北海漁翁一臉冷酷,退至艙板處,伸手指著常樂說道:「假仙人。」接著又指著楊夜說道:「假神錄。」說完,身軀往後一退,竟然融入艙板,退出船艙,消失不見。常樂大急,雖然知道木船並非凡品,仍揮手拍出二道寒光,卻是兩件鶴爪形狀的法寶,刺向艙門。船艙內並不大,二寶一出就已撞上艙板,誰知看似已經抓上,二寶卻猶在疾飛,在這方寸之地,竟然越飛越小,待觸及艙板,已如針尖般大小,駭得常樂急收法寶,現於掌中,二寶卻又恢復原狀。

    常樂知已陷身法寶禁制之內,卻未曾見識過這等奇異的變化,著實有些驚駭,猶豫了片刻,想起一事望向楊夜,皺眉問道:「假神錄?」

    楊夜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挑眉問道:「假仙人?」

    常樂心裡有鬼,哼哼了半天才答道:「誰知道漁翁說的什麼,我看他是失心瘋了,仙人還有假的不成。」

    楊夜聞言也頻頻點頭:「就是,漁翁定是瘋了,神錄若是假的,明眼人一辨即知,這神殿主人早已飛昇神界,豈會拿假神錄誆騙有緣之人。」楊夜說完見常樂依然擺出一幅『憂心重重』的模樣,連忙『勸慰』道:「你也不必過於自責,天狐和無腸定會無事。」

    常樂大驚,臉上憂慮更重:「你怎麼知道?為何會無事呢?」

    「那幾位斗仙看上去聲勢駭人,可是以我估量,天狐老哥完全可以應付的。」楊夜笑盈盈地說道:「更何況,真正的大羅天混元仙陣,我正巧見識過,而那些金甲仙人所布設的,不過是形似神非的禁錮仙陣而已,以天狐老哥的境界修為,破陣毀陣不過是一念爾,可其偏偏要飛上去鬥法,想必是另有打算,我們修為低微,還是先走為妙,也省得拖累了天狐老哥不是。」

    常樂聞言,先是臉色一白,接著『恍然大悟』,戰戰兢兢地放下心來。二人又說了一陣,皆不知北海漁翁的意圖,又在船艙內百般探察,始終無解困之法,常樂心底未免惶恐不安,楊夜卻無所謂,神龍在手,來去自由,北海漁翁的異常動作,讓楊夜對其目的異常好奇,自然要探個究竟

    北海漁翁出了船艙之後,飛離海面,施展靈訣將木船變回精巧模型,收入袖中,隨後辨明方向,瞬移趕路,接連三次之後,現身於一處白茫茫無邊冰原,遍地是雪光閃耀,冰山連綿不絕,在低窪處,尚未完全凍結的冰河河水夾雜著堅硬的冰塊碎石緩緩流動,不時發出巨大的摩擦撞擊聲。而北海漁翁就是沿著冰河疾飛,沒多久飛入山谷,落到一處完全凍結的湖面之上,隨即施展遁法沉入湖中,直往湖底飛去。

    這湖水也是怪異,愈往下,冰屑愈多,觸底卻是厚厚的堅冰,北海漁翁的水遁術也極為純熟,化身為水,融入冰層之中遁行,漸漸冰層猶如水晶般堅凝,速度也慢了下來,不時有一顆顆極玄冰晶劃身而過,北海漁翁卻毫不在意,直至抵達一處冰窟,雖深藏地底卻明亮異常,四壁滿是冰花冰茸,極品冰屬性仙石更是數不勝數,相傳這種仙石一枚就能凍結一江之水,故名寒江石。以北海漁翁的修為,越過那極寒冰層也著實吃力,進入冰窟,才收了遁術,略微調息了一下,就順著通道疾飛,穿穿重重玄冰霧障,進入一個龐大的冰洞,裡面玄寒之氣極為濃郁,漫天皆似雪花飛舞,卻無處飄落,使得整個洞穴裡朦朧一片,看不真切。

    就在整個洞穴的中間,懸浮著一塊泛著青光的圓石,其上端坐一人,正閉目靜息,看其裝扮竟似仙姑,相貌平庸,輕紗裹身,身無佩飾髮簪,看去一塵不染,淡雅之極。北海漁翁飛至圓石下首,凌空懸跪,口中念道:「主人,小船回來了。」

    這位仙姑並未睜眼,微微啟唇道:「這次結果如何?」

    北海漁翁到了這裡,好似變了一人,皮膚漸漸變白,身形晃動就已變成一個小童模樣,神情靈動,笑著說道:「為了避免和他們發生衝突,小船終於混入了他們的隊伍,並且進入了神殿。」

    「哦,是你告訴他們開啟太極神殿殿門之法嗎?」

    「小船謹守主人吩咐,並未洩露,是隊伍中一個叫太極真人的遊仙找到了方法。」

    仙姑對這些並無興趣,淡然說道:「你還是直接說結果吧。」

    小船應了一聲,飛落到圓石邊緣,說道:「主人,就是這個太極真人找到了雙修神殿的真正門戶,並且得到了神錄,可是,這神錄卻是叫五行修神錄,與主人所說的截然不同,所以,小船把這傢伙給抓了來,真的神錄肯定還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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