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第三卷 第二章 大煉特煉
    當楊夜回到妖之仙境時,首批抵達的近三千民眾正在廣場的一角歇息。楊夜只能再指派地意堂的弟子開闢一條到新城的路徑,再讓人傳令唐光遠把民眾都送到新城,妖之仙境可無法容納六萬百姓。

    明思華和惡跋正在石碑下等待著楊夜的到來,明思華認為定是盟主想支付仙石了,手裡拽著幾個芥子寶囊滿臉堆笑的瞅著身穿戰甲的楊夜。

    心情大好的楊夜揮手布下隔音隔影的法陣,把自己和明思華籠罩在半圓的光壁裡。讓明思華詫異的想:「這妖盟給仙石都如此神秘嗎?不會有什麼蹊蹺吧!還有黑夜盟主的外型怎麼看著有點熟悉,卻始終無法記起在何處見過!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呢?」這心裡也不禁忐忑起來。

    卻見對面的黑夜盟主的銀白色金屬身體發出刺眼的強光,光芒閃過後呈現出一個人影。明思華的眼睛剛剛適應了強光的刺激後,看到對面人影的面目。

    「啊!」一聲尖利的嚎叫在光壁裡來迴盪漾,明思華在用高分貝的驚叫聲發洩一下自己無比的驚愕後,喃喃說道:「少……師傅!」

    見對面的楊夜微微的點了下頭,肯定了自己的詢問後,明思華無比強韌的神經又逐漸恢復正常。先是滿懷欣喜的望著師傅,雙眼含著淚水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而後乾脆號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拿手一邊抹,這眼淚鼻涕成把成把的甩在光壁上,然後被蒸發掉,讓光壁裡充滿著一種古怪的腥臭味。

    楊夜本來見他情真意切的欣喜著與自己的相遇,誰知道演變成無休無止的哭嚎。瞪目的看著成片成片蒸發掉的淚涕混合水,轉化成駭人的清煙在光壁裡繚繞。只能慶幸自己身在戰甲裡,隔絕了這種另類的毒氣。

    「好了!不要哭了!」

    「嗚哇!嗚哇嗚哇!」

    「行了!我知道你的忠心,也明白你的心意!不要哭了!」

    「嗚哇嗚哇!嗚哇!」

    楊夜真想把他給踢到衛星上去,想了半天才又說道:「夠了!我不會再怪罪你偷懶不修煉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裝模做樣了,真想要我把你革出門牆啊!」

    明思華的哭聲赫然而止,馬上轉為涎笑道:「少師傅真是瞭解弟子啊!不是弟子偷懶不修煉,實在是為了凡器齋的發展嘔心瀝血,才耽誤了修煉……」

    「哼!」楊夜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聲,這才開始了兩人間比較正常的交談。

    還是楊夜先把自己的經歷講述了一遍,把明思華聽得驚愕聲連連,當得知妖盟乃是心意門的宗門,三千多妖精已經是心意門的弟子後,更是驚奇之中帶著狂喜,連呼自己是掌門大弟子,現在可算是位高權重了,心想這個師傅沒有拜錯啊!雖然消失了二十多年,卻突然掌握了這麼大的勢力,果然是非人啊!

    可楊夜的一句話又讓明思華掉到谷底。「鑒於你修為低微,這掌門弟子的重任你是無法擔當的,所以現在門內堂主職位的都是你的師叔,其他門人都是你的師兄,等你修為長進後再說吧!」知道明思華定會糾纏不清,決然的說道:「就這麼定了!你現在說說我離去後的情況吧!」

    忽上忽下的明思華見無法再更改楊夜的意思,只有沮喪的述說自己知道的情況。開始還神情喪氣,可回想起自己的光輝奮鬥歷程,又興奮起來,東拉西扯,夾七纏八的說了整整二個時辰。楊夜只能自己總結歸納了一下。

    從京城激鬥說起,明思華當晚就沒敢出門,事情平靜下來後聽起眾人的講述有點懷疑這黑魔殺神就是師傅。不過這樣與自己沒什麼直接的關係,還是生意最重要。

    在凡人界人脈廣闊的明思華很快的就在大漢全境裡開滿了分店。在自己其他店舖裡選調了一千多名忠心的夥計,在經過嚴格的考驗和測試後傳授了功訣,成為各個分店的骨幹。總店也已經招納了一百多名散修為凡器齋煉製凡器,在凡人界已是婦孺皆知,在修道界也算是小有名氣。

    可器齋把持的法器煉製生意讓凡器齋無法真正進入高附加值的行業,明思華也轉移陣線,通過如詩如畫的引介開始暗地裡在隆朵國銷售法器。隆朵國的紫雲齋就是明思華的產業,深受妖修道和隆朵國道修的歡迎。看來明思華無論對何方的勢力都能應對的游刃有餘,揮灑自如啊。

    連劍仙城和西藍峪的生意都不放過,可見明思華做生意的執著。短短的二十多年就把生意覆蓋到整個落復大陸,如果不是遠隔重洋的另一塊大陸沒有人煙,這生意只怕會覆蓋整個星球了。

    另一塊大陸沒有人煙有什麼呢?楊夜沒興趣知道,明思華也就沒有說。話題被楊夜轉移到器齋身上,明思華拍著胸脯對楊夜保證道:「生意場上最強的對手,我已經把他調查的一清二楚,少師傅想知道什麼只管問!」

    楊夜沉吟了半天才問道:「器齋小姐筱宛的近況如何?」

    明思華疑惑的看著楊夜,想了半天都沒有坑聲,急得楊夜連聲追問才慢騰騰的答道:「好像在二十多年前就失蹤了吧!我知道器齋有位小姐,可從沒有見過,這幾十年也沒有她的消息,所以有點淡忘了。」見楊夜聽完茫然若失的模樣,不知道這位小姐與師傅是什麼關係,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又補充道:「有次聽器齋門人無意中提起,應該是私自出走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回來過……」

    是啊!別人不知道黑魔殺神是楊夜,可筱宛一定知道。那一夜碎嬰後的殺戮又浮現在楊夜的腦海,如果筱宛看到自己殘殺著京城的道修,她會怎麼想?這個楊夜一直迴避思考的問題無法避免的縈繞心頭。

    秦慕萬會如何向筱宛解釋自己的突變呢?肯定不會說出事情的真相,十幾位宗主偷襲加逼迫自己交出靈器,這可是天大的醜聞。只怕會說我楊夜已經入了魔道,偷襲他們才對。

    筱宛會相信嗎?筱宛為什麼會出走呢?這些年你又在哪裡?

    楊夜就覺得自己好似丟失了某種東西,當面對現實後才發現,回到京城帶走筱宛的願望只是空想而已,就算她沒有出走,也不會跟著我這個黑魔殺神走吧!

    或者……

    筱宛的出走就是為了四處找尋自己,對啊!在公主花園裡的相遇,筱宛就是誤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京城,正準備浪跡天涯找尋自己,對情如此執著的筱宛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呢!

    楊夜在絕望中突然升起的念頭讓一縷曙光變成無邊艷陽,她一定在不斷的找尋著自己,現在一定在落復大陸的某處和自己一樣,思念著對方!

    恍過神來的楊夜叫明思華命令所有的店舖開始尋找筱宛,並四處傳揚黑魔殺神就是妖盟盟主,也許聽到消息的筱宛就會趕來西藍峪吧!只要她還在思念著我,只要她還在找尋著我……

    終於結束了長達三個時辰的密談,當光壁消失後,又恢復甲身的楊夜和略帶憔悴的明思華顯出身形。明思華忽然想起什麼,急忙轉頭問道:「少……盟主,那一千四百件步天寶幡共計七千枚下品仙石,您什麼時候付啊?」

    這句話讓楊夜愣了半天,連明思華也發現有點不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錯在哪裡?就見到少師傅的朝天腳已經到了。

    在旁邊眾人詫異的眼光中,明思華化成一道弧線遠遠的飛上了天際,斷斷續續的傳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仙石……師傅……我的……就是您啊呀!」

    三日後,近一半的百姓已經遷移到新城,在唐光遠和幾位長輩的統籌安排下,都住進了劍宗弟子們修築的石屋裡。看到以往高不可攀的道修們還不辭辛勞的為其植樹……又看到規模宏大的石城,眾人都恍若身在夢中,無數的讚美感謝的言辭都毫無吝嗇的獻給了劍宗弟子們,讓志不在此的道修們多少感到有些安慰。

    來此察看進度的楊夜也決然的把新城命名為「劍恩城」,以表彰劍宗弟子們的功業,還暗示他們,沒事的時候可以來『玩』嘛!

    正在繁忙的遷移之時,劍仙城也傳來了不好的消息。隆朵國的妖修道有大規模調動的跡象,讓西藍峪更增添了緊張的氣氛。

    楊夜召集各堂堂主聚會在碧源殿裡商議對策,也讓唯一的弟子明思華與眾堂主見面。既然明思華繼續經營各地的店舖,一面可以賺取仙石材料,一面還可以探聽各地的情報,為了能順利的傳遞信息,讓眾堂主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一名弟子,讓其參加聚會也是有必要的。

    見到這個堆滿笑容的商人師叔師叔的亂叫,眾堂主都不明白門主為何會有這樣的一個徒弟……

    不過既然門主都向大家正式介紹了,也都敷衍幾句,算是接受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師侄。見師侄一邊問著好,一邊雙手向前不停勾動著,都不解其意。還是姚窕最先明白過來,取出一件繳獲的法器遞給明思華,算是見面禮了。

    明思華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雙手也勾動的更加頻繁。眾人這才醒悟過來,紛紛拿出多餘的法器贈予明思華。這些在妖修道身上繳獲的法器,有些還是凡器齋煉製的,明思華一看便知,不過不要白不要,多少也能彌補一下這次……的損失啊!

    楊夜制止了明思華的胡鬧,正色的詢問眾人,對於即將再次面臨的妖修道該如何應對。惡跋這個好戰份子直嚷嚷著:「來多少殺多少唄!」羊妖裉耖和蛇妖盤禹都沉默不語,姚窕只是心無旁鶩的拿媚眼直瞟恢復人身的楊夜,早就沒了平日的精明,翱天只能保證能提前探知妖修道的異動,到是經歷了挫折的單剛說道:「我們要盡快遷移完民眾,把妖修道引到妖之仙境來,門主所設的陣法加上我們三千多弟子,定能抵禦的住這次的進犯。」

    楊夜讚許的看了眼單剛,這傢伙也肯動腦了,自己的鞭策還是起了作用。不過僅僅如此並不是萬全之策,楊夜這幾日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保證能嚇得隆朵國妖修道永遠不敢再來。

    楊夜取出玄武戰靈弩,交給旁邊的單剛說道:「你試試看能不能用,只需要扣動下面的開關就能施放。」

    單剛迷惑的問道:「大哥!這可是你的靈器,難道這樣我就能用了嗎?

    楊夜肯定的點點頭,繼續催促單剛施用,果然在單剛扣動扳機後,一道光束透頂而出。楊夜收回戰靈弩解釋道:「我這件靈器,只要裡面靈力充沛,任何人甚至凡人都可以施用。」

    見到眾人震驚的表情,楊夜問姚窕:「現在有多少弟子習煉了心煉訣?」

    姚窕晃過神來說道:「共計有一千三百多人,只要修煉到淬丹嬰生境界的弟子都習煉了心煉訣。」

    明思華聽到此話,瞬間滿眼生花,想像著上千的煉器高手幫自己煉製法器,這還不賺翻了,那仙石都會成堆成堆的掙來,就算器齋都沒有如此眾多的煉器高手啊。

    楊夜思量了一下後,就開始分派任務。先讓翱天密切監視隆朵國境內的一舉一動,也讓明思華安排人員去紫雲齋探聽妖修道的動向。接著叫地意堂和心意堂的弟子全力幫助民眾遷移,帶著飛背著跑也要在大戰來臨之前遷移完。再讓姚窕單剛召集所有會煉器的弟子都集中到碧源部落來,並把所以的殘缺法器和繳獲的材料也帶過來。

    五位堂主都領命而去,惡跋卻被擱在一旁沒有分派,正在無比苦惱之際,楊夜似乎剛剛想起什麼,轉頭對惡跋說道:「這段時日定會有許多妖修道的探子進入森林……你知道應該怎樣做吧!」

    惡跋聽完興奮的嗷叫了一聲表示完全明白,然後就竄出了碧源殿,找他的十二惡狼去了。

    「一定會加倍的完成這個任務」。惡跋心裡想著:「就算妖修道沒派探子,也要去隆朵國找些像探子的妖修道,要不然怎麼能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呢?」

    最後只剩下明思華,還在臆想著上千煉器高手帶來的美好『錢』景。楊夜怎麼會放過他呢?「小明啊!」明思華一個激靈,不知道師傅為何如此稱呼於他,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顫聲回道:「少……師傅有什麼吩咐?」

    「小明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召集所以會煉器的高手嗎?」

    「弟子……不知道!可能……師傅想多煉製一些法器來抵禦……難道師傅想煉製玄武戰靈弩?」

    楊夜到是很欣賞明思華的這份機敏:「不錯!我就是想大量的煉製這種戰靈弩!」明思華不解的問道:「我看心意門下弟子都能御使法器,而且都裝備了火炎套裝,師傅煉製大量的戰靈弩有何用啊?」接著似乎想到什麼,興奮的說道:「難道師傅想讓弟子大量的出售以換取仙石?」

    楊夜搖搖頭說道:「這次去隆朵國繳獲了近萬枚仙石,我換仙石有何用。」停頓一下後又說道:「我在想,如果有五千步天寶幡再加上五千戰靈弩,再配上五千護身戰甲……給五千屠隆團裝備上,你說會有怎樣的效果呢?」

    明思華隨著楊夜的話意想像著,五千凡人御使著步天寶幡黑壓壓的聚在天際,各自手裡揮舞著戰靈弩,發出五千道眩目的光束……接著密集的靈光擊打著道修們的護甲……當不堪重負的護甲靈光破碎之後,道修們被無窮無盡的光束洞穿……然後墜落下來,不對!這要消耗多少仙石啊!一次戰鬥下來只怕需要海量的仙石才能滿足戰靈弩的消耗……

    卻聽楊夜繼續說道:「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挑選上萬的凡人百姓裝備上這些只需要仙石就能施用的法器,就靠著他們的力量,來上幾千妖修道還不能抵擋嗎?」

    「再有更多的時間,如果裝備十萬凡人百姓,這隆朵國又有何可懼,只怕萬世王會嚇得全身發抖才是。」

    「如果……裝備了百萬百姓,嘿嘿!全落復大陸的道修還能輕視凡人的力量嗎?只怕這個世界就會變成另一種模樣了。」

    此時的明思華已經被楊夜的話語……和無法估算的仙石給嚇的暈了過去。

    楊夜走到癱軟在地雙目緊閉的明思華面前,用腳輕輕的踢了一下,溫言說道:「你不用裝了,沒見過道修會嚇暈的!也不要想推搪,把你這二十幾年賺取的仙石先借給為師,以後會還給你的。」

    「你最初求我的時候,不是也為凡人的不平遭遇抱怨過嗎?你也才道修不久,難道不想改變些什麼嗎?也許這次就有一個契機,讓我……也讓你成為開創全新時代的一代偉人。這可是能留名千古的偉業,難道你就不想作出一翻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嗎?」

    楊夜為了能在明思華身上不斷挖掘出仙石來,把這一切描繪的無比的輝煌燦爛。

    只見躺在地上的明思華緩緩的睜開雙眼,見師傅滿懷信心的眼神望著自己,知道已經避無可避了。只能說道:「雖然弟子有數仙石的嗜好,不過為了這一番偉業也顧不得了。反正我的……也是師傅的!」

    重新幻現出戰甲的楊夜偕同明思華走出殿門,陸續趕到的淬丹嬰生境界的弟子都靜立在城內等候門主的命令。見人還沒有來齊,楊夜就開始琢磨起玄武戰靈弩和步天寶幡的煉製。

    步天寶幡的煉製極易,只需要普通的金屬煉成板形外體,內部嵌入印滿法陣的玉符,再用下品仙石作為靈力源配上觸發法陣,讓凡人內力能啟動靈力運轉就能載人飛起。楊夜決定重新設計一下,利用簡單的開關原理,把觸發法陣改成外置形,在船面上安裝一個踏板,只需要踩下踏板寶船就會啟動,這樣連毫無內力的普通人,都可以飛上天際。板尾處再裝上尾翼讓轉變方向更加靈活,船身的設計也更加符合空氣動力學的原理。

    在自己識海裡勾畫寶船的楊夜看到臆想中的全新飛板,現在這已經是一種全新的交通工具了。仙石的靈力啟動後會形成一圈薄薄的防護罩,以此抵禦上空的氣流和飛物。就算是八十歲的老婆婆只要眼清目明,也能飛上天玩玩。如果推廣出去,能承受起仙石消費的凡人就可以和道修一樣,飛出飛進免去步履艱辛。也應該起一個全新的名字才對,就叫它「飛凡」吧!既有非凡出眾的意思,又顯出凡人飛天的功用啊。

    現在妖盟已經有一千多件寶船,飛凡的煉製並不迫切。關鍵還是複雜的玄武戰靈弩了,由五十七件部件靈器組成,其中能量轉換器佔用部件最多。還是按照流水線煉製的方式,把門眾分成五十七組各自專心煉製一種部件,再找上幾人傳授他們裝配之法就行了。(不明白的參看第一卷第三章)

    此時天空中不斷有赤紅光芒飛來,漸漸一千四百多名門眾已經到齊,煉器堂的老妖們也都召集到此。楊夜又開始了分派任務的工作,誰叫他是門主呢!

    選調五十七名心煉訣修為最深的門眾,命令他們平均挑選門眾分成五十七組,專心的揣摩部件靈器,用中間堆成小山的殘缺法器為材料試驗煉製。

    五天過去了,又一批火蠹蟲慘遭毒手,大量的蟲殼已能滿足門眾的煉製。當第一批部件煉製完成後,楊夜又手把手傳授裝配的方法給姚窕,好讓愜意堂的女妖們負責總裝任務。

    現在碧源部落外面戒備森嚴,晝夜都有弟子在上空巡查,主要是針對劍宗弟子的窺探,以免機密外洩。雖然楊夜已經與甘良峻達成了同盟協議,甘良峻也答應留在西藍峪,以幫助妖盟抵禦這次即將來臨的進犯。可煉製法器關係到心煉訣,裝備凡人干係更大,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碧源部落裡面則是一片妖火沖天的景象,一千多名門人在煉製著部件。這些單純的部件只是印入一些簡單而重複的法陣,極易掌握煉製方法,也消耗不了多少妖力,只有組裝後才能產生巨大的威力。妖力枯竭了不要緊,有聚靈法陣,外加明思華無私的仙石,只要沒有完成五千件玄武戰靈弩,就不准停歇。心煉訣本生就是修煉的法訣,這次的大煉特煉不僅是在趕製戰靈弩,也是一種變相的修煉。

    而此時的楊夜已經飛至劍恩城,見到被劍宗轉賣到妖盟的唐光遠後,先是一番勸慰收買一下人心,接著又試探了一番,用神識感應其心神凝定,神念清明,知道並不是劍宗留下的臥底。

    唐光遠卻因為被劍宗拋棄而神傷,頗有些灰心喪志的意思。

    楊夜可不會放過這個人才,拿出一枚皇宮藏寶裡的靈丹贈予唐光遠,說道:「初次見到你時,你是何等的豪氣沖天,竟然敢罵我這個『滅龍衛』。接著又飛上半空,意氣勃發的直責我的錯失,讓我醒悟這才挽救了六萬百姓的性命啊!現在不過是加入我妖盟而已,何必如此沮喪……」

    「這枚靈丹能讓你突破初窺門徑境界,我來親自為你護法,一夜過後,你唐光遠就會重生。」接著楊夜瞟了一眼遠處的甘良峻後,還是傳音說道:「何況劍宗也只是道修門派,你也只是外門弟子根本學不到高深的法訣。可到了妖盟後可以任意的習煉各種法訣,只要修為足夠就沒有禁忌,這些日後你一問便知……」

    「還有你看看這裡的六萬百姓,你真的捨得離開他們去劍仙城嗎?我可是聽了你的勸告才帶他們來到這裡,你不留在妖盟如何能行,其實我們有著一樣的目標,就是讓這些普通的百姓脫離隆朵國的欺壓……」

    唐光遠在心底早就答應了楊夜,見到靈丹後又增添感激之情,可楊夜不停的勸解讓唐光遠實在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到楊夜閉嘴,這才有機會表示自己的意願。兩人就此心情大悅,極為融洽的閒談了一會。唐光遠問及何時服用靈丹,楊夜卻揮手說道:「不忙!」

    接著讓他挑選五百名屠隆團的忠義之人,拿出在隆朵國繳獲的築基丹給他們服用,傳授基本的道修入門口訣。又盛情邀請劍宗弟子為眾人護法,一夜工夫就不分貴賤不分根骨的造就了五百名初窺門徑的道修,讓他們成為屠隆團的中堅力量。唐光遠也由楊夜護法修煉至聚元凝神境界,成為屠隆團名副其實的首領。

    這些一夜之間脫胎換骨的凡人對楊夜崇敬萬分,妖盟盟主不僅拯救了六萬百姓,還拿出如此眾多的靈丹讓他們脫離凡骨,又傳授道修入門法訣,這份恩情如同再造。現在楊夜在他們心目中就是神的存在,已經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褻瀆。楊夜自然又是一番鼓勵激勉的演講,接著讓這些近乎被洗腦的屠隆團員駕御著步天寶幡飛到碧源部落,讓唐光遠帶領他們先去熟悉煉製完成的玄武戰靈弩。

    甘良峻這幾日一直見不到楊夜,此次楊夜主動現身劍恩城,卻匪夷所思的讓五百凡人道修。雖然妖修道的大舉進犯已經迫在眉睫,可這五百初窺門徑境界的道修法訣靈符法器全無,微薄的真元只怕連施放玉符都力有不逮,難道能在即將來臨的戰事中抵禦妖修道的攻擊嗎?這黑夜盟主到底安的什麼心思?不會是準備拿這些道修當肉盾吧!

    可惜楊夜沒有給他探聽的機會,已經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劍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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