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二日,隆朵國境內就發生了七大宗惡性暴力洗劫事件,另加上一宗毀壞中型城市防禦法陣的事件,讓滅龍衛首領紫源大為光火,帶齊應召趕來的三千妖修道,往最後的遇襲地點飛去。
根據各處的傳信,紫源可以確認是西藍峪的妖盟所為,獨一無二的火炎套裝現在已經是西藍峪的金字招牌了。那些森林裡的妖奴根本就不會服從管教,早就應該滅個乾淨,父王居然還為了與之簽定盟約,在盈城等了三年,連最小的妹子也在森林裡呆了三年。現在可好,這些妖奴反而殺上門來,連招呼都不打,又搶又拿的,終於輪到自己出場了,嘿嘿!這次就讓我滅了這些跳樑小丑,殺乾淨這些妖奴,乾脆再剷平了西藍峪森林,才能永絕後患。
紫源在空中盡情展開神識,感應到身後浩蕩的妖修道大軍,特別是自己掌管的滅龍衛,一個個都是殺氣騰騰,凶焰滔天,全身裝備著各種法器,連牙齒上都刻著法陣。「那些森林裡爬出來妖奴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呢。」紫源一邊想著,滿是驕橫跋扈的面容上也露出得意的神色。
三千多妖修道各自御使著法器在天空中呼嘯而過,強烈的氣流讓破開的層層白雲,形成偌大的裂縫。從地面望去,天上五彩斑斕的光點組成漫長的彩色長河,在雲層裡肆意氾濫。而組成彩河的光點也絲毫不亂,整齊的保持著相互的間距,各自閃爍著靈光,腳下御使法器乘風破浪。
御器飛行的和御風術飛行相比,好處就是速度快上許多,消耗真元較少,騰轉挪移更為靈活迅捷,唯一的缺點就是佔用了一件祭煉法器,當然想完全掌握也比御風術要困難的多。可無論哪一種御空術依然會消耗體內真元,飛行一段時間後就必須落地調息培元,吸納元氣恢復真元才能繼續趕路。
像這三千妖修道飛行的速度和間隔來看,也要有金丹初成的修為才能施展出來。這從地面看來聲勢驚人,靈光四射,可是為了造成這種聲勢,三千妖修道飛上二個時辰就要降落調息一次。
不過紫源並不在乎,調息就調息,無所謂的。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一定要有氣勢,有威嚴,換句話說要夠拉風!
此時的楊夜也在隆朵國一處不知名的山峰上,迎接依信趕到的單剛和另五百門眾。把眾人帶到隱蔽的山谷裡,大伙見面也是分外欣喜。雖然只是短短的兩日分別,卻各自經歷了從未體驗的慘烈戰鬥。好在是對方夠慘烈,自己這邊是大獲豐收。幾乎每人都繳獲了芥子寶囊,裡面裝著各式各樣的法器殘甲,相互間也拿出來炫耀吹噓。
單剛也把二千塊水靈玉、六百多枚中品仙石、三千多塊黃玉交予楊夜。這是搶劫的主要收穫了。不過卻比不上楊夜的戰利品,在一座藥山附近的丹房就抄獲了五百多枚築基丹,這可是相當於五百名初窺門徑的道修啊,只要挑選根基好,有內功基礎的凡人,為其護法築基就能進入道修的門檻了。
楊夜收入乾坤戒後,問起單剛戰鬥的經過,才知道竟然犧牲了三名門人,根據唐光遠玉簡的情報顯示,單剛攻擊的三處,總共都只有六百名靈衛,,分開突襲為什麼還會有淬丹嬰生境界的門人犧牲!
楊夜連忙詢問,是否敵情與玉簡上標示的不同?單剛也只有把通州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原來當單剛集合門眾後才發現,又有兩名門人被靈衛的臨死反噬至死。在野外和天宇鬥法相距較遠,就算鬥法落敗想自爆傷亡對方也不行,可在城市裡搜尋卻是近距離戰鬥,雖然出身妖盟的妖精們擅長格鬥,也難以避免這種無謂的傷亡。
這一切都只能怪單剛不聽命令,任意妄為才會如此。楊夜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己沒有可用之人,明知道單剛沒有統率的才能,可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要維持軍紀,楊夜還是非常清楚的,在華夏楊夜就是以違反軍紀揚名立萬,現在成為門主卻不能輕易的饒了單剛,免去他戰意堂主的職任,改任近衛隊長,下屬零人,簡單點說就是楊夜的小跟班。楊夜主要還是想多教導他,希望能盡快的培養出能戰的帥才。
其實楊夜知道,自己也沒有經歷過道修戰爭,以多欺少的偷襲還能得逞,真要兩軍對決,這滿天的法器法訣符咒飛舞,應該如何佈陣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總不能老是一窩瘋子似的飛上去就砍吧!
也只能將勤補拙多想想,多借鑒,多參考,楊夜就不信華夏幾千年的戰爭史,沒有陣型合適道修戰鬥的。也給識海裡的黑天下達了找尋最合適陣型的命令。
單剛雖然有點委屈,但楊夜的責罰也減輕了心底的負疚,現在也漸漸開始學會思考了,雖然他思考的模樣實在讓人發笑,不過這已經是邁向成功的開始,難道別人笑我就不思考了嗎?我還偏要思一思,考一考。
開始思一思的虎妖,準備考一考楊夜,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哥!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呢?」
楊夜正在和黑天激烈的探討著陣型的問題,在識海聽到虎妖的聲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哦!錯,是一個字。
「等」
在隆朵國離地萬丈的絕對高空,除了修為高深的道修以外,還有一種動物能夠自由的翱翔,那就是『鷹』。無懼高空撲朔迷離的罡風,只需伸展闊長的雙翼,就能在高空自由滑翔,黑亮如極品黑瓔玉的鷹眼掃視著大地,比道修的神識探察的更遠,更生動,還讓人無所察覺。比修道者更為強勢的是修煉過的鷹能永久的在天空飛翔,不需要調息,飛翔中就能吸納天地間無所不在的元氣。
而隆朵國妖修道特意培養的灰鷹,因為黑色羽毛的鷹背上長著兩條從首至尾的灰色羽線,像兩條奪命的勾魂索鏈又被稱為索魂鷹。
在心意門眾躲藏的山谷上空,正有三隻索魂鷹在偵視下方的群山,剛剛被紫源放飛出來,還沒有完全活動開雙翼,三隻索魂鷹也沒有分散開來,在目的地沒有到達之前,正在一起享受著高空中狂風的撫摩,被強勁的罡風吹拂才能縷順硬如鋼刃的羽毛。
忽的一絲警兆躍上心頭,三鷹轉翅改變方向,卻見側翼上方落下三個黑點,極快就要飛到近前,在索魂鷹的視線裡已經能看到,六隻帶著尖銳寒光的厲爪徑直衝索魂鷹頸部抓來。除了既是同類又是天敵的鷹以外,沒有別的動物能在如此的高空挑戰索魂鷹的權威。
三隻索魂鷹折轉雙翼,也擎起雙抓衝向上空,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以抓對抓,索魂鷹修煉多年,抓如鋼錐,更能口吐霹靂,翼揮風刃,雖不知來者何物,只要不是修道之人便無所畏懼。
只見高空中六隻鷹爪激烈相撞,從未嘗過失敗苦果的索魂鷹雙爪齊裂,奪命的厲爪已經刺破胸腹,硬生生被抓去大塊的血肉,破損的如鋼羽毛在狂風中飛灑,緊接著被如黑月的鷹喙啄破頭顱,神智泯滅。
高空中傳來陣陣激昂的鷹嘯聲,心意門天意堂主鷹妖翱天在空中自語道:「生為同類,才以原形來賜予你們公平戰鬥的機會,不可原諒的欺凌西藍峪,才給予你們死亡。」
說完又一聲長嘯,三鷹以勝利者的姿態各自分飛,化成三道黑光消逝無蹤。
近衛隊長單剛不知道等待的是什麼?見楊夜若有所思,滿臉深奧莫測也不敢再問,大哥果然高深,只說了一個字,可我怎麼就是不明白呢?等字我懂,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等後面的意思就需要我思一思了。
此時的楊夜卻是在識海裡大罵黑天,運算了半天,黑天把十九世紀的陸軍密集陣型給搬了出來,這種陣型簡單來說,就是能站多緊就站多緊,前面的趴著,中間的蹲著,後面的站著,形成三段攻擊,這樣的陣型讓黑天修改成,一千門眾密密麻麻的排成一塊懸立在空中的大餅,的確每個人都有攻擊的空間,也的確能集中火力,可這樣的陣型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敵方的攻擊難道去硬抗啊!
楊夜先是恨恨的罵了一通黑天,真虧得自己把各種全新的資料輸入黑天的神識,得出這種苦笑不得的結果,難道以後要以這種古怪的陣勢對敵嗎?這麼近的距離,各自御使出的法器相互間都會因為太近,而產生衝撞誤擊,想到這裡,楊夜突然想到在演武大殿,自己用心煉訣御使上百靈符產生的巨大衝擊。難道威力是這樣才能聚合而成嗎?
也不對!破炎刺屬性相同,不會因相剋而爆裂反而會融合在一起。楊夜忽然意識到黑天的用意,難道讓上千破炎刺進攻一個方向,以產生強大的衝擊力嗎?密集的陣型發出筆直的破炎刺,上千同材料同屬性法器的靈力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面偌大的火紅牆,產生的威力楊夜沒有試過不敢確定,不過上千道修同屬性同材質的護甲如果靈力和防禦陣融合一起,這堅固程度楊夜也無法想像,沒有概念。等同於五萬防禦法陣形成的防禦組陣,這難道就是黑天給出密集陣型的原因嗎?
問黑天卻總是沒有答案,問他給陣勢的原因,回答:最合適。楊夜問也白問。
問黑天產生的威力有多大,回答:資料不足。
問黑天防禦的程度有多大。楊夜都知道答案一定是:資料不足。
問黑天是不是因為這種攻擊和防禦才選擇的這種陣型,回答:不是。
楊夜又連忙追問是什麼原因,才知道又白問了。回答:最合適。
氣急的楊夜問為什麼最合適,回答:資料不足。
楊夜最後翻著白眼問道:「為什麼資料不足。」也不等黑天回話,就掐斷了與黑天的神識聯繫,心裡竊喜,總算擺了他一道。
卻聽到黑天強行灌入的神念:「因為資料不足。」
沒過多久,就見山谷外有十個人影在搜尋徘徊,警戒的弟子認出是四虎六狼,連忙上前指引他們進入山谷。六狼四虎見到楊夜後,只怏怏的說了句:「門主,任務完成了。」見楊夜頜首示意知道了,就轉身找地方調息去了。
單剛見六狼四虎滿臉疲倦,不知道這二日在忙些什麼重大事情。連忙追上去問道:「你們幾個這二天幹什麼去了?」四虎見單剛詢問,正想回答,卻被惡督搶過話題說道:「我們的任務是重要機密,不能隨便說與旁人知道,門主會責罰的。」然後惡狠狠的對四虎說道:「你們也不希望被大家知道吧,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地。」
四虎似乎想了想,有點黯然的對單剛說道:「不能說不能說!」說完隨同六狼找地方調息去了。
單剛滿肚子疑惑無人解答,只好回到楊夜身旁,繼續『思考』。
又沒過多久,一道暗淡無光悄無聲息的傳信靈符繞過山峰,緩緩的落到楊夜的手裡,就見門主探察了一會後,不知道又輸入了什麼內容,揚手祭出傳信靈符,環旋幾圈後探明方向,又寂靜無聲的飛出山谷不見了。
單剛見到楊夜依然悠然獨立在一塊長滿碧綠青苔上,神態淡然灑脫,一縷虛無飄渺的仙靈之氣襯托著俊朗無暇的面容,顯得超凡脫俗。山谷裡緩慢流動的氣流吹拂著楊夜的長衫輕輕擺動,搖曳出隨意天然的形態,更增添了一份神妙無常。
單剛禁不住讚歎道:「大哥真不是人。」
紫源正氣急敗壞的大聲怒罵著:「蠢貨!一群扁毛畜生都沒有回來,你們這些御獸妖師可真是蠢到家了,難道還要叫我派出人手來尋找妖奴的下落嗎?」猙獰凶狠和傲慢蠻橫都堆積在一張氣的變形的臉上,無法想像也無法形容,狠狠的臭罵了半天算是出了氣,揮手趕本已深受重傷卻只能強自支撐的御獸妖師出去。紫源這才恢復了原來英俊跋扈的形象。
「這群妖奴還真有一套,居然在我的地盤讓我變成瞎子,看來對方也不是無能之人。」轉念又開口問侍立一旁的滅龍衛:「把你們調查的情況說一說。」
一名樣貌詭異神情閃爍的侍從,聲音陰沉的說道:「共有七處傳回遇襲信符,一處已經二日沒有回音,這八處都調查清楚了。遇襲的七處都是遭遇突襲才損失慘重,各處的材料也被搶劫一空,這些妖奴甚是貪婪,連屍體都扒光了。還有一處沒有回音的是希兀城,屬下趕去時只看到一片平地,應該是鏟成平地的廢墟。希兀城已經毀滅了。」
紫源眉毛閃動幾下,似乎想到什麼,卻又問道:「哪些妖奴的情況呢?」
「初步估計妖奴有一千多人,都裝備了火炎套裝,分成二隊在各處行事。屬下人等在各地探察時,卻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現在應該是藏掖在某處。」
紫源嘿嘿一笑道:「也說不定正等著我們呢?這麼喜歡突襲嗎?現在又躲起來準備偷襲我吧!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說完禁不住狂傲的大笑起來。
旁邊的滅龍衛不管明白或者不明白,也都跟著怯意的笑著,小心的看著主子的臉色。
果然紫源的笑聲赫然而止,眾人訓練有數的收斂笑容,正襟危立的等待著訓話。「既然希兀城的情況最為怪異,而且離西藍峪最近,我們就先去那裡看看吧!集合隊伍,準備出發。」
接著紫源象想到最為可笑的事情,又咯咯的笑了幾聲道:「告訴部眾,注意偷襲啊!」
這些親近的手下都會意的諂笑著,應命而去。
浩蕩無邊,氣勢非凡的妖修道大軍又出動了。與前幾次不同,這次都收斂光華,施展著御風術在天空排成三條無邊無際的光鏈,從遙遠的天際一直蔓延到另一邊,不停歇的保持著間距迅飛而過。各自的隨身法器也都祭起,為了保存真元無聲無息的圍著身體盤旋,隨時預防突發事件。
御風術隨風飄舞的特性讓整個隊伍穿行的寂靜無聲,一些身著墨綠戰甲的滅龍衛在隊伍的前後左右快速穿梭,偵察著四周的動靜,認真仔細的防備著可以來臨的突襲,也能在最早的時間揚聲示警。最前面有近五十人的前鋒隊伍,每人手持一幅深赫色巨大圓盾,盾體上下流動著充盈的靈光,厚重的材料讓整個圓盾顯得凝實精練,能完全抵擋道師品階高手的全力攻擊。還伸展出八個刃尖,白晃晃帶著寒氣,看得出來是件攻守兼備的極品法器。
一千心意門人能突襲三千妖修道組成的強悍隊伍嗎?何況近一千的滅龍衛,人手一幅這樣的圓盾法器,幾乎能完全阻隔心意門人的攻擊。
紫源現在還巴不得這些妖奴們來偷襲呢!不過紫源也知道,面對的對手並不是原先想像的這般簡單。就憑對方的首領有能力清除高空中的索魂鷹,這份力量就是一種無形的威脅,他肯定不會這麼輕率的前來送死。
貌似狂妄輕佻的紫源其實並不愚笨,既然妖奴們想躲著不露面,紫源自然有辦法逼著他們出來,只要是能喘氣的東西就一定會有致命的弱點,征戰多年的紫源很清楚妖奴的弱點在哪!
答案很簡單,就是西藍峪森林而已
此時的楊夜呢?卻還在山谷裡指揮著門眾試驗密集陣型。山谷不大無法進行大規模的試驗,只能以十人為一組,開始祭出破炎刺集中御出。
開始楊夜只確定一個方向,十枚破炎刺卻因為神念控制的攻擊方向不一,而導致攻擊目標散亂,失去了試驗的意義。楊夜只有指定遠處的一塊山石,讓十人都以此為目標。
在楊夜的神識感應下,這十枚破炎刺果然因為目標一致幾乎緊貼在一起,攻擊的十個點變成一個面,十人的同宗同源的妖力融合在一起,讓本就炙熱的紅芒猛烈的燃燒起來,灼破山石深入地表。
眾人看到楊夜欣喜的表情不禁有點困惑,原來在前幾日的戰鬥中,眾人早就發現這個訣竅,目標相同的時候,緊貼的破炎刺會威力倍增。只不過眾人以為本該如此,生為火炎套裝的締造者的門主更應該知道,沒有告訴大家可能是希望我們自己體會出來,更加深刻生動而已。所以誰也沒有問過楊夜,門主在他們的心目中是神詆的存在啊!
現在見門主如此欣喜才奇怪的問起此事,讓楊夜禁不住汗顏,現在自己已經開始脫離群眾了,這可不是好現象。為了保持權威也不能承認自己的疏忽,轉念厚顏無恥的解釋道:「我是因為大家能這麼快的領悟訣竅,而感到由衷的欣喜啊!想不到大家都是悟性過人,我也就是放心了。」
心意門眾見到門主對他們如此的記掛於心,感同身受,一個個感動的熱淚盈眶,都拍著胸脯大聲發誓,一定不會辜負門主的期望,請門主完全放心,門主指哪打哪,指東絕不會向西等等。
楊夜心懷鬼胎的勉慰了一番後,才轉移話題又回到試驗上來。大隊道修鬥法的時候,可不能只指定一個目標,一千人集中滅掉一個,人家還有幾千幾萬,威力再大也是浪費,可神念中目標不一,破炎刺就會散亂,失去了附加的威力。唯一可用的還是千人護甲組成的防禦組陣,也許能讓心意門眾立於不敗之地。
想著威力如此巨大卻施用不便的密集攻擊,楊夜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把護甲防禦融合的訣竅告訴門眾,讓一千門眾排列的密集起來,把震炎靈甲的靈光都擴張融合在一起,當攻擊來臨時,不要脫離陣型,能以千人護甲的防禦抵禦敵人的各種攻擊。想著烏龜堅硬的外殼,楊夜也起名此陣為『玄武守護陣』。
一個不好的消息終於傳來,由天意堂主緊密跟蹤的妖修道大軍,不顧境內的一千心意門人,逕直的往西藍峪森林方向飛去。
此時楊夜才意識到,這次的對手並不是小城裡的護城大衛。西藍峪森林裡現在只有二千多境界低微的弟子門人,還有正在遷移中的六萬民眾,為了西藍峪的安危不能再隱蔽行蹤了。難道三千妖修道就敢大舉進犯西藍峪森林嗎?又或者他們只是作出姿態逼我們出現,可誰有能忍耐的住呢?
一時間,楊夜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果單剛再次來到希兀城,就知道十妖的機密任務是什麼。也明白為何死活不肯明說。原來這二日,為了消除百姓遷移的跡象,十妖把整個希兀城徹底夷為平地。簡單說就是拆了兩天兩夜的房子。
此時的希兀城就像一大座碎磚破瓦鋪就的廣場,地面積滿了殘落的灰塵,廢墟裡露出的殘缺木材,都是焦黑炭化,很明顯被燒灼過,空氣中依然殘留著陣陣焦苦的味道。
屹立在廢墟上空的紫源滿臉新奇,禁不住歎道:「想不到啊!這些妖奴失心瘋了,怎麼把一座好端端的城市給拆了呢?不過也算了,這種無用的小城早就該毀掉,現在由妖奴們代勞何樂而不為呢!」
紫源像佔了極大的便宜,滿意的笑著。想起此次的任務,輕描淡寫的說道:「先派上十名部眾去森林裡探探虛實,我們就準備在這裡還是算了,到附近的苠汜湖去遊玩一下,聽說那裡的風景還不錯,正好趁閒暇好好觀賞一番才是!」
屬下的侍從低聲答應著,心理卻在嘀咕:「前年才去過,怎麼說聽說呢?」突然好像悟到什麼,「原來這就是少主的風度氣派啊!彈指間讓敵灰飛湮滅,遊湖閒暇之餘滅上千妖奴,果然是好有派啊!」終於又悟通了件人生至理,這名侍從滿懷崇敬的去傳令了。
紫源蔑視的看著西藍峪森林。「我這一招敲山震虎,你黑夜盟主又會怎樣應對呢?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一直都在欺負弱小甚感乏味,現在才發現你不負盛名,就讓我以三千部眾與你三千多妖奴來一場嘿嘿!公平的決戰吧!」
想到這裡,一股久違的豪氣充盈紫源的胸膛,不禁放聲長嘯,元神出竅上品的強勢修為讓遠處的西藍峪森林都騷動起來,長久的嘯聲充滿著邪惡,挑釁和威迫,也帶著放縱不羈毫無約束的通達。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卻奇妙的融合在狂放悠長的嘯聲中。
在希兀城廢墟的上空迴盪……
在西藍峪森林裡越傳越遠……
傳到高空靜靜盤旋的翱天的耳朵裡。
傳到正在遷移的六萬百姓耳朵裡。
傳到正在趕回西藍峪森林的楊夜神識中。
連身在六千里以外的妖之仙境都能感應到空中的異動。
如此張揚不羈,無懼無畏!
這才是紫源的真實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