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第二卷 第十六章 侵襲之戰
    離希兀城東北面不遠的望天城,是一座擁有十幾萬百姓,二百名靈衛的城市。離城市不遠的青冪山有下品仙石出產,也駐守有五十名靈衛,在隆朵國算是頗有實力的城市。這裡離大漢國還隔著五座城市,防守並不嚴密。畢竟前面有近三千妖修道護衛著防線,大漢國的道修也不會為了下品仙石來進攻望天城。

    單純的修煉生活讓護城靈尊古寒形成了漠然的性格,對下屬的靈衛的管束也很松懈,又到了三日例行傳信的時間了,在上空巡視了一圈的古寒,正要帶著身後的兩名近身靈衛回到居所,卻似乎有所感應,禁不住停了下來。

    遠處的青冪山隱現光華閃動,神識能感應了遠處氣流的急劇紊動,沒多久就見一道青光御來,一名滿身鮮血的靈衛在拼盡全力的飛馳後,不停喘息著落在古寒面前。“古城主,不好了!不知道何處來了近七十名道修,在青冪山想搶仙石,兄弟們已經和他們動起手來了。”接著在空中略微調息了一下,又說道:“他們人多,功力深厚,幸好山莊有防御陣才能抵擋的住,請城主快去救援。”

    古寒聽完很是詫異,什麼道修能深入隆朵國境內搶劫仙石,大漢國的人失心瘋了嗎?他也並不著慌,叫突圍出來,滿身被靈力氣勁所傷的靈衛先去療傷,又命令一名屬下去住所發傳信符,就說遇到一百道修搶劫仙石,現率屬下二百靈衛前去剿滅,戰後再發傳信符通報戰情。

    詳細說了半天內容,想來青冪山莊的防御陣不是很容易攻破的,也不著急,揮手向高空祭出一道令符,犀利的嘯聲響徹整座城市,在各處潛修、或淫樂、或賭酒、或正在鮮血淋漓的生吃著某種物什的靈衛們,急忙擱下各自的事情,御使妖術往嘯聲處集合。

    古寒點上四個小隊共二百靈衛,應該足夠對付前來進犯的七十多名道修了,留下五十名靈衛,告之青冪山的情況,叫他們嚴加防范。這才帶著大隊呼嘯著望青冪山飛去。

    在空中眾靈衛散開,古寒准備徑直把道修圍住,剿滅干淨。這次能消滅七十多名道修,也是大功一件,說不定還能離開這座沉悶的城市,想到這裡冷漠的心思也活泛起來,想到最好能回歸盈城,首府的條件比這裡強的多啊!那裡靈氣充沛,山明水秀,連凡人都美上幾分,按風水之說,可是龍脈所在,專心修煉幾十年就能突破元神出竅初品的修為了。

    這念頭轉的快,飛行的速度也不慢,已經到了青冪山。轉過面前的低矮山峰就能看見青冪山莊,神識感應下前面不遠戰斗似乎更加激烈,連靈衛們都聽到了猛烈的撞擊聲。還真是不知死活,明知道有人逃離報信,還在這裡死纏不休,難道不知道不遠的望天城裡有幾百妖修道守衛嗎?

    想著殲滅他們後,自己的美好將來,古寒面帶獰笑,傳音各小隊長,一定要包圍住,全部剿滅。

    說完大隊靈衛也轉過山梁,就見前面山谷裡已經變了模樣,本來青翠幽靜的青冪山谷像被火灼過似的,滿眼已是焦黑殘木,枯槁不堪。果然就見一群身著紅色護甲的人正對著防御陣狂轟亂炸,一道道速度極快的火紅光芒刺擊著淡藍色的光罩,靈力相撞的爆裂聲不絕於耳。

    似乎發現大隊的妖修道來到,其中一人一聲尖嘯,這群道修反應極為迅速的收束法器,竟往山谷深處逃飛而去,有一人還回首祭出一道玉符,爆裂開來化成茫茫的迷霧侵入山谷,似乎想阻礙靈衛的視線。

    古寒嘿嘿冷笑,一道妖力從掌中擊出,形成一股巨大的氣流,直接刺破迷霧,還險些擊中斷後的道修。古寒怎麼會讓到手的功勳就這樣飛了,強勁的妖力御使著法器,當先猛追過去。

    機警的道修們搶先逃竄讓古寒圍而殲之的預謀破產,只能在狹長的山谷裡緊追。古寒超人一等的修為讓他明顯的拉近了與道修們的距離,後面二百靈衛也拼命追趕。

    正是可以擊殺道修的距離,古寒已經開始在急速的飛行中默念法訣,神識裡卻感應了一種危機從天而降,修煉多年,預知禍福的心兆也有幾分火候,這次的危機感覺竟讓古寒全身的毛孔為之一炸。顧不得攻擊前面的道修,古寒瘋狂的御使隨身法器護住全身,速度極快的捏破幾塊護身靈符,雖不知這種感覺為何如此強烈,但對本能反應的信賴,讓古寒別無選擇。

    果然危機是從天而降的,就見高空裡雲靄竟然下起了赫紅色的暴雨,無數如絲如織連綿不絕的紅色光刃,極速狂飆著往山谷落下,本來淺霧繚繞,清新幽谷瞬間變成修羅地獄一般。暴雨落下後,升騰出無數的烈炎肆意淹沒著妖修道的身軀。居高臨下的優勢加上靈衛被突襲的猝然無防,讓這一陣火炎雨肆虐過後,二百妖修道竟然折損大半。一些幸運兒也是傷痕累累,焦頭烏面。

    隨之而向下飛落的卻是近乎五百名道修,齊聲火紅戰甲,御使著數量眾多的火紅法器,宛若天兵神將,個個面目猙獰凶狠,繼續絞殺著殘余的妖修道。

    前面飛逃的七十多道修不知何時回轉身形,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笑盈盈的看著全身緊繃的古寒說道:“算你厲害,這種威勢的突襲都能讓你預先感應到,這種猛烈的覆蓋法器攻擊你都能抗,真是厲害!”

    古寒就算冷漠的像塊冰,也快給年輕男子調侃的語氣給氣化了,急聲喝問:“你……是誰?”

    年輕男子哈哈一笑,全身迸發出刺目無比的光彩,一道道五彩的光芒縈繞而出,光芒中漸漸化出一具銀白亮色的巨型戰甲,一道刺耳的金屬質感的聲音響起:“你聽好了,我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無以倫比又高大威猛強勁有力無人能敵的……黑。”

    聲音愕然而止,有點頭暈的古寒就見一道五彩卻又銀亮的寒光恍若一閃而過,轉霎即失,了無蹤影。一直護持自己的真元壁和防御陣像被撕開一條豁口,破裂開來。自己的身體也像失去了所有的控制,體內深厚的妖力也透體而散,溶入天地之間化為自然之力,神識似乎感應到一道暖心的火焰至心底燃起,焚燒著自己的神智。說來很多,其實極快。

    年輕男子說出的最後一個字,這時才傳入即將泯滅的古寒神識。

    “夜!!”

    是啊!夜的確很黑,他就像黑夜一樣給我帶來了無邊的寂靜。

    古寒還在感悟著生死間的體會,回光返照的神智突然意識到:“你好無恥!元神出竅境界的道尊竟然……偷襲!”

    這話卻只能想想了,再也不能說出口來。

    一分為二的古寒殘軀就這樣滾落到已經焦黑一片的惡土上……

    楊夜收回重新祭煉成銀白色的寬劍,默默說道:“不這樣引開你的注意,我也無法偷襲得手啊!誰叫你真的很厲害呢?讓你隨意施展我們豈不是要有損傷,你就便宜一下我吧。讓這次的伏擊變成一場。”

    “完美無缺的戰斗吧!”

    青冪山莊的防御陣在五百門人上千破炎刺的摧殘下,半刻都沒有堅持住。‘彭’的一聲巨響後,淡藍色的光罩消失了,只剩下幾十名妖修道站在院內,面容慘白毫無戒備,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了,只是等待著厄運的來臨,也許投降是唯一的選擇了。

    楊夜根本沒有時間來顧及這些靈衛,毫不留情的下令殲滅。可命令還沒有眾人的行動快,絲毫沒有抵抗的妖修道們被上千道紅光穿刺絞殺了,五百名心意門人把山莊團團圍住,連飛速極快的傳信符都無法沖出去,何況殘余的妖修道。

    楊夜在戰斗結束後,才進入山莊開始搜刮仙石。這些仙石可是道修戰爭的必備之物,既然已經開戰,楊夜還客氣什麼,直接把所有的庫存仙石裝進乾坤戒內,其他的物什卻看不上眼。清理著戰場的門眾更加不客氣,連牆壁上照明的韻光石都撬了下來,森林裡道修材料希缺啊!這發光的石頭是個稀罕東西,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帶走怎麼行。

    這場遷移之戰以毫無損傷的全勝拉開了序幕,這一戰不過是以多欺少而已,隨後還能作到以少勝多嗎?隨即面臨的將是隆朵國的瘋狂反擊了。

    唐光遠的情報玉簡早被楊夜用神識強行記憶下來,楊夜為了迷惑隆朵國,掩飾希兀城的百姓遷移,初期定下了突襲加搶劫的計劃,就是先選定二處出產修道材料的地方,把一千門眾分成二隊同時進行武力搶劫,再突襲來援的靈衛。結束戰斗後接著趕去另一處地點繼續搶劫,先讓隆朵國內部亂起來,才能讓他們忽略彈丸小城希兀的異常。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這一千心意門人身上,才能讓百姓安然的深入森林啊。

    自己的計劃能夠按照預想實現嗎?單剛的任務又完成的如何了?

    楊夜雖然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卻對另一邊的五百門人的命運擔心不已,這單剛能完全領會到自己的意圖嗎?讓單剛帶頭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只希望他們能完全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才好

    與此同時,在隆朵國的另一座城市裡,護城靈尊聶胡卻心裡滿是牢騷,這種單調無聊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來通州城已經快十年了,如果不是附近通湖出產水靈玉,在運去盈城的過程中,利用城守的職位還能克扣一點,這個偏僻小城的護城大衛可就真沒干頭了。連想找位雙修的女妖都這麼困難,不是在折磨人嗎?

    剛剛祭出三日一次的傳信靈符,聶胡又隨手灰化了床上已經枯槁如骨的凡人皮囊。好不容易找到名容顏嬌美的女子,卻經受不住自己刻意收斂了的‘溫存’,還沒完事就香消玉隕,真是掃興之極。

    聶胡想到這裡,心底的火苗反而越騰越高,讓人燥熱難耐,不發洩一下如何打坐練功,想起監牢裡還有些犯事的家伙已被關了幾天了,見見血消消氣也好。

    剛升到空中,就見一名靈衛面色慌張的御器飛來,見到城主連忙說道:“不好了,通湖那邊出事了,幾十名不知何處的道修正在攻打臨湖石場,這是屬下巡視時剛收到的傳信符,請城主過目。”

    聶胡心神一震,接過信符神識探去,得知有近六十名道修正與臨湖石場的靈衛對峙,想到如果水靈玉被搶,盈城方面的問責,也焦躁起來,連忙召集全城的二百靈衛往石場趕去。這裡已經深入隆朵國的腹地,怎麼會有道修敢來這裡放肆,雖然不解也不能怠慢,眾靈衛都加快速度在空中飛馳。

    在通湖上空有位比他還要頭疼的妖精正在反復琢磨,為什麼要先派上幾十個門人做誘餌呢?下面才幾十名妖修道,大家一擁而上,不是爽快的多,最多留下一個去報信,我們在這裡等著他們就是了。聽大哥說這通州城也就二百妖修道,還需要突襲嗎?

    下面先派出的弟子已經和石場的靈衛們酣戰在一起,想來通州城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了,可到底應該怎樣突襲呢?猛聽到一聲慘叫頗為熟悉,竟似戰意堂下的弟子,帶隊的單剛再也按耐不住,帶著身後的四百多門人從天而降。

    “區區五十名靈衛也敢傷害我堂下弟子,先斬殺了再說。”單剛也忘記了楊夜細心交代的戰術,那些對單剛而言玄之又玄的計劃,用神識強行記下來也是似懂非懂,還不如不懂。

    所以一場完美的突襲戰,就轉變成一次面對面的對決!

    所以當聶胡帶著二百靈衛飛到石場上空的時候,只見石場一片狼籍,像是有一顆碩大的隕石從地面刮過一般,翠綠的草地被漆黑的焦土替代,生機全無。幾百個身穿紅色戰甲的道修正在打掃著戰場,連地上的屍骸也不放過,搜了又搜,剝了又剝。

    被二百妖修道的御風聲驚動,這些身著火紅護甲的道修齊齊往靈衛們看來,眼裡瞬間都爆發出駭人的精光,滿是長毛的臉龐隨即露出猙獰的笑容,咧開的嘴裡形狀怪異的牙齒泛出點點寒光。這哪是六十名道修啊!簡直就像是一群餓狼,還是五百頭穿著火紅戰甲,揮舞著赤紅法器的餓狼啊!

    就見一個高眾人一頭的猛漢,悍然大吼一聲。五百頭餓狼都御使著在空中盤旋的火紅利刺,往眾靈衛撲來。一直凶殘邪惡為所欲為的妖修道們,遇到了看上去比他們還要凶惡丑陋,比他們還要貪婪無恥的五百如狼似虎的道修之人,一貫趾高氣揚的心態也為之一寒,都心生退卻之意,抵擋的法器也御使的軟弱無力。

    可上千的破炎刺如何能夠抵擋,心思浮躁的妖修道們在人數上就差了一大截,法器的數量更無法相比,唯一的優勢就是多出些護身的防御玉符而已。滿天的各種法器飛舞著,夾雜著靈符爆裂的光芒,而更多的卻是一道道帶著焰尾的火紅光束,在天空中歡快的跳動著死亡的舞蹈。

    身處旋渦中心的聶胡看到靈衛一個又一個的,被突兀而來,驟然而去的破炎刺肆意穿刺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逃!”

    力量對比太過於懸殊了,死戰不退只能是滅亡。聶胡還不想死,祭出法器抵擋攻擊而至的破炎刺,也忘記了自己還是元神出竅境界的高手,深厚的妖力都用到速度上面,平生第一次突破速度極限,短短的幾十息的時間,就已經安全的逃回了通州城。

    不過這裡就安全了嗎?想到那些道修們極度凶殘的模樣,略微調息了一下的聶胡,又急忙喝令跟著逃回的靈衛開啟通州城的防御法陣,雖然要消耗大量的仙石也顧不得了,誰知道這些道修會不會追來屠城啊!

    十萬火急的犯境靈符都發十幾枚,只要是周邊的城市毫無遺漏,接著才發現回來的靈衛已經不足一百了,其余的下場如何一想既知,聶胡氣(嚇)的直發抖,來到防御法陣的陣眼處,拿出私人珍藏的上品仙石狠狠的塞上幾枚,這才略微平靜了一些。

    心意門人又開始打掃戰場了,這次的收獲真是豐富,不僅在通湖搶劫了二千多塊上好的水靈玉,現在又有送上門來的靈衛,雖然法器和護甲已經殘缺不堪了,可也是煉器的上好材料啊。

    單剛找到剛才發出慘叫聲的弟子,卻見他正眉飛色舞的搜刮著某具殘骸,四肢完好無損的飛快的運動著。“剛才你是不是慘叫了一聲?”單剛很是奇怪。

    “啊!沒有啊?”那人停下動作,好似又想起什麼,嘿嘿的答道:“是啊!剛才堂主叫我們去挑釁,又叫我們慢點折磨他們。那些靈衛我打的好爽,忍不住就歡呼了幾聲。”接著又問道:“堂主!我可沒有慘叫,絕對沒有。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單剛能有什麼問題,人家的歡呼聲和慘叫聲沒什麼區別,單剛又有什麼辦法。只能怏怏的說道:“沒什麼問題。是歡呼就好!”心底卻在嘀咕:“要不是你這聲‘慘聲歡呼’我也不會誤了大哥交代的‘突襲’啊。”

    這時又有堂下弟子跑來問道:“堂主,我們追不追啊?”

    單剛心不在焉的說道:“追!怎麼不追!。”五百人圍殲二百靈衛,居然逃了近一百靈衛,實在是丟臉啊!回去怎麼跟大哥交代呢?不行!怎麼樣都要追殺干淨才好。

    於是,五百名意猶未盡的心意門眾狼嚎虎嘯著騰空而起,幻化成大團火燒雲,往通州城卷去。

    一聲震天的巨響讓整個通州城都顫動起來,籠罩整個城市的防御結界正遭遇著猛烈沖擊,就見城外上空處,無數團紅雲翻騰滾動著,一道道火紅的光芒編織在一起,形成漫天的火網往城裡噴射出無數道赤炎,撞擊在水藍色的防御結界上,烈焰四濺,幻化出無數的點點星火,在燦爛中迸發,在燦爛後消逝,點綴著通州城的上空,煞是好看!

    身穿的震炎靈甲在充盈了妖力之後,煥發出更加妖艷的火紅,五百門眾就這樣飛在通州城的上空,各自御使法器沖擊著結界。

    聶胡卻沒有心情欣賞這般美景,沒想到追擊來的如此猛烈。陣眼處的仙石迅速的減少著,以彌補結界消耗的力量,照這種進度,很快法陣就會因為能量耗盡而關閉。慌不迭的掏出所有的仙石,還喝令屬下靈衛拿出仙石來,以補充法陣的損耗。拖得一時是一時啊,援兵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這時的單剛正大呼痛快,這才是真正的戰斗啊!雖然對手的反抗很是無力,可單剛畢竟是頭一次指揮這麼多的高手,並且堂而皇之的攻打隆朵國的城市。這種快感無以倫比啊!就憑這個破陣也想擋住我,今日定要毀了此陣,殲滅躲在裡面的殘余靈衛。

    “兄弟們,再加一把勁,這防御陣就要堅持不住了!”單剛對空中的眾人大喝道。自己也運轉元嬰之力,噴在破炎刺上,破炎刺瞬間漲大了一倍,吞吐著宛若實體的赤色火焰。在神念的御使下就往結界上猛然擊去。

    眾人都殺的性起,紛紛在破炎刺裡灌注元嬰之力。只見通州城上空的團團紅雲爆發出更加鮮艷的一抹抹血紅,往下方水藍色的防御罩上擊去。小城低品級的護城結界再也經受不住如此狂暴的沖擊,猛的破裂開來,化為四散的氣流消逝在虛無之中。

    一些收勢不住的破炎刺徑直的破牆裂土深入地下,又在神念的控制下,破土而出,在通州城上空盤旋。五百門眾隨即蜂擁而入,在神識的感應下尋找著殘余的靈衛。只要有暴露行跡的靈衛露頭,馬上就會被無數枚破炎刺穿透身軀。

    毫無經驗的單剛在結界破碎以後,根本沒有讓門眾們組成陣形,仗著人數的優勢胡亂的搜尋著逃逸的靈衛。幾人一組的心意門人展開神識,在城市的街巷裡穿飛,探察著妖氣。飛逃上天的靈衛早就被屠戮干淨,機靈的靈衛都隱身潛入凡人街道裡,或在閉氣不動,或是往城門口遁行。

    聶胡仗著靈尊的修為,隱身後心意門眾體察不到的優勢,很快就沿著牆角穿行到城門。外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無遮無擋,以自己的飛行速度,他們應該追不上了。

    可自己能這樣逃回盈城嗎?滅龍衛能輕饒了自己嗎?雖然對方人多勢重,可自己孤身逃回也是瀆職的大罪。

    正在這時,隱身的聶胡看到有三名道修往這裡飛來。“殺上幾個,帶回去就能將功補過,也能證明自己是死戰到底,功力不濟了才被迫撤退的。這幾個道修的人頭就是我解脫罪名的證據了。”聶胡心生惡念,這氣勢也膨脹起來,妖力運轉圓潤,隱身緩緩靠近無所察覺的三名心意門人。

    當靠近三人後,聶胡暴起發難。只要攻擊對方,這隱身訣就失去效用,在敵我雙方的神識感應下,捏著隱身訣還不如發個掌心雷。所以聶胡也干脆收回隱身,雙手連接祭出三塊水靈玉煉制的極品水靈符,往三人背後擊去。

    幸好那三人都展開神識,一直在探察著四周的動靜,突然感到氣流的急劇變化,轉身猛見三道淡藍色的水光撲來。有二人反應超快,霎那間握出裂炎刀,劈上水柱。另一人卻只能雙臂急擋,以護甲之力來硬抗。

    就見面前一片破碎的眼花繚亂的水花,另一股破空的厲嘯傳來,劃破水幕一分為三,分襲三人。那二人連忙橫刀相抗,就覺一道莫大的沖擊波由烈炎刀上傳到肺腑,口吐鮮血不由自主的被震出好遠。

    兩人在空中急忙穩住身形,卻看到遠處的同伴,無頭的身軀已經跌落塵埃,一道淡灰隱約不見的影子飛向天際,一閃即逝

    當單剛看到門下的無首身體,這才想起大哥的叮囑。

    楊夜的聲音好似又縈繞在單剛耳邊:“你此去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先以少量門人誘敵出城,再突然襲擊,一戰若不能盡全功,也不可追趕,只需要清理戰場後再轉移到下一個目標地點。一戰即走,不要在一處停留過久,不然被優勢靈衛圍困,這損失你們都無法承受。”

    單剛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我怎麼攻起城來了。如果不是我擅自攻城也不會害死門下弟子,如果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會讓這些靈衛逃回城來。

    難道悔恨就有用了嗎?還有四百多名門人的生死依仗著單剛,現在身在隆朵國的腹地裡,那有時間磨蹭,四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大批的靈衛啊!

    單剛以一聲猛烈的狂嘯來發洩心中的憤恨,馬上召集門下,匯合眾人,恨恨的破空而去。

    真實的傷痛也許能讓單剛的心智成熟起來,把心裡的怨恨噴洩在另一處出產極品黃玉的地點吧!這次一定會把突襲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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