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第二卷 第十二章 焚身於火
    占到上風的黑夜禁不住揚揚得意,誰叫這小妖精嘲弄自己,當如詩如畫拖著沉重的鎧甲回到廣場後,黑夜又問起京城的情況。

    如詩如畫算是必恭必敬的回答著,沒有再夾七纏八的亂說。黑夜離去後大漢京城被葉無塵的天龍宗把持,葉無塵被推舉為新的修道聯盟的總宗主,慢慢統一了大漢國的修道門派,只是因為連番大戰,實力明顯不如以前了。

    各地忠於皇室的宗門和皇龍宗的殘余門人,響應劍宗的號召,都集中在與隆朵國相鄰的仙劍城,也是劍宗的宗門所在。

    這劍宗一直是皇龍宗的忠實盟友,宗主齊雨行境界極高,聽說已至天人交泰境界,一柄風雨飄零劍無人匹敵。懾於齊雨行的威名,葉無塵也不敢進犯,形成相持的局面。齊雨行整合各方勢力,另組仙劍聯盟與修道聯盟抗衡,又身處隆朵國邊境,形式頗為微妙。

    黑夜又問到器宗的情況,卻沒有筱宛的消息,如詩如畫在大漢國也不會去打探這類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楊夜的失蹤與筱宛有莫大的關系。最後當黑夜問起她們是否認識明思華時。如詩如畫大吃一驚,沒想到黑夜居然認識那個卑劣無恥的家伙。這個問題已經關系到隆朵國的機密了,可不能如實回答。

    只能說聽聞現在遍布大漢各處的修道店鋪‘凡器齋’就是其所開,專門經營練過內力的凡人才能使用的凡器,生意不錯,只是無法真正進入修道界。

    黑夜見如詩如畫說的好象根本不認識明思華一樣,不明白她們在隱瞞什麼?不過只要明思華無礙也就行了,現在這身機甲也無法去大漢國見他。只對如詩如畫說明思華是黑魔殺神早年認識的小友,告戒她們不要作出對其有所損害的事情,要不然嘿嘿嘿嘿之類的話。

    雙姝很是納悶,絕對沒想到那個混蛋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靠山,暗地的盤算兩姐妹一共‘折磨’了他多少次,這冷汗都冒了出來,連聲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裡卻嘀咕著:“以前的應該是不算數才對啊。”

    還要與隆朵國打交道,既然如詩如畫是隆朵國的人,黑夜也不想把自己就是楊夜的事情告訴她們。看著仍在氣憤彷徨的紫萱公主,黑夜也不再急她,說十日內就啟程前往盈城,讓她們先到愜意堂住下來,至於元嬰被封印的事情,黑夜沒有再說,紫萱公主也不敢再問,只能委屈的跟著姚窕走了。

    (起點中文首發,請多多)

    第二天,黑夜召集所有堂主,來到碧源殿和眾老妖一起商討去盈城的事宜。元古被強迫列席旁聽,其實是讓花花死纏著才來的。最老的家伙往往對最小的千依百順,這種天性無論是何種族都難以避免。

    當姚窕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後,眾妖都覺得揚眉吐氣啊!隆朵國連公主都派出來,與妖盟也就是心意門談和,甚至嚴懲了天崆,這可是幾千年都沒有過的事情啊!這還是因為力量決定一切,人弱被人欺,你強大了別人自然就怕了你,恆古不變的世間至理。

    可對於邀請黑夜去盈城的事情,眾妖就眾說紛紜,也沒什麼紀律,就在大殿裡爭論起來,白活幾千年不知世間事的老妖精們,不外乎“去”和“不去”兩種觀點,也拿不出別的計策出來,空在此處吵鬧不休,根本拿不出有建設性的結果來。

    疑心甚重的狼妖惡跋問姚窕道:“這個紫萱確定是公主嗎?”姚窕也不能肯定,只能說看著像而以,誰也沒見過如何能確認。

    一直沒答話,打著瞌睡的元古,這時到抹了下嘴角的唾液,插話道:“她絕對是紫萱,這丫頭片子隔著幾片森林,我都能聞到她的妖味兒。”說完也不管眾人,繼續瞇著眼打呼去了。讓眾人聽的莫名其妙,不過祖宗輩的妖精已經確認了,也沒什麼可懷疑的了。大家又把目標轉回到老問題上。

    黑夜在一旁覺得鼓噪的很,又見到元古如此做派,心裡不禁罵道:“真是最差勁的演員啊!太做作了,也不知道如此強大的神識,修道萬年的老妖,怎麼能睡的著,還刻意的打著呼嚕流著涎,裝出一幅高深莫測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內‘寒’有個性。遇到知道的問題就睜眼說上幾句,不知道的就閉眼裝深沉,別人要問上幾句就說天機不可洩漏。好象什麼事情都如心裡明鏡似的,就是不告訴你。”

    接著黑夜上下掃描著元古猥瑣枯瘦的身軀,真想解刨開來,看看裡面都裝著什麼?也許是黑夜的惡毒臆想讓元古有點察覺,瞇縫的雙眼驀然睜開,直視機甲裡的楊夜,就聽到一種刺人心肺的聲音灌入楊夜的耳膜。:“小子!別算計老頭子,我知道你已經決定要去的,只是有件天大的難題梗在心裡,才讓你猶豫不絕。”

    他怎麼知道我在罵他,看來肚子裡也不是沒有貨色。黑夜也狠狠的大聲傳音問道:“你知道我有什麼難題,不要裝模做樣,有本事就說說看。”

    “嘿嘿!不要想套我老頭子的話,我知道你是想暗地裡潛入隆朵國看看,探察下情況後再去找那萬世王,以免談判的時候太過被動。可惜啊可惜!你現在這幅模樣,走到哪裡也只會雞飛狗跳的引起恐慌啊!”

    黑夜有點傻眼,沒想到還真給他猜中了,黑天戰甲已經是黑魔殺神了,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可從戰甲裡出來真是天大的難題,難道他有辦法解決嗎?想到這裡,楊夜的心髒猛烈的跳動起來。

    “難道你有辦法讓我先探察隆朵國的情況,再去赴約嗎?”

    “呵呵!你不如直接問怎生從這鐵疙瘩裡出來,繞著彎說話多費勁啊!”

    黑夜有點惱怒:“那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道什麼呀?我老頭子記性不好,你說話多少清楚一點啊!”

    黑夜就快暴怒了:“你你知道怎麼從這鐵疙瘩裡出來嗎?”

    遠處的元古慢悠悠的站起身來,使勁的伸著懶腰,再活動下手腳,揉揉肚子,擠眉弄眼的松弛下面部的神經,粘點唾沫理理雜亂的毛發,接著整理已經破爛不堪滿是孔洞的衣裳,見黑夜巨大的身軀已經微微發抖,這才傳音說道:“怎麼出來我可不知道!”

    在黑夜咬鐵牙切鋼齒撲向自己前,元古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黑夜氣得對還在神識感應范圍內的元古傳音道:“你不說清楚,以後西藍峪森林的妖精我可再也不管了。”

    只聽見遠處傳來元古尖銳的聲音:“哎喲!這下可抓住老頭子的痛腳了,你要真的走了,我也跟著走,早知道我回來干嘛呀!”

    是啊!這老家伙曾經消失過幾千年,一看就知道是個毫無責任心的老妖。難道他只是在調侃自己嗎?他怎麼會知道怎樣從機甲裡出來啊!黑夜也覺得自己太急切了,還是面對現實的好。

    這時,天外飄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怎麼出來我是不知道,難道非要出來嗎?你好好想想吧,不是你出不來,而是你根本就沒‘想’出來啊!”

    楊夜在機甲裡愣神反復想著兩句話。‘非要出來嗎?’和‘沒想出來’。

    元古所說的。我根本就沒想出來是什麼意思?我可是無時不刻的在想著出來才對,難道此想非彼想,以元古的觀點,‘想’就是神念,神念能夠把我想出來嗎?

    楊夜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對大殿裡還在商討的眾人不聞不問,更隔絕了紛亂的說話聲,沉浸在冥思苦想之中。漸漸大家發現了黑夜的異常,有過此種經驗的單剛,禁不住叫喚起來:“又來了,大哥每次閉關都從不論時間地點的嗎?說冥想就冥想,說閉關就閉關,還真是有性格。外面的那誰誰誰,快去戰意堂把我的四個難兄難弟找來,又要開始護法了,這次也不知道要坐多久啊!”雖然牢騷滿腹,可事情卻一點都不馬虎,毫不客氣的驅逐了眾人,封閉了議事殿,和四虎一起忠誠的守護在黑夜的周圍。

    此時的楊夜卻是完全的展開神識,沉浸在細微粒子的世界裡。這次是全神貫注在黑天戰甲的機體上,一個個靈器組裝而成黑天戰甲早就完全糅合在一起,現在想拆開完全不可能了,連細小的螺絲也渾若天成的生根在機體上,上萬的靈器零件裡的靈力相互流動,毫無阻隔,相成絕大的循環,生生不絕,比在迷茫森林裡,剛剛融合的時候強大了許多,已經無法分割。連各種法陣也以奇怪的方式結合在一起,相輔相成,這絕對是組合式法器的超級極品了,如果裡面流轉的是仙靈之氣的話,也是件極品仙器。

    唯一可惜的是這件靈器已經因為黑天的命令,通過吸納靈力修煉心意法訣,不再是楊夜的祭煉靈器了。只能由楊夜在駕駛艙通過智腦命令來控制,能力強大,可使用起來根本做不到心神相通,人器合一。就像一個失去神智的器妖,只能被動的接受命令。

    楊夜的神識在黑天戰甲裡探察的時間越長,漸漸有一種莫名的吸力纏繞著神識,吸力越來越強,就像干涸的土地突遇甘泉,想拼命張開無形的大嘴吞噬楊夜的神識。

    不好!這是器妖因為神智全無,本能的吸納游蕩在自身體內的神念,如果被戰甲把楊夜的神識吸納,楊夜就真正的變成器妖了,恢復人身就只能轉化妖力,重塑人身,就是常說的化形。戰甲體內的楊夜靈身就會完全成為器妖的元嬰,這可不是楊夜的目的,雖然可以很快的恢復原形,這已經不再是人,而是妖了。

    楊夜對妖並沒有排斥之感,反而覺得天地萬物眾生均等,沒有誰高人一等的,各種生命形式都有基本的生存權利,沒有誰能任意剝奪和鄙視。可就是因為這樣,楊夜才不願意成為器妖,既然生為人身,也不能隨意放棄為人的權利。

    楊夜只能收回神識,擺脫戰甲的吸力回歸真身。

    第一次的嘗試以失敗告終,可楊夜並沒有氣餒,既然無法祭煉戰甲,只能靠“想”來擺脫困境了。現在楊夜的神識在掌握了微之力後比以前強大了許多,在內無法突破,就在外部尋找契機。

    神識豁然延伸開來,整個碧源部落都有一種無處不在,奇怪的空間波動,虛空中的細微粒子感應到神識的波動,在外人毫無知覺的空間裡雀躍的舞動著,神識也化身億萬,在無我無識中竟然越伸越遠,融入這天地萬物之間,隨之呼吸游動。

    全力伸展神識的感覺讓楊夜渾然忘我,無憂無愁,自覺我就是萬物,萬物就是我,暢游在天地之間,恍若能遨游太虛,飄然而來,忽然而去。

    神識之力也越來越強,像永無休止的擴張著,直到感覺到觸及一個瓶頸,再也無法超越才停止下來,轉而在神念的范圍內四處游蕩,無休無止。

    楊夜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自身已經失去了對神識的控制,融入這天地之間,永遠的飄蕩下去。

    不知是運氣太好,還是命運使然,神識飄蕩到碧源殿的時候,一種莫名的呼喚讓無拘無束的一絲神識飄進議事殿。殿內的空中一個盤膝而坐,光芒耀眼的光人憑空漂浮著,無盡的靈氣流轉在近乎透明的體膚之下,晶瑩純透之中煥發著精光。神識正是被這個光人吸引,瞬間歸入光人識海,楊夜也霍然醒轉,感應到神識正在四處飄悠,雖然剛才的體驗飄飄欲仙卻是無我無識,還是開始收斂神識。

    這次收斂卻是急速猛烈,以整個碧源殿為點,八方神識往中心急聚,帶動的空中氣流狂飆驟起,森林裡響起陣陣呼嘯之聲,樹木激烈的瑟瑟搖動,連朗朗晴空也幻化出條條如長箭的白雲,齊齊射向碧源殿上空。

    在各處修煉的妖精們都不知發生何事,相互詢問,都不知就裡。正與花花玩著焰火的元古,抬頭望天道:“這麼快就醒了,小子的悟性還不錯!”接著又和花花一起研究怎麼樣篡改心意門的法訣,讓焰火更加亮麗,更加繽紛。

    神識回歸,神智清明,楊夜睜眼卻見自身漂浮於空中,議事殿裡有五人在殿內四周盤坐閉目,靜心修煉。楊夜腳下黑天戰甲靈光耀眼的靜立不動。

    “我終於出來了嗎?”楊夜心中狂喜,只覺體內真元盈滿,神識強大,身心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竟然已經到了出竅初期的境界,難怪能脫體而出。回想起前後的細節,也不禁後怕,自己的意識差點融入天地之間,雖然能參悟大道。卻失去意識,成為天地間永遠飄蕩的無主神念了。

    正在狂喜之中的楊夜忽覺神智一陣恍惚,在眨眼之間,漂浮於空中的身體又存身於機甲體內。“我並沒有想進戰甲,為何卻突然被吸納進來。”楊夜略有心慌,伸手觸及駕駛艙裡的真元壁,仍然是如此的牢不可破,真元並不強勁卻像封印住楊夜一樣,送出的靈力瞬間消失不見,完全被戰甲吸收成自身的真元。好似一切又恢復原狀。

    楊夜鎮定心神,細細思量一陣後,心裡忽有一念,手捏法訣,默詠元嬰出竅,果然就覺眼前一閃,又置身於戰甲頭頂。

    這是元嬰出竅嗎?原來自己是這樣出來的,還以為已經完全脫離了戰甲的束縛了,可這個無知無覺的家伙還這樣執著的護持著自己,連見見光都有時間限制,還真是麻煩。

    楊夜又轉念想道:“我現在已經能夠脫離戰甲,只需要一點時間,就能重新祭煉戰甲,收復他這個無意識的家伙能有多大難處。哈哈!自己還真是聰明絕頂,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黑天還說要一千年才能出來,差點害自己喪失出來的意志,幸虧這次要去隆朵國,才能想出這種辦法。”

    楊夜就在空中施展三昧真火,剛提升到元神出竅初品的境界,體內真元充盈,恍若無窮無盡,黑天戰甲被漫天的真火籠罩起來,溫度奇高的火焰近乎白色,在楊夜神識的控制下燒灼著黑天戰甲的機體,戰甲的防御陣自動的開始運轉,想抵御真火的侵襲,可戰甲本就是楊夜煉制的,神識侵入法陣組裡,開啟了為重新煉制而印入的靜訣法陣,平復防御法陣組的抵抗,讓戰甲的機體在真火裡重新淬煉,瞬間化去,又驟然組合,把機甲煉制得更加凝實精固。

    就像重新煉制靈器一樣,楊夜根據這段時間的體悟,修改著機甲上的陣法,真火完全隔離了機甲對楊夜的召喚,讓楊夜有時間充分的煉制。

    真元不濟了就用乾坤戒裡的靈丹仙石來補充,這可是關鍵時刻,楊夜也不會對自己吝嗇,大把的靈丹就這樣吃下去,化為強大的真元來彌補損耗。

    漸漸浩大的補陣工程已經接近尾聲,當楊夜收回三昧真火後,重生的黑天戰甲竟然脫去黑金精鐵的黑亮,變化成刺目的銀白,散發著眩目的片片銀光,黑金精鐵已經淬煉成不知名的材料,真如脫胎換骨一般。

    後面還要繼續嗎?是讓黑天戰甲成為隨身靈器,還是像上次一樣用心神祭煉,人器合一。上次很明顯是因為黑天器靈的誕生,才導致心神祭煉了一半,留下這個絕大的破綻,害自己陷身機甲,反而被自己的靈器所困。如果心神祭煉完全成功的話,就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也才是真正掌握黑天戰甲的辦法。對長久困身於戰甲裡的楊夜來說,這種體驗絕對不要再來第二次。

    於是楊夜毅然的展開神識,念動心神祭訣,一道道靈光在機體上閃過,照映著銀色亮甲分外奪目,整個機甲也跟著漂浮起來,漸漸縮小到與楊夜一般大小,一人一甲相對而峙,霎那間都爆裂出強烈的光芒,把整個議事殿照得尤如恆星內部,已經目不能視,通室都是宛若實體的白,只聽見中心處氣流急速的轉旋之聲,夾雜著靈氣相撞的轟鳴聲,長久而又激烈。

    這次的心神祭煉已經與上次完全二樣,脫離了楊夜的設想,奇異的變化誰也不知道會是怎麼的結果,身處漩渦中心的楊夜卻是心無旁鶩,不斷的施展著法訣,來完成心神祭煉。

    一直守護楊夜的五虎,剛開始一直無所事事,到楊夜脫離機甲後,五虎雖然詫異憑空出現的光人到底是何物,但楊夜練功時候的古怪,五虎在妖之仙境深有體會,干脆不聞不問。楊夜不知覺間散發出來的靈氣讓五虎身心舒暢,知道這種精純的靈氣對自身大有好處,於是都盤膝而坐,各自修煉起來。

    可當楊夜開始心神祭煉後,本來充盈著整個殿室的靈氣轉變成龐大的壓力,反過來死死的壓迫著五虎,雖然五虎都修煉到元嬰期,可楊夜出竅初期和大量靈丹積累起來的威能,讓五虎只能苦苦支撐,體內的妖力也快速的損耗著,漸漸的只能拼命施出本命妖元,心中都不禁叫苦:“門主在搞什麼啊!再這樣下去,要活活累死我們了。”

    就在五虎快要不住的時候,白茫茫一片的殿室裡,響起一陣古怪的卡卡聲,讓五虎目不能視的實體白光被另一道清朗明徹的五彩靈光破去,恍若只剩黑白色的天地又恢復了讓人快暢的色彩,五虎只覺得這簡陋的議事殿就像人間仙境一般,淡青色的粗糙的石板真是漂亮啊!這滿是創痕的灰色粉牆灰的極美!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體驗那無邊無際,狀似純淨,實是死沉的白了,也不想再為門主護法了,再搞幾次誰還受得了!

    身心皆瘁,滿是倦容的五虎強打精神,望向黑夜門主的位置,冰冷酷然的黑亮鐵人消失不見了,只看到一個豐神俊朗,清華出塵的男子閉目靜坐在中間,身體赤裸,肌膚透亮如玉,就象個玉娃娃似的,讓人看了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似乎感應到五虎的目光,男子眉頭輕輕一皺,全身光華內斂,一具高大的銀白機甲籠罩了男子,屹立在殿室中間。

    這銀白機甲好生熟悉,五虎這才發現原來烏黑的黑夜門主竟然變的銀白透亮。不過剛才如玉娃娃般的赤裸男子又是誰呢?單剛試探的問了一聲道:“大哥?門主?”

    黑夜熟悉的金屬聲音響了起來:“什麼事?”

    單剛見大哥已經醒來,不覺大喜,終於等到解放的日子了,高興的問道:“大哥練完功了嗎?”這時其余的四虎也喜滋滋的圍了過來:“是啊!門主已經閉完關了嗎?”

    黑夜道:“恩!這次還是辛苦你們了。”

    單剛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更高興了。“大哥這次閉關,看來所獲頗多啊!現在大哥的身體比以前可漂亮多了,雖然我們現在看見白色的東西就惡心,可比起黑色的身體來,還是看著親切了許多。”

    黑夜沒聽明白。只是知道單剛在稱贊黑天戰甲比以前漂亮了,也不以為意,卻見單剛又說道:“不過,剛才我們看見個赤裸的男子又是誰啊?我們一直守在這裡,沒見人進來呀!”

    其余四虎也問道:“對啊!門主!剛才我們看見一個像玉似的娃娃,一晃就不見了,那是什麼人啊!”

    黑夜知道隱瞞不住了,只能沉聲說道:“那……那是我修煉的人身。”

    五虎都啞然,接著禁不住都狂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

    “門主的人身真是俊美啊!身子骨像玉一樣,看著都想啃一口。”

    “不是!是像水一樣,我看著都覺得透明無骨,比姚窕的身材都好啊!讓我苦修幾千年的妖心都動了凡念呀!”

    “都不對!我覺得還是像那人參娃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啊!”

    “你怎麼亂說啊!門主怎麼能吃呢?想想都不對。不過我恍惚看到一條東西,好象不怎麼大呀!你們說說,比起我們的鞭子來,是不是小了許多。”

    眾虎皆都頜首稱是,不住點頭,單剛又問道:“大哥怎麼不讓我們再見識一下大哥的人身呢?這……”

    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眼前銀光閃動,口中多出一顆丹藥,只覺得滿嘴生香,化做溫暖玉液流入肺腑,還想說話,就看見熟悉之極的朝天一腳迎面飛來。只見議事殿天頂破出五個人形孔洞,五虎已經被遠遠的踢上天際,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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