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國歷史悠久,規模龐大皇宮已經變成一堆廢墟,到處都是破壁殘骸,滿地都是倒塌的宮牆破裂的碎石,浮空的道修大軍無影無蹤,巨大的雲霧消散後,不時掉落殘肢斷臂,讓空氣中的灰塵夾雜著濃郁的血腥氣,還有些殘存的元嬰吱呀叫喚著,無處存身,四散飄飛。無數冤魂厲魄呼嘯盤旋而過,廢墟下隱現屍骸斷骨,一些地方還慢慢滲出艷紅的鮮血。
蘇士玄和一些宗主憑借強橫的功力修為,靈甲護身幸免於難,卻也面色慘白,口溢鮮血,飄在半空搖搖欲墜。還有一些長老已經身受重傷,落在廢墟上喘息。整個廢墟上只有十二根刻滿古怪符咒的石柱屹立不倒,散發著縷縷清煙,法陣中間站著一人正在狂笑不止。
“你們這些叛逆,該死啊!哈哈,想謀奪朕的寶座就是這種代價,你們以為成功了嗎?錯了,你們錯的離譜。知道為什麼葉無塵沒有來嗎?知道為什麼演武殿六鏡八卦陣沒有啟動嗎?知道為什麼朕只能困守皇宮嗎?你們是什麼?你們只是捕蟬的螳螂,還有要吃掉你們的黃雀在後面,哼哼!朕自爆元嬰滅掉你們只是如了黃雀的意,你們也是逼的太緊了。不過天道循環,朕反正避不了天劫,今日只是早走一步而已,你們卻是活不過今天了。都死去吧!朕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狀落瘋魔,狂叫一陣後轟然倒地,沒有聲息,一縷魂魄飄飛出來,正要遁入地府,突見一道白光襲來,緊緊纏上驚惶的魂魄,“啪”的一聲輕響後,化為虛無。
蘇士玄在半空中喘息著道:“給我徹底消失吧!臨死還說這麼多廢話。”轉眼看去,門下弟子所剩無幾,同盟門派也精英喪盡,上萬道修啊!這是自己多少年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這次自己勝了嗎?只怕也是輸了,剩下的這點道修,連不遠處趕來查看的散修都不如。那些起事前中立的門派這個時候只怕要大肆慶祝了吧!不過還有機會,只要等我恢復傷勢,就能東山再起。
蘇士玄想到這裡,略微振奮一下精神,正想離開這裡,突感天空中散發一股肅殺之氣,隨即聽到天際傳來悠長連綿的聲音:“天清宗、萬劍宗、明心宗、黃庭門、天地門門派聚眾謀反,毀滅皇宮,殘殺凡人,皇龍宗葉無塵率眾門派特來誅殺爾等。”
四面連接飛出無數道修,把殘余的叛逆圍住,葉無塵帶著十幾位皇龍宗長老脫眾而出,也不等蘇士玄他們答話,口中念道:“叛逆受死。”一道道靈光直擊圈中被圍的各派宗主及殘余門人,與此同時,葉無塵帶來的道修們也是法器齊出,四面八方的擊向中間。
蘇士玄等人連辯解咒罵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無數法器擊中,化為飛灰,連元神都沒有留下,就這樣赤裸裸的消失了。
葉無塵環顧四周,見沒有一名叛逆生還,滿意的點點頭,示意大家都飄飛到還算完好的演武場落下,葉無塵看著願意跟隨自己的各大門派,大聲說道:“大漢皇宮已經被這些叛逆毀壞,皇龍宗宗門也被摧毀,剩下的各位同門也是一直對皇龍宗及大漢皇室的所作所為頗有不滿,我以皇龍宗第四代宗主的身份宣布,解散皇龍宗,改立為天龍宗,讓皇龍宗隨著皇宮的毀滅而消失吧!”
其他跟隨葉無塵的各派宗主紛紛上前恭賀,大家都是滿面春風,得意非凡,最後的勝利者也有得意的本錢,器齋的秦慕萬也在其中,皇宮裡的器宗宗主和長老們在皇龍宗幾位長老的幫助下,器齋門人的接應下逃出皇宮,以後自己可就是器宗宗主之下第一人。
器宗現在也名聲大振,競爭的對手又被誅殺干淨,沒有了皇室的壓制,這葉無塵也一直對器宗親睞有加,以後一定會風光之極啊。
不遠處,楊夜一直呆呆的看著這出丑陋的悲喜劇,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公主死了,一定是死了,龍傳情一直沒有鳳相依的感應,公主和戒指一起化去了,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了,想著公主對自己的依戀,看著前面不遠處丑陋的面容,楊夜心底有一種深深的悲哀,這個世界沒救了,這些人也沒救了,公主也消失了,我還有什麼,還有筱宛,我一定要找到筱宛。
看到前面的器齋門眾,沒有筱宛,楊夜看到了秦慕萬,他一定知道筱宛在哪裡。
飛身落到秦慕萬的旁邊,也不管眾人的反應,急聲問道:“秦齋主,筱宛呢?筱宛在哪裡?”
眾人看清是楊夜後,都露出陰陰的笑意,秦慕萬沒有答話,反而退到一邊,葉無塵走了出來說道:“夜長風,皇室寶藏交出來吧,只要你交出寶藏,還是器宗的人。以前的錯失就算了。”楊夜卻沒有理會他,只想見到筱宛,繼續追問秦慕萬。葉無塵的嘴臉已經被楊夜看的清楚,實在沒有興致答話。楊夜現在只想帶著筱宛離開京城,離開大漢國,離開修道界,沒有能力改變,只能離開了。
可楊夜突然感到十幾股絕強的真元同時把自己逼住,動彈不得。葉無塵快速的施展著法訣把楊夜的元嬰禁錮,楊夜同時感到全身無力,手足酸麻坐倒在地。
“你你們,為什麼?”居然是十幾位宗主同時偷襲禁錮住楊夜,這個面子給的太大了,楊夜幾乎不敢相信,為了禁錮一個淬丹嬰生的道師,十幾位道尊和道聖居然合力偷襲,就是散仙都會被封印啊。
葉無塵毫無羞愧之意,笑著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算什麼,可是由一萬七千多件靈器組成的隨身戰甲厲害啊。你手裡的仙符厲害啊。我們怎麼能不小心呢?現在就乖乖的跟我們走吧,交出所有的東西,說出心意門的心煉法訣,你還可以留下性命。”
楊夜不想理他,轉頭找到秦慕萬說道:“筱宛呢?我沒有回來,筱宛不會走的,你把他帶到那裡去了?”秦慕萬看了一眼葉無塵,見葉無塵點點頭,這才說道:“筱宛是我女兒,這裡可不安全,我把她送回器齋了。你好好的聽葉宗主的話,就會見到筱宛。”
“是嗎?嘿嘿,藏寶就在我手上的乾坤戒裡,你們來拿啊!”楊夜這時氣憤得就快爆炸了,禁不住恨恨的說道。
眾宗主你看我一眼,我瞧你一眼,就是沒人動手,都是喜歡陰謀詭計之人,這猜忌之心更重,誰知道你身上手上有什麼機關,這心意門人都是煉器的絕頂高手,各種防不勝防的靈器誰知道有什麼功用。各自覺得還是小心的好,反而沒人敢動手。
楊夜繼續說道:“我懷裡可有幾十張極品仙符,你們只管來取啊。”見沒人動手,正合楊夜心意,丹田裡黑天正在破解元嬰的封印,只要眾人不觸及他,很快就可以脫困了。
“你們怕什麼。我元嬰被封,能有什麼危險,反正已經被你們抓住,身上的寶物你們可以任意來拿啊!”楊夜繼續慫恿道。說得也越來越誇張,把自己都要說成仙器滿懷,神器滿兜。聽得各大門派宗主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知道楊夜在胡說八道了。
葉無塵感到不妙,神識探入楊夜體內,馬上就發現丹田裡一件古怪的靈器正在攻擊禁錮封印,不把這件靈器從楊夜體內逼出來的話,無論怎樣封印元嬰都會被它慢慢攻破,看靈器的模樣正是那件隨身護甲。葉無塵心中一喜,收回神識,知道楊夜剛才的話都是在拖延時間,和各派宗主解釋了一下,命令長老們護法,先封閉楊夜的口鼻,雙掌貼在楊夜的丹田,真元透體貫入,楊夜只覺得腹腔劇痛,一道熱血順喉而上就想噴出,可口鼻緊閉,無門可出,只能從眼睛耳朵慢慢滲出。
丹田裡葉無塵的真元開始追擊黑天,黑天戰甲也發現一股莫名的真元正在逼近,慌忙放棄對封印的攻擊,順著經脈往上逃去。葉無塵怎麼能夠放過它,也不管楊夜的經脈是否承受的住,強行在楊夜體內回旋,一路破壞,一路追趕,還分出多股真元,在楊夜體內各處破行,漸漸對黑天呈圍剿之勢,把黑天又逼回丹田,丹田裡能有多大的地方,各處經脈沖出的真元,把黑天戰甲團團圍住,層層進逼,最後被葉無塵的真元壓制的無法動彈。
楊夜感到體內全身經脈猛烈震蕩,隨之全身心的強烈疼痛讓楊夜都要昏厥了,可修道者神智清明,這清楚的體會體內劇痛的感覺簡直讓人發瘋,最後直到麻木,內視體內就像個穿刺了無數個洞的水袋,到處破漏。
怎麼辦?難道讓他就這樣逼出黑天戰甲,就這樣讓這些卑鄙無恥陰險下流賤格的道修敗類把自己剝光,任由他們逼迫,楊夜心裡的恨意在黑天被壓制住時升到了頂點,滿腔的怒氣無處宣洩,腦袋裡的血管也腫脹起來,流血的雙目漲的赤紅,一個念頭猛的出現在楊夜的腦海,只要能脫困報仇也不想管什麼後果了,心裡大喊一聲:“筱宛,來世再見吧!”丹田裡的元嬰猛的放出強烈的金光,劇烈的爆裂開來,一下把封印破的粉碎,無數股強大的真元洶湧而過,充溢全身,把葉無塵貫入的真元吞噬的干淨。楊夜猛的睜開雙眼,張口噴出壓抑很久的鮮血,雙拳“砰”的一聲擊飛真元虧損的葉無塵。
眾人只見滿身血污的葉無塵慘叫一聲,直飛出去。圈中的楊夜雙掌一圈,拍出一團極強的真元,震得各派宗主接連倒退幾步,都急忙穿上護身靈甲,祭起隨身靈器,只見圈中的楊夜已經閃身進入一駕黑亮巨大的人型戰甲。
葉無塵此時滿臉扭曲的飛了回來,急急的對眾人喝道:“大家小心,他自爆元嬰了。”
此時的楊夜就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充盈著真元,渾身充裕著力量,從沒有過這樣精力充沛的感覺,本已經被疼痛折磨的麻木的神智也清明起來,神識更加強大,面前的一切都像掌握在識能的控制之中,面前各派宗主的反應,真元的流動,甚至是手指的輕微顫動都清晰可覺。
是啊!這就是擁有力量的感覺啊,擁有控制面前一切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只是暫時的,雖然這種感覺是讓我以失去生命為代價換來的,雖然這種感覺會失去轉世重修的機會,雖然再也無法見到筱宛了,但是為了換取自由,為了換取自尊,換取短暫的復仇機會,值得!就讓我以最後的生命為代價來與這些卑鄙無恥的家伙大戰一場吧,要讓他們體會到什麼是血腥,什麼是殘忍,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
在體內已經無法壓抑澎湃洶湧的真元,這些都是楊夜元嬰裡醞藏的元嬰之力,元嬰破碎後轉化為強大的真元在體內奔流激蕩,楊夜努力控制壓抑住,雙手把真元注入黑天戰甲,黑天戰甲剎那間明亮起來,全身放出耀眼的強光,比太陽還要奪目讓人不能直視,在眾人驚訝詫異的瞬間,腳下噴出強勁的氣流,筆直的向上沖出包圍圈。
各派宗主連忙御使法器迅速的追擊,只見天宇裡快若流星的耀目光團率領著五彩斑斕的十幾道靈光直沖雲霄,漸漸高遠,直到不見。脫離了神識感應的范圍,各派宗主的靈器也回落下來。
難道楊夜自爆元嬰只是為了逃跑嗎?各派宗主正在疑惑,突然感到蒼天頂處有一種絕強的氣流波動,隱隱的有什麼東西沖擊而下,這種力量讓各派宗主感到不安,氣流顫動的范圍越來越大,就連各派宗主站立的地面都顫栗起來。
一些神識敏銳,心知的宗主預感到危機來臨,轉身疾飛,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離原地。幾位多少有點遲鈍刻板的宗主還在琢磨是什麼東西能有這種威勢,就只見頭頂上方亮如恆星,大如巨盤的光柱沖刺而下。
好大好快只覺得全身被一股無可抵御的光能充盈,身體各處的細胞歡暢的被光能同化、消失,神識也感到愉悅非常,融入這天界降臨的神光之中,消逝無覺。這是被光柱籠罩住的宗主最後的體驗。
各派在四周守護的弟子們,就看到天地之間霍然有一根灼亮的光柱呈現,把三位宗主圍裹在裡面,光柱接觸的地面土石崩裂,演武場上六鏡八卦陣石的靈力無法阻擋光柱的沖擊,以光柱沖擊處為中心,通體光滑無隙的石台也四分五裂,隨著光柱的噴發,地面越發抖動的厲害,地面的裂紋也漸漸擴張。
當這驚天毀地的一擊過後,三位宗主好象已經升仙般了無痕跡,地面留下個深不見地的巨大窟窿,洞壁還能感到灼熱,冒著淡淡的清煙。
怎樣的武器才能造成這樣的後果。剛才幸免於難的宗主有點不寒而栗,這難道就是夜長風自爆元嬰後擁有的真元力造成的嗎?如果是這樣,估計是傾全力之擊,現在夜長風應該已經消亡了吧?
他們都想錯了,也不能怪他們無法理解。楊夜在高空用戰甲定位,元嬰之力聚能,戰甲右臂裝上的超能離子炮噴激出這強大的光束後,根本沒有感到靈力的減弱。黑天戰甲又以高速俯沖的姿態沖擊而下,戰甲右手的玄武戰靈弩充滿了能量,楊夜在駕駛艙裡也捏動法訣通過印滿增輻法訣的戰甲左掌准備施法。
當黑天戰甲回到演武場上空後,玄武戰靈弩以速射方式射擊出無數光束,直接掃射下方的各派道修,左掌的法訣也陡然施發,楊夜在駕駛艙裡只有一個念頭,毀滅演武場上一切的生靈,神識控制著玄武戰靈弩的攻擊目標,手上也不停頓的施放各種攻擊法訣。
眾人只見到一個黑色的殺神降臨人界,伴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致命光束和風火雷電。惟有慌忙穿上護甲,各自祭起法器護身抵御,修為頗高的道修尚能抵擋,修為低的一眾弟子卻抵御不住,一道道極快的光束就這樣透體而過,被擊中要害的弟子也瞬間殞命。
楊夜以碎嬰之靈力施展的大威力法訣卻是擊向各派宗主,連以前無法施用的天地無極靈雷也能連接施放。一時間天地間狂雷驟起,天宇色變,本來清徹無雲的藍天憑空幻化出層層烏雲,滾滾雲隙間電光隱閃雷聲轟鳴,黑天戰甲如滅世修羅般懸空站定,右手深酷的槍口裡不停噴射出亮束,閃爍著黑亮金屬光澤的左掌恍若無影般的捏動法訣,烏雲裡也跟著連接霹射閃雷。
各派宗主這時也准備充分,護體靈甲、護身法器、護身靈光都施展出來,葉無塵急忙吩咐眾人布下抵御天劫的九連環御仙大陣,合眾人之力把無極靈雷抵擋在光壁之外。
各派宗主修為深厚,大陣威力強大,無極靈雷無法撼動,可看見陣外的弟子被光束掃射的無處躲藏,也都氣的大怒,連忙喝令眾弟子列陣抵御,沒有被攻擊到的弟子飛天御器攻擊,這只是個碎嬰將死之人,一個道師你們怕些什麼啊。他們也不想想,自己還在這裡像縮頭烏龜般的布大陣躲避,弟子門也不想為這臨死的反擊而去拼命啊。頂上一段時間,等他真元耗盡就行了,誰要先沖上去不正是往槍口上撞嗎?
可是見到宗主嚴令,也不敢相違,四周沒被攻擊的弟子門人都御風上天,御使法器開始攻擊黑天戰甲。黑天控制著戰甲以精確的計算躲避著攻擊法器,威力甚小的就直接用戰甲的防御組陣抵擋。
楊夜此時也感到靈力漸漸枯竭,身體上也漸感疼痛,看著下面安然無恙的各派宗主,還有半空中飛起的道修越來越多,神識遲鈍起來,玄武戰靈弩的射速也慢了許多,正在施展的法訣卻發現沒有效用,難道我的大限已經到了嗎?我就要死了嗎?還沒有殺盡這些垃圾呢。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又能如何,我現在還有力量嗎?我死了黑天怎麼辦,讓那些垃圾得到嗎?不!就讓我們一起毀滅吧!
楊夜在神智模糊之前,向黑天下達了全控制自動戰斗的命令,讓黑天死戰到底吧!
正在空中自動躲避攻擊的黑天戰甲裡,器靈黑天得到了控制全部攻擊的能力,B級智能全速的運轉起來,記錄敵方的攻擊方式、運動軌跡、身體特征,歸納自身的攻擊數據、剩余能量強度,分析最為可行的滅敵方式,計算此戰的戰斗結果。這一切在B級智腦裡只花了一個躲避移動的時間。
三維全息地圖上面幾千個紅色的身影,按能量強弱分出各種深淺的紅色,計算的結果卻是在能量耗盡前百分之七十五的滅亡,可忠實的執行機主命令的智腦根本不會理解自身的安危有什麼意義,已經開始按最為有效能的攻擊方式開始執行殺戮行動。
依然在半空中以詭異的方式躲避攻擊的黑天戰甲,停止了玄武戰靈弩的低效攻擊,機甲上泛著靈光的防御組陣也漸漸黯淡下來,能量艚裡儲存的大量仙石慢慢開始轉化為能量注入戰甲來彌補楊夜昏迷後的能量枯竭,已經毫無用處的離子炮也裝入戰甲本有的離子炮艙來降低飛行中的空氣阻力。
空中的道修只看到黑天戰甲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漸漸法器已經完全跟蹤不到,一道道殘影在空中幻現,只能在神識中體察到黑天戰甲大概的位置,可法器擊出後早就沒了影子。
黑天戰甲把無效的能量應用到提升最大速度上,攻擊方式卻是取下了一直背在甲背的巨大寬劍,雙手持劍如電光般沖入了半空中的道修群裡。
近距離攻殺這一種慘烈血腥的攻擊方式,才是黑天戰甲選擇的最有效能的攻擊方式。無法捕捉住的身影,和智腦計算出最有效的移動軌跡,幾乎能劃破蒼穹的劍影,直接斬過修道者穿有護甲的身體,五品的巨大黑劍像一柄奪魂攝魄的魔兵,在空中收割著生命。近距離尖銳的極品利器,一般的護甲根本無法抵御,來不及躲閃的速度讓半空的修道者,一個一個的變成兩塊掉落下來。黑天戰甲根本不會再出一劍,直接以最為致命的方法攔腰斬絕。
只見天空中一道黑色的光影帶著半圓的劍光,在一位位道修的面前閃過,漫天的血雨就噴灑下來,一塊塊殘屍還帶著不絕的慘叫聲掉落。看得各派宗主三屍神跳,怒火沖冠,這些可都是自己的根基啊,怎麼能這樣被黑天戰甲慘殺。被漫天血雨腥風激起的惡性沖上頭頂,各派宗主都沖上天空,御使最強力的法器猛擊戰甲。
黑天戰甲精確的計算出逼近的法器明顯的帶有威脅,卻依然斬殺著四散逃竄的道修,任由十幾件法器在身後呼嘯追擊。反正速度沒戰甲快,又能如何。
葉無塵看此情景,連忙大喝道:“大家不要驚慌,組起陣勢以最強防御陣來抵擋,眾位長老帶領弟子快點組陣。”
聽到命令的一位長老急忙呼喝了十幾位弟子集中起來,剛剛站好陣位,就見黑天戰甲帶著厲風撞碎一名弟子穿陣而過,緊追不捨、隨後及至的法器來不及反應就沖擊到陣勢,那名長老和弟子們直接肉身破碎,殘留元嬰。
看到此處情景,各處弟子誰還敢聚眾御敵,黑天戰甲以無法抵御的殺戮方式震撼了各派弟子,大家都開始發瘋似的逃竄,管他誰的命令,誰還管其他同門,黑天戰甲只有一個,先逃就能求生,嚇的呆住的只能送命,還聽那些混蛋宗主的話死的更快啊。
實力低微的各派弟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四散飛逃,各派宗主卻無法追擊到黑天戰甲,黑天又以最快的速度追擊斬殺逃亡的弟子,計算的戰斗結果又有了改變,敵方的潰敗沒有計算在內,在黑天戰甲的思路裡只有死戰不退的邏輯,這些不戰而逃的道修讓黑天消耗的能量也節省了許多,百分之七十五的概率變成了百分百的全勝。
殺戮漸漸擴散到整個京城的上空,不時天空中爆出血雨,慘叫聲此起彼伏,四處追擊的各派宗主幾欲吐血卻又無可奈何,葉無塵狠決的說道:“今日誓死要滅掉此甲,我帶幾位長老去開啟外城結界,讓它無處可逃,我就不信一件靈器能靈力無窮。盡起全城之力不能滅之。”說完,帶著幾位長老恨恨而去。
剩余的各派宗主也是恨極,看著遠處隱現的黑天戰甲,眼睛裡都快瞪出血來。本來輕易到手的大好局面,卻被自爆元嬰的夜長風弄成慘烈的結局,這叫勝了嗎?這種勝利還能留下什麼,這些拼命逃竄的弟子以後還能有多大的提升,只怕以後連提起今日的血戰都會顫抖啊。
就在這時,京城上空突然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整座都城鴉雀無聲,已經聽不到道修臨死前的慘叫聲了,也沒有讓人絕望的破空劍光,各地躲藏的修道弟子更是蒙蔽聲息以躲避戰甲的追殺,連飛去開啟結界的葉無塵也感到莫名的詭異。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的寂靜無聲呢?難道黑天戰甲已經離開了嗎?
時間依然緩緩的流動,天空中飄過的雲彩在地面投射出慢慢移動的影子,果然再也沒有看見黑亮恐怖的巨大身影了,黑天戰甲在勝利之前莫名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