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掌櫃一路狂奔,衝進一座府邸。匆匆忙見到器齋齋主,齋主見掌櫃的如此慌張很是不喜。當問清緣由後也是一怔,詳細的詢問了楊夜的外貌特徵及對答話語。最後說道:「黃掌櫃啊!你這次可是不夠穩重啊,六品靈器我們也不是收不起,你這樣匆忙的來找我,豈不是明白的告訴他,我們很看重這件靈器啊。到時候我們如何壓價。」黃掌櫃這時也冷靜下來,自覺得很是慚愧,也只好低頭不語。
齋主在廳堂轉悠了幾圈,好像有了主意道:「你去後院找到小姐,把剛才跟我說的話一字不變的告訴她,就說是我說的,讓她去應付。價格由她定,不過一定要收下來。你只要說了,小姐會知道怎麼做的。」黃掌櫃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實在是高啊。以小姐的天仙模樣,自己現在看了還有驚為天人之感,那楊夜看到還不說不出話來。以小姐的才智豈不是把那小子玩弄在掌骨之間,能輕鬆的收進六品靈器。那我怎麼算也有份大功勞,齋主一定賞賜不少,如果自己不這麼慌張就更完美了。想罷對齋主會意的笑著,見個禮去找小姐了。
楊夜把玩著自己拿出的六品靈器,這是楊夜煉器時最早成功的作品之一,為了掌握法陣相生相剋的試驗品而已。為了鍛煉三昧真火的控制力,煉的很是細長,索性練成一件髮簪。簪頭處是華夏國傳說中的鳳凰形象,成品後還為自己的雕刻功底欣喜過一陣,自覺把鳳凰造的美妙絕倫,可惜裡面的法陣偏少。只有三個防禦陣護住髮簪,五個攻擊陣法疊加在簪尖。煉製的材料裡蘊涵著風屬性,讓髮簪的攻擊速度倍增。能成為六品靈器的主要原因還是另三個聚靈法陣,成三才陣型,能使御使者輕鬆控制。也就是說本來這件靈器起碼要聚元凝神的修為才能御使,加了聚靈法陣後,返照身心境界的道者都可以附入真元,控制自如。
站在他旁邊的夥計目不轉睛的看著楊夜手裡的靈器,那炙熱的目光連楊夜都感覺到了。轉頭看向夥計,發現他也有初窺門徑的境界,忍不住搖搖頭。這器齋很有些勢力啊,連夥計都是道修。也覺得悶等著無聊,就問道:「你也是道修?何門何派啊?」夥計聽見詢問,連忙躬身回道:「前輩,晚輩駑鈍,才初窺門徑,所屬門派就是器齋。」
「哦,器齋也是個門派。」楊夜有點詫異。這修真門派居然開起店舖來,也不怕這世俗之心影響修為。每天在這裡為利益討價還價,也能保持道心嗎?如果真能保持道心不怕這紅塵俗事,這道心也穩固的多啊!一時間覺得悟到了什麼,卻也捕捉不到。也不去想它,對道修門派開店也有了興趣。
「你修道多久?是到了器齋才開始修道的嗎?」
「前輩,晚輩資質欠佳,到器齋承蒙黃掌櫃厚愛,入得器齋傳授修道法訣。現在已有八十年了。」楊夜看這夥計面目還頗為年輕就問道:「你知道自己多少歲了嗎?」夥計一愣,不知道楊夜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也不好反問,只有老實回道:「前輩,晚輩九十七歲。」
楊夜雖然知道修道無歲月,也不能以面目特徵來判斷年齡。但是還是覺得有點怪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到底多少歲了,一時間覺得自己根本無法估算出來,一次坐關短則幾個月,長則也不知道多少年,師傅也從來不說。在洞府的時候閉了幾次關也記不得了,師傅說我五十年就能修到淬丹嬰生,怎麼這個夥計修了八十年才到初窺門徑。難道師傅騙我,越想越覺得肯定如此。不禁恨恨的咕隆了幾句。
他也不想想,長風子為他築基,每次提升境界的時候都會詳細講解秘訣和體悟,再加上凝神生元靈丹,怎麼能跟這裡的一個低級夥計相比。人家是每天晚上只能吸吶京城裡雜亂的天地元氣,偶爾能有幾枚下品仙石補補。八十年能練到初窺門徑,已經是資質很高、很是勤勉的了。
算不出自己的年齡也不能說楊夜沒有辦法,想到自己的戰鬥機甲裡的智能電腦能詳細的記錄時間,就是現在的黑天,找他問問不就知道了,用神識在黑天戰甲裡叫醒了正在打坐的黑天,問他到達這個星球後一共過了多少年?黑天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回答道:「六十四年四個月十五天十三小時二十六分四十五秒四十六秒四十」楊夜連忙叫停,還沒完沒了啦,知道自己還沒有幾百歲,心情也好了許多。打發了黑天後算了一下,自己也有八十八歲了。
哎!算這麼清楚幹什麼啊,反正自己覺得心態還年輕的很,這就夠了。老婆都還沒有娶呢,除了初戀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真是白活八十八。
楊夜迅速的把自己定位在年輕才俊的位置。對夥計說道:「你不要老前輩前輩的叫啊,把我都叫老了,我叫夜長風,你叫什麼?」
夥計不敢反對,只有省略道:「前晚輩叫器昭羽。」
二人又隨意的聊了幾句,正說著就聽到有人上樓。當先的還是剛才的黃掌櫃,隨後上來的是一位少女,美妙異常,光彩照人,那眸如星辰,眉如玄月,唇如紅晶,膚如純玉,正如黃掌櫃所料,楊夜一時間呆住了,女道修還是第一次遇見,美女道修更覺驚灩,其身體肌膚下流轉的淡淡靈光襯映著嬌媚容顏分外靈秀,本就異性相吸,而其散發的隱含陰性之靈氣,更是勾動了楊夜的真元,禁不住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黃掌櫃有點得意的笑笑,想到剛才與小姐討論的怎樣與楊夜交涉,正想開口說話。就見一陣風刮過,向來沉穩持重的小姐已經衝了過去,也沒與楊夜搭話。伸手就把楊夜手裡的靈器髮簪拿過來,愛不釋手的撫摩起來,眼睛裡狂熱的目光對著這隻鳳簪不肯離去,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多少我都要了!」
黃掌櫃人瞬間就崩潰了。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姐比自己還狂熱,小姐見識過人,怎麼看到這件六品靈器連自己都不如。見那二人,一個趁機吃著豆腐,一個呆呆的看著鳳簪。實在沒辦法,使勁的咳嗽了幾聲,小姐這才醒悟過來,楊夜也不好意思再欣賞這美顏如玉的俏道修。
小姐滿臉羞紅,覺得強搶靈器,還如此忘我簡直是丟盡了臉面。黃掌櫃見二人頗為尷尬,相對無語,無奈對楊夜道:「前輩,這位乃我們器齋主人的小姐,前輩的靈器器齋決定收了,只有請前輩開個價格,不要失了公道的好!」這時候小姐還沒有把靈器還給楊夜,黃掌櫃只有聽天由命了。
楊夜到沒有在意這些,聽到掌櫃的話,順著台階問道:「在下夜長風,不是什麼前輩,不知道小姐尊姓芳名。」
小姐也從羞愧中鎮定下來,這才抬頭看對面的楊夜,就是這樣丰神俊朗的男子擁有如此美麗的髮簪嗎?來之前已經做好準備,抬高姿態。誰知道自己見了這美麗的首飾,一下失去了心神,六品靈器的靈光籠罩著美妙絕倫的鳳凰讓自己難以自己,都是他害的我如此失態,卻又長的如此俊朗,心裡禁不住又愛又恨。見楊夜詢問自己的名姓,心裡又是一喜。自己卻在他面前如此失態,心裡又是一羞,這心理過程忒是複雜,就是沒答楊夜問話。
楊夜以為在這裡隨便問小姐姓名有失禮數,連忙道歉,轉向黃掌櫃說道:「我也不清楚行市,黃掌櫃你說個價吧!」本意想把這個髮簪送與小姐算了,又怕唐突佳人,想想自己還有件五品的項鏈,以後等熟稔了再送吧。
黃掌櫃見楊夜說的隨意,以為楊夜故作姿態,但現在髮簪還在小姐手裡,自己也不好再推搪。只有咬牙按想好的最低報價說與他聽。「五千枚中品仙石如何?」
誰知楊夜現在根本不注意價格,心裡只想著怎樣與佳人套近乎,隨口就答應了。黃掌櫃大喜,連忙取出幾個芥子寶囊說道:「前輩,仙石都在這裡,請點收。」楊夜看都不看直接收進乾坤戒。見小姐仍然沒有說話,覺得自己現在還是不要唐突的好,先留個好印象,以後也好相見。與黃掌櫃講解了靈器的功用後,對小姐說道:「今日見到小姐美貌如仙,冒然問詢頗為失禮,還望小姐見諒,下次必定登門道歉。今日多有打攪,告辭!」說完,以最為瀟灑飄逸的姿勢出了器齋。
小姐見楊夜走了,才恍然醒悟。一直想著心事,卻怠慢了他。雖有點擔心,聽到楊夜走時的話語卻也品出點滋味。他還會再來的,見黃掌櫃笑呵呵的對自己說,只出了五千中品仙石,卻也知道是楊夜示好與她,看看自己手上的鳳簪,想想楊夜俊美的笑容,離去時灑脫的背影,一時間不覺思緒萬千,顫動的心扉久久難以平息——
這一章,經常被書友指責,說修道之人為何會出現一見鍾情的惡俗情節,再此,我先說明一下,這段情節是天意所為,與作者無關呵呵!實際上,這是一處伏筆,在第六卷自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