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順著金光朝塔內望去,只見裡面有一座巨大的橘紅色蓮座,再往上看,拱門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了。
不是什麼寶物都會發光的,就算是能發光,顏色隨著等級的不同也會有很大的不同,通常越是高級發出的色彩越是眩目多彩,能發出七彩霞光的至少也是寶器一級的寶物了,金光也是一種高等級法寶的常見特徵之一,同時金光也是修真者、修佛者修為深湛的表示,而且發出金光的寶物一般要比發出七彩霞光的寶物要好一些。
秦政二話不說,招呼也不大,當先瞬移到了大乘塔內,金築一把拉起圓瀚,「在磨蹭下去,塔內的寶物都被秦小友搜刮光了,還不快點。」
圓瀚都顧不得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和金築一起瞬移到了塔內。兩人慌不擇路,一下子撞在了秦政的身上,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好大啊。」秦政嘴裡唸唸有詞,兩眼直勾勾看著前方。
金築推了推秦政,開玩笑道:「秦小友,你是不是傻了?怎麼這麼不經事?撞了一下就傻了。」
秦政伸出手指著前方,「老哥,你快看,好大一尊佛像。」
金築順著秦政的手指看去,頓時也如同秦政一樣目瞪口呆。圓瀚撲通一聲,再次跪在了地上,「佛祖。」
大乘塔內並不像外面所表露的那樣分作七層,實際上塔內地空間已經上下貫通。這當然不是讓見慣大世面的幾個人如此失態的原因。讓三人震驚的是,一座高達三十多米的站立佛像聳立在大乘塔內,這座佛像寶相莊嚴,慈眉善目,黑髮金身,身著橘紅色袈裟,左肩袒露,胸前印著清晰可見的卍字,左手垂在腰間。掌心向外,右臂曲在胸前,掌心向上托著一盞蓮花燈。佛像赤著雙腳,腳下是秦政剛才看到的蓮花座。
秦政下意識的把神識延伸到了佛像內部。探察到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整座佛像是實心地,從頭頂的髮絲到腳下的蓮座都是用純金塑造而成,袈裟、蓮座及髮絲等處的顏色是用各種珍貴地材石晶石混合純金調配出來的。秦政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座佛像至少用去了黃金三四千億兩,這是個什麼樣的概念啊?
奢侈,你爺爺的。真他媽地奢侈。秦政這會兒覺得不說兩句髒話實在表達不出來心中的震撼。這哪裡是一座佛像,簡直是一座金山。
金築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可是面對著這樣大一尊佛像。心中的震撼也是非常大地。不說高大的佛像帶來的壓迫感。就是這麼大地富貴氣也不是常人能夠承受地住地。我說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金光。還以為有寶貝呢,沒想到卻是黃金散發出來地。
黃金對秦政、金築沒有什麼吸引力。他們在乎的是晶石、丹藥、飛劍和法寶這些用得著的東西,像他們這些平常混跡在修真者的高手,幾乎沒有使用金錢的機會,秦政從熙德三星返回之後,就把身上所有的金票交給孫若彤打理了,現在他身上連一個銅錢都沒有。
「老哥,你說佛宗是怎麼搞得?為什麼總是喜歡用黃金塑造佛像呢?」秦政低聲問道,「如果把這座佛像融化掉,散發給天下貧苦之人,不知能救多少人於水火之中?弄這麼大一尊佛像杵在犄角旮旯裡算是什麼事啊。」
「小友噤聲。」金築給秦政使了個眼色,讓他留神一點圓瀚,秦政的問題牽扯到圓瀚的信仰,處理不好,兩人反目成仇就不妙了。「小友你管那麼多幹嗎?用什麼樣的材質製造佛像是佛宗的自由,就像有人用糟到家材料煉製飛劍一樣,你總不能讓別人跟他一樣不准用極品材質吧。籮卜白菜,各有所愛,沒有什麼對與錯的。」
秦政撇撇嘴,不再置評這種份量十足的佛像。他走到佛像前,雙手抱拳作了個揖,然後開始在大乘塔內轉了起來。金築看了一眼虔誠跪在地上的圓瀚,笑著搖了搖頭,也開始在塔內散起步來。
塔內的空間一點也不顯得擁堵,倒是非常的開闊,塔內除了佛像之外,幾乎別無一物,秦政和金築轉悠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兩人面面相覷,難道真的是白跑一趟。
金築突然指著佛像對面的牆壁上,「秦小友,你看那裡有一幅畫,咱們看看去。」
秦政剛才就已經發現了這幅山水畫,神識也已經檢視過了,和前面一樣,沒有發現絲毫的靈力波動。「老哥,別看了,只是一幅普通的話,沒什麼神奇之處。」
金築不贊同秦政的觀點,他道:「老弟,你也不想想,外面那麼強大的一個防護罩保護的肯定是大乘塔,大乘塔內只有那尊佛像和這幅畫,要說這兩件東西不是寶物,我第一個不信,來來,反正也是閒著無事,咱們老哥倆研究研究。」說著,金築伸出手來,想取下來那副山水畫畫軸。
在金築觸及畫軸前的一瞬間,畫軸上突然射出一道閃電,直劈離畫最近的金築。金築下意識的躲閃到一旁,閃電劈到了地上,劈出一個碗口大的坑。
秦政伏下身,撿起被閃電劈下來的石塊,他驚喜地發現這塊石頭非同一般,是一種極品的煉器材料,「老哥,你看。」
金築看了一眼,「嗯,是煝鑽金,我絕對不會認錯的。」他俯下身,仔細地觀察地面,「哎呀,老弟,你快來看呀,這裡所有鋪成地面的石板都是煝鑽金鑿出來的。」
秦政剛才光顧著研究佛像了,也沒想到看看腳下這些看起來普通至極的石板,他低下頭看了看。發現金築所言果然不錯,地面上鋪了一層厚達半尺地煝鑽金,這麼多極品煉器材料如果折算成金錢的話,比起佛像的價值來只多不少。
「我每年冒著生死未卜的危險,在倭瓜島上也不過能找到十幾塊煝鑽金,沒想到這裡卻用煝鑽金鋪地板。蒼天啊,你不公啊,什麼事時候煝鑽金便宜到如此地步了?」金築仰天長歎。
秦政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感歎,他將
順著磚石的縫隙鑽了下去。片刻之後,神弈力就把鑽金起了出來,「老哥,都這時候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收集幾塊。等到圓瀚大師醒悟過來,你再想收集就來不及了。」
金築明白秦政說的有道理,看圓瀚的樣子,顯然已經把這裡當成了佛宗的聖地。信仰堅定地人通常把聖地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別人碰壞那裡的一草一木比剜他地心頭肉還要肉疼。金築不再廢話,開始和圓瀚搶時間,和秦政拼速度。很快。大乘塔地上被兩個高手破壞的七零八落、凌亂不堪,每個人都是幾十塊煝鑽金到手。
這時候圓瀚停止了誦經禱告,恭敬地對著佛像拜了又拜。這才依依不捨的站起身來。「金前輩。秦將軍,貧僧希望你們兩位不要打我佛佛像的主意。」他還沒注意到地面地慘狀。
金築和秦政忙不迭的點頭。「沒問題,我們答應你。」
圓瀚向前走了幾步,一腳踩空,踉蹌了幾步,一低頭看到了至少去了一半的地磚的地面,「這是怎麼回事?」
金築拿著一塊地磚遞到圓瀚眼前,「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煝鑽金?」圓瀚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剛剛承了兩人老大一個情,這麼也不好開口讓兩人把撬走地地磚交出來,畢竟進大乘塔之前,三人已經言明誰撿到的寶物歸誰,這裡的煝鑽金雖然鑿成了四方地地磚,卻終究是難得煉器材料,是不可多得地寶物,別說秦政和金築動心,連老和尚也有些心動了。世間地磚易得,煝鑽金卻不是隨處可見地,如果有了這批煝鑽金的,音瑩寺上上下下地飛劍、法寶、戰甲等寶物至少也能統統上升一個台階。
金築一看圓瀚的表情就知道老和尚怎麼想的了,他道:「大師,你看,咱們是不是把剩下的煝鑽金分了啊?」
老和尚心道既然已經成了這樣了,留下半面地磚也不像樣子,還會讓秦政和金築留下不好的印象,讓兩人以為他是貪財之人,一咬牙一跺腳,一個「分」字從牙間擠了出來。
秦政和金築等的就是他這個字,兩個人毫不客氣,又開始了搜刮行動,圓瀚剛才只顧著向佛祖禱告了,已經落後了兩位高手一大截,這時也顧不得什麼大師風範,高僧風度了,當即加入到爭搶的行列中,三個人的速度都不忙,不過誰也沒有盡全力爭搶,大家都是朋友,何苦為了一點煝鑽金傷了和氣。
盞茶時間之後,所有的煝鑽金被三個大高手一掃而空,「哈哈,多少年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快過,撿寶撿到手軟。秦小友,老哥哥知道你是煉器高手,等會兒幫老哥哥一個忙,用煝鑽金給我煉製一把飛劍,如何?」心情暢快之下,金築說出了求助的話。
秦政笑道:「老哥如果不嫌我糟踏材料,我就試著給老哥煉一把。」
金築親眼見識過秦政煉器制寶,自然知道秦政的水平,笑道:「沒關係,現在老哥我腰包鼓了,你隨便浪費,老哥我不怕。」
三人說笑了幾句,圓瀚道:「金前輩,你們除了發現地面上這些煝鑽金之外,難道就沒發現點別的什麼?」
金築也沒打算瞞著圓瀚,他指著牆上那副山水畫軸,「你看那裡,我估摸著這幅畫也是一件寶物,剛才我想把它拽下來,卻被畫放出霹靂劈了一下。」
和尚走到山水畫軸前面,仔細看了看,和秦政一樣沒有發現稀奇的地方。「這時一副普通的畫呀,沒什麼特別。」老和尚離畫很近,鼻子都快貼到畫上了,突然從畫軸上傳來一股吸力,老和尚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啊」的聲音,就被吸進了畫裡。
「我就說這幅畫有古怪。」金築興奮得道,他蹭蹭幾步走到畫軸的跟前,學著老和尚的樣子貼近了畫軸。
「金老哥,我們可不知道如何從畫軸裡面出來,你要三思……」秦政的話剛說了一半,金築就被畫軸吸進去了。秦政沒有辦法,生生的把後半截話咽到肚子裡。他躊躇了半天,也不知該學著兩人的樣子鑽進畫中。
金築和圓瀚有一個共同的地方,是秦政所沒有的。前面兩位在塵世間基本上沒有什麼牽掛了,能夠灑脫行事,不像秦政還掛念著家中的嬌妻、親人。秦政一旦進入到畫中世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返人間。時間短了還好說,萬一時間過長,出來時,物是人非,就得不償失了。
在秦政猶豫不決的時候,金築和圓瀚已經會合了,兩人沒有想到畫軸內自成一體,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別樣世界,鳥語花香,靈氣十足,兩人頓時歡喜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兩人回頭望了一下,驚喜地發現還可以看到畫軸外面的世界,秦政在畫軸前皺著眉頭,不知再想什麼事情。
「嗨,秦小友真是性情中人,這會兒肯定再想念他新婚不久的妻子了。」金築嘟囔了一句,「圓瀚大師,你說咱們要不要把秦小友招呼進來,讓他陪著咱們探索畫中的世界。」
圓瀚當即道:「當然,秦將軍即使留在外面也出不去呀,他不知道如何穿越塔山外圍的萬佛密蹤陣和亂石陣,就算是留在外面,也得等咱們倆離開畫軸才能回到五指山。有著時間在外面等著,還不如何我們一起探索畫中世界呢。」
「對呀,我把這茬兒給忘了。等會兒,我來喊他。」金築把手搭在嘴邊,做喇叭狀,「喂,秦小友,進來呀,你等在外面也是白搭,沒有我們倆陪著你,你是出不去的。」
秦政也想明白了,除非用類似於五仙雷的暴力手段破解,他別想離開塔山,而且就算是五仙雷轟擊,他也不敢保證一定能走出佛之遺址,你爺爺的,這裡怎麼這麼邪門,無往不利的神識在這裡什麼都探查不出來,如果我的神識還像以前那樣管用的話,我可不願在這個鬼地方多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