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有強大的神識支撐,身後的情形即使沒有親眼看到也是一清二楚,他手腕一抖,金色光幕如一張寬大的漁網兜頭朝散疫鳥罩去。散疫鳥尖叫一聲,想衝出光幕的包圍圈,秦政豈能讓它如願,心神微動間,金色光幕以更加快的速度把散疫鳥擋了下來,不等散疫鳥逃去,秦政手中靈決一換,光幕頓時生出變化,組成了一個空心球,把散疫鳥圍在了裡面。
看著散疫鳥在光球內左衝右突,試圖逃逸出來,秦政面無表情,冷冷地道:「留你不得。」
光球內又生變化,無數金色光線從薄壁上射了出來,散疫鳥就像初春的雪遇到了驕陽,只來得及發出發出一聲慘叫,眨眼間渾身上下佈滿了裂痕,瞬間之後散疫鳥就化成了塵埃。秦政怕散疫鳥留下後患,瘟疫的病毒沒有清理乾淨,他又取出彤陽炫熒瓶,倒出來幾滴彤陽漿,把它們彈到了金色的光球中,彤陽漿能熔金鍛鐵的高溫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可能存在的瘟疫病毒統統殺死。
做完這一切,秦政不再理會金色光球,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曇文,「輪到你了。曇文,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你是不是秦政?」曇文戰戰兢兢地問道,他目睹了秦政如行雲流水的手法,如果還猜不出來秦政的身份,他真的該找一塊豆腐一頭撞死在上面。
「是,我是秦政。」秦政淡淡地道。「你現在問這個還有什麼用?自從你把矛頭對準了劥龍國,你就該有份必死的覺悟。」
曇文現在後悔地要死,早就聽說劥龍國出了一個神秘的修真者,小小年紀就接連誅殺了修真界兩大宗師,以前他還不信,這次親眼見識到秦政的本事卻已經是踏上了不歸路的時候。如果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就不會攬下這份出力不討好的差事。身臨絕境,曇文明白自己退無可退,他有自知之明。秦政肯定不會放過他,即使求也沒有用。進不得退不得,如此生死兩難的絕地激起了潛藏在他靈魂深處的求生慾望,他放下了沉重的心理包袱。憑著一股求生地血性,歇斯底里地吼道:「秦政,你是否敢光明正大的和我一戰?」
秦政淡淡一笑,「有何不敢?」他昂首闊步走上前來。「曇文,你想怎麼樣斗吧,小爺我一概奉陪。」
曇文惡狠狠地道:「怎麼鬥都行嗎?如果我想比咱們倆誰先老死,你是不是也奉陪?呸。少貓哭耗子假惺惺了,僧爺我不吃這一套。」和尚也是豁出去了,盡情地辱罵著秦政。
秦政老臉一紅。不再和曇文作口舌之爭。他想起岳父老丈人孫麟閣生前對他說的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暗中惱怒自己都到了這種份上還和曇文說東扯西的。「如此,讓我好好送你一程吧。」
秦政張口噴出黑星劍。曇文感覺到了仙劍地氣息。停止了狂笑,慎重地注視著黑星劍的身影。
秦政右手隨意的在身前上下劃了一個圓圈,黑星劍繞著這個圓圈旋轉了一圈,留下了無數道殘影。秦政手掌輕輕一揮,殘影接連竄起,眨眼之後出現在曇文的上空,秦政雙手向下虛按,無數把劍魚般落下,把曇文所有可能逃遁地路線封的死死的。
曇文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他一邊拚命鼓蕩起全身的佛元,一邊迎著劍雨,張口噴出了自己地飛劍,一連串的爆響之後,曇文護身的金光變得暗淡下來,一直在一旁伺機而動地黑星劍抓住機會,直勾勾朝著曇文射去。「噗」,黑星劍如同戳到了皮球上面,穿出來沉悶地響聲,曇文地護身金光經受不住黑星劍的衝刺,支撐了不到片刻地功夫就煙消雲散了。黑星劍衝勢不斷,直接刺穿了曇文的戰甲,從他的右胸穿透而出。
曇文伸手在傷口處抹了一把鮮血,頭一歪,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秦政伸手召回黑星劍,緩步走到曇文的身邊,沉聲道:「曇文,裝死是沒有用的。」他高高揚起黑星劍朝著曇文的額頭刺去,無論是修真者還是修佛者,只有殺死元嬰(佛心),才算徹底殺死一個人。如果只消滅了他的肉身放跑了曇文的佛心,以後曇文逮著機會還會繼續興風作浪。
沒等黑星劍落在曇文身上,半死不活的曇文突然跳了起來,雙臂如同虎鉗一樣牢牢地抱住了秦政的虎腰,曇文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秦政,我活不了你也得陪著我一塊下地獄。」
身上突然冒出刺眼的白光。
秦政暗道一聲不好,曇文這傢伙玩不起了,要自爆。秦政曾經歷過軒轅綠的自爆,當時的慘景還歷歷在目,他深知修真者自爆的利害,軒轅綠只是元嬰期的修為就引發了那麼大的災難,更別說曇文這麼高的修為又會引發多大的災難,值得慶幸的是秦政目前所在的區域比較僻靜,人跡罕至,不會引起人員的大規模傷亡,就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份幸運再逃過一次災難。
秦政可不願進行這方面的嘗試,他揮舞著黑星劍,一把斬斷了曇文緊緊抱著他的手臂,然後迅速往外面逃逸,可是他也是昏了頭,剛才和曇文爭鬥的時候根本沒有撤掉天牢地籠,這會兒瞬移的時候一下子撞到了上面,沒等他做出正確的反應,秦政背後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隆巨響,一個高達數千丈的蘑菇雲騰空而起,爆炸產生的衝擊破如潰堤的洪水洶湧地朝著四面八方湧去。秦政剛把天牢地籠撤掉,衝擊波就到了,秦政被衝擊波裹捲著,就像一片無根的落葉,在空中不斷的翻著跟頭,轉得他頭暈腦脹的。
秦政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的身體,他心有餘悸的朝著剛才爆炸的中心望去,發現曇文的屍首早就沒了蹤跡,現場只留下一個二三十米深的大坑。秦政不知道的是就在曇文爆炸的一剎那,一個巨大的卍字出現在了天空之中,這是佛宗弟子遇到危難時發出的特有標記,曇文雖然是黑修佛,不過自身修煉的法門大部分還是佛宗的正統法門,深入到骨髓的標記即使到死也是抹殺不掉的。
爆炸把方圓幾百里的修行者統統吸引了過來。金築跑的最快,最先出現在秦政的身邊,「秦小友,剛才是怎麼回事?哎呀,嚇了老哥哥一跳,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呵呵,見到你安然無事,老哥哥我就放心了。」關切的話語中流露出淡淡的欣慰。
秦政淡淡地道:「小弟差一點就見不到老哥你了。老哥,你不是說在熙德三星遇到了黑修佛嗎?看到沒,我也遇到了一個,還差點丟掉了小命。」他不等金築發問,就把自己遇到曇文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還好小友你反應快,知道斬斷曇文的胳膊,否則的話你就吃大虧了。」我估計這個就像他說自己從音瑩寺而來一樣,他的名號也是胡亂捏造的。」
秦政搖搖頭,「曇文的口風很嚴,我沒能套出來。哎,可惜了,曇文這賊廝最後自爆了,如果他不自爆,我就可以繳獲他的儲物手鐲,說不定可以從中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這會兒說這些也沒用了。曇文的屍首連個灰兒都沒留下,他的儲物手鐲即使不被炸碎,這會兒也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了。」金築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發現點線索,到頭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政安慰道:「老哥,你別傷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總會有辦法的。呵呵,你不是說要上音瑩寺嗎?瘟靈術的幕後黑手已經被我揪了出來,瘟疫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咱們這一行的目的基本上還算得上圓滿。怎麼樣?老哥,有沒有興趣去一趟音瑩寺呢?」
「去,為什麼不去?」金築高興地道,「我費了這麼大勁,還不是為了跟你上音瑩寺嘛。對了,光顧者說話了,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你要找的那幾個官修真,我已經找到他們了,這幾個小傢伙原來是一組,他們也夠倒霉的,不小心沾染上了瘟疫,我已經告訴他們你正在找他們,而且我也跟他們說了,讓他們多喝兩口外面的雨水就會沒事了。」
「是嗎?」秦政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我還以為他們遭了曇文的毒手呢。這下我就放心了。」
「掌院大人!」屈粟駕馭著飛劍趕了過來,隔了老遠他就喊道,「掌院大人你沒事吧?」
金築拍了拍秦政的肩膀,呵呵一笑,「秦小友,你的下屬來了,你小子還是趕快想想怎麼辦吧,這麼多官修真接連不斷的過來,一個接一個地解說,你還不得累死。」
秦政等到屈粟飛過來之後,笑著道:「屈大哥,我沒事。」
「呔,何人在此殘害我佛宗弟子門人?」東南方向突然傳來炸雷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