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築仔細想想,說瘟靈術歹毒危險的還真是他,秦政只是說形勢危險,並沒有提及瘟靈術本身,他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被秦政這個傢伙利用了,「秦小友,我本以為你挺老實的一個人,原來也是如此狡猾。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早就想好對付瘟靈術的方法了?還是你本來就是黑修真的一分子?要不然怎麼一點畏懼的心理都沒有。」
「老哥,」秦政笑道,「你不也是一點都不害怕嗎?難道你也黑修真?行了,咱們哥倆也別烏鴉笑豬黑了,我還是和你說實話吧。我和好幾個黑修真打過交道,從他們那裡我得到了不少有關黑修真的資料,瘟靈術就是其中的一種,在我得到的玉瞳簡裡,不僅記載著瘟靈術的成因及施法步驟,而且還介紹了如何破解瘟靈術。我研究過了,這個破解的法門是行之有效的,只要咱們按照這種方法做好防護,瘟靈術能耐我何?」
金築仔細審視了秦政半天,囓囓地道:「你的玉瞳簡怎麼來的,不會是搶來的吧。小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可不能打劫啊。」
秦政不在意地道:「搶他們又怎麼了?哪個黑修真手中沒有幾筆血債,我不過是替遇難的道友報仇雪恨罷了。老哥,你放心,小弟我心中有數,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會生事的。唉,對了。這個記載著瘟靈術的玉瞳簡還是我在熙衛星地時候得到的,你們仙人會把樂土協會的老窩整個都給端了,想必記載著黑修真修煉法門的玉瞳簡肯定繳獲了不少,老哥你就沒留幾個研究一下?」
金築肅然道:「在我們熙德三星有規定,任何人得到黑修真的東西,包括玉瞳簡法寶飛劍甚至是普通的儲物腰帶都不能研究更不能據為己有,必須交給賀金霖保管,由他妥善處理,用於研究如何破解黑修真的各種法門。我是仙人會的發起者之一。當然不可能帶頭破壞這個規矩了。」
秦政道:「老哥,我有一事不明,你們把黑修真的東西全部交給賀金霖,就不怕有一天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嗎?萬一哪一天他修煉了黑修真地法門。又有那麼多的法寶在手,他的危害可不比任何一個黑修真小啊?」
金築斷然道:「不可能。秦小友,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說。金霖在我們熙德三星是一位非常受尊敬的道友。他自願捨棄一身地修為,被包括我在內的幾大高手聯袂封印了元嬰,為的是能讓所有人放心,這種人你不尊敬他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有懷疑他?」
秦政訕訕一笑,「老哥,我只是說假如、萬一。並不是真的說賀金霖會修煉黑修真。」
金築歎道:「小友你這份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誰都可能修煉黑修真,就是賀金霖不可能。就算是他想修煉,也沒有這份機會。我們在他身邊……」說到這裡,金築戛然而止,他警惕地看著秦政,「小子,你是不是想從我這裡套取什麼秘密?」
秦政哈哈一笑,「老哥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秦政可沒有探人隱私地習慣,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也看到了黑修真的危害有多大了,為了避免將來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防患於未然總是沒有錯的。」
金築點頭道:「這點不用你操心,我們仙人會自有應付地辦法。小友你也別吃了蘿蔔閒操心了,還是多想想如何完美的撲滅瘟靈術吧,這次有老哥哥我配合你,你要是不能圓滿地解決潛伏在幕後的黑修真,實在是說不過去,啊,也有損小友你在我心目中地形象。」
秦政奇道:「我在老哥心中是什麼形象?」
金築故作神秘,「你猜猜……」
說笑間,兩人來到了供奉堂,眼見掌院蒞臨,官修真們紛紛奔走相告,這個掌院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年累月都難得來一次,就算是這樣,所有地官修真對秦政還是萬分地服氣,人們私下裡經常談論的是秦政以往地事跡,而且秦政廣博的修煉學識早就傳遍了供奉堂上下,人們有了疑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如果掌院在這裡就好了,定是迎刃而解。
今日當值的是屈粟和蘇奕兩個人,兩人得報,立刻放下手頭的雜務,飛快地迎了出來。「屬下迎接來遲,掌院大人恕罪。」兩人雙手抱拳,當胸一躬。
秦政一揮手,「屈大哥,你讓兄弟們都散開吧,圍在這裡像什麼樣子,徒然讓貴客笑話。」
屈粟看了金築一眼,心中霍地顫了一下,和掌院並肩而立的年輕人別看笑瞇瞇的,可是本身卻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看不出來他的修為,而且此人不時地散發出陣陣壓抑人心的氣勢,種種跡象無不昭顯著這個人是個修為精深的大高手。
「屬下遵命。」屈粟直起身來,「大伙都散去吧,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裡圍著了。」
屈粟在官修真中的威信很高,僅次於玲菋。聽到他的吩咐,眾人雖然心中不願,還是不情不願的散去了。
蘇奕嬌笑著責問道:「小掌院,弟兄們好不容易才把你給盼來,你怎麼一來就把大家給轟走了?」
「蘇大姐不要忙著興師問罪,我這次來有要緊事要辦。來來,我先為你們介紹一個來自遠方的客人,」秦政指著金築道,「這位是來自熙德星的散仙金築金老哥。」
「後輩末學屈粟(蘇奕)拜見前輩。」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散仙了,武瑛熊在時。兩人沒少向他請教問題,不過再次看到另一位散仙,兩人還是有些驚喜莫名,心中對掌院佩服到了極點,咱們的掌院挑選朋友地眼光真是一流,不是一派掌門就是前輩高人,這份本事不是誰都能學得來的。
金築呵呵一笑,袍袖輕輕一拂,「二位快快免禮。」他取出兩個玉瓶。裡面各自盛放著一枚丹藥,「相見既是有緣,這是老夫送給二位
禮。」
屈粟和蘇奕不知該收不該收,兩人看向了秦政。秦政笑著點點頭,兩人忙雙手接過丹藥,「多謝前輩厚賜。」
四個人走進議事廳中,分主賓落座後。秦政問道:「屈大哥,花魁城區域爆發瘟疫,這件事你知道了吧?」
屈粟回道:「會掌院的話,屬下已經知道此事。我和蘇奕他們商量過之後,派出了十幾個弟兄到花魁城協助當地官府整理瘟疫,目前進展順利。估計很快就可以撲滅瘟疫了。」供奉堂的人絲毫沒有意識到瘟疫背後隱藏的殺機。
秦政右眉跳了一下。「他們去了多久。最近可由消息傳來?」
屈粟道:「他們去了有半月左右,昨天還和屬下通過話。說一切順利,讓屬下不用擔心。」
秦政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屈大哥,你挑選幾個得力的人手,收拾一下,待會兒和我一塊去花魁城收拾瘟疫。」
屈粟一聽掌院要親自出手,頓時明白瘟疫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二話沒說,凜然道:「屬下這就去辦。」他急匆匆奔出了議事廳,召集合適的人手去了。
蘇奕面帶憂慮,「先行抵達地弟兄會不會有危險?」
秦政安撫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蘇大姐,我以後到供奉堂的機會估計不多,供奉堂大小事務還要靠你們多多費心了。我已經上稟女皇了,以後你和屈大哥他們就是供奉堂的八大主事,玲菋大姐是供奉堂的副掌院了,有什麼事你們九個人商量著辦,不要因為我不在,就把事情給耽擱了。」
蘇奕知道掌院懶散地性子,「是,掌院。」她沒有絲毫的激動表示,在秦政掌管供奉堂之前,供奉堂的內部事務一直是由他們九個人處理的,只是沒有正式地任命罷了。
不到半柱香時間,屈粟就招呼了一大幫子人手,熙熙攘攘地站了一院子。聽說是跟著出手闊綽,賞罰分明的掌院外出辦差,大家都很踴躍,沒有人考慮會不會遇到危險,有掌院大人在,天塌下來也輪不到他們扛,他們只需要跟在掌院屁股後面分享勝利的果實就行了。
秦政挑選了七八個修為達到了靈寂期的官修真,加上屈粟,湊成了一個整數,其他人失望之餘,悻悻地散了去。
秦政道:「大家注意,這次到花魁城之後,必須服從命令,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特別是我不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絕對不能幹什麼。否則地話,別怪我秦政讓你下不來台。」
官修真們難得見掌院發佈如此嚴厲的命令,個個都是一頭霧水。「屬下遵命。」屈粟帶頭喊道,其他人七零八落地跟著應了一聲。
「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們馬上啟程到花魁城去。」秦政一擺手,「出發。」
眾人通過設在供奉堂內的傳送陣傳送到了花魁城。
一出花魁城,刺鼻地味道撲面而來。大街上行人寥寥,僅有地幾個也是用口罩遮住了口鼻,行色匆匆。當地地天氣也不是很好,連綿的細雨已經下了十幾天,到處都是濕漉漉地。
「小友,看來情況不太有利啊。這種連雨天形成的雨水很容易把瘟疫傳播到更多的地方,我們得想個辦法驅除天上的雲層露出太陽才行。」金築擔憂的道。
「老哥,沒搞清具體情況之前,咱們不便下結論。」秦政吩咐道,「屈大哥,我們先到城主府問問實際情況,待會兒亮明身份的時候,用你的身份證明,不要暴露我,明白嗎?」他現在是燕郡王,如果和城主牽扯起來官場的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理清。
驗明屈粟的腰牌,花魁城的城主胡一德顯得很是熱情,「屈供奉,這次多虧了供奉堂的各位供奉們的協助,下官省了不小的力氣,請你回去之後向郡王千歲轉達下官十二分的謝意。等撲滅瘟疫後,下官一定到京城一趟,親自向郡王千歲致謝。」
屈粟裝模作樣的和胡一德寒暄了幾句,「胡城主,你還是說說瘟疫的情況吧。」
胡一德清清嗓子,「屈供奉不用擔心,再有幾天,瘟疫就可以撲滅了……」
秦政打斷他的話,問道:「不知胡城主有幾分把握確定這次瘟疫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復發?」
「這位是……」胡一德小心翼翼的道。供奉堂在劥龍國一向是最為神秘的機構,每個供奉在世俗官員的眼裡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就算是秦政不太禮貌地打斷了他的話,他也不會生氣。
屈粟道:「胡城主,這位是秦供奉。」
胡一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秦供奉,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秦政點頭致意,「胡城主,你還是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究竟有幾分把握?」
胡一德歎道:「難吶!秦供奉,下官為官幾十年,經歷的疫病也有好幾次了,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邪門的瘟疫,愣是撲殺不乾淨。每次殺完了,以為沒事了吧,可是過兩天又重新氾濫成災。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下官為了這事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如果再不能根治此瘟疫,下官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女皇陛下交待?」
秦政上下打量了一眼胡一德,發現胡一德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官袍穿在身上顯得十分寬鬆,面色也不太好,眼有血絲,他暗自點頭,這個胡一德也算是個好官了,「胡城主,你請放心。這次我和屈供奉一起前來貴地,就是為了能夠根治瘟疫。」
胡一德將信將疑地道:「是嗎?那下官代表花魁城上下多謝各位供奉了。」
這時,城主府的一個家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啟稟城主大人,外面來了幾個和尚,口口聲聲說要見你。」
「沒看見我這裡正在接待京城來的貴客嗎?」胡一德怒道,「你吩咐下去,無論是誰,本官一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