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爾拉著休頓的衣袖,嬌聲道:「爺爺!」
休頓喘了幾口粗氣,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看在丹妮的面上,饒你小子一回。」
丹妮爾抱歉地道:「阿政,孫姑娘,對不起,我爺爺不是故意要為難你們,如果他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你們多多包涵。」
孫若彤收起法寶,笑道:「丹妮爾,我們都是熟人了,彼此之間不必如此客套了。這次你們戈哈姆陡逢大難,所幸雲霞子師叔求救及時,我和夫君、木師姐以及曇大師救援還算及時,貴家族平安無事,夫君和我也就放心了。」
休頓滿腹牢騷,道:「什麼平安無事,我族一半以上的成員被沈傲冰等人殺死,元氣大傷,我幾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不知多少年之後才能恢復如初。」
曇志道:「休頓道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貴家族遭如此飛來橫禍,實令人扼腕痛惜,但是這次大難未必不是一次轉機,通過這次衝突,貴家族防守的漏洞大部已經暴露,道友可以針對之,進而有效的調整,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件時,你們也不至於再吃大虧,勢必可以對所有心懷叵測之徒以迎頭痛擊。」
休頓對曇誌異常客氣,「大師言之有理。呃,這次我族得脫大難,大師是出了大力的,這份情意,我休頓銘記在心,日後定當報答。」
曇志笑道:「貧僧不過是恰逢其時罷了。和秦將軍相比,貧僧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休頓道友要謝還是謝秦將軍吧。」
休頓哼了一聲,「謝他,免了吧。我不找他算帳,他就該偷著樂了,謝他幹什麼。」
孫若彤玉容變色,休頓再三對秦政冷嘲熱諷,她原先還看在丹妮爾地面子上。不想和休頓多加計較,卻沒想到休頓一點前輩的風範也沒有,還屢屢貶低呵斥秦政,她肅然道:「休頓前輩。小女子有一事請教,聽你的言外之意,夫君和我這次來救援貴家族是自作多情,多管閒事了?或者你的意思是我和夫君是你的奴隸僕人。救援你們是理所應當的,連聲謝字都不用說了?」
孫若彤話說得很重,休頓被她一番搶白,老臉漲的通紅。他料定秦政不會駁他的面子,說話放肆了些,忽視了孫若彤的感受。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還沒等休頓反擊。木琪琪開口道:「我早就聽說戈哈姆家族個個都是英雄好漢。令人敬重地前輩,很久以前。我就渴望著能夠一睹前輩的高風亮節絕代風範,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狂妄自大,親疏不分,令人失望至極。」木琪琪維護秦政的決心絲毫不弱於孫若彤,寧肯冒著得罪休頓的風險也要刺休頓一下。
休頓乃堂堂戈哈姆家族地族長,一言九鼎的人物,什麼時候受過如此搶白,他怒視著木琪琪,「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娃子?不知天高地厚,你的師父沒有教育過你見到前輩應該如何說話嗎?」一股威壓順勢撲向木琪琪。
秦政閃身擋在木琪琪前面,淡然道:「休頓前輩,木師姐是我地好朋友,請你高抬貴手。」
休頓的威壓和秦政撞在一起,身形晃了一下,心中不由一凜,他仔細打量秦政,也沒發現秦政的氣勢和上次見面相比究竟有如何不同,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秦政面相比以前白皙了些,休頓又想起秦政激發五仙雷時地情景,猛然驚醒此時的秦政已大不同了,自己的修為已經大大落後於秦政地步伐了。
丹妮爾眼見秦政要和爺爺發生衝突,急忙拉住休頓地衣袖,「爺爺,阿政和孫姑娘可是來幫我們地,還有他修煉時間短,很多事情都不懂,你大人大量,不要和阿政一般見識。」她很清楚爺爺的倔脾氣,多說兩句軟話就沒事了。
休頓明白在秦政手裡討不到好,於是借坡下驢,道:「爺爺看在丹妮你地面子就不和秦政計較了。不過沈傲冰被殺,咱們如何才能揪出來給他通風報信的幕後黑手啊?」
秦政笑道:「這件事好辦,交給彤彤姐就是了。」直覺告訴他火舞霽有問題,如果說是外人,秦政可以毫不猶豫地處理掉,可是火舞霽畢竟是海的妻子,秦政不知該如何向雋海以及火舞勳交待。「彤彤姐,你最好仔細盤問一下火舞霽,她的疑點很重。」秦政悄然傳音道。
孫若彤知道秦政的難處,也不推辭,「丹妮,休頓前輩,夫君和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
這件事牽扯到語嫣閣內部的叛亂問題,曇志不願過多參與到裡面,道:「木道友,聖壇山破壞嚴重,一切都百廢待興,咱們是不是一起幫丹妮道友處理一下目前雜亂的局面啊?」
木琪琪擔憂地看了秦政一眼,收回眼光的時候恰好瞄到丹妮爾的表情和自己差不多,芳心沒來由的一顫,失神之際忘記了回應曇志的提議。曇志又問了一遍,木琪琪這才道:「大師,你做主就行了。」
三人聯袂而去,秦政袍袖一揮,帶著孫若彤瞬移到拘禁火舞霽的地方,休頓也隨後瞬移了過來,離他們不遠處,戈哈姆家族的人滿面哀容,時不時地還可以聽到強制壓抑的抽泣聲,這次戈哈姆家族損失慘重,所有的建築物毀於一旦,一半以上的家族成員命喪黃泉,是五六百年來最大的一場浩劫。
「火舞霽,你好啊。」孫若彤深邃不見底的目光如電般盯著火舞霽。
火舞霽不怕秦政,卻對孫若彤畏懼至極,她斂手弓膝,半跪在地上,「大小姐,我是冤枉的,請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先起來吧。」孫若彤不置可否,「火舞霽,相信我不說你也明白,這次丹妮爾的家族陡逢大難,你又恰好身著黑衣潛伏在附近,你如果沒有恰當的理由,我就算有心為你開脫,也沒辦法和休頓前輩丹妮爾交待啊。」
火舞霽聽出來了孫若彤的言語中的開脫之意,她此時就像溺水的人遇到一根稻草般,為自己辯解道:「大小姐,我真的冤枉的。」
孫若彤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你光說有什麼用,有證據嗎?只要有了證據,我才可以為你開脫啊,才能有根有據地洗清你的嫌疑。呃,火舞霽,你先說說事情的經過吧,你是怎麼遇到沈傲冰的?」
火舞霽精神一振,忙重複了一遍和秦政說的話,和少半個時辰前相比,這次的辯詞更加的詳細,在辯詞中火舞霽極力把自己描述成受害人,極盡開脫之能事,最後她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大小姐,師父請你們明鑒,我真的是清白無辜的。」
在火舞霽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孫若彤一直來回的踱步,等火舞霽說完之後,孫若彤停在她的面前:「你說完了?」
火舞霽點點頭。
「你再想想,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孫若彤不動聲色的道。
火舞霽茫然地搖搖頭,「回大小姐的話,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孫若彤道:「你知道嗎,火舞霽?我剛才一直再給你一個機會,我希望你能夠親口把事實真相告訴我,可是你依然不知悔改,一派胡言,妄圖矇混過關,火舞霽,我很失望,失望透了。」
火舞霽忙跪了下來,一副惶恐受驚的樣子,「大小姐,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夠了。」孫若彤呵斥道,「你以為一番漏洞百出的話就可以遮掩住你的過錯嗎?就可以蒙蔽夫君和我嗎?」
火舞霽嘴硬道:「我可沒這麼想,我平時尊敬你們都來不及,又豈敢蒙蔽你們。」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孫若彤聲音低沉,「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火舞霽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大小姐,你非要把一頂莫須有的帽子強加在我頭上,我無話可說。可惜啊,我和雋海對大小姐和師父忠心耿耿,末了落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大小姐,你就不怕語嫣閣的弟子感到心寒嗎?將來還有誰敢加入語嫣閣?」
「好一張利嘴,」休頓一肚子火,「孫姑娘,把這個火舞霽交給我,我要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該勾引外人襲擊我們火舞霽,不讓她嘗點苦頭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孫若彤客氣地道:「休頓前輩,這是我們語嫣閣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好嗎?」
休頓瞅了秦政一眼,心中雖然不願意,卻也不敢強行動手,「好吧,不過請你快點,待會兒我還想祭奠我橫死的族人,目前還缺了一份夠份量的祭品。」
火舞霽被休頓惡狼般的目光盯住,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渾身佈滿了雞皮疙瘩,她明白情勢對她十分不利,如果承認了事實真相,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為今之計,就是咬緊牙關,死不承認錯誤,也許還有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