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琪琪宛若眾星拱月一般,被團團圍住,舉步維艱,即使心急如焚,臉上也不能一絲一毫不滿,她在外遊歷多年,好不容易才博得歌後的名號,這塊金字招牌是八音宮以後吸引世俗人拜師學藝的殺手鑭,她無論如何是不肯捨棄的。
秦政慢條斯理的咳嗽了兩聲,「我說,各位皇家禮儀學院的學妹,你們是不是該繼續工作呀?」
秦政的事跡早就傳遍了禮儀學院,這些女學員們對秦政好奇是好奇,卻沒有一個畏懼他的。說起來她們都是天子門生,不卑不亢是她們的守則之一,「郡王,你稍帶片刻。難得遇到歌後,等我們和她說完話聊完天之後,自會做事的。嘻嘻,耽誤不了你明天重開語嫣閣。」
「沒關係,你們繼續。我現在就去和容嬤嬤打聲招呼,請她再派些女學員過來。啊……」秦政眼珠一轉,故意拉長音道。
「郡王,你可真小氣。」這些女學員們不怕秦政這個燕郡王,但是對容嬤嬤卻是畏之如虎,聞言頓時作鳥獸散,只留下不知死活的原雷夫妻和海。
「嘿嘿,」秦政冷笑兩聲,「你們做得好!做得好!客人來了沒有人接待,無數的瑣事沒有人做……我是不是該把重開語嫣閣的日子往後推兩天,好照顧你們做事呀?」
原雷反應最快,「我們這不是看到秦政你忙的脫不開身。木師姑又是尊貴地客人,總不能沒有人接待吧?沒辦法,我們只能暫時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了。」
申靜和雋海急忙附和地點點頭,「對呀,我們也是怕原雷一個人招待不周,怠慢了木師姑,就一起跟著來了。」
秦政氣道:「去去,幹你們的活去,少在這裡和我耍嘴皮子。明天的儀式要是辦砸了。我讓你們拿三天三夜的大頂。」
「你就擎好吧。」原雷伸手在背後一揮,「我們就不打擾你和木師姑聊天了,秦政,你和木師姑快有兩年時間沒有見面了。你們慢慢敘舊情吧。」三人拔腿就跑。
秦政訕笑道:「讓木師姐見笑了。」
事隔兩年,乍和秦政相見,木琪琪眼前一熱,一句飽含情誼的話脫口而出。「一別兩年,小政,你一切安好?」
也不知秦政有沒有聽懂這句話,他笑道:「木師姐。小弟一切都好。你也好吧?呵呵,請木師姐和各位師姐妹跟我來,小弟為你們安排歇息的地方。」
木琪琪幽幽歎了口氣。一僂哀愁不禁染上眉梢。「有勞了。」
轉樓閣。越庭院,飛了盞茶的時間。秦政把木琪琪一行領到了他煉化元嬰體的疏影閣,「語嫣閣地框架剛剛完工,粗鄙之處還請各位師姐妹原宥一二。小弟前幾天在疏影閣修煉了幾天,當時設下的聚靈陣還沒有撤去,地方是小了一點,靈氣卻是目前語嫣閣駐地最足的地方,請各位師姐妹將就兩天吧。」他倒沒有別的想法,就是覺得八音宮是第一個和語嫣閣結盟地門派,對她們自然應該多加照顧。
木琪琪不置可否,二師妹蓓月上前道:「秦師兄,這間疏影閣我們非常滿意,多謝你了。」
越淓馨道:「秦哥哥,語嫣閣的地方好大,房子也很漂亮,你能帶著我四周轉轉嗎?」
蓓月拉住越淓馨,「小師妹,大師姐還有話和秦師兄說,二師姐領你去外面轉轉,好不好?」
越淓馨眼神在秦政和木琪琪之間掃來掃去,似懂非懂地道:「我明白了。嘻嘻,大師姐要和秦哥哥說悄悄話。二師姐,我們走吧。秦哥哥,大師姐,你們好好聊吧,我們不打擾你們了。」
秦政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和木琪琪相對無語,半晌之後,他道:「木師姐,小弟還有事做,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
木琪琪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小政,我聽說你馬上就要和孫姑娘完婚了。恭喜你和孫姑娘喜結良緣,兩人以後永結同心、比翼雙飛。」
秦政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笑道:「承木師姐吉言。」
木琪琪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說去一切地衝動,「小政,你知不知道我們八音宮有一個傳統……唉,算了。」她不由得悲從心生,硬生生的把後半截話嚥回到肚子裡。
秦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木師姐,你想說什麼呀?」
木琪琪強顏歡笑,道:「沒什麼。小政,明天就是語嫣閣重開山門的好日子,換句話說咱們兩家擬定的結盟協議明天就可以付諸實施了。」
秦政也道:「是呀,以後語嫣閣和八音宮就是兄弟門派了,兩者同氣連枝,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秦政深知一枝獨秀不是春地道理,語嫣閣要想發展壯大光靠他一個人是不行的,不但門下弟子要一個個兇猛似虎,友好門派的實力也是很重要地一環。
木琪琪對修真界地認識非常清醒,「你還有很多事情做,我就不多說廢話了。其實這次來,一是為了祝賀貴派重開山門,另一方面也是想請你指點我修煉天四季曲。」
「天四季曲?」秦政疑道,「我不是已經把天四季曲地曲譜交給你了吧?」
木琪琪遺憾地道:「天四季曲流失的時間太長,我們八音宮關於如何修煉此曲地記載早已支離破碎了,一時間我們也沒有辦法徹底摸清修煉的方法。如果換在平時也就罷了,可是再等半個多月,八音宮和佛宗的音瑩寺就要聯合舉辦道佛音律大會了,到時候不僅僅我們倆家修煉門派,就連其它的門派也會上台比拚音律。我們八音宮不求揚名於世,卻也不能墜了八音宮地名頭。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指點一下修煉的關竅。」
「半個月呀?」秦政皺起了眉頭,「我還以為音律大會上只有八音宮和音瑩寺,沒想到還牽扯到修真界和佛宗之間明爭暗鬥。」
木琪琪道:「佛道相爭,由來已久,大家表面上客氣,私底下不知道爭鬥了多少次了。咱們地星
源有限,供應本土的修煉者就已經很緊張了。佛宗煉門派卻一直在圖謀擴張,企圖鯨吞不多的修真資源。遠的不說,就說我們八音宮吧,據我們內部的典籍記載。千年前我派祖師娑蓮娜飛昇之後,天四季曲遭到哄搶,這些人當中就有佛宗的影子,你如果不信。到時候可以親臨大會現場聽一下,佛宗所謂地蕩魔清心咒有很多一截兒是和天四季曲重疊的。」
秦政首次聽聞如此密辛,「哦,還有這種事。」
木琪琪道:「佛宗的演奏主樂器和咱們修真界的有很大地區別。前者以磬、螺、鈸、鈴等為主,可是在蕩魔清心咒中卻一反常態,轉而以箏、笛、簫、胡等為主。這幾樣都是咱們修真界的演奏主樂器。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們佛宗沒有抄襲剽竊天四季曲。」
「抄就抄了。依我看沒什麼關係吧。」秦政滿不在乎的道。
木琪琪急道:「你怎麼這麼糊塗?音律是我們八音宮的命脈,讓他們光明正大地抄襲而不反駁。就相當於把命脈交到了他們手中,你也不想想,別人一隻把手捏在你的脖子處,你舒服嗎?你會感到安全嗎?小政,佛道相爭看似無害,但是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佛宗的心大著呢。他們的目地就是取修真界而代之。」
秦政沉吟半晌,「不是我不相信你,木師姐,這件事茲事體大,我須得慎重考慮。呃,你稍帶片刻,我到外面交待一聲,然後咱們兩個就開始研究天四季曲,如何?」
木琪琪心知有些事急不得,「好,我在這裡等著你。」
從疏影閣出來,沒走多遠,秦政就遇到了申萬水和申甜父女倆,「申先生,甜兒,八音宮的木琪琪來了,我有些事情和她相商,你們倆就代替我主持接待四方來客的事吧,如果有事就到疏影閣找我。」
申甜福了一禮,「弟子遵命。」
秦政隨口問道:「咱們邀請地門派是否來齊了?」
申萬水道:「基本上該來地都來了,沒有邀請地也來了好幾個。對了,師父,丹妮爾姑娘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你看,我們是不是催一下?」
「丹妮?」秦政問道,「是誰去邀請的戈哈姆家族?火舞霽?」
申萬水點頭道:「正是火舞姑娘自高奮勇前去邀請地丹妮爾姑娘。」
「火舞霽也沒回來?」
「是。按日程算,她早該回來了。」申萬水不帶感情色彩地直言道。
「哦,也許是她留在聖壇山玩呢。沒關係,我想她們今天不來,明天肯定過來,只要不誤了咱們重開山門的良辰吉日就行。」秦政不在意地道。
轉眼日落日昇,語嫣閣駐地一片歡騰之景,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氣氛,秦政一大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他站在金烏樓門口,不時地抱拳作揖,笑迎各位前來致賀的賓客。金烏樓是語嫣閣最大的建築,是以後語嫣閣全體集會的地方,今天慶典的一部分要在這裡舉行。
和秦政一起迎賓的是申萬水、原雷、雋海翁婿三人,秦政很是無奈,這爺仨說起來還都是世俗人,和修真界擦點邊而已,可是不讓他們來,秦政又沒有別的人手,申甜、爾笙和豫蛋都在金烏樓內穿梭,不時地應付著賓客們的各種要求。供奉堂的供奉們則在語嫣閣周圍警戒,負責保護安全。
「小海,你覺得大小姐今天會不會來?」原雷閒極無聊,隨口問道.
=|.回來,會不會出事?」
原雷拍拍雋海肩膀,低聲道:「小海,齊人之福不好享吧。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你以後的挺直了腰桿做男人,別老是在火舞霽面前跟孫子似的,你是她丈夫,又不是她的傭人,怕她做甚?還有啊,過兩天我們就要正式拜大小姐為師,大小姐不是秦政,秦政鎮壓不住火舞霽,不代表大小姐鎮壓不住,到時候火舞霽再干胡鬧,你就請大小姐出面打壓火舞霽,我還不信了,大小姐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火舞霽。小海,以後能不能過上舒心的日子,就看你能不能狠得下心了。」
[=.=.死了,早知火舞霽會把家裡搞得雞犬不寧,打死我也不會把她娶進家門。」
秦政和申萬水忙都忙不過來,根本沒有時間搭理他們倆在一旁嘀咕,「喂,你們倆在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爾笙急匆匆跑了過來,「掌門,師母和儲君殿下一起過來了。」
秦政喜道:「我就說嘛。爾笙,咱們倆一塊去看看。」
孫若彤、陳蓉和潭雅三個人是從傳送陣直接過來的。
秦政苦笑不得的打量著孫若彤一身奇怪的裝束,孫若彤今天用蒙紗斗笠遮住了自己秀美的臉龐。
「呵呵,姐夫,明天你和若彤姐完婚,論理今天是不能見面了。我呢,為了照顧你,怕你得相思病,就用斗笠遮擋住了若彤姐的面孔,這樣既滿足了你的願望,又不壞規矩。怎麼樣,我聰明吧?」陳蓉洋洋得意地自誇道。
秦政齜牙咧嘴道:「蓉蓉你得好,姐夫記住了。」
陳蓉對秦政的威脅熟視無睹,「記住就好,我還怕姐夫把我忘了呢,這下不用擔心了。」
秦政恨的牙根只癢癢,「我懶得理你。彤彤姐,咱們一塊進金烏樓吧,吉時馬上就要到了。」
秦政剛走到金烏樓門口,司儀官就過來請示道:「郡王千歲,吉時已到,儀式是否應該開始了?」
秦政點頭道:「開始吧。」
司儀官挺直胸膛,揚聲喝道:「吉時已到,開山門。」
頓時,鼓樂齊鳴,從建成開始就一直關閉的語嫣閣大門在隆隆的炮聲之中,轟然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