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和防護罩還不是最讓秦政感到驚奇的地方,最令秦政吃驚的是靈脈星盤陣的脈絡之繁瑣複雜就連秦政目前掌握的仙陣也比不上。其實,這方面說穿了也不難明白,主要的原因還是靈脈的關係,通常靈脈的分佈範圍都很廣,可以留給佈陣者更大的空間去發揮去創造,軒轅城的靈脈又是一條有名的大脈,胡金二人的朋友又憋著勁往裡面加料,在大陣的基礎上又因勢利導的佈置了不知多少的小陣,因此這個靈脈星盤陣的已經完全發揮出了最完美的效果。
秦政最後繞著軒轅城轉了一圈。城內的居民已經察覺到他這個不速之客,經過軒轅綠的宣傳鼓動,他們都知道秦政此行是來對付軒轅家族的,早就把自己當成軒轅家族一份子的居民們紛紛走到大街上,仰著脖子,對著空中的秦政指手畫腳、破口大罵,有些撿起地上的瓦礫石塊徒勞的向空中丟去。倒是城內的修真者無論修為高低、是否是本地人都沒有輕舉妄動,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秦政有多厲害的了。秦政哭笑不得,他是孫家的女婿,又曾歷任朝廷的滅獸副將,說起來是為百姓做過不少好事的,走到哪裡,百姓對他和孫若彤都是敬重有加的,還從來沒有一個世俗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祖宗的,今天,秦政受到的待遇真讓他不知該說什麼好,心中也不得不對軒轅家族籠絡人心的手段說一個「服」字。
秦政重新瞬移到金廣秀身邊。「金姑娘,我已經觀測完畢了。金姑娘能佈置出來這樣一個幾乎完美無缺地靈脈星盤陣,政深表欽佩,多謝金姑娘能讓在下大開眼界。」秦政天性喜歡收集琢磨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玩意兒,對陣法也不例外,「不過在下有一疑問還希望姑娘能夠給與解答。」
聽到秦政稱讚,金廣秀難免有些得意,「是嗎?你說說看。」秦政如果不問及靈脈星盤陣核心機密的話,她很有可能會給與解答的。
秦政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金姑娘,在下剛才整體瀏覽靈脈星盤陣的時候,發現地面上有不少四四方方的青石板,板上堆放了成堆的粗沙。不知青石板和粗沙和靈星陣有什麼聯繫嗎?」軒轅城的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分佈了不下百塊青石板,在空蕩蕩地城牆上顯得格外扎眼,秦政絞盡腦汁也沒有想明白青石板是幹什麼有的。
金廣秀暗中偷樂,嘴上卻明知故問的道。「大概是用來修補城牆的吧。秦政,靈脈星盤陣你也看完了,我也不在這裡跟你囉嗦了,我在最後問你一句。你要不要破陣?」
秦政不知靈脈星盤陣凶險,直接道,「金姑娘。既然你執意認為。我只有破掉了靈脈星盤陣。我們才有成為朋友地可能性,政不才。願意勉力一試。」
金廣秀點點頭,「好,秦政,如果你真的能破掉靈脈星盤陣,你我之前的恩怨,我們就一筆勾銷,你毀我寶器的事情也揭過去。」金廣秀拋出了秦政難以拒絕地誘餌。
秦政等的就是金廣秀這句話,「多謝金姑娘成全。」
金廣秀又以退為進的道,「等會兒,我也要加入到靈脈星盤陣中,我和我的朋友們會盡全力阻止你破陣,我們會用盡手段,不會留絲毫地餘地,秦政,你可要想好了。」
秦政已成騎虎之勢,他若反悔,他和金廣秀之間再也沒有和解的機會了,金廣秀肯定會瞧不起他,更不會和他成為朋友了,「請金姑娘不要客氣,儘管使出你的真功夫吧。」
金廣秀異樣地瞄了秦政一樣,她輕歎了一口氣,心事重重地道,「你好自為之吧。」對秦政無畏地勇氣,她還是很欣賞的,如果不是前面誤會重重,兩人成為不錯地朋友也不是沒有可能。
金廣秀催動著牡丹花落在了靈脈星盤陣的中央,牡丹花懸停在距地面僅半尺的空中,金廣秀雙手掐出繁瑣的靈決,然後右手掐蘭花指向空中一指,八道不同顏色的流星煙花般騰空而起,「彭彭彭」,一連串爆響後,空中出現了八面不同顏色的三角旗,三角旗組成一個圓形,蛋黃色三角旗在內,其餘七面在外拱衛著它。三角旗面積極大,光華奪目,獵獵作響,在茫茫夜色中,格外的美麗。「秦政,你可以開始了。」金廣秀運足真元力喊道。
秦政不急於破陣,剛才一番察探,使他明白在沒有找到靈脈星盤陣的破綻之前,輕舉妄動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他飛臨大陣上空,抬手射出一枚自己煉製的雷暴符,雷暴符撞在防護罩上發出一聲震耳的「彭」聲,防護罩卻似微風拂面一般,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金廣秀在下面看的一清二楚,不知道秦政為什麼會變得如此保守,居然會用不入流的玉符試探靈脈星盤陣,實
大失所望。
秦政知道破陣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擬物化形需要消耗他大量的神弈力,他不想一開始就用上,畢竟他剛剛經歷過一次比鬥,明白自己的神弈力不是無窮無盡的,有消耗乾的一刻的,到那時還沒有破陣就麻煩了。秦政亮出久未出手的柔水劍,柔水劍發出一聲清澈的尖嘯聲,飛速的繞著秦政旋轉了幾圈後,募地停頓在秦政斜上方。秦政手掐靈決打在劍體上,柔水劍劍尖處頓時閃現出一個極其奪目的亮白色光球,眨眼間光球「騰」的飛了出去,夾裹著湍急的氣流狠狠地撞在了靈脈星盤陣的防護罩上。受到這麼重的攻擊,防護罩僅僅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潭一般,只泛起了幾個漣漪,旋即又回復了平靜。
現實證實了秦政的猜測。靈脈星盤陣地確是可堪媲美仙陣的強大陣勢。秦政不由得抖擻起百分百的精神,如果能夠親自破掉靈脈星盤陣,對秦政理解運用陣法的奧妙會有莫大的助益。秦政打定主意不用仙人的手段,要用修真者的方法破掉靈脈星盤陣,既然靈脈星盤陣從頭到腳都是用修真界的方法佈置的就一定會有相應地手法破解。秦政不用仙人的手段還有另一層考慮,仙界的手段在這一界太過於霸道了,不到萬不得已秦政不想用,以免傷及無辜。
秦政再次將靈決打在柔水劍上,柔水劍劍體一震。發出嗡嗡的聲音,在空中快速地平移了一下,留下的殘影眨眼間凝結成一模一樣的實體。十幾枚柔水劍相繼在劍尖處凝聚出光球,然後一個又一個光球爭先恐後的飛了出去。撞在防護罩地同一個位置,光球飛出後,劍尖處又凝結出光球,如此反覆不斷。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已有上百個光球發射了出去。在光球接連不斷的攻擊下,防護罩出現了破裂的前兆,發出了咯吱咯吱地聲音。
金廣秀面目表情。抬手射出一道蛋黃色的光球,光球飛到旗語陣那面蛋黃色三角主旗的旗面上,啪地隱入其中。蛋黃色主旗飛快地向上升起了半米左右地距離。與此同時。從旗語陣中突然傳出「嘟嘟」的號角聲,沉悶而急促地號角聲瞬間傳遍了軒轅城每一個角落。隱藏在暗處的修真者隨著一聲「殺」,紛紛蹦了出來。
走在最前端的褚榕茵望了金廣秀一眼,金廣秀沖微頜臻首。褚榕茵回頭吩咐了軒轅綠幾句,軒轅綠大手一揮,身後上百名修真者簇擁在一起,在軒轅綠的帶領下來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軒轅綠袍袖衣袖,真元力化作一個風把地上的草墊吹得無影無蹤,一個中性的傳送陣露了出來。軒轅綠指揮著修真者站在傳送陣中,然後啟動了傳送陣。一陣白光閃過,除了軒轅綠之外,這些人都不知傳送到了那裡。
秦政正疑惑不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回頭一看,剛才被軒轅綠傳送走的那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出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秦政皺起了眉頭,這種事太蹊蹺了,軒轅綠是如何辦到的。
那些來襲擊秦政的修真者根本不給秦政思索的時間,腳踏飛劍,呼拉一下子從四面八方把秦政圍了起來。秦政掃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的修為都不是很高,卻穿著統一的服飾,飛劍的樣式也基本一致,這方面倒是和官修真有些類似,「你們是軒轅家族的人?」秦政問道。
「少廢話。」一個頭目道,「秦政,你先有殘殺我六位師伯師叔之舉,後又虐殺我家主,現在又不知死活的跑到我們軒轅城來鬧事,你這樣三番五次欺辱我軒轅家,你當我們軒轅家族沒有人了嗎?」
秦政「呸」了一口,「軒轅家?好大的名號,我好怕怕哦。」說到這裡,秦政面色轉厲,「我自問和軒轅家族無冤無仇,軒轅家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襲殺於我,最後更是不知廉恥、不顧修真界世俗界有別的把我的彤彤姐抓了起來,你大爺的,我未婚妻被抓,我如果還能忍下這口氣,我***還是男人嗎?」秦政越說越激動,「該千刀萬剮的軒轅烈現在是死了,***如果他還沒死,老子非把他的元嬰掏出來煉成法寶不可。」其實,秦政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軒轅家族打破世俗、修真兩界的禁忌,出手襲擊代表世俗力量的劥龍國皇室,就決定了兩方面已經沒有任何調和的餘地了,已是不死不休之舉,只有一派被徹底的鎮壓被消滅或者心甘情願的屈服,才有重新恢復平衡的可能,元嬰被人盜走的軒轅烈生前千算萬算,偏偏漏算了最重要的一環,自己慘死不算,還連累了整個軒轅家族,無論軒轅家族如何的英勇,如何的不屈不撓,都必須為軒轅烈的錯誤行為付出難以估量的代價。
指揮著整個靈脈星盤陣的金廣秀還是首次聽到秦政的辯解,秦政說到前面的時候
秀玉面微動,有意無意的掃了軒轅綠一眼,軒轅綠不秀的眼眸,急忙轉頭迴避了金廣秀地疑問。金廣秀察覺到軒轅綠心中有鬼。剛要詢問軒轅綠幾句,卻聽到了秦政最後一句觸犯修真者忌諱的話,黑修真一向是修真界的最大的死敵之一,而煉化元嬰又是黑修真最被人詬病的地方,秦政激憤之下說的話一下子讓剛冒出一點追根問底念頭的金廣秀徹底的誤會了。金廣秀出身正統,嫉惡如仇,對黑修真最是痛恨,兩眼冒著懾人的寒光盯了一眼已和人纏鬥在一切地秦政,抬手射出八個不同顏色的光球。光球直奔旗語陣,旋即隱入顏色相應的旗面中。
接到指令的旗語陣,又生異變。八面三角旗翻滾不息,幾有千軍萬馬在佈陣地感覺。眨眼間,圓陣變成了方陣,一面大紅色的三角旗和蛋黃色三角旗並排飄揚,在它們後面是並成兩排的六面旗。「嘟嘟」、「咚咚」。號角聲、戰鼓聲久久的迴盪在軒轅城上空,不肯散去。緊接著,「嗖」,金廣秀身後僅兩三步地地方冒出一根半米粗細的光柱。直衝向上,銜接於地面與防護罩之間,「嗖」。又是一根光柱。如此循環往復。不一會兒工夫四十九根光柱好似四十九根柱子支撐大廈一般支撐在防護罩下面。
旗語陣再生異變,大紅色三角旗退後。草綠色三角旗上前。一抹綠光出現在防護罩穹頂,水銀般沿著防護罩瀉了下來,眨眼間防護罩上就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綠色,就像春意剛至小草初露頭一樣,煞是好看。
金廣秀屈指一彈,傳音道,「軒轅先生,按計劃行事。茵妹,你們也準備動手吧,秦政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煉化修真同道的元嬰,絕不能放過他,無論付出什麼樣地代價,也要滅掉他。」
軒轅綠喜上眉梢,心道報仇有望,秦政這次有難了,忙對著金廣秀拱手行了一禮,「晚輩絕不會辜負前輩的期望。」說罷,軒轅綠躍到臨近的一座房屋頂端,用盡吃奶地力氣喊道,「軒轅家族地兒郎們,能不能為家主報仇,能不能洗刷我們軒轅家地恥辱,就靠你們了。大家上啊。」
幾百名軒轅家的世俗子弟以及初級修真者振臂響應,「諾」。然後每人拎著一把平底兒鐵掀蜂擁著跑到了城牆上。
秦政一邊應付軒轅子弟不顧死活、如飛蛾撲火一般地攻擊,一邊留意軒轅城內的一舉一動,此時的他還對金廣秀抱著一絲幻想,不知道金廣秀已下定決心要消滅他了。當他看到那些手拿鐵掀的人時,隱約的捕捉到什麼,卻很模糊,始終整理不出來一個清晰的路子。秦政一隻手手掐靈決指揮著柔水劍擋格軒轅子弟的攻擊,另一隻手時不時地屈指彈出一絲神弈力,封印貼身攻擊他的軒轅子弟,每當一個軒轅子弟被封印都會從飛劍上跌落下來,隨後從空中墜下,幾十米的高度不死也差不多了。初始,有人墜落時還有同伴上前救護,等被秦政封印真元力的軒轅子弟越來越多,已經來不及救護了,參與圍攻的軒轅子弟開始出現傷亡,並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軒轅綠急的嗷嗷直叫,對身邊的褚榕茵道,「褚前輩,這裡交給你了。軒轅家的兒郎們,不怕死的,跟我上。」軒轅烈帶著十幾個軒轅家族最後的精英通過傳送陣殺氣騰騰的來到包圍圈外圍。「秦政,納命來。」軒轅烈抬手射出一道亮光,亮光直奔秦政面門而去,秦政下意識的用柔水劍一擋,亮光「噗」的一聲砸裂開來,一抹淡淡的香甜味散了出來,秦政也被裹在了一團淺黃色煙霧中。軒轅綠抓住時機,再次射出一件蜂巢狀的法寶飛了出來,隨後一道靈決打在蜂巢上,「嗡」,上萬隻鶉大小的蛛狼蜂鑽了出來,直撲香氣撲鼻的秦政。
秦政嚇了一跳,他在燕蕩山嘗過蛛狼蜂的厲害,深知人多勢眾的蛛狼蜂幾乎無孔不入,秦政雖然不怕,卻也不願意沾染上這麼大的麻煩,急忙揮動柔水劍在身周花了一個圈,用一個清明透徹的水球把自己保護了起來。這些蛛狼蜂可不是野生的,知道遇水而躲、遇火而閃,它們被修真者煉化的那一天起,就沒有了自己的心智,紛紛爭先恐後的撲向了水球,「噗噗」,飛進水球的蛛狼蜂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工夫,水球外表面就浮起了一層蛛狼蜂的屍體,在水球表面緩緩流動。
秦政抬手射出一道靈決,水球旋轉速度募地加快了許多,蛛狼蜂的屍體象彈弓射出的石子一樣,辟哩啪啦的射了出去,和蜂擁而至的後續蛛狼蜂撞在了一起。蛛狼蜂不管不顧、悍不畏死的繼續撲了上來。
秦政眉頭一皺,再次射出一道靈決,一粒黃豆粒大小的水珠脫離水球飛了出去,水珠迎頭和一隻蛛狼蜂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