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想了想,道,「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燕蕩山的晶礦現在必須掩藏起來,他現在有大量的晶石供他使用,完全可以設置一個大型的幻陣,掩蓋礦窩的氣息,以後燕蕩山會是語嫣閣的私人領地,秦政並不希望不想幹的人打擾他和孫若彤。
秦政把他想去一趟燕蕩山的想法告訴了孫若彤。孫麟閣道,「政兒,你行啊,回家還不足一個時辰就又要出去了,你該不會是把孫府當成客棧了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老頭兒生氣了,沒見過秦政這樣的女婿,老丈人生病了還到處亂跑。
孫若彤道,「爹爹,你別生氣了,小政今天不去了,在家住一晚上,明天再讓他走。」
秦政忙道,「岳父大人別生氣,我聽彤彤姐的,明天再去。」
丹妮爾得知秦政要去燕蕩山,對他道,「阿政,我和你一塊兒去吧,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秦政笑著安慰她道,「丹妮,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還是留在孫府好好教弟子吧。哈哈,我小心一點,夾著尾巴做人,應該不會惹出什麼麻煩的。」
丹妮爾對秦政的修為大概也有數,知道秦政雖然不一定打的過人,但是逃跑時沒什麼問題的,就沒有再勸他,「明天,我不送你了。你自己當心一點,別讓我惦記。」
次日,秦政出門的時候,孫若彤把他送到門口,再三的叮囑他道,「小政,你萬事小心。你把玄沖派的掌門大弟子打成重傷,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機警一點,不要讓人鑽了漏子。」
秦政抱了抱孫若彤,「放心吧,彤彤姐,我會小心的。你在家照顧岳父大人,也要注意休息,按時進食,不要苦著累著自己,要不然我會生氣的。」
孫若彤小手攥成拳頭,輕輕地在秦政胸口捶了一拳,「討厭,你有本事,生我的氣看看。」
秦政嘿嘿一樂,回頭對陳蓉潭雅道,「蓉蓉,雅雅,我把彤彤姐交給你們照顧了,要是彤彤姐少了一根汗毛,掉了一兩肉,我饒不了你們。」
陳蓉道,「若彤姐少了一兩肉,你饒不了我們,要是我少了一兩肉,姐夫,你會怎麼辦?」
秦政調侃她道,「蓉蓉,別說你少一兩肉,就是少十斤,我都當你在減肥。」說完哈哈大笑。
陳蓉嬌嗔道,「姐夫,你偏心。若彤姐,你看姐夫欺負我。」
秦政朝府內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丹妮爾的身影。心中浮起淡淡的失望,「彤彤姐,我走了。」說完,登上孫府的馬車,一路飛馳,還沒到傳送陣,秦政叫停了馬車,讓家丁先趕著馬車回去。
秦政緩步走在大街上,悠閒的散著步,欣賞著大街兩旁的風景,很快,秦政證實了自己的懷疑,他被人跟蹤了,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修真者一直跟著他的後面,秦政走他也走,秦政停他也停,秦政從跟蹤者的修真氣息強弱上判斷他大概是一個靈寂中期的修真者。他到底想幹什麼?
秦政不再走彎路,直接走到城中心的傳送陣,付了傳送費,選擇傳送到萬龍城,在傳送陣啟動的那一刻,跟蹤者跳到另一個傳送陣中同樣選擇傳送到萬龍城。秦政到了萬龍城後,略作停留,然後放出鴻鵠劍,慢慢的朝城外飛去。萬龍城不像摩爾寺城,對修真者飛行並沒有作出限制,秦政這樣做並不顯得驚世駭俗。
跟蹤者遠遠的贅在秦政後面,一直保持著三千米左右的距離,要不是秦政六識比常人靈敏許多倍,幾乎察覺不到。秦政更加確定後面的人是在跟蹤他。他帶著跟蹤者在空中兜了好幾圈,並沒有為察覺被人跟蹤而高興起來,因為他發現,跟蹤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三個人明顯不是一派的,他們相互之間隔了很遠,控制飛劍的手法飛行的姿態也有很大的不同,秦政想不明白,除了玄沖派有可能會派出跟蹤者之外,其他還有誰會無聊的跟蹤他。秦政並不知道,跟蹤他的三個人其中一個的確是砷冥派來的,另外兩個跟蹤者是散修,秦政在供奉堂施展的法術在劥龍國的修真界都傳開了,有名有姓的門派既和秦政沒有衝突,也不願意輕易的和皇室發生衝突,所以他們雖然心動,卻不願輕易派人跟蹤秦政。但是散修就不一樣了,他們沒有拖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們為了搶奪高深的修真法術,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大不了,打不贏就跑,秦政能把他怎麼的。
秦政心中一動,他明白自己一定中了跟蹤術,他能夠看到跟蹤者是因為自己的眼睛的可視距離比別人高,而一般的修真者能達到他三分之一的水平就已經是很厲害的了,而現在跟在他身後的三個人明顯跟蹤的很輕鬆,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他們偷偷的給自己下了跟蹤術。
秦政迅速的回想著陽月魄中關於跟蹤術的記載,他從四五百種跟蹤術中迅速的篩選出最可能的幾種手法,分別是獵犬跟蹤術、定位跟蹤術以及神識跟蹤術。獵犬跟蹤術和世俗界用狗追蹤差不多,先用特殊的手法採集到被跟蹤者的氣味,把氣味收集到一種叫犬鼻的法寶中,然後跟蹤者可以手持著犬鼻,在一定的距離內不會跟失目標,能用獵犬跟蹤術跟蹤他的很可能是玄沖派的,自己有好幾件法寶被他們揀走了,可以很容易的採集到他的氣息;神識跟蹤術和秦政用神識搜索靈力非常類似,只不過是改用神識找人;而定位跟蹤術需要先在被跟蹤者身上種下跟蹤的法寶——定位米,然後跟蹤者手持和定位米配套的法寶——定位儀就可以確定被跟蹤者的大概距離和方位了,也是一種很有效的跟蹤手段。
此時,秦政已經飛到了萬龍山深處,他被跟蹤者跟煩了,心中起了殺機,他原本想教訓一下就行了,後來他想到,教訓的輕了,跟蹤者既不痛也不癢,一定會繼續跟著他,教訓的重了,回頭跟蹤者背後的門派一定會找他算賬。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防止他們把矛頭對準孫若彤,秦政決定快刀斬亂麻,心狠一次,宰了他們,反正他們既然敢明目張膽的跟蹤他,一定做好了各種打算。秦政雖然是一個和善的人,並不代表他不會起殺人的念頭,既然自己已經被人欺負到頭上了,秦政決定反擊,而且是最徹底的反擊。
秦政落在萬龍山茂密的森林中,趁著跟蹤者看不到他的時間,伸手在自己的頭上來回摸了幾下,很快找到兩顆大米大小的定位米,他們果然用了定位跟蹤術,這種跟蹤術是最好破解的,秦政隨手將其中的一顆拋到地上,然後又飛出兩千多米,拋掉另外一顆,然後秦政順著一棵長勢茂密的高大喬木的樹冠透出的縫隙偷偷的朝外看去,發現有兩個跟蹤者停在了空中,過了一會兒,從空中落到了大樹上,盤腿坐在樹杈上,看樣子他們在沒有確認秦政的具體實力之前是不會輕易動手的。秦政心道,幸好你們三個互相不認識互相不通氣,要不然我還真沒有辦法把你們三個分開,各個擊破。
有兩個被秦政穩了下來,秦政把目光轉向了第三個跟蹤者,這個人最有可能是玄沖派的弟子。秦政知道他和玄沖派結下了大仇,雙方根本沒有任何的調解餘地,砷冥雖然答應雪姨不會輕易出手,但是樸迦霖早晚有一天會找上門的。秦政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決定先拿這個跟蹤者出出氣。秦政遠遠看見他不時地盯著手中的什麼東西,大概可以確定了他是用的獵犬跟蹤術,秦政找到一條小溪,將衣服脫掉,疊放整齊放在溪流邊的青草之上,然後找到一種氣味比較重的草,揪了幾把,用神弈力把青草搓成爛泥,塗在自己的身上,掩蓋住身上的氣味,然後秦政重新爬上樹冠,看到玄沖派的弟子無聊的在空中打轉,秦政靜靜的等著他落下來,哪怕他落在樹枝上,秦政都有辦法保證不會驚動另外兩個跟蹤者。
過了一會兒,玄沖派的弟子和前兩位跟蹤者一樣,從空中落了下來,不過這人更乾脆,直接落在了地上,然後他不像另外兩個跟蹤者守株待兔,而是盯著手中的犬鼻確定秦政的方位後,也許他是藝高人膽大,覺得秦政不會把他怎麼樣,他居然一步一步地朝秦政的衣服逼近過去。
秦政緊張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發現破綻,導致他的誘殺計劃破產。那人躡手躡腳的走到距小溪一千多米的距離後,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一件網狀的法寶。秦政一見,差一點罵出聲來,他最恨網狀的法寶了。當初在萬龍山,軒轅赤不分青紅皂白用百密洛網把他抓住,然後軒轅紫不但羞辱於他,還想殺了他,這件事一直是秦政心中的疼,不過秦政修為有限,鬥不過軒轅家,他只能咬牙忍著。
那人是砷冥的親傳弟子,樸迦霖的三師弟荀晗,受砷冥指派跟蹤秦政。不過砷冥在離開地星的時候讓他聽從孟曉錚的安排調遣。荀晗對大師嫂還是很佩服的,也很聽話。孟曉錚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調查龜谷晶礦是不是秦政偷的,太不值了,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直接把秦政抓住,帶到玄沖派進行盤問,修真界的刑訊手段不比世俗界差,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荀晗不知道他無意間觸動了秦政的忌諱,決定了他的下場很不好。
秦政悄悄的從樹上爬下來,慢慢的接近荀晗,荀晗此時半蹲著身子,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很快秦政和荀晗的距離只有短短的一百多米,荀晗怎麼樣想不到在深山密林中會被秦政反跟蹤。秦政大喝一聲,鵠劍游龍般飛出,瞬息間飛到荀晗身後,荀晗剛剛感覺到危險,鴻鵠劍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噗」一聲,從他的後心穿進去又從前心飛了出來,荀晗仰天噴了一口鮮血,只扭過頭來喊了一聲,「原來是你……」一頭栽倒地上,一命嗚呼了。荀晗只是靈寂期的修真者,還沒有修煉出元嬰,此時肉體受到這麼大的創傷連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秦政走到他身邊,掃了荀晗的死屍一眼,他伸手把荀晗身上帶有靈氣的法寶全摘了下來,留在深山裡也是浪費,倒不如自己留著用,避免浪費。荀晗的寶貝還真不少,一條品質中等的儲物腰帶,裡面大概有五立方米的儲物空間,裡面有一把中等火屬性的飛劍,幾件等級威力一般的法寶,還有不少的晶石,犬鼻也在腰帶內放著。秦政想了想,又把那個網狀的法寶收了起來,好歹也是一件寶貝,自己不用也可以送給不會威脅到他的朋友。
秦政到溪流邊洗乾淨身子,運功烘乾體表的水珠後,重新穿上彤彤姐親手給他縫製的錦緞衣服。然後朝下一個跟蹤者走去,至於荀晗的死屍,並不是秦政不處理,只因為萬龍山猛獸出沒,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猛獸順著死屍的味道過來,把荀晗啃的一根骨頭都不剩,以後玄沖派想查找荀晗的下落都不會找到一點線索。
秦政還記得剩下兩個跟蹤者的方位,他先找到修為最低的那一個,很順利的把他給宰了,這個跟蹤者法寶少的可憐,連一個儲物法寶都沒有,他用的法寶也很陰毒,是用九顆嬰兒頭顱煉製的,秦政殺死他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他的法寶也被秦政收下了,秦政現在沒有合適的手段,打算找時間把這個陰毒的法寶毀掉,說什麼也不能讓這樣的法寶流傳於世。在這個人身上,秦政還搜到一枚玉瞳簡,裡面記載了一些黑修真的手法,秦政瀏覽之後,連呼無恥卑鄙,裡面的手法無一不是陰狠毒辣的手段,秦政總算明白為什麼修真界和佛宗會如此痛恨黑修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