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面首 第四卷 第三十八章 嘎納斯水怪
    奉旨辦差的幾個修真者難以置信的看著嘎納斯湖面的巨大陰影,個個目瞪口呆,驚詫莫名。

    在地星很多地方都是荒蕪之地沒有人煙,在這些地方經常會出現一些奇異的怪獸,修真者常常會捕獵他們作為寵物或者獲取怪獸身上的某一部分作為修真的原料。這次,陳炳南請到的這幾位修真者都是這方面的高手,他們每個人至少都見識過百餘種形形色色的怪獸,說得上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嘎納斯湖水怪還是讓他們從心底泛起一絲涼氣。

    水怪用冰冷的眼光注視著岸邊的幾個渺小的人類,然後自顧自的開始排泄自己體內的毒氣。其中一個修真者站在下風口,被毒氣熏得身軀連晃,忙逃離毒氣籠罩的地方。修真者也是從世俗人修煉過來的,除了極少數體質特別和修真高手外,也會中毒。這個修真者幸好躲得快,否則就會白白把命交待到這裡。

    證實了猜測,修真者自然不會客氣。他們紛紛祭出自己的飛劍法寶,試圖一舉將水怪剿滅。水怪身上光華大勝,身邊的湖水被光華迫開,翻滾著向外圍湧去,眨眼之間在身周形成一個透明的水球,水怪待在水球的正中央,飛劍和法寶擊在水球的表面只濺起了幾朵小浪花,然後迅速的被翻滾的湖水吞噬掉。

    修真者加大了進攻的力度,其中一個修真者凝聚起全身的功力使出了看家的本領——冰凝決,水球被擊中的地方瞬間就變成了冰塊,無奈水球實在是太大了,圍攻的修真者還沒有來得及歡呼,冰塊就被新的湖水所取代。冰凝決讓水怪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它調轉頭衝著這幾個修真者,口型急劇膨脹,然後身形突然間向後一頓,不知怎麼回事,修真者頓時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頭暈目眩,七竅流血、身受重傷,暈倒在地。

    水怪憤怒的沖天吼叫了幾聲,隨後展開自己的雙翼,扇動了幾下,騰空而起,飛到了羌皖城上空。水怪的模樣十分古怪,瘦長的身軀兩側長著巨大的肉翼,尖尖的腦袋,一張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肉翼完全展開後,整個體型從頭到尾有二十多米長,五十餘米寬。水怪在羌皖城上空不斷的盤旋,不時地停下來,低頭對著下面的民居就是一張嘴,只見水怪口吻附近的大氣急遽的扭曲,然後變成個直徑約一米多的透明狀的球,迅雷般落在地上,把地上炸的千瘡百孔,許多的民宅被摧毀,無數的百姓在這場突然的襲擊中枉送了性命。水怪的襲擊持續了約十分鐘,然後水怪在天上示威性的嘶吼了幾聲,扭身回到了嘎納斯湖中,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驚慌失措的百姓開始四散逃逸,誰也不敢再繼續留在羌皖城等死,但是沒有足夠的錢財糧食支撐他們進行長途跋涉,只能暫時從城內搬出來,散居在羌皖城外圍的平原上。

    百姓可以跑,官府的人卻不能也不敢逃跑,除非他們以後不想在劥龍國混了。城主一方面組織人員安撫百姓、組織他們進行有規模有秩序地遷移,另一方面派人救治昏迷不醒的修真者,同時再次向國君陳炳南發出緊急求救公函。

    陳炳南聞聽羌皖城損失慘重的消息後,派人繪製了水怪的畫像後散發到各個修真門派、許以重金求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幾個修真門派或貪圖錢財或貪圖除怪後可以獲得巨大的名聲,相繼接受了皇室的邀請到嘎納斯湖除怪。

    他們到達羌皖城後,當地的雨季已經結束,轉而進入了長達半年之久的旱季,在這期間,常常是一連五六個月不見一滴水從天上掉下來。水怪乖乖的潛伏在湖底,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再次出現肆虐,甚至也沒有釋放過一次毒氣。修真者在嘎納斯湖旁守候了一段時間後,一無所獲,他們決定主動出擊,有人張羅著潛水到湖底深處、有人張羅著編製大漁網、打造漁船,在嘎納斯湖撒網捕魚,一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架勢。

    修真者下潛無非倚仗著兩種手段,一是法寶、二是自身的修為。嘎納斯湖的情況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下潛的修真者發現嘎納斯湖水不但深的出奇,而且下潛到十餘米後,湖水開始變的冰冷無比,湖水的壓力也超乎尋常的驟然變大。嘎納斯湖給這些自信的修真者們上了生動的一課。依靠著自身內呼吸術下潛的修真者在水深十餘米處,就會發現內呼吸術的效果開始逐漸減弱,湖水內含有的氧氣量減少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而且湖水又極其冰寒刺骨,幾欲把修真者們凍成冰棍兒永沉湖底。如果他們繼續下潛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結局,水怪沒有見到,自己倒是先把小命留在了深不見底的嘎納斯湖。

    一種手段失敗了,就換另一種手段。修真者們把目光投向了結網捕魚的同伴。臨時充任捕魚者的修真者分成了四五組,每組兩條水舟一張大漁網,他們蕩著漁舟拉著漁網在嘎納斯湖上兜來兜去,從東到西又從南到北,六七百頃的嘎納斯湖面被他們穿梭了十幾次,水怪沒見著倒是抓到了不少當地美味的特產,長達四五米的哲羅鮭。他們不信這麼大個的水怪怎麼會眨眼間就沒了蹤影,於是他們把漁網連接到一起,又發動了羌皖城三四千居民編製大漁網,他們幾乎是日夜不休,三班輪流幹,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把嘎納斯湖面用漁網切割成無數的小塊,每個漁網都深入水面下達五六十米,最深的達一百多米。他們有把握相信,水怪不露面還罷,只要露面,湖面上交錯縱橫的漁網一定能夠把水怪抓住。佈置妥一切後,修真者們開始把營地駐紮在嘎納斯湖旁,他們分成四五班,每班負責看護嘎納斯湖的一片區域,一旦發現動靜,要及時呼喚同伴,誓要把水怪生擒活捉、扒皮抽筋。

    這下子,嘎納斯湖裡面的大大小小的魚類可遭了滅頂之災,體型小一點的魚類相對還好一些,體型大的就不行了,當初編製漁網的時候,漁網的眼是統一規定好的,兩尺見方。嘎納斯湖存在了上萬年,在羌皖城建設之前,嘎納斯湖內的魚類幾乎沒有什麼天敵,而當地的氣候條件又十分適合魚類生長,所以湖裡的大魚不是很少而是很多。湖面上的漁網一天到晚不斷的發出報警的信號,當修真者們興高采烈的把漁網拉上來時,漁網中沒有一次不是一條暈了頭的大魚撞到了漁網上,修真者雖然對哲羅鮭沒有興趣,但是當地的官府還有居民專門有人在湖邊收購這些倒霉的哲羅鮭,因此被捕到的哲羅鮭大部分都被修真者賣給了這些飢餓的百姓,很少有魚能夠重會嘎納斯湖的。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嘎納斯湖內的大魚被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學乖了,都潛到湖底或者游到嘎納斯河躲避這場災難。又是一天深夜,修真者幾乎是不抱希望了,早早的收工,盤腿修行,突然湖心處的漁網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漁網上修真者安裝上的小型晶石報警器發出刺眼的紅光、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剛開始沒有人在意,因為他們每次是抱著希望把漁網拉上來,每次又是失望的把漁網沉下去,他們每個人都厭煩了這一切,要不是官府懸賞超級優厚,他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湖心的漁網抖動了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然後緊挨著它的另一張漁網也開始抖動,然後又變得安靜,再然後又是另外一張漁網重複這個過程,修真者們這才覺得不對勁,他們紛紛的朝湖心飛過來,忽然間,一個巨大的身形破開湖面,沖天而起。掀起的水浪足有十餘米高,鋪天蓋地的從天上砸下來,有幾個修為底的修真者當即從飛劍上掉到水中,還沒等他們掙扎,從水面下又冒出幾個斗大的腦袋,正是一直被他們捕撈的食肉魚類哲羅鮭,修真者不是金剛不壞之軀,又沒有及時穿戴戰甲,只比世俗人多堅持了一時半刻隨即被越來越多的哲羅鮭撕咬成碎片,葬身魚腹。

    剩下的修真者忙揚手拋出戰甲,瞬間嘎納斯湖上一片閃爍,各種各樣的戰甲反射著月亮的光華,再加上蕩漾的湖水,如果沒有面目猙獰的水怪以及嗜血成性的哲羅鮭,倒是一副非常美麗的畫卷。

    水怪沒有絲毫的猶豫,它對著修真者扇動著巨大的肉翼,本來無風的天空眨眼間出現了狂風,狂風又捲起湖水,衝著狼狽不堪的修真者席捲而來,修真者這次雖然有所準備可是還是招架的手忙腳亂。水怪大概是十分滿意戲耍的效果,發出磔磔的怪叫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的刺耳難聽。

    修真者被水怪的挑釁搞得火冒三丈,他們紛紛祭出得意的法寶飛劍,水怪故技重施,在身周設置了一個水球,大部分的攻擊都被水球遮擋住了,只有一個修真者因為用的是上等品質的法寶,法寶的攻擊不但穿過了水幕,還在水怪身上劃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水怪從傷口處流出了碧綠色的鮮血。受傷的水怪頓時變得暴躁無比,它不再像貓兒戲弄耗子一樣,而是開始全力攻擊這些膽敢傷害它的修真者,它不停的對著修真者發出無形的炸彈,炸彈爆炸時沒有一點的聲音可是威力卻非常大,很快好幾個修真者防護的戰甲法寶被震成碎片,掉到湖裡,然後修真者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又被水怪的炸彈炸暈,身形搖晃欲墜,水怪也許是為了報受傷之仇,飛到修真者身邊,三口兩口的把修真者吞到肚子裡了,僥倖沒有被吞噬的修真者撒丫子就跑,飛劍帶著他們各自的主子飛的無影無蹤。水怪意猶未盡的伸出碧綠的舌頭舔舔牙齒上的血漬後,扇動著翅膀再次光顧羌皖城,這次它沒有繼續炸城,而是把居民的房屋的屋頂掀踏,然後把頭拱到民宅裡面把驚慌失措的百姓變成自己的晚餐。第二天,羌皖城鬼哭狼嚎,雞犬不寧,十室九空。

    消息傳出後,不但世俗界震驚,就連修真界也召開了緊急的大聚會,全面商討如何對付水怪。水怪最厲害的兩個手段一個是防護的水球,這個倒是好對付,有很多修真高手有把握破解水球,可是水怪的另一個手段,無聲無息的炸彈是怎麼回事,沒有人知道水怪是怎麼做到的,只是口一張,然後就會出現爆炸,避無可避躲無可躲,讓人防不勝防。

    正當以會的修真者大傷腦筋的時候,有個身著皂衣的光頭和尚闖到了會場,聲稱他和他的師兄弟可以把水怪封印,但是他有個條件,希望封印水怪之後,劥龍國皇室以及劥龍國的修真界容許他們在劥龍國開戶立派招收門徒。

    到場的修真者從和尚身上感覺到了和修真者相似的能量波動,以為和尚也是修真一脈,就同意了他的要求,直到水怪被封印之後,劥龍國修真界才知道和尚並不是修真者而是修佛者,也叫佛宗。和修真者一樣,也是追求個體力量的強大,但是他們的終極目標是不一樣的,修真者是追求的成仙成神,而佛宗追求的卻是成佛。

    這個和尚叫圓正,據他所言他和他的師兄的共九人,是佛宗的一個小門派音瑩寺的成員。音瑩寺擅長音律,對利用音樂乃至聲音作為攻擊防守的手法有獨到之處,雖然圓正不肯再多透露一絲一毫的信息,有聰明的修真者還是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推斷出水怪的攻擊手段十有八九是和聲音有關,只是不知道在哪裡出了問題,平常人不能聽見罷了。

    圓正信誓旦旦保證可以封印水怪,有愛熱鬧的修真者想見識一下光頭修真者的不同修真方法,於是拉幫結伙三三兩兩的尾隨在圓正等人的身後,打算到嘎納斯湖湊熱鬧。

    圓正等人到了嘎納斯湖也沒有休息,而是直接飛到湖面上,其中一個和尚大概是他們當中領頭的,吩咐幾個師兄弟在天上站位佈陣後,飛到陣中央,取出法寶,一個製作精美的磬還有一個小棒追,和尚隨手一拋,磬迎風而長,眨眼間變成斗大,浮在空中發出耀眼的金光,和尚輕輕一敲,磬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圍觀的修真者不知道和尚是什麼意思,只能在外圍指指點點,胡亂猜測一氣。

    這時,湖面開始翻滾,一個黑影出現在湖面上,先是一個小黑點然後迅速的變大,幾乎是瞬息之間,水怪就破開水面出現在眾人面前。和尚上沒有為他們能夠如此之快的把水怪逼出來而面露喜色,而是肅穆莊嚴的雙手合十,手掐佛印,身上發出道道金光,然後以中間的和尚為首,相繼對著水怪打出金色的「卍」字。水怪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凝聚在身周的水球不斷的被卍字消磨掉,到最後「啪」的一聲,炸成細碎的水花,水怪如同負傷的野獸一樣發出震人心肺的吼叫。和尚們齊宣佛號,不斷地打出佛印,水怪從這些佛印當中感覺到了專門針對自己的力量,絕望的開始想辦法突圍。九個和尚早就料到了這點,把水怪所有的退路封的嚴嚴實實,沒有給它留下一點可以逃竄的縫隙。

    水怪怒極,對著一個和尚嘴巴一張,和尚不慌不忙,揮手拋出一件法寶,這件法寶好像一個布口袋,口袋把水怪吐出的無形炸彈包裹住,然後圍觀的眾人就見布口袋開始向外膨脹,和尚手掐佛決打在口袋上,只是四五下手印,布口袋就變回了原樣,和尚面露喜色的把法寶收回。

    水怪大怒,還待負隅反抗,中間的和尚取出一件法寶,看樣子像是四處游訪僧人使用的缽盂,不過和尚的這個缽盂和普通的缽盂略有不同,是用紫金煉製而成的。紫金缽盂迎風而長,變得比水怪還要大,倒扣著朝水怪壓去,水怪不肯束手就範,閃動著翅膀試圖逃竄,包圍著它的幾個和尚連忙打出「卍」字,卍字打到水怪身上後,水怪就覺得自己的肉翼變得十分沉重,越來越難以揮動,這時紫金缽盂已經落下,罩住水怪落在湖中,然後迅速的沉入湖底。和尚們雙手合十,齊宣佛號。圍觀的修真者一起湧了過來,不吝讚譽之詞把這些和尚們直誇的是天上少有地上無的。

    和尚們客氣了幾句後,請各位修真者幫忙,取來附近的山石,雕刻成九種怪獸的模樣,然後把其中的八個安置在嘎納斯湖的湖邊,剩下的一個對著缽盂沉沒的位置沉到了湖底,這時和尚們才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陳雪講道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她吩咐隨侍的女官取出一幅圖畫,讓秦政觀看,「政兒,這幅畫就是當年太祖皇帝留下的水怪的圖像,你先看一下吧。」

    秦政展開畫像,驚道,「這不是鷂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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