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獅鷲的速度和弓弦彈力的雙重作用下,數十枚利箭勢若流星,眨眼間就越過數百米的距離,出現在黑袍人的身前!
這麼近的距離,即便強橫如狄亞波羅也休想避開,受死吧!
「噗、噗…」,接二連三的悶響聲中,利箭突然碰上一層無形的障礙,悉數被彈開,凱瑟琳臉上欣喜的神色一掃而光——敵人早有防備!
黑袍們的吟唱逐漸急促起來,五芒星陣中心位置的虛空之中,慢慢浮現出一道黯淡的弧形,隱隱約約是個門的形狀!
「傳送門!」凱瑟琳雖然不會魔法,但是貴族的出身使她有機會博覽群書,得以瞭解一些恐怖魔法的傳說和情狀,因而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準確的判斷,隨即做出應對措施:「騎士們,咱們一定要阻止他們!」
獅鷲壯碩、龐大的軀體兇猛地撞在防禦結界上,使其露出了本來面目:一個半徑在三十米左右的透明半球,恰到好處地把黑袍們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獅鷲騎士在凱瑟琳的鼓舞下,輪番俯衝撞擊,結界表面在持續不斷的重擊之下,一次次深深地凹進去,雖然很快就恢復原狀,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凹陷的深度越來越大,恢復起來卻越來越慢,似乎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樣一來,騎士們頓時士氣高漲、歡聲雷動,更加奮不顧身地發動攻擊。
這時候,傳送門已經實質化,一個碩大無比的漆黑頭顱慢慢從裡面探了出來,兩隻窗戶大小的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當它看到頭頂上空盤旋起伏的獅鷲之後,立刻發出尖厲刺耳的嘯叫,隨即加快了速度!
與此同時,十幾名在法陣外側戒備的黑袍舉起雙手,衝著獅鷲騎士釋放出一道道蛇形閃電,豪無阻滯地越過結界,將三隻躲閃不及的獅鷲燒成了焦炭,其餘的騎士立刻高飛避讓,攻勢頓時限於停滯——此消彼長,魔法陣光芒閃動,第一隻召喚物終於騰空而出!
三十多米長、七八米寬的翅膀盡力伸展開來,剎那間就遮斷了陽光,把黑袍們籠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在地面投下濃重的黑影,邪惡的妖獸終於顯露出了自己猙獰的面容——兩隻燈籠般的眼珠鑲嵌在碩大的頭顱上,四顆一米多長的獠牙從嘴唇裡伸了出來,血紅的舌頭不時舔著乾燥的嘴唇,兩隻強悍而有力的後爪具有撕裂鋼鐵的能力,退化的前爪也能輕易洞穿騎士的鎧甲;漆黑的鱗片彷彿把四周的光線全部吸收掉,留在人們眼中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第一隻妖獸剛剛升上半空,第二隻醜陋邪惡的頭顱就從傳送門內伸了出來,緊接著就是第三,第四…
妖獸出現在視野中的瞬間,聯軍將士心頭立刻泛起難言的恐懼和厭惡,而它那尖利的鳴叫更是讓人如遭錘擊,氣血翻湧,陣型為之一滯!
不過,玻茲南的二十萬大軍卻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各種武器仍然兇猛地狂砍亂殺,步兵踏著屍山血海向前步步進逼,一點點把聯軍打退回去,然後再繼續推進;騎兵們則在奮力抵禦飛龍的同時,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輕而易舉地擊潰了奧斯曼輕騎兵,從左側向聯軍陣營包抄過去。
聯軍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面對小山般巨大的妖獸,凶悍的獅鷲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怯懦,故而凱瑟琳決定利用速度上的優勢近戰纏鬥,看能否將其格斃,但是對方巨大的翅膀輕輕一拍,強勁之極的氣流就把獅鷲吹得東倒西歪,還沒等它們穩住身形,一個桌面大小的火球就脫口而出!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五名騎士和坐騎被直接命中,炸得灰飛煙滅,空氣中立刻瀰漫著刺鼻的焦糊味道!
「龍,黑龍!」雖然中間隔了好幾公里遠,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妖獸,凌子風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叫出了它的名字,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敵人是多麼的強大!
「全軍交替掩護,緩緩後撤,退到山前列堅壁陣!」凌子風飛快地發佈一道道命令,以挽救危如累卵的局勢:「龍騎兵立即支援獅鷲騎士,盡量拖住黑龍;魔法師準備大型攻擊魔法,只要黑龍進入攻擊範圍,立即開始攻擊;霹靂炮推進到山頂,進入臨戰狀態。」
等到聯軍綿延好幾公里的陣型開始緩緩後撤的時候,黑袍們已經召喚出整整十隻黑龍,如同一艘艘巨大的空中堡壘,緩慢而堅定地向聯軍上方推進。可能是魔力耗盡,或者是只有這麼多黑龍可供召喚,黑袍們終於停止施法,傳送門消失在虛空之中。
獅鷲的速度和靈活性原本遠遠超過黑龍,但是由於背上的騎士不能進行翻滾等危險動作,反倒與對手不相上下,再加上顧忌其恐怖的噴吐,只能在外圍游弋,始終不敢靠得太近;飛龍的速度也略強於黑龍,龍騎士的龍力也勉強能擋住噴吐,但是也僅僅能牽制而已,所以無論空中還是地下,戰況對聯軍都非常的不利!
狂風暴雨般的標槍和箭矢越過聯軍的頭頂,以遮天蔽日之勢沒入敵群之中,狂戰士、被釋放了嗜血的大耳怪、突擊隊員們在投射兵的掩護下,緩緩後撤,同時牢牢護住後面的本陣,使其得以在小山腳下從容部署。
玻茲南士兵雖然不知道被那些黑袍作了什麼手腳,既不知畏懼為何物,也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速度和力量都得到大幅度提升,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在飽和攻擊之下,開始不斷有人渾身插滿了箭矢倒地身亡,推進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突然,一塊磨盤大小的巨石轟然落下,四名玻茲南士兵頓時被砸成肉醬,緊接著,巨石餘勢不衰,翻滾前衝了好幾十米,當者無不股斷筋折,硬生生撞出一條血路!
數十塊巨石接踵而至,轉眼間就把四五百名玻茲南前鋒變成一堆碎肉,後面的敵軍雖然繼續狂奔而來,卻被鋪天蓋地的石雨砸倒,少數幾個漏網之魚,也悉數被肢解在陣前,聯軍終於站穩了腳跟!
玻茲南陣營的後方,黑袍中間傳出奪人心魄的厲嘯,黑色的浪潮立刻發生了新的變化!
天空中,黑龍發出響徹雲霄的鳴叫,羽翼緩緩煽動,龐大的身軀逐漸加速,筆直地衝向凌子風駐足的小山坡;重裝騎兵飛速後退,在霹靂炮的射程之外重新整頓隊形,然後徑直向南疾馳而去,準備向聯軍的後側迂迴;步兵繼續前仆後繼地兇猛突擊,但是隊型卻稀疏了很多。
敵人的意圖非常明顯:用步兵不計傷亡的衝鋒拖住聯軍主力,黑龍從空中突襲指揮部,瓦解聯軍的指揮系統,最後由重裝騎兵發動致命的一擊。
「太小看我們了吧!」凌子風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立即發佈一連串的命令,來應付敵軍的攻勢:「魔法師釋放防禦魔法,準備應付黑龍的攻擊;龍騎兵拖住黑龍,讓獅鷲馬上降落,接收新的命令;巨魔軍團後撤,與敵重裝騎兵保持平行;托爾酋長和巴爾從左右兩翼發起逆襲,盡量把敵軍向中間擠壓、;命令雷蒙將軍發上分派人手烘烤炮彈,務必保證霹靂炮的持續轟擊!」
分派完任務之後,凌子風立即衝著梅爾徹斯子爵說道:「大人,我要去對付黑龍,指揮全軍的任務就托付給您了!」
梅爾徹斯望著天空中黑龍小山般龐大的軀體,面色凝重地問道:「狂風,你是全軍統帥,怎麼能以身犯險呢?你確定有這樣做的必要嗎?」
凌子風點點頭,鄭重其事地回答道:「非常有必要——黑龍的強大超出想像,已經變成了戰役的關鍵,因此必須找出殺死它們的方法,我已經找到了點頭緒,需要親自去驗證下!」
說到這裡,凌子風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既然龍力能抵擋住黑龍的噴吐,那我的鬥氣更沒問題了,您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好吧!」梅爾徹斯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說道:「保重!」
凌子風剛剛來到山後自己的飛龍旁邊,還沒來得及上鞍,凱瑟琳就急匆匆地跑過來,倔強的眼睛裡滿是怒火,「大人,黑龍殺死了我好幾十名部下,我正要給他們報仇,你為什麼下令撤退?是因為我指揮不利麼?」
「當然不是!」凌子風心想:剛才看到你險些被黑龍恐怖的噴吐擊中,我都快擔心死了,恨不得立刻升空救援,萬一你有什麼不測,就是把這些黑龍碎屍萬段,也無濟於事!
這話在凌子風的肚裡轉了幾轉,卻最終也沒有說出來:凱瑟琳性格倔強,現在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如果這麼說,只怕反而會傷了她的自尊。
「凱瑟琳,如果不是你們英勇奮戰,黑龍可能早就衝上來了,這點,全軍將士都是有目共睹!」凌子風立刻正色說道:「與黑龍相比,獅鷲唯一的優勢就是速度,但騎士的存在卻偏偏又限制了它們的動作不能過大,所以我才讓你們降落,然後由獅鷲自由攻擊!」
「那你還上去幹什麼?」聽到凌子風的肺腑之言,凱瑟琳的面色緩和下來,輕聲問道:「飛龍的速度和靈活性還不如獅鷲,豈不是更加危險!?」
「近戰纏鬥,由獅鷲來完成,我和龍騎兵只負責偷襲——致命一擊!」凌子風笑了笑,安慰道:「不要忘了,我有鬥氣啊!」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凱瑟琳把頭一搖,不容置疑地說道:「我和獅鷲心靈相通,有我指揮,攻擊會更加有效率!」
望著凱瑟琳關切的面容,凌子風略一思索之後,點頭說道:「好,時間緊迫,咱們立刻升空!」
這時候,黑龍已經非常輕鬆地衝破了龍騎兵的層層堵截,來到小山的上方,開始深深地吸氣,四周的氣流在呼嘯聲中噴湧而入,它們的腹部急劇隆起,緊接著,十幾個直徑在兩米左右的火球從嘴裡電射而出,呼嘯著砸向地面。火球所過之處,發出吱吱的怪聲,讓人心驚肉跳。
「砰」,「砰」「砰」……
黑龍的噴吐無一例外地被擋住,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和眩目的閃光,小山上方十餘米的空中憑空冒出一個色彩絢爛,巨大無比的光幕,把小山嚴嚴實實地籠罩起來!
連續的幾次噴吐已經消耗掉黑龍大部分魔力,它們紛紛發出憤怒不甘的吼叫,身體緩緩傾斜,準備俯衝攻擊,與此同時,兩百多名黑袍從陣型後方冉冉升起,在三十米的高度懸停之後,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龐大無匹的魔力在四周激盪,圓圈中心上空的蒼穹之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球體,表面閃爍著跳動的電弧,緊接著,圓球迸裂開來,變成一道幾百米長的閃電,向小山上空猛劈了過來!
「霹靂閃電!」
魔法師喊出名字,閃電就「彭」地一聲砸在防禦結界上,弧面上的顏色急劇變幻,閃爍不定,深深地凹了進去,然後迅速恢復原狀。
然而,黑袍們似乎擁有無窮無盡的魔力,接連不斷地發出各種各樣的魔法:閃電、火球、冰刃……,隨著時間的推移,凹陷的深度越來越大,恢復的速度卻越來越慢,結界很快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時候,黑龍已經把身體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雙翼舒展,從高空之中滑了下來,目標直指小山!
突然,數十道黑影從小山背後騰空而起,閃電般猛撲過來。
獅鷲的身影在黑龍的視野中越來越清晰,並且不斷發出高亢的鳴叫,銅鈴般的眼睛噴射出復仇的火焰,隨時準備用自己的尖牙利爪痛飲對方的鮮血,而在它們身後,大批獅鷲正在接連不斷地升空,與前此不同,背上沒有了騎士,身形顯得格外矯健!
黑龍絲毫沒有把剛才的手下敗將放在眼裡,隨口噴出幾團火球,向獅鷲最密集的地方呼嘯而去。
數米長的翅膀急速顫動,獅鷲的速度陡然提升,靈巧地向四周飛散,輕而易舉地讓過火球,然後以更高的速度向黑龍撲去。
數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黑龍根本沒有機會進行第二輪噴吐,不過,面對體型只有自己幾十分之一的獅鷲,它們依然有十足的信心能輕鬆解決。
寬大的羽翼以肉體所能承載的極限速度上下擺動,強勁的氣流立刻激盪而起,迎面吹向獅鷲,與此同時,桌面大小的巨爪閃電般地向前一探,悍然發動攻擊。
聰明的獅鷲沒有妄想與黑龍製造出來的「颶風」對抗,而是猛然合攏雙翅,隕石般向地面墜落,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了黑龍的毒手,然後再次展翅高飛,從四面八方向黑龍們撲了過去。
凱瑟琳穩穩當當地坐在鞍上,在黑龍斜上方兩百米外俯瞰整個戰場,不斷發出各種指令,協調獅鷲的攻擊:每五十隻獅鷲為一隊,三組騷擾,兩組攻擊,輪番出動,使黑龍疲於奔命,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情況,襲擊聯軍指揮中樞自然變成了不可能任務!
空戰僅僅持續了幾分鐘的時間,黑龍就疲態盡露,漸漸跟不上了對手節奏,此消彼長,獅鷲立刻勇猛向前,進行貼身纏鬥,能夠生裂虎豹、洞穿板甲的利爪不斷在黑龍身上留下巨大的創口,碎肉和鱗片伴隨著星星點點的污血滿天飛舞!
「嗷…」,黑龍的痛呼響徹雲霄,利爪和翅膀瘋狂地拍擊,幾隻獅鷲躲閃不及,被抓成無數碎片,從半空中跌落。
同伴的慘死非但沒有讓獅鷲退卻,反而使其發動更加凶狂的進攻,十幾隻黑龍很快就遍體鱗傷,不得不緩緩轉身,準備撤退!
早在獅鷲發起攻擊的時候,凌子風和他的龍騎兵們就悄無聲息地從另外一面爬升到數百米高的位置,伺機而動,看到黑龍想逃,如何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殺!」半空中一聲怒吼,飛龍雙翅半攏,頭下腳上,飛速俯衝下去。
凌子風緊握龍槍,不斷調整方向,銳利的鋒刃始終瞄準最外側那只黑龍的背脊,在他身後,百餘名龍騎兵排成十幾個錐形,分別撲向自己的目標。
「噗!」飛龍凌體的瞬間,凌子風雙臂向前一探,兩米多長的龍槍連柄沒入黑龍體內,緊接著,他鬆開雙手,與飛龍向另外一側飛去,同時反手摸向腰間的龍刀。
黑龍發出痛徹心肺的慘叫,龐大的軀體向旁邊一歪,一隻巨爪以千鈞之力當頭向凌子風拍了下去!
「唰!」絢爛的刀光從凌子風腰間跳躍而起,閃電般迎了上去。
慘叫聲起,巨爪脫體墜落,露出白森林的骨茬,鮮血激射而出!
然而,黑龍的厄運遠沒有結束——後面的龍騎士蜂擁而上,紛紛用龍槍瘋狂突刺,獅鷲也乘機落井下石,短短十幾秒鐘就連續被重創數十下,如同斷線風箏般翻滾著落向地面!
龍騎士的突襲非常成功,一舉斬殺了五隻黑龍,並重創三隻,迫使這些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空中霸主灰溜溜地往玻茲南陣營逃竄。
黑袍們已經看到了黑龍的慘敗,隨即停止對聯軍結界的轟擊,用一個接一個的閃電來掩護黑龍撤退。
凌子風見好就收,馬上率領飛龍和獅鷲趕往戰場的另外一端,去解決重裝騎兵的威脅。
此時,重騎兵已經和巨魔接上陣:重騎兵排成整齊的方陣,發動一波又一波兇猛的突擊,聯軍則用狂風暴雨般的箭矢和標槍來應付。
弓箭雖然不能穿透厚重的鎧甲,但是卻能射中騎兵的眼睛,擾亂視線,使其無法保持嚴整的隊形和衝鋒的速度;巨魔乘機發揮神准的遠投,用標槍把騎兵連人帶馬釘在陣前,於是就形成一副異常詭異的畫面:完全沒有痛覺的騎士和戰馬仍然死命掙扎,直到耗盡最後一點生命才能停止,變成一尊尊僵硬的雕塑!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疲倦、無懼死亡的玻茲南重騎兵硬是用數千騎兵的屍體消耗光了巨魔的標槍,緩慢而又堅定地逼近聯軍的防線!
「噗!」刀光一閃,騎兵連人帶馬被切為兩段,失去頭顱戰馬依舊衝出十幾米遠,這才轟然倒地。
凌子風輕踢飛龍腹部,盤旋而上,撲向下一個目標,在他身後,飛龍和獅鷲以遮天蔽日之勢凌空撲下,對重裝騎兵發動了最後一擊!
由於摸清了對方的底細,攻擊的重點全部放在頭部,或者直接抓起來從高空拋下,中者無不立刻斃命,卻又無法反擊,重騎兵立刻變成待宰的羔羊。
形勢剛剛扭轉,重騎兵們突然齊齊轉身,向玻茲南本陣狂奔而去,與此同時,戰鼓滾雷般響起,玻茲南步兵全線壓上,冒著密集的炮彈、箭雨發起一波接一波凶狂的突擊!
「大人,下令撤退吧!」滿身血跡的凌子風剛剛走到梅爾徹斯身旁,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為什麼?」梅爾徹斯正準備指揮軍隊從兩翼包抄過去,全殲敵軍,頓時愕然問道:「局勢對我們有利,正好一舉解決敵人啊!?」
「天要黑了!」凌子風苦笑著解釋道:「獅鷲和飛龍無法升空,我們的將士奮戰了好幾個小時,也疲憊不堪,沒有辦法繼續打下去了!雖然不知道那些黑袍對玻茲南人做了什麼,但很明顯,他們可以不眠不休地繼續廝殺,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梅爾徹斯望著潮水般湧上來的敵軍,臉色連變數變,最後終於點頭表示同意:「確實如此!」
「傳令:炮隊全力轟擊,掩護全軍撤退,目的地:班加羅爾!」凌子風立刻大聲說道:「炮隊撤退之前,務必將霹靂炮盡數摧毀,不能留給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