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凌子風的推測,歐格的母體應當具有不亞於人類、獸人、巨魔等種族的智慧,因而知道根據獵食環境所能提供的食物總量來控制繁殖的速度,使其總數始終保持在一個十分合理的水平上。
剛有巨魔對此提出疑問,多瓦夫就拿出了非常有力的證據:荒原與獸人王國之間的邊境線綿延上千公裡,最西端的比蒙高原又是無人戍守的真空地帶,但是數百年來大規模的襲擊事件卻罕有發生,這難道不是畏懼對方的強大嗎?——比蒙的破壞力與歐格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王國方面則是兵種齊全,軍隊戰斗力驚人!
正當與會的巨魔們被說得半信半疑的時候,凌子風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龍騎士的空中支援只能再維持一個月的時間,因為自由軍要開始大規模捕捉、馴化獅鷲,必須依靠飛龍來壓制對方的反擊。
這樣一來,會議的進程陡然加快,巨魔們毫不猶豫地表示同意向西追剿歐格,直到將其母體找到並殺死為止。
五天之後,由兩百名龍騎士、五百名巨蜥騎士、兩千名巨魔、一萬五千名大耳怪和三千名人類士兵組成的聯合搜索隊浩浩蕩蕩開出部落聚居區,然後兵分十路,相互之間以二十公裡的間隔,向西挺進。一時間,天空中飛龍盤旋,地面上巨蜥嘶聲不斷、各種族組成的聯軍人聲鼎沸,場面蔚為壯觀。
仿佛為了驗證凌子風的說法,進入荒原腹地五十公裡左右,歐格的襲擊頻率陡增,整個搜索隊在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就遇到三十余起,馬上讓那些還有些搖擺不定的巨魔堅定了立場,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追剿之中。
不過,襲擊的次數雖然很多,但是卻沒有給搜索隊遭成很大的傷害,因為歐格的體型明顯偏小,只有五六米長,一米來粗,明顯處於幼年期,它們的攻擊模式都是完全相同,基本上都是單一:從地底躍起之後,不管附近有沒有目標,張嘴就是一通亂咬,遭到攻擊之後也不知道鑽地逃跑,有點瘋狂的味道。
針對這種情況,被部落大會任命為正副隊長的多瓦夫和凌子風一致認定,歐格的反應非常反常,它們巢穴肯定已經近在咫尺,所以提醒各分隊慢慢向一起靠攏,並加強戒備。
巨蜥循著歐格幼蟲留下的新鮮氣味,把搜索隊帶到一個山間盆地邊緣,盆地四周環繞著僅僅七八十米高的小山,山坡上林木蔥蘢,野草繁茂,盆地內布更是密密麻麻長滿了低矮的灌木,中間是個數十畝見方的湖泊。盆地與外界通過一條十幾米深的峽谷相連,由於小山的屏蔽作用,盆地裡面的氣溫比外面要高上很多,非常溫暖、濕潤。
“統領大人,這裡應該就是歐格的巢穴!”龍騎士首領休用手一指盆地,沉聲說道:“蟲類的孵化一般需要溫暖潮濕的環境,此處既有充足的水源,溫度又高,最合適不過。”
“我看也差不多”,凌子風點了點頭,說道:“荒原上的確很難找到這麼好的地方。”
多瓦夫惡狠狠地啐了聲,“這些畜生倒是很會挑地方!咱們今天就給他來個一鍋端。”
“大叔,咱們現在手頭有多少人?”凌子風在凝神觀察地形的同時,輕聲說道:“盆地的面積足有十幾公裡,再加上四周的山頭,全部搜索下來需要不少時間,人越多越好。”
“到目前為止,只有三支分隊趕過來,其他的都還在途中”,多瓦夫說道:“龍騎士的速度快,已經全部趕到,人手應該夠用了!”
“這裡既然是歐格的巢穴,咱們還是小心為妙!”說到這裡,凌子風回轉身體,沖著阿莫吩咐道:“馬上發信號,讓巨蜥脫離隊伍,全速趕來!”
“是,大人!”阿莫躬身答應,退了下去。
多瓦夫揮手叫過一名巨魔,命令道:“帶上三百名獵者(巨魔)、一千名大耳怪,登上山頂,控制盆地。”
“龍騎士輪番升空,監視盆地內部的動靜,其他人跟在巨蜥後面,入谷!”凌子風大手一揮,下達了出擊的命令,數千人的隊伍立刻緩緩蠕動起來。
“敵襲,戒備!”隊伍剛剛走了一半,峽谷上空就傳來龍騎士高亢的警報,緊接著,他們紛紛綽起龍槍,向峽谷內側俯沖下去。
搜索隊剛剛擺出防御陣型,就聽到四周傳來一片辟辟啪啪的亂響,灌木和雜草紛紛倒伏在地,數以百計的黑蟲突然湧現出來!
這些蟲子的形狀與甲蟲有些類似,但是體型卻要大上百倍、千倍,它們通體烏黑,長著四條強勁有力兩米來長的細腿,圓鼓鼓的頭顱前端是兩只粗短有力的鉗狀觸手,隨意揮舞一下,手腕粗細的灌木就應聲而斷,顯然力量驚人,再配上斜長的眼珠、刀鋒般銳利的牙齒和厚厚的蟲殼,渾身上下,散發出逼人的煞氣。
“他媽的,這是什麼怪東西!?”擔任前鋒指揮官的巴爾驚奇地睜大牛眼,說道:“看起來很強啊,弟兄們小心了!”
話音未落,戰斧就盤旋飛起,重重劈向沖在最前面的一只巨甲蟲。
“噗”地一聲,蟲體斷成兩截,黑色的液體噴湧而出,四周立刻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臭之氣。
“不過如此!”巴爾接住飛回來的戰斧,不屑一顧地說道。
話音剛落,巴爾又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叫,“蟲子有毒!”
原來,剛剛與蟲體直接接觸的斧刃上沾上了一灘黑色的蟲血,上面氣泡翻湧,青煙彌漫,精鋼打造的武器表面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坑坑窪窪的缺口!
士兵們剛剛舉起盾牌,沖到面前的十幾只巨甲蟲紛紛噴出一股黑色液體,然後騰身而起,用巨大的觸手發動攻擊。
黑色液體的作用堪比強酸,盾牌上青煙直冒,幾名被直接噴到面部的士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死命抓撓自己的面孔。
“槍兵上前,擋住它們!”巴爾揮斧擋住噴向自己的液體,怒不可遏地下達反擊命令:“弓箭手,給我狠狠地射!”
雨點般的箭矢瞬間就破空而去,准確沒入巨甲蟲的體內。
然而,攻擊的效果卻讓人大跌眼鏡,除了六七只被射成刺蝟的蟲子當即斃命之外,其余的竟然拖著半尺長的箭桿,若無其事地沖了上來,個別厲害的甚至直接用觸手將利箭擊飛!
巨甲蟲的速度也快的驚人,弓箭手剛剛發射兩輪,它們就沖到了面前,兩只鐵鉗貼地橫掃,將盾牌敲打的鏗鏘有聲。
士兵們感到一股股沛然巨力如同浪濤般洶湧而來,連綿不絕,頓時虎口發麻、雙臂酸痛,踉蹌著向兩側摔倒,讓出中間的通道。
巨甲蟲得理不讓人,立刻從缺口處蜂擁而入。
“殺!”
沉悶的吶喊聲中,槍兵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寒光四射的長矛齊刷刷地戮向前方。
慘叫聲起,黑液噴湧而出,巨甲蟲瘋狂地掙扎起來,把槍兵拖得東倒西歪;鐵鉗亂舞,將躲閃不及的槍兵砸得骨斷筋折,恰好處在攻擊范圍內的同類也是血肉橫飛。
後面的巨甲蟲乘機連續噴吐,一股股毒液越過同伴的軀體,落入人群之中,將兀自死戰不退的槍兵毒倒一片,然後直接撞出一條通道,掩殺過來。
由於地形狹窄,搜索隊徒有數量上的優勢,卻苦於無法迅速展開隊形,反倒被總數不足五百的巨甲蟲壓制住,眼看就要潰不成軍,甚至有沖撞後隊的苗頭!
“巨蜥騎士,跟我上!”阿莫怒吼一聲越眾而出,以人蜥合一之勢,凶猛地撞在一只巨甲蟲的胸腹之間。
巨蜥體重超過千斤,加上騎士和全套鎧甲,全部重量怕不下一千五百多斤,再加上跳躍的速度,撞擊的力度大的超出想象,巨甲蟲頓時四腳朝天摔倒在地,露出黝黑的肚皮。
“嗖”,長矛脫手而出,將蟲子死死釘在堅硬的巖石上,巨蜥落地的瞬間,阿莫已經握刀在手,閃電般切下蟲子的四肢,然後大呼狂吼沖下個目標。
“對,砍它們的腿!”巴爾從阿莫身上得到啟發,馬上下達了新的命令,接著飛身沖到一只蟲子身前,運斧如風,將其砍成圓球。
在形勢危急的時刻,主將的所作所為,就是全軍將士的榜樣,而他所指的方向,就是全軍突擊的方向!
阿莫和巴爾如同一道犀利的閃電,勇猛無匹地楔入蟲子們中間,而在他們身後,巨蜥騎士和人類戰士紛紛舉起武器,義無反顧地加入戰團!
他們剛才因為驚駭過度,在蟲子們突如其來的打擊下,亂了陣腳而被迫後退。現在得到兩位猛將的全力增援,又有最精銳的士兵加入到他們的行列當中,一個個頓時勇氣倍增,奮力搏殺起來。
剎那間,峽谷中黑影重重,絞殺在一起;殺聲震天,與嘶吼慘叫聲響成一片,紅黑兩色液體迅速浸透了冰冷的巖石。
面對越來越強的反擊,依靠本能戰斗的巨甲蟲兀自死戰不退,反而用近乎瘋狂的速度揮舞觸手、噴吐毒液。
已經適應了它們攻擊方式的戰士們則依靠默契的配合來應戰:巨蜥發揮速度的優勢,用強有力的沖撞打亂蟲子的隊形、將其掀翻在地;劍士在規避對方攻擊的同時,尋找機會猛砍其四肢;槍兵們則三五成群,用迅猛的突刺進行攻擊;弓箭手連環攢射,目標直指巨甲蟲的眼睛。
戰局逆轉的瞬間,數十根標槍突然從空中呼嘯而下,輕而易舉地貫穿巨甲蟲的身體,沒入巖石之中——巨魔已經到達了攻擊位置!
緊接著,龍騎士從隊伍的尾部一路殺了過來。
鋒利的龍槍如同叉魚一樣挑起甲蟲巨大的軀殼,然後猛地直摜出去,將其他甲蟲撞翻,毫發無損的龍槍隨即指向下一個目標。
落入重圍之中的巨甲蟲雖然奮力抵抗,但是卻無力回天,接二連三地被擊斃,峽谷裡面滿是黑色的蟲血和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統領大人,發現一個洞窟!”凌子風剛剛進入山谷,先期到達的龍騎士就趕過來報告道:“那些蟲子就是從這裡爬出來的!”
凌子風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隱藏在山腳下、灌木叢中的洞穴:洞口寬度在賽三米以上,高約兩米,呈橢圓形,以非常微小的斜角向山體內部延伸;洞壁上粘滿了深綠色的粘液,散發著濃烈異常的腥臭味,裡面腥風陣陣、怪聲不斷,不知道有多深。
“狂風,怎麼辦?”巴爾眉頭緊皺,滿臉都是厭惡的神色,“這個洞惡心死了,最好不要進去!”
“我也不想進去”,凌子風苦笑著說道:“咱們先用煙熏,看能否把它們熏出來。”
然而,特意加上了飛龍毒液的濃煙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使凌子風等人面面相覷,不得不調配人手,准備深入洞窟內部搜索。
巨蜥當仁不讓地取代了飛龍的前鋒位置,凌子風等人率領戰斗力強大的龍騎士緊隨其後,行動遲緩的巨魔來壓陣,整個隊伍的總人數雖然只有兩百人,但是如果以戰斗力來計算的話,絕對要超過一個標准的步兵大隊。
為了防止出現異常情況,巴爾留在外面統帥其余的部隊,進行策應。
出發之前,凌子風特意給每個人都配備了清水和濕巾,以防中毒。
進入洞窟後,隊伍一直走了二十幾分鍾都沒有發現任何狀況,只是感覺地勢在不斷向下,空氣變得越來越沉悶、潮濕、溫熱。
大約深入地下百余米之後,火把的光芒變得暗淡起來,似乎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凌子風意識到,這裡的氧氣已經非常稀薄,繼續前進的話隨時都有窒息的危險,於是馬上和多瓦夫交換意見,決定再前進兩百米,如果沒有新的發現,就立即返回,然後再想其他辦法來解決問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探路的巨蜥騎士傳來消息,前面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廳,裡面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消息傳來,眾人心頭一凜,精神為之一振,當即決定加速前進,去一看究竟!
一個深邃空曠的洞穴突兀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黑乎乎的弧形頂部距離洞底足有三四十米高,星星點點滿是奇形怪狀的地底植物,散發出淡淡的磷光;洞穴正中間是個圓鼓鼓的肉山,周身都是乳白色的鱗片,但是卻沒有眼睛、鼻子,也沒有四肢,只是前端有一張大的出奇的嘴巴,裡面長著兩排兩尺來長的尖利牙齒,一團團粘液不停地從齒縫間流出,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肉山尾部附近矗立著三四十個三米來高,直徑在兩米左右的乳白色卵狀物。
通道和肉山之間的距離在五十米左右,中間是數百棵暗紅色的植物,主干的高度普遍在五米左右、十幾厘米粗,從頂部到根部都長滿了海藻樣的寬大葉片,上面覆蓋著細密的尖刺。這些植物靜靜地矗立在沉悶的空氣中,盡力伸展著枝葉,縱橫交錯,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地底森林,擋在人們面前。
先期趕到的巨蜥騎士們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停在森林的邊緣仔細觀察,胯下的巨蜥似乎嗅出了危險的味道,不時發出焦躁不安的嘶叫,長尾和頭部則不停地左右搖擺。
“這就是歐格的母體吧?”剛剛進入洞窟,凌子風的目光就被中間的肉山牢牢吸引住,再也無法移動分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尾部的那些卵狀物應該是還沒有孵化出來的歐格幼蟲。”
“差不多”,多瓦夫點了點頭,“但是這裡的氣氛有些詭異!”
“大叔,你指的是那些植物嗎?”凌子風問道。
“不全是”,多瓦夫的聲音充滿了疑惑,“這裡既然是歐格的老巢,母體的繁殖地,應當戒備森嚴才對,怎麼可能沒有一只成蟲在守衛呢?”
“剛剛被我們干掉的那些巨甲蟲應該就是母體的守衛!”凌子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看,這個山洞深入地下一兩百米,已經處於巖石層,歐格體型太大,又不能直接穿行,並不適合做守衛,反倒是那些巨甲蟲要靈活些!”
“有道理!”多瓦夫補充道:“母體也要進食,歐格的體型完全不適合這項工作。”
凌子風目測了與肉山之間的距離之後,說道:“大叔,從這裡到母體只有五六十米遠,為了安全起見,是不是先讓巨魔用標槍試探下?”
“好,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多瓦夫大手一揮,提高聲音喊道:“巨魔們,標槍三輪,射!”
呼嘯聲中,五十根標槍劃過幽暗的空間,准確地落在目標的身上,隨著“撲,撲”的響聲,連根沒入肉山之中。
“嗷…”
一聲驚天動地的痛吼在洞穴中炸開,仿佛在地底刮起一陣颶風,拳頭大小的碎石紛紛從石壁和洞頂撲簌簌落下,連綿不斷的巨大回響如同千鈞重錘,反復敲打著耳鼓,人們頓時感到胸中氣血翻湧,內髒似乎全部糾纏擠壓成一團,少數武技較弱的士兵甚至張口噴出一道血箭,然後萎頓在地。
“再射!”凌子風望著正在痛苦抽搐的歐格母體,猛然一聲暴喝,降低聲波的危害。
標槍再次命中目標,母體的雖然還在垂死掙扎,但是慘叫聲卻明顯低了下去,四周也沒有任何異乎尋常的變化。
“巨魔繼續攻擊,巨蜥騎士原地戒備,龍騎士跟我上!”凌子風拎起長刀,一馬當先走向洞穴中間,八十名龍騎士排成鋒矢陣型緊隨其後,與此同時,一波又一波標槍接連不斷地越過頭頂,沒入肉山體內。
突然,十三枚蟲卵一分為二,剛剛成形的五只歐格和八只甲蟲從粘液中跳了出來,飛速穿過“森林”,沒頭沒腦地向凌子風等人沖了過來。
“殺”,不待凌子風下令,數十根龍槍脫手而出,將蟲子們悉數釘住。
剛剛步入“森林”,凌子風背上陡然有蟲子爬過的古怪感覺,內心警兆頓生:“大家小心,這些植物可能有古怪!”
話音未落,數十枚葉片就無聲無息地迎面襲來,與此同時,四周響起一陣陣怒吼。
凌子風一聲冷笑,掌中長刀行雲流水般舞動起來,無數枝葉的碎片伴隨著絢爛的刀光滿天飛舞,空中落下星星點點暗紅色的液體,被切掉大半的葉片仿佛怕痛一般,退了回去。
這時候,凌子風環顧左右,發現大部分龍騎士都擊退了葉片的襲擊,但是也有少數不幸中招,被枝葉團團裹住,發出痛苦的吼叫。
凌子風身形一晃,出現在最近的一名受害者身前,長刀毫無征兆地飛速旋轉起來,將葉片絞成碎片,龍騎士“撲通”一聲掉了下來,頭臉上滿是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鎧甲表面也滿是坑坑窪窪——植物的毒性非同一般,要是再晚上一兩分鍾,肯定就要死於非命。
“可惡!”凌子風含怒出手,一刀將這種毒樹連根砍斷。
正在與這種怪異植物鏖戰的龍騎士們突然看到一個怪異至極的景象:它們竟然從根部裂出兩條腿,向洞窟的另外一端退去,只是速度異常緩慢!
“弟兄們還沒有救出來,千萬不要讓它們跑了!”凌子風在瞬間把速度提升到極限,洞窟中出現無數殘像和熾烈的刀光,而聲音卻仿佛停留在原地!
龍騎士們在凌子風的鼓舞下,立刻將功力提升到極至,龍槍化作一團團黑霧,向前籠罩而去,在他們身後,巨蜥騎士左右一分,發動兩翼包抄。
與此同時,巨魔暫時放過了已經奄奄一息的歐格母體,標槍越過寬闊的洞窟,封鎖住毒樹們的退路。
退無可退,只有負隅頑抗了!
這種介於植物和動物之間的古怪物種似乎也有不低的智商,立刻以嚴密的隊形撲了上來,然而,已經有了防備的龍騎士如何能讓它們再次得手,龍槍橫掃豎挑,不一會兒就將它們盡數掀翻在地,然後又用腰刀把枝葉削個干干淨淨,徹底消除隱患。
凌子風和多瓦夫並肩站在歐格母體面前,用復雜的目光望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心中湧起無限感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荒原上會有如此強大而又智慧的生命?它從何而來?還有沒有其他同類?漏網的歐格會不會變成新的母體?
“統領大人,這些蟲卵怎麼處理?”休躬身問道。
“還能怎麼辦!”凌子風苦笑著回答道:“當然是全部銷毀嘍!我可不想再和這些蟲子打交道了!”
“大人不是很快就要向塔斯曼帝國開戰嗎?歐格可是個強力武器啊!”休仿佛在說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情:“只有在敵後找個地方,讓它們孵化出來,絕對是個噩夢!”
“你有辦法讓它們停止孵化進程,保持蟲卵的狀態?”多瓦夫好奇地問道。
“是的,我認為只要把蟲卵冰凍起來就能達到目的!”
“可是我們沒有魔法師呀!”凌子風說道。
“龍騎士願意效勞!”休難得地露齒一笑,“前提是統領大人同意這麼做。”
“有備無患!”凌子風想了想,把心一橫,斬釘截鐵地說道:“把蟲卵全部帶回基地,妥善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