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界 第六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聖墓沙丘
    長夜寂寞,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無可抑制的寒意凍醒,起身原地跺上幾步,來到佛塔之外,準備活動下已有些僵硬的身子,卻見東方已現出一片暗紅,這沙漠中的清晨總是要比別處來的更早一些。

    幾隻游戈著的火蜥和變異沙蟲,一見有異物入侵他們的領土,立即都朝我圍撲了過來。

    在X界裡,晨間的怪物總是顯得特別的密集,倒是讓我想起那句「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來,在這翰海沙漠中,我也只不過是一隻小小的爬蟲,只是不知我又會不會被這大漠裡無盡的怪物給吞噬。

    趁著圍上來的怪物還沒合攏來,我一個貼身過去,斷水匕有若春水東流,不可阻截的連著在一隻變異沙蟲上刺上兩下,隨著和斷水匕磨合時間的逐漸增加,我倒開始有些喜歡起這斷水匕來。

    記得古唐有個大詩人曾做詩「抽刀斷水水更流」,這匕首既能斷水,總是有它的一些不凡之處,斷水匕的特性就是體現在快字,雖總體的實力比不上暗影之刃,但有時對著單個的小怪時,反倒是這側重攻擊和速度的斷水匕殺得更快些。

    讓我有些意外和欣喜的是,經過昨日一夜的苦修,我刺客心經的內力已進入了第四層境界,隨著內力值的大幅增加,我已可以不時將內力注入在斷水匕中,而不必像以前那般省著用,看來沙漠中這惡劣的環境確是能無限激發人的潛能。

    伴著晨風,我的身子沒有一絲的停留牽絆,每一次掠起,必然驚起一篷血雨,雖我面前滿是怪物,但心神依是沉靜如水,無驚無懼,對怪物的每一記攻擊都能了然在胸,從而從容閃避反擊,我的狀態在這刻似乎從來都沒這麼好過。

    當將身前附近的怪物全部一清而光後,才發覺天已放亮,往東方遠望,但見滿天朝霞,燃燒似火。

    霞光下的古堡,和我昨日在暮色中看到的又有些不同,眼前的這座古堡呈圓形,那種帶著歲月的滄桑感比夜裡也更為厚重,風跡斑斑剝落的灰黃牆體能讓人引起一種發自心底的震憾,讓人忍不住發出概歎,隨著這歲月流逝,不知有多少文明已無聲無息的消隱在此翰海沙漠裡,而在這不毛之地,又曾上演過多少一幕幕在強大自然威力面前贏得生存和尊嚴的悲歡離合故事。

    一隻沙鷹沖天而起,迎日唱出嘹亮鷹鳴,亦中斷了我漫離的思緒。

    對著朝陽長長的呼上口氣,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我也要開始我新的沙漠苦旅。

    這座古堡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大,直徑也不過百多米,很快我就行出了另一側的土牆,在出牆口之時,卻見那破敗的出口處立著塊石碑,上書營盤古城四個大字,只是字上的紅漆早已脫落,露出裡面已被沙塵侵蝕的有些泛黑的石痕。

    隨著我不斷向前,一路上的怪物也更見密麻,除了火蜥和變異沙蟲外,還出現了一種惡鼠,這種怪雖稱為鼠,猛卻不亞於虎,皮厚肉實,攻高防強,讓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心裡第一次開始對我能否穿越羅布泊懷上了份陰影,在這種地段都已是如此,如果真要進到羅布泊深處,那些出沒的兇猛怪物不知還是不是我所能應付的。

    地勢開始慢慢的平緩下來,一隻惡鼠突然從腳邊一個洞穴裡鑽了出來,張口就朝我腳踝處迅疾咬來,那尖長鋒銳的白牙,看著我不禁一陣惡寒。

    我腳背一弓,卻是不閃不避,只是抬高幾分後一腳踢出,頓正中巨鼠的鼠鼻,控制的角度,力道之佳,實讓人歎為觀止,將惡鼠踢開幾步後,幾枝掠影箭又是成直線疾射而出,其中一枝還出現穿透,將惡鼠碩大的身子打的翻上一翻,我則是又使出貼身技能,行雲流水般靠住惡鼠,斷水匕閃電疾刺兩下,立即輕鬆收穫到經驗。

    行出數里後,眼前的沙地已平整如一個圓盤,而在數公里外,突兀著一個白色的小山丘,在沙漠中甚少會有這樣的地形,至少在我前一次呆在大漠的數十日光景中,我就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地形,讓我心中也是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急於想到那白色小丘一探究竟,我的斷水匕使的更為有力快速,自我行過去,就是一行血肉模糊的屍體,倒也算是有了些「十步殺一怪,千里不留行」的風采。

    在沙漠中看著雖近,走起來卻仍是極遠,費上半日時光,我才算是靠近了那白色的小丘。

    眼前的山丘上佈滿了白森森的胡楊木樁,難怪遠遠看來,以為這山丘都是白色的。這些密集布在山丘上的胡楊木樁,長短不一,最長的高達三四米,最矮的則不足一米,且都被削成了尖錐狀。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個古怪的想法,據說遠古的樓蘭人常祈求人丁的興旺和獲得強大的生殖能力,這些木樁,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祭拜的圖騰。

    我也沒想往爬到這小丘上去,這上面不僅很難下足,沙面上更是佈滿了各種屍骨,胡楊木製的棺板,陶片等東西,雖是在白晝,也散發著種說不上的陰森氣息,倒像是個墓葬地一般。

    我正凝目觀看間,兩隻惡鼠突然從山丘的木樁中竄出,自高而下朝我齊齊撲來,聲勢頗為駭人。

    我也不硬接,只是疾退幾步,那兩隻惡鼠頓都落到了我腳前,沒等它們有所動作,手中的斷水刀已是光影舞動,仿若飛瀑直下,朝著其中的一隻連刺了數,再加上一串掠影箭後,那只惡鼠頓嗚呼吱聲,倒在了一側。

    另一隻惡鼠卻是對著我連咬上兩口,把我的血量降下了一大格,憤然中,連著吃上兩個大紅,我人已輕靈的貼了過去,斷水匕在虛空處循著玄奧莫測的線路,不住比劃,發出氣勁破空的呼嘯,往那惡鼠身上刺個不停。

    那惡鼠竟也很是狡猾,一見勢頭不對,掉頭就走,這種惡鼠怪物行走極是快速,我雖躍步連追,卻仍是被它給逃了開去,正想用浮光掠影激射,沒想那惡鼠在前面突然不見,像是突然是從什麼地方掉了下去一般。

    看得奇怪,我幾步趕了過去,來到惡鼠消失處,才發覺這不過是一條乾涸的河道,只是這河道甚淺,露出了底下的沙礫石,所以一眼看來,很是難以發覺。

    那只惡鼠自然是早已逃的不見了蹤影,我的眼光卻是被河道中的一具船形棺木所引,那棺木整體發白,顯也是由胡楊木打制而成,只是這棺木的造型,卻是不能不說有些奇特,當下翻身躍入河道,幾步行到棺木旁,細細對這神秘的棺木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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