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表絕對看不出波塞冬劍神的年紀。」
這句話已經成為了法國巴黎很多人口頭傳頌的諺語,真正見到波塞冬劍神的時候,休明頓公爵才深切的體會到這句話真正意味上的含義,如果論波塞冬劍神二十年前已經享譽歐洲劍術界,成為第一高手論起,他當時是四十來歲,如今已經六十多歲的年紀,一頭精幹的黑色短髮,絡腮鬍子被剔得干整,然而在臉上卻有著黑色短茬的區域,他的臉有著法國人特有的狹長,最讓人難忘的是他的眼睛,有著近乎於包容天地的目光。
但凡是被他看上一眼,頓時升起一種周圍天地都不真實的玄幻感,即便是內心深沉,城府高過拉斐爾城牆的休明頓公爵,在前方劍神轉過身掃向自己的那一刻,頓時感覺到他全身都同時的靜止,然而四周卻感覺到不斷的運動,那是一種剝離了自我的感覺,一下子清楚的感覺這風,這雲,這天地,都在圍繞著自己在轉動,只有一眼就讓人如此的震動,可見劍神波塞冬,已經到達了一種什麼樣的高度,讓人幾乎以為劍神是一個擁有著特異功能的超人。
他的雙目之下是高挺的鼻樑,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完美到了極點,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魅力,休明頓公爵知道這是因為劍神波塞冬表現出來的氣質,讓人第一眼把他的長相,定做是最完美的象徵。
實際上歷史上莫不是這樣,亞歷山大大帝,埃及法老王,秦始皇和諸多的梟雄,單看後世的畫像和雕塑,若非大師,是不可能將他們那種氣質和神髓表現出來,他們或許相貌平平,然而真正的置身於那種時代,面對面的看到這些歷史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就真正能夠從他們的氣勢和神情之中,看出他們能夠動搖天下的魅力。
面前的劍神波塞冬,就屬於那種動輒可以使得天下撼動的人物。
這是一座別緻的洋樓,和許多著名人物的豪宅莊園相比,這裡顯得略微渺小了一點,然而要知道這座樓四周都是繁華的市中心高樓大廈,就可以看出住在這裡的主人,身份是如何的不凡,面前的波塞冬劍神轉過身來,彷彿整個天地都在跟著他旋轉一般,鍥合了某種說不出的規律,他的胸膛寬闊,整個人的身高嚇人,估計有一米九左右,和休明頓公爵形成鮮明的對比,休明頓公爵也算是梟雄一級的人物,但是在波塞冬的面前,整個人彷彿就如同被一眼看透,完全透明的那種感覺,感覺相當古怪而不太好受。
劍神目光在休明頓公爵身上定格了三秒鐘,這三秒鐘之間,對休明頓來說,無疑是三天一般的漫長,然後波塞冬的唇角開合,極富魔力的聲音響起,他說得是鷹語,然而其中卻帶著一些法國的腔調,然而給人的感覺卻很好聽而奇異,彷彿聽著他的說話,都是一種享受,「休明頓公爵,鷹國最大的貴族財閥,擁有著世界一流的僱傭軍組織,更掌握了鷹國西南部的私人運輸權,然而在你的鬥爭史之中,無疑全都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你的成就,譜寫了無數人的血淚歷史,我說的沒錯吧?」
休明頓公爵微微一愣,然後在波塞冬的示意之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我從七歲開始,父親就告訴我了一個世界上唯一的真理,這個世界上,你要壯大你自己,就必須擊敗與你為敵的人,因為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和競爭,十歲那年,我父親為了讓我記住這一點,就每天在我的手臂上用劍刺下一條橫槓,並且告訴我,如果我一天不能夠用劍打敗他,他就每天都在我的手臂上刻下一道血痕,我在手臂刻下第五十條血痕的時候,擊敗了他,雖然我知道他是故意讓著我,然而這件事情讓我記憶猶新,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我就會永遠的受壓迫,受折磨,總有一天會被別人壓垮,擊敗,所以,為了不讓我的敵人把我像螞蟻分解大蟲一樣的吃掉,我必須站在最頂端,傲視這個世界,我不能回頭,從這點來看,我們很像,不是麼?」
波塞冬目光轉為凌厲,休明頓公爵頓時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氣彷彿都灼熱了起來,空氣自然不可能灼熱,而波塞冬當然也不可能擁有特異功能,波塞冬的氣勢凜冽的罩向休明頓公爵,讓他內心冰寒,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氣血翻騰,以至於產生了一種周圍空氣燒灼的感覺,現場奇異之至。
波塞冬的目光旋而平復下去,宛如澄澈的深海,無起無伏,「我自幼練劍,只為了保護身邊的人,然而最終卻發現,我的劍術竟然不能夠保護任何人,因為個人的力量,相比起權勢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上帝知道我看透了世界的奧秘,所以賜予了我全新而強大的劍術,我用它披荊斬棘,將一個個的對手挑落腳下,我很贊同你的說法,要登上巔峰,無論你是否願意,都必須時刻戰鬥,將阻礙的對手擊敗,踏著他們的屍體過去,才能夠一步步的登上頂峰,今天是殘酷的,明天是殘酷的,因為他們堆滿了屍身,然而後天卻是美好的,因為只有一個人可以站在世界的巔峰,觸手可及那美麗的雲彩。」
波塞冬劍神的話有著強大的感染力,即便是休明頓公爵這樣的頂級人物,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的氣勢所動,竟然不由得從心理上向他致敬。
波塞冬轉過身來,「那麼,公爵此來不會全無意義,你需要對付哪一個敵人?」
休明頓公爵呵呵一笑,「以劍神的智慧,你恐怕已經猜到了,我要你比劍的時候不要留手,全力擊殺斯托克公爵,讓他的生命從這個地球上抹去。」
波塞道啞然,「你應該知道我的作風,任何對手我都不會手下留情,為何今次特地多此一舉特意囑咐我擊殺斯托克公爵?」
「不,斯托克公爵代表著鷹國正面輿論,他在鷹國的地位根深蒂固,影響著很多人,你在劍術上擊敗他,聲勢會攀升向巔峰,然而一旦你殺了他,保證會為鷹帝國塑造一個宛如威廉華萊士那樣的民族英雄,更將徹底讓鷹國人對你這個劍神失望,相信這一點,你劍神不會不知道厲害,所以你更不可能殺死斯托克公爵。」
波塞冬目光轉寒,明白面前的這個休明頓分爵為何能夠稱為梟雄級的人物,他的智慧和膽氣,都並非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