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極有戲劇性,讓古玄起了興趣,看這二人談論。
老者冷哼一聲,算是揭過了姜子文手下無禮的事情。
姜子文苦笑一聲,說道:「國家大事,豈是我們能夠參與?上有皇帝,下有文武百官,我等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也只能吟詩作賦而已。稍有逾越,就會有性命之虞。」
「哪有這麼誇張?」老者雙眼圓瞪,反問道。
對此,古玄卻能理解。古代帝王的猜忌心都很重,什麼官、擔當多大的職責,都有定數,如果超過了,就被告知越權。比如有了天災,就算出私錢賑災也不行,有收買人心謀反的嫌疑。
看姜子文的修養以及氣勢,應該是官宦子弟,故此對這一點很瞭解。
姜子文道:「老丈教誨在下銘感於心,這頓酒席就算我請了。」
老者長歎一聲,慢騰騰的回到座位,自言自語道:「可憐我姜國百姓,可憐我姜國百姓啊!」
旁邊也有食客圍觀,見老者離去,紛紛議論起來。一人歎道:「聽說楊勝在北方起兵,已經攻陷了數郡,我一遠方親戚,不遠千里投奔於我。可憐那裡的百姓,達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啊?」另外一人大驚,「難道朝廷不管麼?」
「怎麼管?」當先那人道,「聽說皇上已經臥床一個多月了,眼看就要……」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是有太子監國麼?」
「嘿嘿。太子地確監國著。可惜他哪敢派兵去打楊勝?聽聞二皇子正虎視眈眈著
「唉。」
那兩人談論地聲音雖小。但古玄聽力凡人豈能所及?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微歎:「兄弟相爭。在地球上也屢見不鮮。只是百姓都起義了。還在爭皇位。這就有些不智了。」「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古玄歎道。
姜子文詫異地望了古玄一眼。說道:「聖上不上朝。兩皇子爭位。北方叛軍已然勢大。南方又有強國覬覦。陳兵邊關。這樣地局面。縱算是文王在世。恐怕也難以挽回
古玄是方外之人。對這些朝廷爭鬥不瞭解。當下不做評論。
姜子文還要與古玄搭話。突然一個下人急沖沖的跑到他面前,耳語道:「聖上駕崩
「啊?」姜子文大驚失色,急忙向古玄拱手道:「在下還有事情。先走一步。」言罷,快步下樓了。周圍地護衛見狀,丟了一錠銀子,也跟了下去。一個小二喜滋滋的將銀子收起。送到掌櫃的手中。
古玄見狀心中歡喜,原來四月星也以金銀作為貨幣。那便好了。他起初還擔心在這裡沒有凡人的貨幣,現在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別的東西他沒有。但金銀卻成堆成堆的,隨便拿出一塊。足夠這頓飯錢了。
吃飽喝足,古玄道:「大哥,我們買匹馬吧?」雖然打算沿途找傳送陣,不能御劍飛行,但若有馬匹,既省力,速度又快,將大大減少所需的時間。
「也好。」張三豐答道。
古玄心神一動,手中就多了一塊金子。用力一捏,金子被弄成元寶狀。隨手掂了掂,約有十兩左右。這放在姜國,可是一大筆錢,足夠一戶人家生活一年。
招來小二,古玄將金子丟在桌子上,說道:「找三匹好馬,這金子就是你地。」
小二喜出望外,連道:「客官請放心,絕對是日行八百里地好馬。」言罷,一把抓住金子,飛步跑出酒樓,生怕古玄反悔似的。
要知道,金銀的對率是一百,十兩金子折合紋銀千兩。這麼多錢買三匹馬是綽綽有餘的,在餘下的錢中扣上百十兩銀子,不過一個指頭的事情。這樣的便宜事,他怎麼會不站在酒樓看煙雨湖的風景。「空見大師曾說要藉機派人進入朝廷,現在皇帝駕崩,對他們地計劃沒影響吧?」古玄心道。雖然他不願受門派的羈絆,但同是地球人,還是有些感情的,能幫就盡量幫襯些。
念及此,古玄拿出通訊珠,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張修陵。至於他們計劃如何變更,就不用管了。
小二地速度很快,一刻鐘後,他就牽回了三匹好馬。古玄走下樓,一個騰躍坐了上去,說道:「從沒騎過,不知道好用不。」
張三豐笑道:「很簡單的,我來教你。」
敖禮舉著酒瓶爬上了馬,打了個酒嗝,說道:「什麼……什麼難事,也值得……值得去學?」言罷牽著韁繩,弱弱的喊了一句:「駕!」馬沒跑,人「哧溜」一聲,滑下馬來。
古玄心中好笑,又有疑問,問道:「禮兒,什麼難事,也值得去學是誰教你的?」這源自《紅樓夢》第四十八回,林黛玉教香菱學詩時所說,意思是這事不難,用不著特意學,是安慰人用地。
黛玉道:「什麼難事,也值得去學!不過是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副對子,平聲對仄聲,虛的對實地,實的對虛地,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都使得的。」
敖禮將酒瓶收起,再次躍上馬背,緊緊抓住韁繩,想要夾緊馬腹,這才發現他腳太短,夾不起來,只好跨著,說道:「是童兒姐姐教地,說男孩子要懂詩才,不然就是草包。我不想當草包,就學了。」這就對了,郭玉童是民國人,讀過《紅樓夢》並不奇怪。
「靠,這不就是罵我是草包?」古玄心中嘀咕。
古玄和敖禮都是修真者,張三豐只稍微指點了下,兩位就學會如何騎馬了。只要不縱馬狂奔,一般不會有事。
就這樣,騎著馬又晃蕩了一個多月。人馬俱疲,卻一個傳送陣都沒尋著。
張三豐道:「老弟,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找修真者問一下,哪裡有傳送陣吧。」張三豐不知道古玄有通靈寶玉,還以為他四處亂轉呢。
古玄道:「空見大師曾說,四月星上沒有傳送到其他星球的傳送陣啊。我們找到也沒用。」
張三豐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去西大陸看看,既然大師是從那裡來的,應該會有一些線索。」
古玄聞言心中一動:「是啊,傳送陣的位置一般很偏僻,而且比較集中。難怪在神洲盟附近能找到兩個定星盤,但這兩個月卻沒有任何收穫。」念及此,古玄道:「也好,我們就去西大陸。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與本地修真者接觸一下,或許有什麼發現。」
「好。」張三豐答道。「前方有一個客棧,我們去休整下。」連續趕路,人雖然能堅持,但馬匹**凡胎。哪能堅持得住?
這個客棧立在野外,規模很小。僅容得下五桌人吃飯。至於客房,僅有三間。由此可見。這裡平常並沒有什麼人來往。
不過,今天卻有些例外。古玄到跟前的時候,發現五張桌子都本人佔了,前三張桌子坐的是一些買賣人,剩下的兩張,坐地是修真者。
兩張桌子,共坐了七人。這七人中,僅有一人是金丹初期,其他六人都只有化氣期的修為。
修真境界分為築基、化氣、辟榖、心動、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等十一個階段,沒到辟榖期,就要吃五穀雜糧,難怪這群人要在此落腳。
「三位客官,實在抱歉,小店沒位置了,這……」一個中年男子疾步走了過來,對古玄說道,臉上掛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這店很小,用不著再請小二,因此這中年男子就是本店老闆。
古玄發現,每次他在一個地方休整的時候,小二都是來問他,卻把張三豐放在一邊。後來古玄通過觀察發現,小二對其他人也是這般。四月星的凡人很講孝道,無論幹什麼事情,只要有小的,定然不會讓老人動手。就算是貴族公子,也是這般。
古玄三人有老有小,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還能出來,說明有點本事。那群商人本想上來結識,路上或許能照應照應,但又怕古玄來歷不明,對自己有害,只好作罷。
他們三張桌子共坐了二十餘人,騰不出來位置,小二便將目光投向了那群修真者。一張桌子能坐八人,他們倒可以讓出一個來。
商人有眼不識修真者,因此倒沒什麼反應,那修真者見了張三豐,立即都站了起來,恭敬行禮道:「風行攜玉華派弟子見過長輩。」剩下六人也道:「見過前輩。」
其餘人均面面相覷,心道:「難道他們相識?」
無論在哪,修真界地規矩總是差不多地,誰的修為高,誰就是長輩。經過三百年的苦修,張三豐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那群人看不清他的修為,自然要叫長輩。
張三豐點頭回應了一下,那群人立即收拾了一下,空出一個位置,將張三豐請在上首坐了,古玄和敖禮分坐左右,風行則坐在下首。
一個三歲的小破孩居然坐在席上,那群商人們自然覺得匪夷所思,但七位修真者卻覺得理所當然。因為除開風行,其餘人都看不清敖禮的修為。
敖禮修煉的是內丹,雖然比修金丹的風險大,但敖不順卻認為這點險值得冒。敖不順身為五爪金龍,有著常人難以企及地知識和經驗,古玄的一號分身是地藏王菩薩的傳人,佛法精湛,有這兩人在一旁守護,敖禮定然不會迷失自己,化為孽龍。
當然,雖然有長輩相助,但還有一個困難需要自己獨自面對,那就是在內丹大成之際,還需要渡一次雷劫。這雷劫稱為「內丹劫」,與魚蛇化龍地所渡的「化龍天劫」一樣,共有六道劫雷。雖然在數目上略少。但威力卻不亞於修真者要渡的仙劫。
敖禮從小服用他母親為他留下的龍珠,修真基礎非常牢靠,又得敖不順地教導和法寶,要渡過內丹劫,還是有些把握的。雖是如此,古玄還是受到了諸如郭玉童和張修陵地埋怨,說他太過冒險。都已經是蛟龍了。還需要修煉內丹麼?
其實,敖禮修煉內丹,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有機會進化為水龍。
上位龍族以五行來分,分別為金龍、木龍、水龍、火龍和土龍,又因金龍最為強悍,成為其中的領頭人。五行龍族以下,便是螭龍、虯、應龍和蛟龍。有躋身上位龍族地機會。敖不順說不得也要敖禮搏一下。
閒話少敘,卻說四人落座後,老闆立即問道:「公子要點些什麼?」
古玄道:「拿手好菜隨意上些。再來一罈好酒,嗯,拿些草料喂足我的馬。」
老闆聞言叫聲「好勒」,便離去了。
做完這些後。張三豐才開口道:「老夫張三豐,這是我地賢弟古玄。至於那位,則是我侄子敖禮。」
風行望了一眼正在灌酒的敖禮。知道他修煉內丹,不是人類。疑道:「這位公子怕是妖族吧?」
古玄呵呵一笑,說道:「是我義子。」
風行道:「原來如此,不過出來行走,有句話還是想要提醒前輩一聲。」
「但講無妨。」
「不管怎麼說,人類修真者與妖修還是有些隔閡的。如果路上遇到修為高強之人,看見這位小兄弟,恐怕會來找麻煩。」風行小聲說道。
古玄眼中寒光一閃,淡淡道:「哼哼,最好別來,否則……」
風行聞言有些納悶,這人修為不高,但聽他地口氣,怎麼有偌大地自信?難道他掩飾了自己的修為?風行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態度更加恭敬起來。
過了片刻,老闆將酒和菜都端了上來,風行正要告辭,古玄拉著他的胳膊,笑道:「風兄何不留下來一起用餐?」
飯桌上出交情,這一點在四月星依舊存在。風行略微一思索,便答應了下來。
張三豐和古玄舉筷吃菜,敖禮則端起了酒罈,為眾人倒酒。倒完後,自己咕嚕咕嚕的就喝了一碗。
風行嘖嘖稱奇,化形後只有三歲的妖修,卻大大方方的在這裡喝酒,人生際遇實在奇特。要知道,在四月星中,就算修為再高,哪一個不是躲在深山老林不願出來?敢光明正大的出來闖蕩者,都已經被人群毆致死了。這樣的事情,風行親自參與過。
有長輩在此,那六位晚輩弟子都不敢說話,默默地吃著飯。吃完後也不敢走,都坐在那裡。其中一位弟子前去結賬,並買了大量的乾糧,放在包裹中。
古玄這才發現,這些晚輩弟子並沒有儲物法寶,只有一人腰間別著一個儲物袋,裡面應該裝了其他重要的東西。「看來四月星地空間陣法大師很奇缺。」古玄心道。
張三豐僅吃了幾口素菜,便放下了筷子,問道:「風道友,請問附近哪裡有傳送陣?」
「傳送陣?」風行疑道,「前輩要去哪裡?」
張三豐道:「隨意走走。」
「這樣的話,臨近月姬國有一個傳送陣,離這裡不遠,能夠傳送到雲鑼國。」風行道,「雲鑼國是東大陸中心,是修真者最多的地方,也是中轉中心,那裡有很多傳送陣,能夠傳到東大陸任何一個角落。」
「哦?還有這樣的地方?」古玄喜道,「那是否有去西大陸地傳送陣?」
「東西大陸交流雖然不多,但也有這樣的傳送陣。在雲鑼國,通過傳送陣,能夠去西大陸地中心傲月國。」風行解釋道。通過這番對話,風行直接把三人當作一直閉關的散修對待了,「難怪對四月星不瞭解。」風行心道。
「風道友這是去哪?」古玄問道。
「呵呵,帶領這些弟子下山歷練,對日後修行有利。」風行笑道。顯然,他對這些弟子地表現還算滿意。
歷練不僅僅是指去打小怪獸,也有入世歷練,去見識人間百態,對境界的提升很有好處。到了後期,還會獨自下山,徒步去遠方,算是苦修。
當然,古玄就不需要走苦修之路了,他每天都能閱人間百態。隨著科技地發展,人的閱歷越來越豐富。一號通過讀取那些記憶,就勝過行萬里路。不過,其他人就沒這個優勢了,包括張三豐在內,以後必然要獨自出行,提升境界。
張三豐問過月姬國的位置,便與風行告別了。
月姬國在姜國的正西邊,是一個小國,國王世代是女子,而且聽說那個國家實行走婚,女子外出操勞,當家做主,而男子則被許配給女子,在家操持家務。與其他國家的風俗剛好相反,很有意思。
以古玄的想法,在月姬國的男子定然很幸福,周邊國家都想移民過去。實際上卻不是,除開那些好吃懶做的,其餘國家沒有一人想過去生活,丟不起人啊。因此,這個國家的人口始終是一個問題。特別是男人,總是欠缺。至於那些極品好男人,就如同我國四大美女一樣,可遇不可求。
可別認為這個國家女子當政就好欺負,縱觀四月星的所有國家,就屬月姬國的科技最高,特別是武器方面,周邊無可匹及。也許是因為在體力上比不過男子,所以在科技上就花了一些心思。
月姬國每年都要嫁很多女子給周邊國家,憑著這層關係,月姬國與鄰國的關係錯綜複雜,始終沒有被外國侵佔。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月姬國屹立在強國之林中,最重要的依靠,卻是月姬宮。
Ps.求月票,謝謝。同時感謝蒼月冥雪的打賞,汗,你打賞太多了……感謝!(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