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叫了一聲「來得好」,雙手握成龍爪,一爪迎向林少平的手掌,另一爪徑直抓向他的咽喉。
林少平在空中連連變招,但和尚以不變應萬變,只是一套少林龍爪手,就逼得他手忙腳亂。比起林少平的呼呼有聲,那和尚出招無聲無息,但所攻之處無不是人身要害,端的是毒辣無比。
最後林少平無奈之下,也是以一記龍爪手與那和尚對了一招,才借力躍回肖銀劍的身邊。
「少林龍爪手?」和尚愣了一下,隨即怒道:「好小子,竟敢偷學少林武功!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靠,爺爺偷學你個鳥!」林少平剛才因為大意輕敵,已是輸了半招,此時也是大怒,登時使出他最為得意的一套千手如來掌,幻出漫天的掌影,向那和尚攻去。
「大慈大悲千手式?」和尚吃了一驚,也使出一模一樣的掌法,迎了上去。
這一套掌法兩人都是爛熟於心,當下以快打快,往往是招式才起便已經被破去,兩人熱火朝天的打了一陣,竟然連一次身體接觸都不曾有過,兩人甚至都沒使出過完整的一招。
「靠,想不到還有人能把千手如來掌練得如此純熟。」林少平心中暗道。
「阿彌陀佛,想不到少林寺之外,竟然還有人會使大慈大悲千手式,而且如此精擅。」和尚心中也是暗暗讚歎。
「靠,老子看來真是少林傳人了。」林少平心道。
「阿彌陀佛,莫非這位施主也是少林一脈?」那和尚同樣在這麼想著。畢竟,武功招式容易偷學,但驅動招式的內功心法,並不是那麼容易偷到的,以和尚對這路掌法的瞭解,自然知道林少平並非是一鱗半爪的偷學到一點,而是完完全全的得到了正統的傳授。
肖銀劍卻是並不知道這些干係,除了與慧輪的那場生死之戰,他從未接觸過武功這種東西,因此現在也只是隱隱覺得林少平與那少林和尚的掌法套路極為相似,見兩人打得如此之快,肖銀劍只看得眼花繚亂,心中暗叫厲害。
「媽的,少林寺這幫禿驢果然不是好東西。」肖銀劍暗罵一聲。他雖然不懂武功,但各種感官卻比練武之人還要靈敏,他早就覺察到,四周不止一個和尚在偷偷看著場內的打鬥。
「哼,一定是贏了就說少林武功蓋世,技壓群魔,輸了也能推到以寡敵眾,以幼敵強的借口之上,怪不得只派了這麼個年輕和尚出來,真他媽的無恥!」肖銀劍暗暗猜測著少林和尚的動機。
場內兩人打得難分難解,最後終究是林少平打鬥經驗更為豐富,他雖然極少與高手過招,但有時候,有的招數是不管什麼程度的高手都適用的。
只見林少平裝作在地上絆了一下,踉蹌跌出,因為他表演得太過逼真,小和尚明知可能是計,也忍不住趁勢攻上。
小和尚其實已經防範好了敵人的反撲,但他沒有料到,林少平這麼一跌,剛好轉過身子,事實上已經使完了「如意隨形腿」的前半招,等小和尚撲來,他後半招就勢使出,而小和尚只顧防著他這路掌法,猝不及防下腰間已是中了一腿。
林少平得勢不饒人,一時間「拈花擒拿手」、「因陀羅指」、「寂滅抓」等絕技源源不斷的使出,小和尚頓時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眼看就要敗在林少平手下,屋後忽然轉出好幾位僧人,其中一位白鬚飄飄的老僧叫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是少林哪一派的傳人?」
「果然夠卑鄙,一看自己人落了下風,就出來勸架了,剛才怎麼沒見你們出來?」肖銀劍心中大罵,但他嘴上卻沒有出聲,靜靜的站在一旁。
林少平好不容易佔了上風,本來不肯善罷甘休,無奈他聽了那句問話,手底下免不了慢了一線,那小和尚緩得一口氣,哪裡還敢戀戰,急急地向後跳離了戰圈。
到這時候,林少平也不好追打過去,只得站定身子,不耐煩地道:「老子可不是少林傳人。」
「阿彌陀佛!」老和尚宣了聲佛號,又道:「看施主的武功路數,分明是少林一脈,又何必隱瞞呢?」
「老子說不是就不是!」林少平叫道:「誰打得老子服了,老子就告訴你們我師傅是誰。」
「阿彌陀佛,那便由老衲來領教施主的高招吧。」那白鬚老僧站出來道。
見那老僧氣度不凡,肖銀劍趕緊把林少平拉到身後,叫道:「這次該我了。」說著,也不等林少平有所反應,立刻蹂身而上。不過,肖銀劍可不懂什麼招式,只是老老實實的一個衝拳,向那老僧面門打去。
老和尚一招「少林雙圈手」,想把肖銀劍這毫無花巧的一拳引偏,然後順勢反擊,但他沒想到肖銀劍的拳力竟然如此沉重,他只是稍稍引偏了少許,那拳頭還是疾如流星地衝來。
「砰!」老和尚竟然來不及變招,躲閃也只是躲開了一半,半邊臉上結結實實的中了一下。頓時,老和尚這半邊臉頰變得通紅通紅,一股鼻血狂飆而出。
肖銀劍轉過頭去,故意東張西望了一番,問道:「美女呢?泳裝美女去哪兒啦?」
林少平配合地問了一句:「老大,剛才有美女嗎?」
「要是沒有泳裝美女,這老傢伙怎麼會噴鼻血的?」肖銀劍笑道。
這一次,老和尚差點又是一口血噴出,當然,這次是從嘴裡噴出。
「施主如此無禮,休怪老衲手下無情了。」老和尚顯是動了真怒,雙手合什行了一禮,然後也使出那套「大慈大悲千手式」,狂風暴雨般罩向肖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