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天的天空顯得分外明朗,一輪圓圓的明月高懸在天空,把柔和的光芒散播在大地上。帶著涼意的山風拂過林梢,樹木那纖細的枝條隨著山風柔和地擺動著,彷彿一個個暗夜的精靈在翩翩起舞。片蟲應和這優美的舞蹈,高聲吟唱著,讚頌著這預示收穫的豐碩季節。
也許是因為白天的那落水者的不幸,讓我感覺到心中鬱悶。我不顧婉兒和雨菲對我的暗示,離開正在親熱閒談的幾個女人,獨自徜徉在這夜色迷人的山中。
「可愛的卡爾,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走走就行了,你不用陪我了。」我笑著對身邊寸步離地跟著我的卡爾說,「我這麼大人不會迷路的。」
「OK」卡爾堅決地搖頭,「我不是我要跟著你,而是你的夫人放心你,讓我看著你的!」
「放心我?」我笑了,「難道她們怕我去和別的女人幽會嗎?」
「是的。她們是怕你做出不顧一切的瘋狂舉動。」卡爾認真地說,「雖然她們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看來,她們對你今天救人時瘋狂舉動很害怕。她們都很愛你,所以才會擔心你。」
我皺了一下眉,「難道我今天做的不對嗎?」
「是說不對,但是你的做法太危險了。」卡爾衝我笑了笑,他那一口雪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更為顯眼,「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善良人中地一個。是天生的善良。方,你是一個真正的英雄!可你既然知道讓那三個救人的上岸休息,為什麼知道自己當時也需要休息呢?」
「卡爾,你們MM國人不是常說。生命是最崇高,最寶貴地嗎?難道你讓我見死不救嗎?我做不到!」
卡爾搖頭說,「不,!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救人當然是應該的,但是你要……怎麼說來著?對!量力而行!你要救的那個人生命是寶貴的,可你的生命同樣寶貴!明白嗎?」
「你以為我當時急瘋了,不顧一切地去救那個落水的人嗎?如果你這麼想,」我笑了搖頭,「那你就錯了!雖然我很想救人。但是我也不會衝動到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地步。還有很多人需要我,我不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可我當時勸你上岸地時候。你為什麼不肯?」卡爾疑惑地望著我,「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我笑了,「你忘了,我是學過中國功夫的!我很清楚自己地身體狀況,當時我只是想再做最後一次嘗試,如果不成功我就只能放棄了。我那樣做,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而已。」
「你的確很讓我吃驚。「卡爾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我一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體素質很棒,可那水真冷得讓我受了了。可我看出來,你竟然還能堅持。真了不起!」
「可惜了……我還是沒能救得了她。……」我失望地搖頭歎息,「但是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我沒有遺憾了。我做事但求問心無愧!」
「好一句問心無愧!」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一回頭,見楚婷和雨菲陪著蘇夢雲走了過來。
「你們也出來了?」我笑了迎上去,埋怨道。「這山上地夜風很冷,小心凍著你們。」
蘇夢雲淡雅地一笑,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你剛才說,你做事但求問心無愧,我想問你,你真的是做什麼事都問心無愧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轉頭對一邊的卡爾說,「卡爾,你先陪雨菲她們兩個回去,我有些話想要和蘇小姐單獨談談。」
「OK!」卡爾這次爽快地點頭答應了,「沒問題!」
雨菲笑瞇瞇地看看我又看看蘇夢雲,「哈哈,你們是不是嫌我們這些電燈泡礙眼了。放心,我們馬上就消失!小婷走了,別在這裡妨礙人家嘍!」
說完拉起楚婷笑嘻嘻地轉身向回走。楚婷走了幾步又轉回頭笑嘻嘻地衝我喊道,「哎!現在正是好時候,正所謂——『夜半無人私語時』!有什麼體惜話就慢慢說吧,我們不會來打擾你們的!」
說罷兩個女人和卡爾一路笑著走遠了。
靠!這個刁蠻丫頭!她什麼時候學會這樣詩詞的?別說,用到現在還真有點意境。
我轉回頭看看面前站著的蘇夢雲。她一臉的淡然寧靜,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羞怯和不安。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麼。是不是關於絲雨地事情?其實,你也應該知道我的答案了。對嗎?」
「難道你就真的準備放棄絲雨對你地感情了?」
我搖頭說,「是我準備放棄。而是絲雨她先放棄了,我才逼不得要放棄的。你認為我想這樣做嗎?」,當
「我上次和你說了那麼多,難道你一點都沒聽進去嗎?你是男人!你應該努力去箐取!」蘇夢雲美麗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憤怒,「你說這樣的話,就是不負責任!」
「爭取?如果一個溺水的人拒絕別人的拯救,自己一心想走上不歸路。你說,誰能救得了她?」提起絲雨,我的心裡就感覺堵的慌,因為鬱悶我的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你以為我想嗎?可你知道嗎,是絲雨她拒絕和我在一起的!她不答應和我在一起!」
見我生氣,蘇夢雲反而平靜下來,她那雙在明雲下閃閃發光的眼睛望著我,輕聲問,「你真的想和絲雨在一起?」
「我為什麼不想?」我自嘲地笑了。「我是一個男人,是男人誰不喜歡美女呢?美女當然是多多益善嘍!我最大地夢想就是擁有三妻四妾,有好多老婆!絲雨當然是個美女,我自然想和她雙宿雙飛啊!」
「我不想聽你這無聊的笑話。」蘇夢雲一臉的認真嚴肅。「我現在是在和你談正事!」
「我也是在說正事!」我瞟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是在和你談情說愛嗎?」
蘇夢雲望著我沒有說話,過了一陣她才輕聲問,「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讓你很生我的氣?」
「是!」我坦白地承認了。
蘇夢雲抬頭衝我微微一笑,「能說說為什麼嗎?也好讓我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好向你賠禮道歉。」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麼和顏悅色地跟我說話,我反倒不能對她發脾氣了。
我走到一邊地一個樹樁邊坐下來,抬頭看看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歎息一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素天。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願望是好的,可實現起來卻很難啊!你以為絲雨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你以為她願意嫁給你表哥農智傑嗎?她也是無奈啊!前幾天我遇到了她,我看得出她很痛苦。她身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我不知道這壓力來自於什麼地方,可我卻知道,那一定是非常大、非常大!」
蘇夢雲走到我身前,低頭望著我。「這件事我知道。不知道是誰把你和絲雨之間的事情傳揚了出去。現在,絲雨的家人已經知道了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她的爸爸、媽媽以及親戚朋友都在勸她,馬上中斷你們之間的來往,一心一意地準備做農家的兒媳婦。她爸爸還說,如果她一意孤行,就和她斷絕父女關係!絲雨是個孝順地女兒,她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傷心難過。所以,她現在很痛苦……」
「難道他們就不顧絲雨發感受嗎?」我有點惱怒。「為什麼這些豪門都把自己子女地婚姻加上利益的成分?」「你不瞭解那些人,」蘇夢雲悠然長歎一聲,「在他們眼中。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連面子都比愛情重要。為此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子女的幸福。可惜,絲雨卻不能狠心與他們決裂。她要顧及自己家人的感受,所以才會準備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完成他們的心願。她很無奈……」
「我能體會絲雨地感受,她是很無奈!人不是生活在真空裡。」我歎息一聲,「我們做事不能只顧著自己,還要考慮身邊的親人、朋友,考慮周圍人議論。所以有時候我們不能不做出違心的選擇。」
「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
「其實,放棄是現在最現實,最合理的選擇。」我抬頭望了一眼蘇夢雲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可你剛才說的對,我是一個男人!」
我猛然站起身來,「一個男人可以輕言放棄!更不該戰鬥就選擇投降!如果那樣,他就不配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我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絲雨的。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付出百分之百地努力!是男人就該敢於去爭取!試過怎麼能成功?!」
蘇夢雲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說得太好了!這才像一個男人!」
我轉頭望著遠處的山峰,輕聲說,「即使將來我和絲雨真地不能在一起。我也要讓她知道,我並沒有辜負她對我的一片感情。她的付出是值得的!我要讓她知道,為了她的一片真情,我方覺曉可以付出所有!也許這就是我唯一能給她的安慰!」
「很好。」蘇夢雲點點頭,目光中流露出讚賞,「絲雨並沒有看錯人!你值得她為你付出的感情。我發現你這個人並象外面說的那樣膚淺。嗯,你這個人,還有點意思。」
「為真情作出犧牲是應該的。」我轉回頭望著站在身邊的蘇夢雲,「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我這本書你連翻開看的興趣都沒有。現在人說有點意思。這是否代表著,你以前的觀點現在已經有所轉變了?,當
「每一本書都有它的可取之處。」蘇夢雲淡淡地一笑,「我並不是一個固執己見地人。也許有機會我會把自己曾經放棄的書重新再讀一次。或者。一本書用心讀下去,就會讓人慢慢地發現它的優點和出色的地方。可這需要時間。你說呢?」
我笑了,我明白這美麗絕倫地女孩終於對我有了一些興趣。她在用這樣隱晦的方式表達她對我的好感。雖然沒有明確答應讓我去追求她,但至少再拒絕我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而一個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你說對嗎?
「希望這本書會讓我失望。」蘇夢雲含笑望著我,「讓我能體會到它的過人之處才好。」
「哈哈!」我笑了,「放心吧,我保證你看到的會是一本經典著作。絕對會給你出乎意外的驚喜!」
蘇夢雲笑了,在皎潔的月光下,她地笑容格外的美麗動人,讓人為之沉醉,「那我就拭目以待嘍!」
我笑了一下,「不過現在恐怕你還來不及欣賞這本書。」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抬頭望了一眼天上那輪皓月。轉頭看著蘇夢雲,「為了這個美好地願望。我還要去戰鬥!也許這次的戰鬥會讓我失去一切,……如果我能得勝歸來,那時我再請你欣賞這本書吧!」
「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蘇夢雲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陣感動,她聲音輕柔,「我能看上眼的書,絕對會是失敗之作!」
停了一會她低聲說,「放心。老天爺也不會忍心讓有情人分開的。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我們大家?她說地我們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她的語氣裡我能肯定她說的是宋靜她們。那這個大家裡除了她好有誰呢?我雖然心裡疑惑,卻並沒有追問她。
明月、清風、秋蟲吟唱、夜色闌珊……雖然此時此景,正是男女談情愛的大好時光。可我眼下眼下卻絲毫沒有興致再與還顧不上再與蘇夢雲調情。因為我腦子裡現在裝滿了絲雨的事情。這件事迫切需要我趕快去解決。我要和絲雨在一起,就可能會惹火農智傑和絲雨家人,要面對他們兩家的聯擊。這可是兩個根深葉茂的世家豪門。我面對困難比以往要大的多,非同一般的艱難。
我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地風暴,我能戰勝得了他們嗎?我抬眼望見了遠處的山峰,一股豪氣充塞了我的心胸。男人就該像一座山!堅韌挺拔,永不屈服!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就要勇敢地去戰鬥!賽車地經理讓我看透了生死的奧意,連死都不能再讓我畏懼,我還怕什麼呢?
我相信: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愛拼才會贏!
「阿嚏!」忽然身邊的蘇夢雲輕聲打了一個噴嚏。我轉頭望去,這才發覺,她的身上穿了很少的衣服,在夜晚的寒冷片風中正在瑟瑟發抖。
「你看你,這麼大人了,怎麼知道照顧自己。」我想也沒想,迅速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給她披在身上,然後把她那顫抖的身體擁入懷中,著急地說,「這裡太冷了,小心凍感冒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蘇夢雲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輕呼一聲,「你!……」
我這才猛然醒悟自己的舉動過於唐突了,連忙放開她退後兩步,「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心的。我是怕……請原諒。」
蘇夢雲那雙黑亮的眼睛在月光下閃涼如夜空中的明星,她看了我一會,忽然笑了低聲說,「是很冷,走吧。」
說完轉身就向我們的住處走去。我跟在她身後。
「喂!」蘇夢雲忽然轉回頭來含笑望著我,「我很冷,……能讓我……在你懷裡躲躲嗎?」
我心中暗喜歡。笑望著她,輕聲說,「很樂意為小姐服務!我願為你遮風擋雨,伴你一路……」
「別高興的太早」蘇夢雲輕輕一笑,「這『書』我還沒有仔細看呢,是否精品也不能肯定。說這話,你不覺得早了點嗎?」
「那就讓時間來橫證明一切吧!」我伸臂把她那柔軟的身體再次擁入懷中,蘇夢雲轉頭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
我們兩個人偎依著慢慢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