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蘇夢雲。這才發現,蘇夢雲竟然比齊若雪還緊張,她的全身劇烈地顫抖著,那原本紅潤艷麗的絕美臉蛋,因為害怕變得有些蒼白了。眼睛中充滿懇求,望著我另外一隻手空著的手。
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恐懼成這樣,忙伸過手抓住她那冰冷而顫抖的素手,低聲安慰她和齊若雪,「別擔心。飛機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出事的幾率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還低呢。如果真要出了事,還有我呢。告訴你們,我皮包裡帶著雨傘呢,著急了可以當降落傘用,保證你們倆平安無事。」
蘇夢雲和齊若雪笑了。雖然還是有點緊張,但已神情明顯要剛才鬆弛多了。
「沒聽誰說過雨傘可以當降落傘用的。」齊若雪自然地笑了一下,「你還真是吹牛不上稅啊。」
我笑了,「別人不行,我可以啊。告訴你們,那是我的最新科技發明,正準備申請國家專利呢。」
「哈,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發明家呢。」蘇夢雲也笑了,「你還有什麼新發明?」
「那可太多了。不過最近一直在忙活發射『神七』的事情就沒有什麼新發明了。唉,忙啊。」
「方哥,你還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啊。我這回可開眼了。」江軍在一邊哈哈笑了,引得兩個女人也跟著他笑起來。就在這笑聲中飛機已經完成了起飛,開始了平穩地飛行。
「好了。」我笑了說,「現在已經平安無事了。早就說過了,飛機很安全,可你們還嚇成這個樣子。女人的膽量就是小。」
齊若雪滿地反駁我。「我是第一次嗎,當然會緊張。誰像你早就坐過了。如果我和你一樣,我也不會害怕。」
我搖頭糾正她,「你說錯了。我也是第一次坐飛機。」
「你光是吹牛大王還是說謊專家。」齊若雪看著我,「我才不相信你從來都沒霏坐過飛機。」
我看了齊若雪一眼,「首先聲明,我不接受你贈與地這個說謊專家的光榮稱號。是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很重要的原則問題,你認為我要必要為此說謊嗎?老實說,我在一個月以前還只是個口袋裡只有500大毛的窮小子,坐飛機對我來說太奢侈了。我總能為了享受一下翱翔地樂趣。就讓自己的肚子受罪吧?」
「你第一次坐飛機竟然會這麼鎮靜。」蘇夢雲欽佩地點點頭,「你要不說。我真看不出來。你膽子還真大。」
「我的膽子並大。」我搖頭說,「其實,人的年齡大了,顧慮的事情就會太多,對生活的激情和衝動就會越來越少,膽子相應的就就越來越小了。不過,我信奉那句話。生死有命。如果一定要死,怕有何用?還不如索性放開,管他是死是活,先開心一分鐘是一分鐘。哈哈,就算做鬼咱也要做一個快樂鬼。」
「你這個人很豁達。」蘇夢雲點點頭,「這樣想就對了。怕,什麼都解決了。」
「可惜啊。」我歎息一聲,「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我笑了看看自己仍然被她們兩個人握住的手說,「兩位小姐。現在應該安全了。那兩位可以把我借給你們的手還給我了吧?」
兩個女孩子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緊抓著我的手,臉蛋不由得同時一紅。忙放開我地手。
「謝謝你。」蘇夢雲低聲說了一句。
「沒什麼。我還要謝謝你們兩位小姐呢。你們讓我又多了一項發明。」見她們兩個不解地看著我,我笑著舉起手來晃了晃,「原來手可以當成鎮靜藥來用,真沒有想到啊。嘿嘿,這個發現真太偉大了。」
江軍在一邊笑著插話了,「這個發明厲害!方哥,你該去申請諾貝爾獎了。」
兩個女人同時低聲笑了起來。看著那兩張同樣綻放出燦爛笑容的絕美臉蛋,我恍惚感覺有千萬朵鮮花同時在眼前盛開,美地絢麗,美的令人沉醉。
我忙收攝心神問蘇夢雲,「蘇小姐應該經常坐飛機吧?為什麼你還這麼害怕呢?」
蘇夢雲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我的一個朋友幾年前,因為飛機降落時發生意外而去世了。從那以後,我對飛機起飛降落都很恐懼。不是十分必要,我寧肯去做火車和汽車。這次是因為不去M國不行,否則,我說什麼也不會坐飛機的。」
我點點頭,「我還沒有請教,蘇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剛才聽你的助手喊你蘇總,想必也是個女強人吧?」
蘇夢雲沒有回答,而是仔細打量著我。
「有什麼不對嗎?」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用這樣審視地眼光看著我,就笑著我,「難道你的職業也是國家機密嗎?」
「我只是很奇怪。」蘇夢雲笑了,「你竟然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怪事!我怎麼會知道你是做什麼的,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半仙。
我笑了,「我是個剛從鄉下來的土豹子,蘇小姐的大名雖然知道,但確實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
蘇夢雲又看了我幾眼才說,「坦白說,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對我似乎不太感興趣地男人。你很特別。」
特別?才怪!我心想,你這樣絕頂美麗的女人會有哪個男人感興趣。只不過我怕自己老婆不高興,才不敢對你有興趣罷了。說白了,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記得上次臨分手的時候我問你叫什麼名字,你肯說。只是說了句『千里有緣終相會。相逢何必曾相識』,當時給我地感覺是,你和我遇到的其他男人不同,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男人。所以你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汗啊!那個時候我正因為握著她地小手而心不在焉呢。那樣說完全是隨口敷衍她的話。沒有想到卻起到了這樣的效果,竟然加深了她對我印象。這是是人常說的,無心插柳柳成蔭呢?
「哦?我和他們有什麼區別嗎?」
蘇夢雲微笑望著我,「其他的男人見了我,用等我問他們的名字,他們自己就會主動報名上來,有些更是恨不能把自己的家譜都背出來。好像惟恐我不清楚他的身份一樣。而你卻不肯說。所以你是特別的。」
我笑了,「也許因為你很像警察,他們自然要向你坦白了。而我沒有做過壞事自然怕警察。」
蘇夢雲笑了。
齊若雪哼了一聲,「哼!那些男人是想討好蘇小姐。藉機會接近蘇小姐而已。估計那些恨能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報出來的男人,都有很好地家世。這樣是在想蘇小姐炫耀。想博得蘇小姐的青睞。」
蘇夢雲含笑望了一眼齊若雪,「看來齊小姐一定也經常遇到過很多這樣地男人,對嗎?」
齊若雪臉上帶著一絲無奈,「是啊,不過肯定沒有蘇小姐遇到的多。那些人整天像蒼蠅一樣在眼前晃,都是些無聊的男人!」
蘇夢雲微微一笑轉頭對我說,「我和婉兒是朋友。我以為你會向她打聽我的。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對我不感興趣。」
暈!原來她和婉兒認識。可我怎麼會知道。再說,就是知道她和婉兒認識,我也不會和婉兒打聽的。那樣會讓婉兒認為我開始花心了,誰知道我那三個老婆會有什麼反映。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我可知道你還婉兒是朋友。」
「我們算是不錯的朋友。」蘇夢雲含笑看著我,「你那天去『名媛』俱樂部就是去接她們吧?原本我還想見見你這個讓婉兒一天到晚誇獎地男人,可惜臨時有事情要離開。不成想,我們在停車場遇到了。不過,我當時不知道你就是方覺曉。只是當報紙上登出你公司開業慶典的報道以後,我看了上面的照片。才知道那天遇到的人是你。」
我解地盯著她,「你既然認出了我了,為什麼剛才還要讓我介紹自己?」
蘇夢雲那美絕人寰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頑皮的笑容。「為了報復你。」
我愕然地望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個大美女了。
蘇夢雲笑了,「因為我問你名字而你不肯告訴我,要知道拒絕一個小姐的詢問是很不禮貌的,也很不紳士。所以我才要讓你自己親口告訴我——你的名字。」
「哈哈,」我笑了對齊若雪說,「若雪,你剛才說我氣量小。你現在看到了。光是男人氣量小,女人地氣量也不大。報復來的好快啊。」
我們幾個人都笑了。
蘇夢雲笑著說,「為了證明我的氣量不小,我就主動告訴你我是做什麼地。我就是那家『名媛』俱樂部的老闆。」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天我和停車場的保安一說,有一個姓蘇的女人受傷了,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原來是趕著去救助自己的老闆啊,那可是一個得到老闆賞識的好機會哦!當然要奮不顧身才行。
「原來你就是那個『名媛』俱樂部的老闆啊。」齊若雪羨慕地看著蘇夢雲,「那可是京城最高檔的俱樂部了。蘇小姐,你可真能幹!」
蘇夢雲依舊是淡雅地一笑,對齊若雪點了一下頭,「過獎了。」
她轉頭看著我,「我剛才奇怪就是因為,那天我告訴了名字。你竟然從未向人打聽過我。雖然知道我是名媛老闆的人太多,可你認識的人中很多都知道我是做什麼的。看來,你還真是對我不感興趣。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回答有,那是不是會讓她認為我和別人一樣的膚淺,回答沒有呢,那就可能讓她對我有點懊惱。該怎麼回答才合適呢?忽然我腦子裡一動,靠!!自己又名媛想過追求她,何必這麼患得患失呢?坦白點,實話實說好了,那才像個真正是男人!
我笑了一下對蘇夢雲說,「蘇小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坦白地說,你是一個美得讓我無法形容的女人。我要說我對你不感興趣,那就真是在說謊了。我想,如果我現在沒有愛人,我一定會心甘情願地拜倒在你的裙下,迷醉在你的美麗中,做你最忠誠的追求者。而現在,我已經有了老婆,恐怕沒資格對你再感興趣了。至於我為什麼沒有向人打聽你的身份,那完全是因為我最近一直很忙,沒來得及向別人問而已。如果是情況允許,我想我是會向人詢問你的。希望你不要對自己的魅力失去信心,否則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蘇夢雲笑了,「原來如此啊,你很坦白。知道嗎,我對你更感興趣了。」
我笑了打趣她,「怎麼?蘇小姐對我這件屬於售出概不退換的『假冒偽劣』商品還有興趣嗎?」
「當然。」蘇夢雲直承不諱,「如果你要來追求我,我會仔細考慮一下的。」
我忽然感覺蘇夢雲和婉兒很像。當然這不是說她和婉兒長得相像,而是說她們兩個在言談上很相似。都是話帶機鋒。看來這些上場上打滾多年的女強人還真都不是易於之輩。
我哈哈一笑,「謝謝蘇小姐的素睞,可惜啊,我這個人是有賊心沒賊膽。我是『妻管嚴』的典型代表。我怕我還沒有獲得蘇小姐的芳心,我自己家裡的葡萄架就要倒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笑了。
蘇夢雲笑著說,「和你聊天很開心。我很長時間沒有這麼輕鬆地和人閒談了。感覺真好。」
「是啊,」我指指機窗外那飄過的朵朵白雲,「在白雲之中談天說地,自然有一份悠閒自在的情趣。記得有部M國電影叫〈雲中漫步),這名字聽了就有意境。我看咱們這樣談的意境也很好啊。應該稱為雲中漫談。」
「對啊。雲中漫談,好美的意境,引人遐想,很有超脫的意境哦。」齊若雪感歎著和蘇夢雲一起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