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沖刷著大地,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在行走。包括正常維護治安的警察,也失去了身影。好像一切權利機構,都在給司徒家族的爭鬥讓開空間,任由他們拚殺。
在這個自由社會中,連新聞媒體機構,也都閉上了嘴巴,對司徒家族的事隻字不提。因為他們都清楚,今天上了報紙,明天這位撰稿人就可能會橫屍街頭。在這個世界上,死亡有很多種類,隨便製造一起偶然死亡事件,法律也沒辦法追究責任。
四隊人馬分別把守著司徒莊園的四個方位。到不是說這樣就能完全把司徒莊園包圍,只不過是給莊園裡的人造成一種巨大的心裡壓力。司徒莊園佔地面積不小,要想完全包圍起來,也只有動用大批軍隊才能做到。
司徒雷躲在莊園的最核心建築中,心情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他知道爺爺就在莊園的外面,司徒搏龍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大舉進攻,根本沒有隱藏。是生是死此一戰了。
司徒雷覺得自己嗓子都有點發乾,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他,根本沒經過這麼大的場面。況且,面對的『敵人』還是自己從小就崇拜的爺爺。
坎博與邁爾斯大使都在司徒雷的身邊,兩個人的表情也各不相同。坎博抱著雙肩,沉穩的有點嚇人,好像一塊寒冰似的站在那裡。而邁爾斯大使卻是有點心不在焉,眼神不停的四處看著。他們剛剛接到碼頭被襲的消息,邁爾斯還沒來的及離開,就被司徒搏龍的人包圍在莊園裡。
「坎博先生,您的人都準備好了嗎?」司徒雷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鷹眼做事,不需要別人的安排,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負責最後一擊。」坎博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對於司徒雷這慌張的表現,他非常看不起。
司徒雷尷尬的笑了一下,有坎博這句話,他安心多了。就算是外面的戰鬥完全敗給了司徒搏龍,這裡還隱藏著致命的一擊。司徒雷也開始佩服鷹眼的明智選擇,早早的在這裡設置了一個陰謀。如果不出意外,司徒搏龍應該會落在這個『陷阱』裡。
司徒莊園的正面,由魏正英帶著一標強悍的人馬,對持著莊園的大門。司徒搏龍沒有馬上下令進攻,看著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莊園,司徒搏龍真有點不忍心破壞它。
「雪吟,爺爺想把這次的行動權,交給你來指揮。莊園裡的人基本上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況且還有一些下人僕人,爺爺真下不去這個命令。雪吟,你明白爺爺的意思嗎?」司徒搏龍目光深邃的看著自己的孫女,眼神中,帶著一種期望。
司徒雪吟暗暗歎了口氣,看來爺爺還是不忍心殺了自己的孫子。司徒雷可以狠下心來傷害自己的爺爺,但已經年邁的司徒搏龍,卻下不去這個狠手。
「爺爺,我明白您的意思。」
「嗯,希望你能理解爺爺的心。孩子,你可以下令了!」司徒搏龍把大權交給了雪吟,怎麼對待司徒雷,那就看雪吟怎麼做了。
雪吟點了點頭,「魏叔,通知左面的嵐山,叫他的人撤回正面。莊園裡有不少無辜的人,他們可以從左面出去。」雪吟故意留出一條生路,也等於是對莊園裡的人格外開恩。
聽到雪吟這樣安排,司徒搏龍露出了一絲笑容,只不過笑的很無奈。他明白雪吟這樣做,也等於是放了司徒雷一條生路。即便是落敗,司徒雷也可以亡命天涯。司徒搏龍寧可自己這個不孝的孫子亡命天涯,也不願意親自動手殺了他。
「正英,喊句話,再給這個不孝的孫子最後一個機會吧。」司徒搏龍帶著滄桑的聲音,給魏正英說了一句。
魏正英看了看雪吟,現在她是指揮者,即便是司徒搏龍吩咐,魏正英也想看看雪吟的意思。雪吟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不過雪吟知道,司徒雷絕對不會投降的。
魏正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出上前去。不少兄弟都很擔心,萬一對方一個冷槍,魏正英那可真有點冤。
看著大門裡的人,魏正英知道不少槍在對著他。不過魏正英毫無懼色,運足了內力,大聲喊道:「裡邊的人聽著,告訴司徒雷,老爺和大小姐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放下武器,出來投降,老爺和大小姐可以考慮放他一馬。你們這些人也聽著,老爺和大小姐宅心仁厚,左面的包圍我已經撤了回來。如果你們還有一死愧疚之心,那就從左面出去。等戰鬥完畢,可以再回來報道,我魏正英保證既往不咎。否則,拿下莊園後,按家法處理。」
魏正英是家族武士的總教頭,對面不少人,可以說都是他徒子徒孫級別的人物。魏正英這麼一說,震懾力可真不小。戰鬥還沒開始,雙方的氣勢立刻體現出來。
司徒雷接到這個消息,氣的牙咬的嘎嘎直響。他覺得這肯定又是司徒雪吟那丫頭的鬼主意,想在戰鬥之前,來一個四面楚歌蠱惑人心。
「告訴那一老一小,他們就是爬進來跪下求我,我司徒雷也不會放過他們。」
司徒雷雙眼頭點發紅,自己莊園裡的力量不比司徒搏龍的少。況且還有幾十號美國保安人員,加上這些可怕的鷹眼,司徒雷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慢著!」邁爾斯忽然喊了一聲。
「司徒先生,這裡既然已經成了戰場,我想我作為一方國家的代表,不適宜留在此地。這樣吧,我先離開這裡,等我離開後,你們再戰好不好。」邁爾斯考慮再三,終於還是決定暫時離開這裡。以他大使的身份,從正門出去,司徒搏龍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司徒雷點了點頭,有邁爾斯在場,他還覺得礙手礙腳,走了正好。
邁爾斯帶著四名生化人,緩緩駛出大門。別人他可以不帶,但這四個生化人他可不敢有什麼閃失。這些人都是國家的寶貝,具內部消息透露,總共也沒多少。要說因為保護重要目標,被高手說殺,到還情有可原。萬一死在亂槍之下,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司徒老先生,我只是來做客的,你們祖孫之間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插手。美國人很注重信譽,咱們之間悠遠都是朋友。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離開呢?」邁爾斯看著一群冷冰冰的目光,小心的說道。
司徒搏龍冷笑了一聲,「邁爾斯大使,既然咱們永遠都是朋友,那就請吧。」司徒搏龍雖然是恨透了邁爾斯,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與美國相抗的本錢。即便是從裡邊抓住了他,也只能放掉。
邁爾斯笑了笑,趕緊吩咐司(κ)機開車。看到這群站在雨中的鬥士,邁爾斯覺得今晚的戰鬥,還真很難說誰會勝出。
汽車緩緩的向前開去,剛走沒多遠,邁爾斯就聽到身後傳來密集的槍聲。邁爾斯歎了口氣,他覺得這樣的戰鬥本不應該出現在新加坡這樣的自由民主國家。可事實證明,這些國家光鮮的背後,都有一些陰暗可怕的一面。
大路上,伴山四人正在惱火當中。這輛破車太不爭氣,一開始還算給面子,但開了一段眼看著上了司徒家族的大道,居然停擺了。
「死胖子,你到底會不會修?」伴山一邊催促著,一邊看著前後有沒有過往的車輛。
「廢話,當年我可是開修理廠出身,這都是小毛病。只是底盤太低,我鑽不進去。」
「你到是趴下啊,反正你都跟泥人似的了。」
「老子不是已經趴下了嗎!你急什麼。」
「靠!」
伴山這才發現,朱永生趴在地上跟他坐著沒什麼區別,差不多高。
「來了來了,有輛車過來了。你們等著,我去攔住他。」
人皮張看到從前面駛過來一輛汽車,可把他高興壞了。自己往車上一撞,也不叫他賠錢,只把這幾個人送到司徒莊園就行。
來的正是邁爾斯的車,司機正開著,就看到迎面撲過來一個人,跟自殺沒什麼區別,『光』的一聲就撞在保險槓上。
孫伴山一看,趕緊叫著朱永生,「老朱,別修了,人皮張又玩了一次『碰瓷』,趕緊的,上他們的車。」
伴山叫著朱永生與穆水嘩,三人跑向了邁爾斯的車。
「你是怎麼開車的,你給我下來!完了完了,骨折了!」人皮張說著,一甩胳膊,跟麵條似的彎了好幾道彎。
「你聽到沒有,快點下車!你們趕緊啊!」人皮張說了半句,就嚇的楞在當場。
四名生化人下了車,冷冷的看著遠處的孫伴山。別人他們不認識,但孫伴山可是從地下室裡受過罪的人,四個生化人熟悉的很。
「孫伴山?」邁爾斯也認出了孫伴山,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
「殺了他們!」邁爾斯冷冷的說了一句,順手把車窗關閉,命令司機繼續開車。
「大家小心,他們是生化人!」人皮張趕緊給伴山等人警告了一聲,他是怕朱永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以四對四,在人數上到是正好。但伴山他們面對的可是生化人,這四個傢伙都具有野獸的本能。
「媽的,流年不利,一上來就碰上了硬茬子。」伴山心說碰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碰上這幾個要命的傢伙。最令他後悔的,就是那把槍還給了朱永生。伴山小心的琢磨著,該怎麼應付。
「伴山,你們小心,這幾個人不好對付。」穆水嘩擔心的說道。
「怕什麼,咱們也不是一般人,那就和他們一對一鬥。」伴山無奈的說了一句。
四個人當中屬伴山最差,人皮張到是能自保。朱永生就算是打不過,那也跑的最快,誰也追不上。伴山這麼說,也等於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朱永生正想逃跑,聽伴山這麼一說,到是不好意思把眾人扔下。
「好,老子就要他們看看,什麼是中國功夫。」朱永生一看到對方並沒有武器,他到是不怎麼擔心自己,大不了可以變成肉球。朱永生相信自己的速度,逃跑應該是沒問題。
四名生化人一字排開,嘴裡發出茲茲的野獸般的聲音。好像他們感覺到伴山等人異能氣息的存在,並沒有馬上攻擊。
人皮張和穆水嘩小心的分散開,孫伴山卻和朱永生緊緊的靠在一起。
最先受到攻擊的是人皮張,或許生化人感覺出他的異能氣息中,是最沒有攻擊力的一個,所以首先展開了攻擊。
只見那名生化人往前一撲,剛要抓住人皮張。忽然間,人皮張一軟,地面上只留下一堆衣服。生化人一楞,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條肉索從地面上順著雙腿在他身上纏繞起來。那名生化人一邊喊叫著,一邊撕扯著人皮張。但被人皮張纏上,可沒這麼好擺脫。他這張皮的彈力,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的概念。這到好,兩個人在那裡扯起皮筋來了。
穆水嘩覺得今天很幸運,這麼大的雨,就算是受了傷,也能迅速的恢復。而且,他也尋找到路邊不遠有一處大雨積起的水坑,穆水嘩準備把生化人引到那裡,先坑殺了一個再說。
朱永生擺出一副武術架勢,他到是真練過。只是很多年沒有訓練,基本上只剩下花架子。除了『輕功』這一項外,朱永生的攻擊力到不是很大。
面對伴山和朱永生的兩名生化人,或許是被朱永生這碩大的體型所困擾,到沒主動攻擊,只是緊緊的盯著兩人。而生化人的雙手,慢慢的在長出毛髮,彷彿變成野獸的爪子。
「老朱,俗話說的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哥倆今天就叫這倆活死人什麼是真功夫。你負責右邊,左邊的交給我了。老朱,你放心,只要有兄弟我在,你的左邊就算是空門大開,他也別想碰你一下。」伴山豪言壯語的說著,也算是給朱永生一點心理安慰。
「好來!多少年沒好好打一場了,今天就活動活動,老子的穿心腳也不是白練的。」朱永生一看連伴山都不害怕,他更不能顯示出孬種的樣子。
「好兄弟,一起上開打!」
隨著伴山一聲怒吼,朱永生跳起來就是一腳。
朱永生這一動手,後悔的差點想找棵樹上吊。他這邊飛起一腳,哪成想伴山大喊完一聲,轉身撒腿就跑。伴山邁著一雙鴨子步,跑的到還不慢。
朱永生鼻子都快氣歪了,他這一腳落空,正好落在兩名生化人的中間。兩個人把朱永生夾在中間,成了一塊三明治。
現成的便宜誰不撿,辟里啪啦,雨點般的拳頭打在了朱永生的身上,簡直把他當成了一個天然沙包。要不是朱永生這身肥肉起到的彈性,換個人早就完了。
「呀!王八蛋!老子跟你們拼了!」朱永生發出一聲撕裂般的吶喊。前一句是罵孫伴山的,後半句是對生化人說的。
只見朱永生雙手一抱,緊緊抱住前面的一名生化人,雙腿一別。『轟』的一下,順著大道的斜坡就滾了下去。
孫伴山正拚命的跑著,他知道只要自己安全了,兄弟幾個都能脫身。人皮張死不了,下這麼的雨老穆應該也沒事。他要是一跑,也只有朱永生還算有點危險。
伴山正分析著,就看到一團肉球『嗡』的一聲從身邊衝了過去。
「呀!老朱怎麼也跑了?奶奶地,跑的比老子還快!一點也不仗義。」伴山一楞神,在路邊停頓了一下。
他這一停可不要緊,後面的生化人如豹子一般衝了過來。在距離伴山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生化人一個前撲,嘴裡伸出了一對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