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晚上的秘密協商,那十位神秘人物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墓地。在新加坡這個整體面積不足七百平方公里的面積上,司徒搏龍祖孫兩人,都在召集著人手。
伴山等人,也在阿旺身上發洩了一番,最後魏正英有點看不下去,一掌拍碎了阿旺的天靈蓋,遊戲才算是告終。
第二天一早,當伴山與雪吟來到大廳時,發現馮伯與魏正英,已經不在墓室之中。
眾人吃過仲伯準備好的早餐,司徒搏龍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手裡捻著張嬤嬤的那串佛珠,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老爺子,咱們什麼時候動手?」伴山看到眾人都不著急,他卻有點沉不住氣了。
「伴山,做大事之前,一定要沉的住氣,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這麼簡單。新加坡不比中國,這裡國土面積小,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動很多人。再說,小雷那邊有什麼動向,咱們還一點也不知道,我需要等待消息。孫子說過,致人而不致於人,形人而我無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對於司徒搏龍的後面那些話,伴山一句也沒聽懂,他只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我說老爺子,你孫子的話你也相信?那混蛋騙了你一輩子了,他說過的話你就當放了個屁,別信!瞧他說的那都什麼?啥就治人~又不治人的?當自己是個大夫啊?這一次我非治死他不可。」伴山還以為老爺子說的是司徒雷要整治他們呢,抖著小手就反駁了一番。
「嘎嘎嘎嘎~~!可笑死我了。」朱永生捂著肚子就發出一陣大笑。陽子和穆水嘩嵐山三人,也發出了善意的笑聲。只有人皮張,與伴山一樣沒怎麼上過學,到是站在伴山的一邊。
「看到了嗎,連朱胖子都在嘲笑司徒雷自不量力!還想治咱們?不是我吹,要不是我這三天昏迷,司徒莊園早就拿下了。」伴山說完,很讚賞的看了朱永生一眼,覺得這次配合的不錯,是應該嘲笑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司徒雷。
司徒搏龍憋的老臉通紅,他可不好意思象朱永生那樣大笑幾聲。
司徒雪吟尷尬的看了看爺爺,又狠狠的瞪了朱永生一眼,「伴山,那個『孫子』,不是司徒雷。是~孫子兵法裡說的,孫武~知道吧。」雪吟嗔怒的看著伴山,她都懷疑伴山是不是沒上過學。
「厄!~是~孫子啊,我說呢,這麼有文化的詩詞司徒雷那小子怎麼能懂。也只有我們孫家的人,才能說出這麼富有詩意的語言。」伴山尷尬的撓了撓頭,對著朱永生無聲的罵了一句三字經。
司徒雪吟歎了口氣,不在理睬伴山,而是對著爺爺問道:「爺爺,馮爺爺和魏叔兩人,是不是去了其他兩家?」
司徒搏龍嚴肅的點了點頭,「雪丫頭,還是你聰明,知道爺爺這幾天為什麼不行動嗎?」
除了司徒雪吟,眾人都對這祖孫倆的對話迷惑不解,不明白他們又在打什麼啞迷。
司徒雪吟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伴山等人,輕聲說道:「你們有所不知,在我們新加坡這個國家中,其實是三大家族把持著軍政和經濟。司徒家族不用說,是把持著經濟命脈。而另外兩大家族,卻是把持著政治和軍事。表面上看,新加坡是個非常民主的社會,但實際上是由這三大家族控制著。
我們司徒家族提供經費養著軍隊,在政治上可以得到一些特殊的政策,而政治又需要軍隊來維護他的運轉。所以,這三個家族既互相制約又誰也離不開誰。不過,現在司徒家族出現了內亂,其他兩家肯定在看笑話。他們巴不得司徒家族就此倒台,好瓜分了這塊經濟蛋糕。
爺爺這幾天沒有行動,應該是在觀察其他兩家的動向,看看他們在支持誰。
伴山,如果我與司徒雷鬥,和爺爺與司徒雷正面交手,性質完全不同。咱們來出面的話,即便是失敗了,也沒什麼。但是爺爺出面的話,那就是失敗不起。一旦落敗,很可能司徒家族在新加坡將永不存在,司徒雷還沒有掌控這個局面的能力,早晚會被其他兩家吃掉。」
司徒雪吟說著,又看向了司徒搏龍,「爺爺,現在我才明白您為什麼要成立『龍令』。記得昨晚您說過,那十位神秘令使之中,有的是其他國家的議員,有的是軍內高官。如果雪吟猜測不錯的話,這麼多年來,就是因為有他們在國際上向新加坡軍政兩家施壓,咱們家族才有如此牢固的地位。
爺爺,孫女還真佩服您當年就有這麼高的遠見卓識。本來我還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另外兩家,能允許司徒家族霸佔著這麼龐大的經濟命脈?不過就在剛才,我終於想通了這一點。」
司徒搏龍讚歎的看著雪吟,如果司徒雷有雪吟這麼聰明,他早就把家族的事業全部交了出去。昨晚來的這些令使,司徒搏龍召集他們來的目的,並不是叫他們帶人來找司徒雷拚命,而是來給新加坡另外兩家施展壓力的。按說,司徒搏龍在法律上還是司徒家族的掌門。他只要一出來發佈號令,司徒家族的產業機構不得不聽。但司徒搏龍沒有這麼做,他知道沒有另外兩家點頭,自己就算是站出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只有壓服住這兩家,司徒搏龍才能完全放開手腳,與司徒雷正面一戰。
伴山等人沒想到內情還這麼複雜,不過仔細想想也對,也只有在新加坡這個巴掌大小的國家,才能出現這類的情況。如果放在中國,你就是三十個家族也掌控不了局面,早就會內鬥起來。鬥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官逼民反,百姓起義。當然了,中國人更不會怕其他國家的施壓。當年毛爺爺在朝鮮跟聯合國的軍隊都幹過,誰怕誰啊。看來如果消除了內鬥,還是做個中國人好。
眾人一直等到中午,馮伯與魏正英才先後回到墓地。根據馮伯和魏正英所說,這兩個家族已經答應不支持司徒雷,但也不幫司徒搏龍。
「龍哥,這兩家目前也有為難之處。司徒雷不簡單,真的與美國人勾結上了,甚至說邁爾斯大使親自策劃的這場行動。所以,有美國人施壓,這兩家也不敢得罪他們,只能兩不相幫。」馮伯把自己得來的消息,給司徒搏龍說了一遍。
從被軟禁的那座別墅中,司徒搏龍就猜測出有美國人暗中支持。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是公開的站出來支持司徒雷。
「阿馮,人手召集好了嗎?」
「龍哥放心,家族的海外執法隊今天凌晨就趕到了新加坡海域,隨時等待著咱們的命令。」
司徒搏龍點了點頭,又看向魏正英,「正英,你那邊怎麼樣?」
「龍叔,軍方這邊與馮伯說的一樣,兩不相幫。不過,我在那邊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魏叔,是什麼壞消息?」司徒雪吟一怔,還不等司徒搏龍開口,她就搶先著問道。
這一次爺爺正式開戰,司徒雪吟知道自己這邊不能有任何閃失,一個小小的疏忽,很可能會影響全局。
「不知道大家聽說過一個恐怖組織沒有~~鷹眼!根據可靠消息,司徒雷重金僱傭了他們。」魏正英嚴肅的看著眾人,表情異常的冷峻。
伴山等人都點了點頭,這麼出名的殺手集團,在黑道中名望很響,他們都早有耳聞。在世界黑道叢林中,心狠手辣的團體到不少,比較著名的有『意大利黑手黨』『北美大圈幫』『日本三口組』『俄羅斯光頭黨』等等。但這些幫派中,敢與政府公開武力做對的,也只有墨西哥毒梟。而『鷹眼』這個組織,卻是屬於僱傭軍系列的。不管哪個幫派和個人,只要出的起錢,他們都接,連幫著非洲國家政變他們都干。根據黑道中的傳聞,據說『鷹眼』自成立到現在,所接手的任務還沒有失手過。最著名的一次戰鬥,就是擊殺某國的**官。在重兵把守之下,強行奪取了這個**官的性命。也因為那一戰,鷹眼才被列為『國際恐怖組織』。
「媽的,司徒雷竟然花錢僱人來拚命,老爺子,他們既然能請外人,那咱們也請。我這就給大圈的兄弟打電話,叫松二哥把所有的人都帶過來。奶奶的,誰怕誰啊,咱們就來個以硬對硬。」
孫伴山不在乎的說著,他16k整理覺得名望這東西,有時候也只是個虛名。兩年前,那時候要說他能認識十六塔上五將之一的朱永生,孫伴山連想都不干想。在他的心目中,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但是現在,伴山看看朱永生,跟頭豬沒什麼區別。
司徒搏龍搖了搖頭,「不用!我司徒搏龍與自己的孫子開打,本身就是個很丟人的事情,再要請外人,我這老臉可就沒地方放了。」
司徒雪吟點了點頭,「爺爺說的不錯,司徒家族還沒懼怕過任何人。司徒雷請外援,本身就是一種心虛的表現。爺爺,從墨西哥召集好人手,最快也要一天多的時間能到這裡。如果咱們雷厲風行的話,我覺得應該可以結束戰鬥了。」
魏正英搖了搖頭,「雪吟,你有所不知,鷹眼他們已經到了。這個消息是警察總署的一個朋友那得到的,非常可靠。他們是國際恐怖組織,所以警察總署很關注他們。不過這一次入關,卻是在邁爾斯大使的幫助由大馬過來。因為有了上面的招呼,警察總署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魏正英這麼一說,眾人都沉默不語了。畢竟是對手增加了一隻實力強悍的外援,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點沉重。
司徒搏龍微微一笑,「呵呵,其實鷹眼也沒什麼,他們沒失手過,那是因為沒碰上咱們這些人。」
眾人一聽,都奇怪的看著司徒搏龍,難道他已經有了對策?
「老爺子,您是不是有什麼後手還留著?」伴山小聲的問了一句,從昨晚的事情上看,他覺得司徒搏龍不像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
「呵呵,我哪還有什麼後手。既然是戰鬥,那就有勝有負,誰也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鷹眼也不是三頭六臂,怕什麼。阿馮,下午咱們就全部撤離出這裡。這個地方是家族的秘密所在,還不能叫其他人知道。既然是開打,就要有個指揮部,咱們就把指揮部設立在海上。」司徒搏龍說著,微笑的看著穆水嘩,「我相信有穆先生在,在大海上鷹眼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或許,鷹眼的不敗金身,就要從此結束了。」
伴山一拍腦門,「對啊!咱們這些人才是三頭六臂。我說老爺子,這一回我可要提個要求。自從那十四堂解散之後,我就隨口起了個名,叫兄弟同盟會。這名聲一直也沒響亮起來,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名聲打出去。叫世界上所有的幫派看看,是我們『兄弟同盟會』的人,端了他這一窩鷹眼的。」伴山很興奮的說著,他覺得,這可是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這可不行,我說伴山,老穆是我的人,要揚名也得打我們十六塔的名號。」朱永生也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能在世界黑道叢林中,佔有一席之地,那可是很露臉的事情。
「得了吧你,十六塔是人家杜老大的,你要不要臉。」
「放屁,老子是民選的掌教,杜老大他已經下台了。」
兩個人正在爭執著,司徒搏龍抬手喊了一句,「不要爭了,你們聽我把話說完。」
「好!咱們就叫老爺子當個裁判,他說是誰就是誰。」
朱永生撇了撇嘴,心說你是他孫女婿,當然向著你們一家人了。
司徒搏龍苦笑了一下,「你們這倆孩子啊,就是衝動。你們也不想想,這次鷹眼不可能會全部人馬都過來。即使是把來的人一窩端了,那你們就不怕他們的報復嗎?鷹眼可不是一般的恐怖組織,這些人沒有什麼原則,他們會針對你的家人和親屬,展開瘋狂的報復,你們不怕嗎?」
伴山和朱永生一聽,都傻傻的站著,剛才光顧著佔便宜了,沒想到後果還這麼嚴重。伴山和朱永生可以不在乎,但是阿彩和鳳女他們呢?兩個人不得不為自己的親人考慮一下。
「還是伴山說的對,『兄弟同盟會』這名字太不響亮了,根本與伴山的身份不符。伴山,這次哥哥支持你,把自己的名氣打出亞洲,走向世界。」朱永生很認真的對伴山點了點頭。
孫伴山真想找塊磚頭,把朱永生那張臉給他拍平了。奶奶的,剛才怎麼不這樣說。經過司徒搏龍的點撥,兩個人誰也不在爭執,互相橫眉冷對著。
吃過午飯,仲伯帶領著眾人,從一條秘密通道中走出了墓地。在墓地的不遠處,一輛很普通的商務車等待在那裡。仲伯也沒說什麼,只是給眾人揮了揮手,又變回了一位很普通的墓地看守人。
馮伯親自駕車,把眾人帶到一處很偏僻的海灘上。所謂的偏僻,也只是相對的偏僻,依然有三三兩兩人人在沙灘上玩耍著。三艘快艇早早的停在岸邊,一看到司徒搏龍下了車,六名赤搏上身的漢子從艇上跑了過來。
「主人,馮伯,隊長他們都在海上等待著您呢。」其中一名,恭聲說道。
司徒搏龍點了點頭,「大家上船吧。穆先生,你是在船上,還是準備在船下?」
穆水嘩笑了笑,他明白司徒搏龍的意思,「我還是在船下吧,這幾天我可就不露面了,一直到你們離開海面為止。老爺子和諸位放心,如果有人跟蹤,我會叫他沉入海底世界。」
司徒搏龍經過這次的波折,他變的非常謹慎起來。司徒家族的人個個都是海中的好手,他不得不防備一下。
三艘快艇駛離了海岸線,一名正在作畫的畫家,放下手中的畫筆,拿出了手機。
「少爺,發現目標,在23號區域,剛剛離開海岸線。」
司徒雷已經在沿岸各地都佈置了眼線,終於捕捉到了司徒搏龍的身影。得到報告後,司徒雷當即命令家族的直升飛機,沿著海岸線搜索這兩天停靠的游輪。他知道爺爺肯定會通知他的海外力量,司徒雷也做好了準備。
距離新加坡不遠處,根據海關記錄,有三處地點停靠著大型遊船。司徒雷可以肯定,這三艘游輪中,肯定有一艘是爺爺司徒搏龍召集來的。
「坎博先生,我們已經在外海發現三處目標,您看是不是?」司徒雷的心情很焦急,他恨不得現在就叫鷹眼的人出擊。
「不!司徒搏龍是條海上的龍,我們的戰鬥特點不適合在海上作戰。司徒先生,叢林獵人有句名言,『要想捕捉到獵物,首先要沉的住氣』。你爺爺不上岸,那咱們就等,一直等到他上岸為止。」嵌博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司徒雷的要求。
司徒雷也很無奈,畢竟這鷹眼不屬於他的手下,司徒雷還沒權利指揮這些人。不過他明白爺爺是不會逃出新加坡海域的,因為只要到了公海,美國海軍就可以把他們擊沉。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一兩艘游輪,那可是很正常的事情。
坎博作為專業人士,他絕對不會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內作戰。鷹眼之所以能立足於黑道叢林,也與這些人的素質有很大的關係。
或許是碰上了真正的對手,司徒搏龍與坎博都知道對方的弱點。一個在海裡等魚上鉤,一個在岸邊挖好了陷阱。
鹿死誰手,那就要看誰能沉的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