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的意思是,要把我當做他們的特色招牌給打出去啊!我不由得沉默了下來,而白齊則好似很有信心一樣低下頭,親手開始起草一份合約。
如果是廣義上的那種無所不能的神醫的話,那麼這麼把我宣傳出去其實還是很危險的,當然這個危險不是對我,而是對他們而言。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哪一天因為哪種疾病而暴斃,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即便是得罪許多人,只要不是神醫本人,那麼把這樣的人控制在自己手中,對於許多大勢力的首腦來說,相信仍然是一個誘人的選擇。
但是如果只是在治療傷勢上有著神奇的效果的話,那麼吸引的力度就會少上太多了,且不說一個通常處在重重保護下的勢力的首腦會不會受傷,就算是受傷了,這個世界上只有無藥醫的病,還少見有無藥醫的傷,更何況現在外科手術、內臟甚至是肢體更換技術都已經很成熟了,只要勢力夠大,普通人而言致命的傷勢,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進一下手術室而已。
遇刺的話或許有些不同,不過如果真是人品差到遇刺的話,當事人要麼受點小傷虛驚一場,要麼當場掛掉,基本沒有其他的可能,受重傷在床上挺個四五天直到千呼萬喚的神醫趕過來,那真的是只有小說裡才會出現的場景。
所以說,雖然仍然有著一定的風險,但我以療傷方面的神醫的面目出現,無論是對他們還是對我自己,都是一個最佳的選擇。或許我經驗不足,所以在考慮上還有些疏漏,但是若是我們聯合在了一起,相信白齊無論是為了我還是他們自己,都會處理好的。
「好了,你要不要看一看?」就在我經過考慮,有所決定的時候,白齊也將一式兩份、長達三頁的合約擬定了,並將寫字板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遲疑了片刻,便拿了起來,細細的看了一遍,上面的條款很多,不過大致歸納起來有三個意思,第一就是確定我與他們的幫派六人行(這個數字再少點就有點反動了)是身份平等的合作關係,第二就是我每治療一個人,收取的治療費用不少於十萬人民幣,而總收費則由他們自己與病人商量,當總費用高於二十萬人民幣時,我的收費改為總收費的百分之五十。
看到這裡,我是有些無語的,黃龍還說我貪心,可現在看來,白齊這個傢伙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隱士做派,可是實際上胃口一點也不比我小啊,直接就把收費的目光瞄準到二十萬元以上了,不過我最多的時候要分給他們百分之五十的收入,這對於一個只是做了拉皮條兼包裝談判等技術性不高的事情的幫派來說,似乎有點太多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輪椅上安之若素的白齊,安下心來,不管怎麼說,我以前確實是大意了點,搞到現在有把柄落在人手,雖然我還不擔心會有麻煩,但如果有人願意給我清理這些麻煩,徹底杜絕這種現象的話,那當然是更好了。
從這一點上考慮,我在收入上退讓一些倒也不是不能,白齊這傢伙腦袋如何還不敢說,起碼在這類事情上,要比我有經驗得多。
至於第三個意思,那當然就是要求我治療的人數了,按照他的意思,簽訂合約之後,我的治療能力就算是賣給他們了,為期一年,這一年內我不能為其他勢力或個人治療——至於我給自己的親人朋友免費治療,當然是除外的。
此外我還每天都得過來,呆的時間長短雖然不論,但每次得按照他們的安排去治療至少一個人,除非我們雙方都對此不作要求。
這一點倒是出乎我意外的寬容,算是在買斷我的能力後安我的心嗎?不過他確實是有點多慮了,因為我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遊戲內,對於現實的權利勢力的爭奪並沒有什麼興趣。
此外,我預料中的一些可能會出現的用來加深彼此聯繫的條款卻是沒有出現,這樣也好,有事的話,雙方都可以抽身而退,至於以後的關係好到了哪個程度,那到時候大可重新擬定一份細化的合約,現在這份已經足夠了。
正所謂先小人後君子,我之與黃龍,白齊之與我,採用的都是這種不近人情的做法,我倒也沒什麼可說的。我看完後又重新審查了一遍,確信沒有陷阱後還了回去。(其實有也不怕,這個世界又沒有契約之神,我以後就算違約又怎樣,那時候只要我不死,實力只怕真的要用超人來形容了,又怎會再在意一個小小的幫派,他來咬我?)
「看來你是同意了,那麼我再問一下,你的治療方式……嗯,就是治療完一個人之後,是否可以立刻接著治療另一個人,只要他還在一天的六個名額之內?」白齊接回寫字板後忽然問道,隨後又補充道「當然,這只是為了更方便的替你安排行程,並沒有太多探試你的能力的意思,你不回答當然也是可以的。」
治療術確實是有冷卻時間的,理論上每使用一次,大約需要等待十五分鐘才能進行下一次的治療,而告訴白齊這一點,確實是有助於安排行程,不過在細節上卻是要更改一下,怎麼說我也不能傻到真把自己的真實情況給透露出去不是。
「我並不是純在用藥物治療,所以必要的休息時間還是要的,至於具體需要休息多久,我現在其實也不大清楚,不過想來至少也要半個小時吧!」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會盡快去聯絡病人家屬,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白齊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寫字板遞給了黃龍,黃龍接過寫字板,會意的走了出去,準備將其以正式文件的形式打印出來,一時間,整個房間內只剩下我與白齊兩人。
「你似乎對於我今天的到來,早有預料?」房間內只剩下我與他兩人,特別是他用一種帶著明顯審視意味的目光看著我的時候,我不由得有些坐立不安,試著開口打破兩人之間忽然產生的這種怪異氛圍。
「……不,真的早有預料的話,我也不用臨時書寫合約了……我只是明白,世界從來都不是圍繞著自己的意志轉的,所以我在平時針對各種可能做了多手準備,這樣的話,在遇到突發事情的時候,才不至於應對失措。」白齊看了我一眼,莫名微笑著道。
「多手準備?那麼我要是沒有這麼決定的話,你會怎麼做?」我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讓黃龍從你手中搾取那種藥膏,越多越好!」白齊說的一點猶豫也沒有,甚至語氣裡還聽得出來有些遺憾的感覺。
「你不是說這種東西危險得讓你晚上睡不好覺……」我頓時有些弄不懂了,即是為他的直白,也是為他的這種做法。
「什麼東西會沒有危險呢,只要能夠為我們的發展帶來足夠的好處,那就足夠了……更何況,即便我們不賣出去,自己也是需要一些以備不時之需的。」白齊揉了揉額頭平靜的道「至於睡不好,其實我平均一個星期都是要失眠三四個晚上的,也不差這幾天了。」
「……你這是在賭博啊。」我感歎道,其實在魔獸世界裡,為了利益我也沒少做這種事情,不過我有雷電精靈做依靠,自恃即便是搞到山窮水盡還可以重新開始一段人生,這裡卻是現實世界,一旦賭博失敗卻是沒機會翻身了。
「本就一無所有,也就無所謂失去了。」白齊這句話倒是很中肯,他們說不好聽點全是失敗者,以前分散躲在各地倒還沒什麼,現在聚在一起重新開始,自然會牽動很多人的神經。
不說別的,就說他們的仇人,雖然黃龍他們的心裡不一定有積聚實力報仇的意思,但他們的仇人會相信嗎,如果黃龍他們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崛起,那麼等待著他們的,就是又一輪打擊了,唉,選擇與他們合作,我是不是有些武斷了呢?
沉默無話,一會兒後,黃龍便回來了,手中拿著兩份相同的打印文件,上面還殘留著油墨噴印時的溫度。白齊接過來掃了一眼,又將它們全推了過來,示意我檢查一遍。正常情況下,我作為一個主角,自然是要表示自己完全信任他們,然後毫不猶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現在,唉,我得說我確實是沒有專屬於主角的那種甚至可以說是盲目的自信……
好在合約上的內容確實是沒有做任何的更改,我點了點頭,接過筆,卻沒有立刻在契約人那一欄寫下自己的名字,而是定定的看著白齊「你剛剛跟我說了那麼多東西,就不怕我現在後悔,比如說要求提高自己的待遇什麼的?」
聞言,黃龍的身軀立刻緊繃了起來,大概在他看來,以我的無恥,完全會這麼做的吧!
「我之所以會說那麼多,只是為了表示我、我們與你合作的誠意!」白齊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就不開口了。
對視了一會,我笑了,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其實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簽訂合約的必要,白齊這麼做,還是打著在某些關鍵時刻拿來作為他們這個暫時的『小小幫派』的擋箭牌的心思吧……不過以他的表現來看,這個『關鍵時刻』,恐怕會出現的幾率很小。
接回合約,白齊卻也沒有以幫派,或者說合約裡的『六人行公司』代表的身份簽下自己的名字,而是看著我,同樣說道「之前你問了我許多問題,我都誠實的回答了,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也能誠實的回答我。」
「……只要不涉及**,我很樂意回答你的問題。」我遲疑了一會回答道。
「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快就決定中止藥物的供應呢?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快。」白齊並不傻,我開價一百萬一瓶,還不如說我直接想要停止供應這種藥物,只不過在表面上找個說的過去的名目罷了。
「因為……我還年輕啊,那麼就該有一些年輕人特有的活力,某些事情,想明白了,決定了,就做了!」
…………
十一啊,八天假啊,我得說,我家裡是沒有電腦的,回去了就無法正常的碼字了,是不是要現在開始攢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