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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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叔叔……」吳瓊臉上露出一抹憂色,道:「其實,馬良他,他幫我祛除了魑魅血,真的,我們應該感激他的,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誤會,可以因為我,因為我這件事,你們之間不要結下仇怨嗎?」
沐風堂難得的露出一抹溫和之色,語氣卻依舊冷淡的回道:「我知道。」
「啊?」吳瓊訝然失色,沐風堂怎麼知道的?
吳瓊沒有告訴過沐風堂這件事——從馬良那裡得到了祛除魑魅血的方法之後,吳瓊就沒有告知任何人,她當時並不相信許多奇門中的術法高人都難以根除的魑魅血,從馬良口中說出的這般簡單的辦法就能行得通。而之所以她還要嘗試著按照馬良的辦法去做,也不過是處於病急亂投醫的心思,才會說服了父母,幫助她托人走關係,能夠進入醫院的太平間裡,且堅持半個多月,承受著他人怪異眼光和私下的非議,每日夜間如神經病一般到那種陰森的地方待夠一個多小時。
對於吳瓊來說,這件事絕對做的保密,她也相信,父母不會透露出去她怪異的行為。更何況,父母也根本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所謂的偏方。
和吳瓊一樣,此時的馬良也頗為詫異,心想這倆人不是在我面前唱雙簧吧?
馬良一直認為,自己的身份被沐風堂得知,並且找上門兒來,肯定是吳瓊透露出去的消息,除了她還能有誰?自己壓根兒和沐風堂不認識,沐風堂又和吳瓊是這般貌似親密的叔侄關係……只不過,可憐的吳瓊大概到現在還不知道,她體內的魑魅血之毒,應該就是沐風堂給施術注入的——僅僅是可能。
因為馬良從沐風堂簡簡單單的施出那招術法和透出的氣息中,可以判斷出他的術法,應該能在人體中注入魑魅血這種極為陰邪的蠱毒。而且沐風堂那般態度氣沖沖找上門兒來,所謂做賊心虛……馬良當然要懷疑到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馬良現在看吳瓊,就是個很可憐的小美人兒了——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錢花,傻妞兒一個啊。
不過這和馬良沒什麼關係,所以他也懶得去扮演什麼正義的大俠,去當面揭穿沐風堂醜惡的面貌,從而拯救出一個落入陷阱的悲慘美女。並非是馬良沒有善心,而是因為……乖乖,這種奇門江湖圈子裡的事情,可不是大街上看到不公隨便說幾句仗義話,跟欺負人的小混混們打個架,進一趟局子那麼簡單
「沐叔叔,你,你怎麼知道的?」吳瓊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帶著些對於沐風堂的不信任和畏懼感。
沐風堂沒有理會她,而是看著馬良,道:「解除我的血誓,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
「口氣大了不好。」馬良擺擺手,道:「任何條件?呵呵,我只是想自己以後過的安穩點兒,踏實點兒……而我的疑心又特別的重,你怎麼讓我相信?沒有辦法,所以這件事你怨恨我也好,詛咒我也好,你的血誓我絕對不會解除。」說到這裡,馬良拍拍手,站起身來說道:「行了,還是那句話,咱們老死不相往來,血誓就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今天談的也差不多了,該散了。」
說罷,馬良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沐風堂語氣狠戾的呵道。
馬良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了門口,不過他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立刻就感覺到了身後蒸騰起一股詭異無比的氣息,很危險
「沐叔叔,不要」吳瓊的驚呼聲隨即響起。
馬良一手掐決,側身跨出一步,轉身扭頭目露寒光,逼視著瘦瘦高高已然站起來雙手掐決唸唸有詞的沐風堂——日,跟個電影裡那種巫師似的,很瘆人很噁心。
而吳瓊,則是伸展雙臂擋在了馬良的身前。
「小雲,讓開」沐風堂寒聲斥道,說完這句話,竟是胸腔一鼓,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血誓之咒發作了。
但沐風堂並沒有因此而倒下,甚至他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一絲的痛苦之色。只見他嘴唇輕輕蠕動,原本就混沌不清的眸子中,更是如同蒙上了一層灰塵般越發的渾濁,眼球往外凸起鼓出,配合上他那瘦削的臉頰,顯得格外的詭異恐怖。而他的雙手,則是掐出一個怪異的手決,一前一後的探出在胸前,一縷常人不可見的靈氣波動充斥在了包間中。
馬良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左手揣在褲兜裡,右手則是垂在腰畔隨意的掐了個指決——若是對付一個被自己拿捏著血誓的人,還要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那豈不是有損爺爺坐地閻羅的稱號了嗎?
「沐叔叔,他救了我」吳瓊一咬牙,雙手掐決抬在胸前,腳步一錯,呈內八字站穩,一邊說道:「沐叔叔,你不能傷害他,馬良他,他拿捏著你的血誓,這樣對你不好……你何苦非得這樣啊?」
「讓開」沐風堂的唇角再次開始往外淌血,臉頰上的肉皮抽搐著。
「不」吳瓊倔強的低聲叫道,並且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明確的告訴了沐風堂——她雙手掐決,口中低音咒語,一股弱弱的氣流圍繞在掐決的雙手四周。
馬良苦笑著搖搖頭,這傻妞倒是挺夠意思的,只可惜實力不行,根本別想抗住沐風堂的術法攻擊,甚至連她自己都會被牽連從而遭受重創。馬良心一軟,念在她能作出這般舉動來,便抬起手輕輕的拍了下吳瓊的肩膀,道:「你不行,讓開吧。」
「嗯?」吳瓊一愣,詫異的轉過頭來。
便在她的咒語聲因為馬良的輕喚而驟然停下的時候,沐風堂張口一喝,「五將動,布」
聲音還未落,一股陰邪無比不為常人所能目視的寒流呼嘯而至,其中隱隱夾雜著鬼哭狼嚎般的淒厲瘆人的聲音,蜂湧著將吳瓊和馬良捲住,吳瓊只覺得遍體生寒,耳鳴聲陣陣,腦海中鋪天蓋地說不清道不明的各種壓力陡然而下,如針刺,如雷擊,如重錘……
「布你個頭啊」
馬良冷笑輕呵一聲,垂在腰畔掐決的右手猛的一鬆,食指虛空繪符,最後輕輕一點符菉,其速度之快,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
咒決符菉一出,馬良週身銀芒暴現,陰邪冰寒的氣團被壓迫感十足的銀芒迫得瞬間收縮凝結在了吳瓊的身前。
陰邪之氣被逼退收縮後,吳瓊只覺得腦海中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舒適,眼前一亮,便看到了那詭異的縮成拳頭大小的陰邪氣團,不禁小嘴張開驚呼一聲「啊」
她自然認得,也能感應出那團陰邪氣的出處。
但此時的她,卻瞠目結舌的眼睜睜看著那團陰邪之氣,如被某種強力所吸附或者被推動了一般,急速的飛向了沐風堂的胸口處。
沐風堂大吃一驚,雙手掐決擋在胸前,口中呵一聲:「五將靜,止」
陰邪冰寒的氣團沒有止住,而是穿透了他的手決,沒有一絲聲響靜悄悄的就那般詭異無比的鑽入了他的胸口。
「呃……」沐風堂身形向前一曲,張開大口卻是喊不出聲來。
包間內安靜了下來……
幾秒鐘後,沐風堂瘦高的身軀一軟,噗通一聲萎頓倒地。
「沐叔叔……」吳瓊再一聲驚呼,急忙跑過去蹲下,試圖將沐風堂攙扶起來,卻只能勉強的把沐風堂高大的身軀扶著靠在了牆壁上。
看著微微睜目的沐風堂,原本混沌的眼眸變得罕有的清亮了許多,帶著些許溫和之意;瘦削冰冷似乎一直都透著一股子陰鷙的臉頰上,也難得的浮現出了一絲微笑,只是唇角和下巴上都流滿了鮮血,卻是令他的笑容越發顯得詭異駭人。
吳瓊急忙扭頭看向馬良,請求道:「馬良,求求你,解除他的血誓吧,他,他就要死了……」
「傻妞」馬良輕蔑的吐出這麼兩個字兒來,看著半死不活的沐風堂,馬良一臉平靜之色的說道:「你夠狠,敢對拿捏著你的血誓的術士動用術法,嘖嘖,這一點我很佩服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說我還怎麼能威脅到你呢?也許把你殺了,你還有別的同黨會為你報仇……哎呀,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你的血誓一旦被我捏在手裡,可不僅僅是你自己違背血誓後會深受重創甚至掛掉,這還包括和你是血脈至親的人,也有可能倒霉的。」
沐風堂無力的半閉半睜的雙眼猛的睜大,滿是驚恐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視著馬良,道:「你……你……」
馬良聳聳肩,道:「所以,我會很放心的讓你繼續活下去。在這兒要了你的命,我也很麻煩哎。」
吳瓊簡直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或者說妖魔般的,盯著馬良本能般搖著頭用請求的口吻說道:「馬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禍不及家人,奇門江湖中的規則,你難道不知道嗎?」
「傻妞」馬良沒有回答吳瓊的話,而是又一次輕蔑的給吳瓊扣了頂不好聽的帽子,然後轉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沐風堂終於開口說道:「你果然是坐地閻羅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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