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船竟然在橋底一動不動了,她知道當時清冷漠將她護在身後;然後從橋底四處竄出來一群黑衣人,而為首的墨色玄衫男子,她清楚的記得;那日在郊野遇到殘衣男子。
他持著劍,直指著她與清冷漠,一場惡戰,那簇人蜂擁而上與清冷漠糾纏不休,刀劍交碰的聲音頓時響起。
她與清冷漠被抓了,那殘衣男子一掌將她劈暈了,當她醒來之時,已經在這間陌生的屋子裡。
「半年沒見,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又長勁了。」
可門咿呀一聲的開啟了,今日的身影映入眼中;不知道怎的,她本能的往窗邊退去;這個男人眼中佈滿了仇恨的戾氣,眉宇間又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既狂野、又霸氣,面對他,讓她的心瞬間的梗悶起來;像只受了驚的小鹿般,只想尋得出路逃脫。
「你是誰,侯爺呢?」
她緊抓著窗沿,卯足了膽子問,她依稀記得在另一個男人的刀,剛要劈上自個兒之時,清冷漠用左手替自己擋了一刀,她清楚的記得他在流血。
是「告訴我!你究竟把它怎麼樣了。」
她不要連累清冷漠,若是今日她沒有應允與他一起遊湖,是不是這一幕就不會發生;是不是、是不是。
「你很關心他,你還會為他流淚。」
他扼住她的下顎,仰著頭大笑:
「別忘了,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今夕手中的力道漸漸的大了些,他氣憤,這個女人為南風謹流淚、為清冷漠流淚,就是不願為他留下一地眼淚,好,很好、非常好。
犀利的眸光落於她平坦的小腹上,他的左手,覆上她平坦的下腹,駭她想往後退卻,卻脫離不了,他的遏制。
粗糲的大手觸上了平坦的小腹,他又笑了:
「好、很好、非常好;至少你沒有為南風謹生下孽種。」
這個男人瘋了,瘋了;她腦中便是這個詞語,眼前這個男人真的瘋了,瘋言瘋語……
「很好,最終你又落回了我的手上。」他似發了狂般,大笑著。
又將她拉入懷中,無情的在她懂得耳邊警告著:
「你給我好好的呆著,否則我會讓清冷漠生不如死。」
當最後一個、死、字吐出口之時,他順勢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她咬著唇,眼前這個男子是個瘋子、瘋子。
不知何時,屋子裡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一人;沒有絲毫的啜泣,晶瑩自眼角緩緩的滑落;她的眸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思褚著,曾經那裡面真的有個小生命嗎?為什麼,她沒有絲毫的記憶呢?
如若真如那個男人所說,那她不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壞女人嗎?
顫抖的手如針扎般!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男人,絕對是個瘋子。
他或許只是神志失常。
他或許是騙她的,要她作踐自己。
他或許只是覺得好玩。
他或許也是青冷鳶的一步棋,要自己車徹徹底底的離開清冷漠。
他或許、或許……
嚶嚀的啜泣,她無助的癱軟在地,為何她所想的一切理由都不成立,為什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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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隱晦的地牢,霉味頗重。
滴……滴……
滴滴的污水而下;三重鐵鏈將清冷漠禁腐於壁上;白色的長衫已經沾染了些許污穢的鮮血;粘稠的液體仍止不住的自傷口湧出,輕輕的一震動雙手,鐵鏈,鋃鐺作響。
「怎麼樣,逍遙侯,鋃鐺入獄的滋味不好受吧!」
木桌旁的今夕接過靈風遞上的茶,陰蟄的笑睨著被三條鐵鏈懸吊於石壁之上的清冷漠,勾唇冷笑。
「這都是青冷鳶欠我的。」
「強詞奪理。」鐵鏈因為清冷漠的掙扎啷當作響,卻仍舊無損,緊縛住他。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咎由自取,今夕的臉色驀地一沉,眼中的恨意毫無前奏的聚集起來;他憎惡這個詞,在他的眼中咎由自取只能用來形容別人;而他……他永遠也不想聽到別人用這個詞來評估他,絕不與允許……
啪啪……狠狠地兩鞭又涮涮的劃開白衫,在清冷漠的身上抽出了兩道血痕;今夕別看眼,他討厭這個血腥污穢了自己的眼;而且這個男人還是青冷鳶所疼愛的逍遙侯。
他南國的大好河山,全都毀在青冷鳶與南風謹的手中,展開報復,這是第一項,青冷鳶疼愛的漠弟,他要他生不如死。
「住手……」驀地一聲,從身後傳了來。
今夕回首,從未想到過當他對青冷漠用刑之時;她會出現在這裡,今夕緊撰著拳頭。
他明明吩咐人,將她給鎖於房中的,可為何現在這個時候,她嬌小的倩影會出現在這隱晦的地牢。
她望著他的眸中帶了些嗜血的恨,期望將他扒皮拆股般,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前邁進。
「月兒……」青冷漠心下一提,竟然看見她,正步步朝前邁進。
她的目光定格在縛於枷鎖的清冷漠身上;那眼中有著自責的悔恨;若是她不應允他的遊湖;是否此時他正與上官贊和柳大哥,有說有笑的談論瑣事呢?可現在、現在他滿身血污,傷痕纍纍的被縛在石壁之上,粘稠的液體一次比一次更洶湧而出。
她心疼、她不忍,淚就這麼悄悄地爬出眼眶,她抹乾淚,緊撰著拳頭,來到今夕面前;咬咬牙,她直睇著今夕,冷冷道。
「放了他。」
「憑什麼?」她竟然會為了青冷漠流淚,不,她的落兒眼中只能有他,他的落兒眼中是柔情,不是冰冷、無情。
「求你放了他。」
她從未這麼卑躬屈膝的求過一個人;更何況還是一個瘋子,只是青冷漠是她害的啊!!
「月兒,不要……你起來。」
青冷漠緊握著拳頭,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竟然讓這個弱女子,想別人屈膝下跪。
「求你放了侯爺……」
她咬著唇,嚶嚀出聲:「無論你要哦做什麼……我、我都答應。」
她為了青冷漠竟然求他,她竟然跪在地上,卑躬屈膝的求他,無論做什麼,她都答應、都答應。
今夕只覺得可笑,這個曾經在他身下絲毫不屈服的倔強女人;竟然為了個男人,跪下來求他。
他笑了,笑得震天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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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以往為了南風謹的孽種,現在又是該死的清冷漠?
該死,統統該死。
「不可能……」他的聲音斷然且決絕,要他放了清冷漠絕不可能。
婦人之仁的事情他不會做,淚霧朦朧了視線,在她措手不及之際,今夕已經奪過了身旁靈風的佩劍,筆直的往那白色的身軀扔過去,
侯爺,不……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便什麼知覺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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